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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毒王 ...

  •   不知是谁起的头,参差不齐的议论之声渐渐汇聚成一道激流,山呼声此起彼伏,逐渐将整座大殿淹没……
      望着周围众人不顾一切、高涨热切的情绪,混杂在人群中的唐青枫渐渐皱起了眉头。他看得明白,这大多数弟子仅仅是被言论煽动冲昏了头脑、从而遭人利用,他们或许根本不明白,自己不问缘由的盲从,究竟会为门派带来一场怎样的改天换地?
      趁着众人情绪热烈、无人注意之际,唐青枫悄悄向前移动着,逐渐挤到了前排。大殿之上,王郅君依旧正襟危坐,她的神色坚毅、眼神清冽而明亮,似乎眼前那即将把她淹没其中的汹涌波涛本就不值一提!
      他望着奶奶独自一人面临这压力,很想上前帮忙,但他心里清楚,此刻就连父亲、奶奶的声望都不足以压制这场面,更遑论他了!贸然上去,只会自取其辱——他虽不在意究竟是父亲还是叔公来做这个门主,但自小便心思敏锐的他却从这场阴谋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明白,眼下的情形,根本没有办法独善其身。倘若叔公今日果真得逞,那么怕不止是奶奶、父亲、姐姐和自己,甚至是母亲,包括站在己方的亲族和同门,都只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诸位!请大家静一静,且听妾身一言——”
      待这阵激烈的浪潮渐渐退却,王郅君终于缓缓站起,比出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虽然众唐门弟子不愿屈居于妇人之下,可眼下而言,王郅君代表的则是已故门主的夫人、少门主之母,她若发话,没有人可以不给她面子。
      于是,喧闹之声逐渐平静,似乎大家也想停下来看看,对于这棘手的场面,王郅君又该如何应对?
      “数月之前,夫君撒手人寰,妾身甚为伤感!妾身与夫君相伴二十余载,恩深情重……记得他临去前,嘴里仍不住念叨着唐门的事务,一遍、一遍问着他关心的弟子们,还不教大伙儿伤心……三年前,他有一次……”
      王郅君所述字字入情、句句沉痛,仿佛她此刻只是一个刚刚经历了丧夫之痛的柔弱妇人!她在众人面前回忆着与唐凌峰生前的点点滴滴,俱是一些平平淡淡的小事儿,偶尔也掺杂着一些夫妻之间相处的趣事儿,惹得一些弟子频频忍俊不禁。
      众弟子俱已忘记了刚刚的豪情壮志,随着王郅君的讲述,他们的脑海中不禁也浮现起了已故门主的高大形象来,更甚有几个多愁善感的弟子们已经默默低下了头,悄然抹起了眼泪来……
      王郅君一直面色柔和地讲述着,没有人打断她,也不忍心打断!突然,她叹了口气,悲恸道:“夫君在外为唐门殚精竭虑,在内对妾身体贴入微,每每念及旧日情景,妾身悲痛欲绝,只恨受夫君遗愿牵累,不能随之一同去了……”
      这时候,众弟子面上皆浮现出伤感之色,更甚有一名年长的弟子劝道:“门主既逝,夫人也不必过于哀恸、伤了身子!虽然门主不在了,但吾等皆敬重他的为人,夫人但凡有所困难,吾等定会相助!”
      另一弟子亦道:“不错!对夫人而言,他是个好夫君;然对于唐门弟子而言,他则是一个好门主!虽然门主现今不在了,但我辈岂是忘恩负义之人?夫人的事,便是唐门上下之事!若有人胆敢趁此机会违逆门主遗命,跟夫人过不去,我第一个不饶!”
      这话说得气势磅礴,众弟子不禁心下一凛,眼光俱朝着那人望了去。
      “是唐翔……”有弟子认出那人,小声跟身边之人议论着。
      “就是那个偃师房的奇才?连续五届在偃甲考核中夺得头筹的那人?”
      “啊!我最崇拜唐翔师兄了,他好厉害的……”
      “唐翔师兄一向低调,这次居然都站了出来,我等又岂有退缩之理?”
      众人皆知,唐翔醉心于偃术,从不参与门中事务,这次就连他也参与进来,可知事态严重到了什么地步。毕竟唐门之中,眼明心清的弟子也还是有不少的。一见唐翔带头,数人跃跃欲试,心中也立刻有了计较。
      “翔弟,你——”
      “大哥,门主已逝,我等理应尊少门主为主,你我醉心武学,何必去掺和这些事情?”
      “哼!”唐啸天怒视着唐翔,正待说些什么,却被王郅君抢先一步!
