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的日常》游鱼醉春风

20、仙尊家的从良纨绔20

　　“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喂！人家在问你呢！你怎么又不理人家啦！”
　　“嘤嘤嘤，萧镜你变了！你以前都会回答人家的！”

　　秦复强忍着将腰间石珠扔出去的冲动。
　　他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珠珠儿还是个话唠呢？
　　为了接下来能稍微清净点，他只好耐着性子解释。
　　“此地空间不稳，空间缝隙交织，魔界人要从魔界来这里，最大可能就是通过这里。我守在这儿，自然能更好弄清楚，他们究竟来了多少人。”

　　时至今日，他不准备参加今年的九剑秘地开启一事，已传得两界皆知。
　　萧驰、乔嫣几人，还在落霞山脉边缘躲着，不曾再度回到落霞山镇，展露真实身份，更叫仙魔两界的人确信，这次九剑秘地开启恐怕还另有蹊跷，镜天仙尊已准备让自己儿子和徒弟放弃这次机会。
　　对旁人来说，一旦放弃，或许就会失去一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可对萧驰乔嫣来说，不过失去一个历练契机，却算不得什么，也没人怀疑，萧镜会不会在另有大事的前提下，让两人不要再来这儿。

　　有关此次九剑秘地开启的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祝明峙先前就为了祝天宝，探过莫奎口风，问莫奎乔嫣什么时候才会到落霞山镇。
　　莫奎自是已知祝天宝和萧驰、乔嫣在酒馆中发生过的事，他怎么也不可能如实告知祝明峙，当然就能推就推，任由祝明峙怎么试探，都只装听不懂。
　　哪怕祝明峙明问萧驰和乔嫣什么时候来，他也只说一切皆是萧镜安排，他一无所知。
　　便是其他与莫奎关系好的人来问莫奎，顾忌到萧镜背地里另有安排，莫奎依旧只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听着秦复的回答，珠珠儿刚要反驳。
　　以秦复实力，若只想知道这点小事，压根不用特意来这里。
　　哪怕秦复远在镜天府，他想知道，一样能全部知道。
　　至于要亲自来这里，那也并无必要。
　　真动用法术，秦复一念之间，便可抵达仙界任意一处地方。

　　“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秦复唇角微勾，“珠珠儿，你是道则的一部分，应该可以感觉得到这一处空间还有什么异状吧？”
　　“异状？”珠珠儿轻轻一转动。
　　隐晦的波动从石珠身上发出，散向四周。
　　它已在动用力量探知四周。

　　过了好一会儿，波动开始不断收缩。
　　“哼！萧镜，你又在骗人家啦……咦？！”
　　“感觉到了？”秦复淡然微笑。
　　“不可能的呀！这怎么可能！”珠珠儿急起来，颤动得更快，“萧镜，你告诉我，就是我感知错了！”
　　怎么可能会和九剑秘地有关系！
　　可它刚才从混乱的空间缝隙中感知到的，确确实实是九剑秘地的气息！

　　“为什么不可能？”秦复挑眉，冷笑。
　　“哪怕九剑秘地是上古时期飞升神界的大能，为了自己在仙界的后裔留下的试炼秘地，又在上古仙界大乱后，被其他大能共同巩固空间，将他们的传承收入其中，但九剑秘地始终只是秘地。”
　　“既然是秘地，它的空间再稳固都有限。”
　　“它又已从上古存在至今，还不断经受里面的各种强大力量破坏空间，它怎么可能不出现空间裂缝？”
　　“这么多年来，开启九剑秘地，必须集齐天主信物，甚至还需多位天主在不同位置镇守，就是要趁此机会，以仙尊之力，连同天主信物中的力量，共同巩固九剑秘地空间，九剑秘地这才勉强支撑到了今日。”

　　“咦咦咦？！”
　　珠珠儿在秦复识海尖叫。
　　过了好一会儿，它才低声问：“那九剑秘地……还能存在多少时间哇？”
　　“如果没有其他行动，万年之内，它就会破成一个个空间碎片，游荡在空间混流中。在它破碎之时产生的空间撕裂之力，足以将里面的一切传承毁掉。纵然还剩下一些不完整的传承，也没多少人有那缘分进入其中拿到了。”

