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阑干百合花开》司南月初

23、第二十二章:爱在权利面前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凌绾禾迈出灵堂，站在长廊前呆呆地看着那一排排富丽堂皇的宫殿，一个连着一个，一个接着一个，没有断联，看不见尽头，看不见终点。

　　“鸢尾，你说父皇爱过母后吗？”

　　鸢尾没有做声，她不懂为何皇上和皇后要如此别扭的度过这一生。

　　“阿郁，你说呢？”

　　郁书郎没说什么，只是偏过头看了看她。凌绾禾没有失落，没有惆怅，反而很冷静，可是她的眼眶是红的，掩饰不住的。
　　凌绾禾抬头看着天边的傍晚余霞，零星着几片火烧云挂在一角，红的鲜艳，红的刺眼。像是一条刚被撕裂的伤口，还淌着血，被人赤裸裸的暴露在外面。

　　“世人都说父皇不爱母后，帝王无情，对别国来的皇后更是无情。可.......若是无情，又怎会哭得撕心裂肺？如果真是无情，又怎么会一次一次的伤害？可怜了母后，走的时候，连爱都是怀疑的。父皇你怎么舍得啊？舍得让一个满眼都是你的女人，一次一次的失望，最后连命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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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凌绾禾和众人欲去灵堂守灵，还未走到门口便被劝回，说是皇帝下旨不允许任何人去灵堂。凌绾禾心中生疑，半夜便去了灵堂，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刚到灵堂门口，看见堂前跪了一个人，凌绾禾心想，不是不允许来灵堂吗？怎么这个时候还有人在？她定睛一看，跪着的那人正穿明黄色龙袍，正是她的父皇凌空咫。凌空咫怀里抱着越昭的灵牌，轻轻的擦拭着，似乎要把她这一生的污迹全部抹掉。他又抚摸着灵牌上“先后越昭”这四个字，满眼写着愧疚和不舍。

　　“先后......越昭，越...昭......”

　　“阿昭，对不起.......阿昭...阿昭....”

　　“我错了，阿昭，你回来好不好，阿昭......”

　　凌绾禾躲在门后，听着父皇对母亲一次次的道歉，听着父一声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哭声，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父皇哭，却好像要把这心中4多年来的伤痛一起哭了出来。凌绾禾不忍再听下去了，转身离开。
　　回寝殿的路上，凌绾禾回忆着灵堂的那一幕，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不敢哭出声，害怕招来巡逻的侍卫，双手紧紧地捂住嘴，只有“呜呜”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流出。她回想起，曾几何时她的父皇母后也是相敬如宾的，他们也是面带笑容两两相望的。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只剩剑拔弩张的啊？

　　凌绾禾躺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入睡。她似乎明白了父皇对母后的爱，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轰轰烈烈，也从未有过话本子里那样跌宕起伏，只是平淡如水，静若寒潭。可就是这平静的爱，却足以让人刻骨铭心痴情一生。要是说为何明明爱着，父皇却一定要推开母后对他的爱，也许对他来说，爱在权利面前真的没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