      “啸天说得对,唐门门主之位的确不能悬空,可究竟由谁来当,祖辈早有规定:门主一位,长子相承;若无子嗣,能者居之!”她目光突然一凛,眼光逼视着阶下众人,喝道:“凌峰对此早有安排,岳儿乃凌峰长子,继任门主之位乃理所应当,如今亡者尸骨未寒,尔等今日前来闹这么一场,意欲何为?”
      她的眼光逐渐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锐利的眼神精光四射,直逼得那些心中有愧的弟子们低下头去。然而,她亦敏锐地发现,更有不少的弟子则是无惧她的眼光,且目光诚恳地望着她,似乎在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她,虽然门主不在了,可他们亦会代替他守护唐门、同时代替他保护着他的妻儿和亲人们!
      “嫂嫂此言差矣!”唐啸天见好不容易偏向自己的局面瞬间扭转,心中自是不甘,亦是后悔刚刚对王郅君放松了警惕,“祖辈早已作古,祖上之言不免过于迂腐。如此泥古不化的规矩,又如何能带领我唐门传承下去?啸天自认学识浅薄、不及哥哥之万一,但我对唐门上下鞠躬尽瘁、对唐门事务十分熟稔,比之侄儿只怕更为合适。再者,啸天亦不敢久居此位,只是暂代侄儿打理一些唐门事务罢了,待到侄儿足以担当重任之时,再行交接。依嫂嫂看,此计是否可行?”
      唐啸天话虽说得谦逊,然面上那非我莫属的神情以及傲然的语气却似对唐门门主之位势在必得一般!他此言说罢,殿中不禁有数十名弟子轻声附和、暗自点头。
      王郅君转头怒视着他,义正言辞道:“唐啸天,你藐视唐门先祖定下的规矩,哥哥不在了,你便欺负我一介女流,妄图谋夺门主之位?你真当唐门无人了不成?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你若想做这个门主,便踏着我的尸骸而过——即便你靠着杀戮做了这个门主又如何?天下的人又将如何看你?杀嫂弑侄的伪君子?还是不折不扣的真小人?试问唐门之下,何人能服?”
      “大哥,你谋夺门主之心昭然若揭,若你仍旧一意孤行、不思悔改,唐翔虽不才,亦会以自身血肉之躯来阻挡!”
      “王郅君、唐翔,你们——”唐啸天脸上青筋俱现,他没有想到,王郅君二人居然当真敢如此直白地将他的心思戳破!既然双方之间已然撕下面皮,那么这一战只怕在所难免!只可惜,一直同他交好的唐翔,此刻居然站在了那个女人的背后,竟要与自己为敌?
      他振臂高呼:“王郅君本为天香弟子,嫁入唐门本就别有所图,又岂会真心为唐门?诸位若有愿跟随我的,我必将之视为兄弟、祸福同当!大家皆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当真愿意屈居一名女子之下?”
      此言一出,正中王郅君要害,她亦心下明了,大多唐门弟子心中的确更愿奉唐岳为主,但唐岳毕竟年轻,他们只是心有顾忌,担心她独揽大权——唐门弟子个个心高气傲,而唐凌峰素有威望,弟子们皆心悦诚服,但她本乃外门女子,只怕难以令人信服……
      此时此刻,陆续有人站了出来,走到了唐啸天的背后。毕竟同族弟子,的确比外门弟子更能令人信服。
      王郅君面上神色虽然淡淡,然而手心里确也捏了一把冷汗。她心中不禁暗想:“不知枫儿究竟是否领会了我的意思……”
      原来,就在她适才侃侃而谈、借机拖延时间之际,见到唐青枫从人群中挤上前来,她便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当时唐青枫只是向她微微一点头,便悄然而去了。王郅君素来相信,她这个孙儿心思灵透,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然而眼下时局紧张,她不禁要担心,是否在半路出了什么岔子……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殿内弟子已然自发分成了两拨,分列大殿两侧互相对峙着。西面弟子站在王郅君下首,大多是些资历深厚且与唐凌峰交好之人,年轻弟子中除唐翔之外,并无多少高手;而东面唐啸天的身后则多半是门派精英,明眼人俱能看出来,他只怕是早有准备,已早早拉拢了一批高手助阵。
      为首的唐啸天得意洋洋地望着王郅君道:“嫂嫂,哥哥既亡,你一个女子,就应当安分守己在家里相夫教子,何必紧紧抓着门主的位置不放呢?现今的局面已经很明了,你莫不当真要引起唐门内乱、众弟子自相残杀?”