　　珠珠儿不知如何形容心中感受，只是有些堵得慌。
　　道则各界通用，它既是道则一部分，就应对一切生灵一视同仁。
　　可它脱离道则本源时间太长，又长期留在仙界，它早已有些将自己当成仙界人。
　　九剑秘地对仙界意义重大，要不然魔界也不会如此煞费心思地派出敢死队尽量多除掉一些进入过九剑秘地的仙界人。

　　忽地，它精神一震。
　　“你说的前提是没有其他行动吧？！那你是有办法吗？”
　　秦复颔首，淡然一笑，“我确实有一个办法。”
　　珠珠儿热切得很：“什么办法？我能帮忙吗？”
　　秦复摇摇头：“未必。”

　　他接下来要做的这事过于惊人，怕是说出去也无人敢信。
　　至于在完成这事的过程中，更难以找到能帮他的人了。
　　珠珠儿虽说是道则之身，拥有的力量并非寻常仙人能比，但也有限。

　　“好吧……”
　　摇晃的石珠完全停下转动。
　　珠珠儿的失落通过传音清晰传递给秦复。
　　秦复用指腹摩挲着石珠，安慰道：“毕竟我要做的事，道则本源来了也未必能帮我。”
　　许久，闷闷的哼声传来。
　　“人家才不信呢。”

　　秦复凝望着前方。
　　那儿，已有数道深黑色的裂缝，将空间割得破碎不堪。
　　九剑秘地的气息，亦从中泄出。
　　“该进去了。”
　　自语间，他一脚踏出，在数道空间裂缝中精准找出通往九剑秘地那道。

　　他身形再现，已在九剑秘地内。
　　妖兽咆哮声响彻耳边。
　　秦复低哼一声，也没什么动作，便慑得向他狂奔而来的一群妖兽硬生生止住脚步，以扭曲的姿势掉头，再度狂奔离去。

　　“你你你……！”珠珠儿声音颤抖，“你怎么做到的？”
　　它感觉得到！
　　秘地之内，确实有限制五百岁以上的人进入的规则力量。
　　偏生秦复进来之后，完全没有受到秘地排斥。

　　“一个小法术而已，在进来的时候顺便施展了。”秦复眉心聚拢，他眺望远方，“这里的空间还挺大啊……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希望能完成吧。”
　　“小法术？”珠珠儿还在追问。
　　他却没再回答，身影不断穿梭在秘地中。

　　最后还是珠珠儿自己感知到真相。
　　此刻的秦复，骨龄竟然只剩499年！甚至，连他的容貌，都已和进入秘地前略有不同。
　　秦复所说的小法术，分明是将他自身年龄状态逆转，从时间长河中强行将只有499岁时的他捞出的逆天之术！
　　跟随在秦复身边时间长了些，珠珠儿早已对秦复实力强悍有所了解。

　　它乃遗失的一部分道则，本就对时间与空间有着极深了解，可秦复尝试推演补充的，同样是时间、空间道则。
　　它先前只以为秦复对时间、空间的领悟已和它接近，这才担心秦复会让它彻底失去回到道则本源的机会。
　　现在看来，却是它自大了。
　　秦复对时间、空间的掌控程度，分明在它之上。

　　就在秦复离开此地不久，又有两个身上满是诡异纹身的人，狼狈不堪地从空间裂缝中落下。
　　两人摔倒在地，立刻摆出防御姿势，背靠着背，再打量四周。
　　不过这儿的危险生物早已被秦复吓跑，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两人警惕了片刻，不曾发现危险，也就松弛几分。

　　一人瓮声瓮气地问：“大哥，咱们这是到哪里了？先前咱们不是偷偷跟着长老他们要去仙界的？怎么就咱们到了这鬼地方？”
　　被换做大哥的人也在纳闷：“我也不知道这是哪，不管了，我们先到处走走看，大不了就把这条小命交待了呗？横竖先前要偷溜去仙界，咱们就做好这准备了！”
　　“对对对！大哥说的是！咱们走！”

　　两人很快安静下来，以着极警戒的状态，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