《彭格列十世的日常》冰凌雨

7、第 7 章

　　彭格列总部因为战斗破损的地方已经全部修复完成，恢复了原本的金碧辉煌。
　　华贵的水晶吊灯高悬在大厅的天花板上，与会的同盟家族成员被T型的红毯分割成两个部分，注视着里世界的无冕之王踩着旋转楼梯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他的四位守护者——岚守狱寺隼人、雨守山本武、晴守笹川了平、雷守蓝波波维诺，云守云雀恭弥和雾守六道骸在会议中长期缺席，大家早都已经习惯了。

　　沢田纲吉头顶着大空的死气之炎，身上穿着量身定制的黑色西装，立于楼梯之上，橙红色的眼眸居高临下地扫视众人，目光冷淡，不怒自威。
　　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役，但肩膀上熟悉的重量让沢田纲吉安心不已。之前白兰步步紧逼的时候，他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如果Reborn还活着事情会怎么样，每想一次就是在心上多划一道伤痕。
　　因此，当和入江正一商量好十年置换计划的时候，他提出的第一个人选就是Reborn。有Reborn的他就是拥有最大可能性的他，只要Reborn在，他就有无限的勇气和信心。
　　——就像现在这样。

　　随着沢田纲吉顺着楼梯缓缓向下而行，Reborn的身影显露于人前，引起一片哗然，楼下的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
　　彩虹之子们复活的消息并不是一个秘密，但Reborn是第一个现身于众人面前的。

　　沢田纲吉立于红毯正中的位置，四位守护者在他身后一字排开，Reborn依旧气定神闲地端坐在他的肩膀上。

　　时间往前拨动一些，Reborn原本拒绝了沢田纲吉的提议，在众人面前亮相不一定要采用这种方式。
　　但沢田纲吉第一次在面对Reborn时表现得毫不退让，眼神执拗。
　　两双眼睛对视良久后，Reborn妥协了。隐藏在那双柔软的棕色眼眸深处的期盼让他回忆起五年前的继承仪式，沢田纲吉迫切的希望Reborn和他一起出席，甚至为此超常发挥先后说服了沢田家光和九代目，却还是被Reborn毫不留情的拒绝，原因是：
　　“别让别的家族以为彭格列十世是个离不开家庭教师的小鬼。”

　　Reborn很了解自己的学生，如果沢田纲吉认为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那就很难让他改变主意。况且现在没人会因为这个小瞧他了，Reborn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沢田纲吉用五年的时间在里世界建立起自己的威信，他已经是被所有人承认的彭格列十世了。

　　“欢迎，各位，感谢你们的到来。”
　　彭格列十代目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内响起，语调一如既往的轻缓温和，和他冷静到极点的眼眸形成极为明显的对比。
　　“我知道各位都有很多的疑问，请各位放心，彭格列会尽力为各位解答。”

　　与会的所有人现在最关心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有着急的人甚至连寒暄两句的时间都无法等待，直接问：“请问十世，白兰真的死了吗？”

　　沢田纲吉完全能理解他们焦急的心情，也不介意这点礼仪问题，斩钉截铁地说：“是的，白兰已经被杀了，死在大空之炎下。”

　　“那些被白兰杀死却又死而复生的人是因为什么呢？”
　　沢田纲吉微微侧头看了Reborn一眼，“应该，算是彩虹之子的馈赠吧。”
　　Reborn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了下帽檐，让帽子的阴影遮住他的脸，摆明了不想跟他们说话。

　　看着这样的Reborn，想想他之前的威名，再看看面带笑容的沢田纲吉，众人都很识时务地转而围攻彭格列十世和他的守护者们。
　　Reborn坐在沢田纲吉肩头一心二用。他耳边听着各种疑问，黑亮的眼眸看着谈吐优雅、从容不迫的沢田纲吉，Reborn突然想起沢田纲吉第一次以彭格列十世继承人的身份参加宴会的时候。

　　那时沢田纲吉经过了他的提前教导，又有狱寺隼人陪着，与会的还全都是与彭格列关系友善的家族，加百罗涅也是其中之一。在这种情况下，这场宴会其实就是九代目为了让沢田纲吉提前出来见见人，适应一下场面而开办的。就算如此，沢田纲吉与陌生人寒暄的时候依旧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宴会过后更是好像要虚脱了一样。Reborn当时给出的评价是，“勉强不丢人了。”
　　随后，彭格列十世的继承仪式就提上了日程。