      “引起唐门内乱的是你——”
      这时候,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立刻从殿外闪了进来,瞬时便挡在了王郅君的面前。
      待那人身影停住,众人方看清其模样,原来是唐凌峰的次子,唐林——唐林一向闲逸在外,不参与门派事务,而唐青枫当时眼见情况紧急,便去了附近将唐林找来。
      “叔叔,我一向敬重你,不想你竟趁着父亲过世、大哥在外公干,带领一干弟子欺负母亲?作为唐门元老,你一心贪恋权位,引起内乱,是为不忠;身为门主兄弟,在其过世不足数月便率人逼宫,本已答应辅佐大哥继位却又出尔反尔,是为不信;以男儿之身欺负女子,是为不义;若今日你奸计得逞,势必造成同门相残、血流成河,成就万千杀戮,耗损唐门元气,为一己之私而致唐门于险境,是为不仁!你一个不忠、不义、不仁、不信之徒,又有何资格自诩担得起唐门重任?”
      此言慷慨激昂、正气浩然,加之唐林目光坦然、无畏无惧,所言又句句属实、直逼人心,竟驳得长辈唐啸天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本来唐啸天身后所站人数过半,而唐林的出现,句句诛心的话语,令无数站在他身后的人满面羞惭,不禁一个、一个地退了出去。唐啸天虽欲挽留,却又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边的力量逐渐流失。
      “不错,论年龄资历,大哥的确及不上你——然又有何人不是从年少起步?父亲十八岁继承门主之位,当时也是历经坎坷,可现在又有何人对他不满?哥哥亦知自己年轻,恐难当大任、累及门派声望,故而父亲过世后,他不敢耽于沉痛,当即便开始接管唐门上下事务,大事小事无不亲自过问,更兼之数日前便外出奔波,此刻仍旧未归——他对唐门之心,不可谓不诚,诸位扪心自问,他有何处对不起大家?你们又为何要背叛于他?”
      他这一问,唐啸天身后之人不由又离开数人。
      唐啸天见情形越来越不利,心中却又不甘,只得强撑道:“门主之位,能者居之!啸天绝非为了一己之私才如此咄咄逼人,我在此立誓,若诸位奉我为主,我定要唐门在十年之内,跃居八荒之首!”
      此言一出,登时引起一片哗然。以唐啸天的能力,说出这样的话,自是无人不信。唐门虽地处偏远,但争名夺利之心未尝不有,如此一来,某些弟子的心中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王郅君眼望众弟子,突然平静地答道:“唐门伫立武林数百年间,若单为追名逐利,又岂是难事?吾等习武之人,所为行侠仗义、为善江湖!巴蜀地处偏远,唐门避世于此,一来不可数典忘祖,二来也是为了专心研习武艺,不涉江湖恩怨、不为利欲熏心。王郅君只是一介女流,并没有如此大的野心,也不想霸着门主之位——但妾身向诸位承诺,若诸位肯辅佐我儿,吾定要唐门名扬天下、门中弟子引以为豪,绝不堕了祖宗的名头!我王郅君亦在此立誓,今生今世,绝不染指门主之位,也绝不干涉岳儿处理门内事务,若违此言,天诛地灭!至于辅佐岳儿之事,便有赖诸位了!”
      此言一出,便是给那些担心王郅君垂帘听政的弟子们一剂定心丸,众人见她肯立下如此重誓,稍觉放心。有些本就觉得唐啸天此举不妥之人,立刻倒戈,而一些弟子见势不妙,亦追随而去。
      这个时候,大约七成弟子皆站到了王郅君麾下。唐啸天看了看眼下局势,心中亦知大势已去。
      其实此刻门中唐岳的亲信正随他奔波在外,留下精英并无多少,而唐啸天因为早有准备,身边弟子大都武艺过人,尚有一击之力。他也的确属意门主之位,却并不愿造成门派杀戮,无端令旁人看了笑话!
      他叹了口气,看着唐翔道:“翔弟,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懂吗?难道现今就连你也以为,我是为了一己之私、是贪图权势?”
      唐翔同样叹了口气,道:“大哥,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我要告诉你,你错了,回头是岸啊!”
      唐啸天沉吟不语,心中似是在做出激烈的抉择。王郅君等人自是想兵不血刃,毕竟是同门弟子,内斗损害的是唐门的实力。于是,大殿之上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等待唐啸天的答复。
      “我……”唐啸天一句话未说完整,却只听得身后之人忽然间骚动起来,他回过头正准备呵斥,却只听“嗖”地一声响,不知是谁率先飞出一枚暗器击向对面,两边对峙之人根本从未放下警戒,此刻这枚暗器有如导|火|索,唰地一下点燃了众人心中的怒火,双方当即混战起来,场面之上一片混乱!
      此情此景,亦容不得唐啸天多想,他当即上前一步,右手一扬,一支飞镖夹着疾风向着王郅君刺去!