　　Reborn看着现如今在众多人围攻之下依旧游刃有余、尽显风度的沢田纲吉，自豪地勾起了嘴角。

　　这场会议从上午开到下午，又从下午延长到晚上。
　　沢田纲吉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一点不耐烦。只是在中午的时候让九代目和Reborn率先离场去吃饭。
　　Reborn不知道该夸他体贴还是骂他多事。

　　九代目慈眉善目地和Reborn一起走了，他已经退休许久，今天本来不必出场的。今天过来只是表现一下彭格列九世和十世之间亲密如旧，双方没有因为权力的再次移交产生丝毫芥蒂。
　　九代目和Reborn的离开并没有对这场会议的进程产生影响，狱寺隼人和山本武两个人成熟稳重堪当大任，笹川了平和蓝波一个看似大大咧咧一个好像年幼无知，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早就不会出纰漏了。

　　九代目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Reborn，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问：“这下放心了吗，Reborn？”
　　Reborn看似不以为意地说：“只是检验一下学生的学习成果罢了。”
　　九代目看着嘴硬的Reborn没有戳破，而是顺着他的话问：“那这个成果你还满意吗？”
　　Reborn挑挑眉，理所当然地说：“我教出来的自然是最好的。”
　　九代目笑着说：“纲吉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很高兴的。”
　　Reborn有些无奈地说：“所以才不能让他知道。”现在的沢田纲吉作为彭格列十世唯一不合格的一点就是对他的依赖太深了。希望这种依赖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不然他就只能下狠药了。

　　在会议厅的沢田纲吉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他从上衣兜里拿出手帕，掩住鼻子吸了吸。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立刻紧张地看向他，沢田纲吉回了两个人一个安抚的微笑。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松了口气，继续集中精神应对面前打探消息的众人。

　　十世家族早就统一口径，有些地方含糊其辞，有些地方则需要说出被替换的事实。
　　其实没什么难度，只要把十年前的他们替换成十年后的他们就行了，名字都一样，也没有说谎的自觉，就连那些资格最老的老狐狸们也看不出破绽。

　　一天的会议开下来，沢田纲吉连带着守护者们都口干舌燥、喉咙冒烟，而Reborn不仅不夸他，还幸灾乐祸！
　　沢田纲吉：委屈！
　　Reborn摸了摸帽檐上的列恩。
　　沢田纲吉立刻认真起来，开始汇报会议成果。

　　九代目看着Reborn，没提醒他以沢田纲吉的水平早就不用如此了，学生学了本事想给老师展示一下有问题吗？
　　Reborn看着九代目没反对，也没阻止，只是静静听着，不像以前一样会发表意见。
　　沢田纲吉看着面无表情但眼中透着赞赏的Reborn，感觉全身都充满干劲，那些因为虚与委蛇带来的疲惫全被他扔到脑后。

　　总之，这一天的时间花费得物超所值，众位黑0手0党不说是心悦诚服，也算是对彭格列甘拜下风。
　　沢田纲吉这位彭格列十代目从上位以来就是实打实的温和派，直到这次对付白兰显示出了雷霆手腕和心中城府——不知道该说不愧是那位世界第一杀手教导出来的，还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无论答案是哪一个，结局是白兰死了，彭格列十世还活着。

　　也许以后今天参加集会的黑0手0党们会因为利益或其他原因与彭格列反目成仇，但现在的他们是真心敬佩这位青年首领的。里世界的排名也会参考权力和财富，但归根结底还是拳头大的说了算。
　　这就是里世界公认的法则，强者为尊，胜者为王。

　　彭格列曾被密鲁菲奥雷击败，失去的不只有首领，还有里世界领头羊的地位，威慑力大不如前。但年轻的首领带着他的家族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用白兰的血宣告彭格列不可动摇的地位。

　　现在，彭格列的十世首领，带领着他的家族，王者归来。

　　R：我就只能下狠药了！
27：Reborn给我吃药肯定是因为我有病（逐渐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