      “母亲小心——”
      唐林立刻抢上前将其截下,与此同时,数道疾风突然闪过,只见数名白发白须的长者竟无声无息地站在了王郅君身侧——原来唐林担心自己孤掌难鸣,便在赶来之前,又专门拜访了唐门之中德高望重、早已不问世事的前辈们,央他们相助。
      这些长者虽不再参与门中事务,但今儿个情势危急,他们不愿唐门数百年的基业因内斗而损毁,便毅然出山,坚定地站在了王郅君的一边,但也曾有言在先,只是负责保护二人,绝不主动出手。可他们是什么身份?如今乍然出现,自是又引得一番轩然大波,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他们的身份便代表了唐门的立场,只一亮相便再次导致了数人的立场转换。
      而此时此刻,一直在人群中默默关注局势的唐青枫,竟在双方战斗打响之际,突然退出了人群,朝着一道人影追了出去。
      不料那人身法极快,只追过了两个转角便已消失不见。唐青枫正自懊丧之间,却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阵轻柔的声音:“小弟弟,追得这么急,是在找我么?”
      他猛然抬头看去,只见对面的屋顶上站着一名相貌平庸的唐门弟子,手里折扇轻摇,微微笑着,他周身的衣着与普通弟子无甚区别,相貌是个男子,而嘴里发出的声音却娇媚无比,这情景着实诡异……
      “你、你是女的?”唐青枫吃惊地道,全身不由自主戒备了起来。
      “是又如何?”那女子微微一笑,然而配上她那男子的面庞,却显得极为怪异,“你信不信,我杀你可是易如反掌!”
      唐青枫年纪虽小,却并未惧怕对方的威胁,反而平静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挑动唐门内乱?”
      “哦?我做了什么?”女子将白皙的双手置于眼前检视着,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都看见了,就是你第一个出声挑拨的,也是你第一个射出的飞镖,导致双方激战!你究竟是什么人?挑动唐门内乱,究竟又有何目的?”
      原来,眼尖的唐青枫早已注意到,人群之中有一个令人生疑的人,她的眼神异常明亮,唐、王双方之间的几次针锋相对、几次局势的偏转,皆是由那人打头,煽动人心——似乎较之唐啸天,那人才是真正的想要唐门内乱?
      “刚刚你不也说了,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挑动唐门内乱!怎么样,小弟弟,你怕不怕?”她眼神一凛,目光中杀意立现,“既然你猜到了我的用意,也追上了我,那么以你的聪慧,应该也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处境……”
      话未说完,女子身形一闪,瞬间便飘到了唐青枫的面前!她眼神凌厉、出手如电,但唐青枫早有准备,立刻施展轻功闪避,但这女子的武功实在是怪异,他此刻功力尚浅,几下闪避之后不免吃力,根本无暇反攻——他虽然年轻功力浅,但靠着过人的天赋及名师指点,再加上日夜苦练,身手早已超出同龄人数倍,至今尚未遇挫,而今见了那女子的身手,才知自己的武功根本不值一提。
      他闪避的左支右绌,眼看着就要落入那狠毒女子的手中,然而突然之间,那女子竟住了手,向后跃出半步,若有所思地盯着他道:“唐门的内功,移花宫的身法……你是……唐青枫?”
      “你知道我?”唐青枫紧盯着她道,“为什么不杀我?你究竟是谁?”
      “姑奶奶今天心情好,暂且放你一马!不过下次,你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那女子仰天大笑,身形一闪便骤然远逝,天边远远传来了她的声音,“唐青枫,回去练好你的武功,我们早晚会有相见之日!”
      “她……究竟是谁?”唐青枫心中百般疑惑,默默注视着渐行渐远的那一个小黑点,喃喃地道。
      待他再次回到了大殿,却发现此处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了遍地血迹,见证着这一惨痛的战斗!
      唐青枫心思一转,立刻跑向了偏殿,却见到王郅君、唐翔及几位元老和前辈眉头紧皱地围成一团,似是在商量着什么。他向诸位行了礼,眼光扫了一圈,发现众人皆在,却唯独不见唐林!
      他平日里跟唐林关系最好,此刻自然最为关心他的情况,便直接向王郅君问道:“奶奶,小叔叔呢?他没事吧?”
      王郅君没有答话,唐青枫见她神色凝重,心感不妙,忙拉着她问:“奶奶,您说话啊!小叔叔怎么了?他不会是……”想到此处,他心中一寒!
      “别乱想,他只是遭到了唐啸天的偷袭,中了他的暗器,那上面……有毒……”
      “叔公居然违反祖训,在暗器上淬毒?真是可恶!那小叔叔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毒性暂且压制住了,然而这一身功力……只怕是彻底废了……”
      不知是哪位前辈沉痛地答了句,语气之中饱含惋惜之情。唐青枫此刻的心情糟糕至极,他甚至忘记了跟诸位前辈、长者告别,在问明了唐林所在之后,便急不可耐地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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