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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

      乡下土财主朱朝仁最近被“得了一坛子金子”的名声所累,他差点儿一口气没倒上来,就过去了。

      “瞧瞧,谁你把气成这样?”小老婆苏媚儿端着一碗酸梅汤过来了,“老爷,喝点儿酸梅汤。”

      “喝喝喝,就知道喝,我又不是水牛!”老朱瞪圆了双眼,生气地说到,“都他妈大祸临头了,还喝什么喝?听说淮南王要去西郊凤鸣寺了。”

      苏媚儿便缩了缩肩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淮南王?那就是个活在别人口中的人物,好像说载国的下一任皇帝就是他,不过么,天高皇帝远,淮南王跟他们平头老百姓有什么关系?他们啊,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老朱去了后院。

      后院厢房里放着一块石头,有一块青石砖那么大,上面写着四个字:凤引九雏。

      这块石头,是老朱从自己的地里挖出来的,就在一棵枝繁叶茂的、上百年的大柳树底下,当时,他觉得新奇,而且,他还有一个女儿叫凤儿,虽然离家出走了,但是这几年,老朱一直惦记着她,想着,如果她回来,看到这块石头,必然会很惊喜的不是?

      老朱把石头拿回家以后,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可疑,包石头的布,虽然破旧不堪,却是明晃晃的颜色,还有这个“凤”,指的也绝不该是他的女儿杜九凤,应该是——应该是当今皇后,尤其,最近听说淮南王要去西郊凤鸣寺,老朱可就更怕了。

      意会到此的时候,老朱一脑门子全都是汗,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来。

      这要是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即使一传十十传百,都说老朱从树下挖了金子,他也绝口不说,自己没有捡金子,捡的其实是石头。

      这亏,可吃大了。

      老朱忐忑不安地从厢房出来,经过后院正房的时候,被大老婆杜如兰叫住了。

      “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你不还我女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杜如兰坐在木头轮椅上,对朱朝仁厉声说到,声音如同厉鬼。

      大老婆杜如兰一个人在后院住着有五年了,早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时不时地出来吓朱朝仁一跳,苏媚儿整日里挑唆朱朝仁“给你大老婆一把毒药吃了,往土里一埋,神不知鬼不觉。”

      朱朝仁吓得赶紧摆了摆手,他胆子小,掉脑袋的事儿,他绝对不敢干。

      不几日,就听到淮南王爷要去西郊凤鸣寺为皇帝祈福的消息。

      淮南王爷周烨,是当今载国皇帝的第四子,文韬武略,文治武功,长相也是貌比潘安,说不出来的一股风流韵致,前几年,更是因为将南方璃国一举击退,一战成名,回朝便被百姓称为“战神”,还被皇帝亲封为“护国大将军”,一时之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百姓之中,可以有人不知道皇帝别的儿子,但若是一提起淮南王,那可是人人都翘大拇指的。

      如今,载国建勋帝二十五年,眼看着皇帝就要不行了。

      听说皇帝早就传下圣旨,让淮南王继承大统。

      昔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很快,淮南王爷就是万万人之上了。

      又听闻,淮南王爷府中有王妃一人,侧妃一人,侍妾无数。

      本来女人就爱争风吃醋,眼看着淮南王要当皇帝了,皇后的位置,大家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属于他的正妃蔡文柳,所有的朝臣也都这么认为,而且,蔡文柳的父亲蔡仪,乃是当今大学士,官居一品,蔡文柳出身大家,当皇后天经地义。

      不过,事情总有个变数,这一两年,淮南王周烨偏偏宠上了歌姬上位的裘鸣凤。

      也不晓得这个裘鸣凤有什么手段,勾得这淮南王周烨夜夜流连她的床畔之间,都不去找别的女人了。

      虽然前几日蔡文柳小产了一回,加上和裘鸣凤争宠,丧失了一些体面,略显狰狞,眼看着一手的好牌就要打得稀烂,裘鸣凤想着趁势继续打压蔡文柳,得了机会,跟淮南王求来了这个“一同为皇帝陛下祈福”的荣誉。

      为了这一日,她做了好些准备,包括找人秘密地把那块石头埋在树下,就是为了搞出“天降祥瑞”,她是“天选之人”的假象。

      她是凤,蔡文柳是柳。

      论起智商和这些背地里的小手段来,裘鸣凤可比蔡文柳高明多了。

      她还私下里,找了钦天监跟着,万一王爷不懂,钦天监会让王爷懂。

      *

      朱朝仁听说淮南王要去西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和皇亲国戚有关,果然,怕什么来什么,他的地,又是去西郊凤鸣寺的必经之路。

      看起来,那写着“凤引九雏”的石头,肯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不过,非常巧合,前几日,他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不速之客,是昔日杜九凤的老师,叫夏玄。

      自从朱九凤和老朱闹掰,改了母姓,离家出走以后,夏玄也有四年的时间没有上门了,这次上门,老朱还是不怎么待见他,不过,夏玄毕竟是教书先生,智谋多,老朱便把这件棘手的事情跟夏玄说了,夏玄莞尔一笑,“那有何难?”

      说完,他便在老朱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朱听闻,大喜过望,他一拍大腿,就这么办。

      *

      淮南王府的侍卫,几天前就开始清路障,让闲杂人等不要出门,莫要挡了淮南王和侧王妃的路。

      这一日,淮南王府的一众人等,在空无一人的大路上走着,马车和轿子,铺满了整条路,彰显着皇家的排场。

      淮南王旁边骑马的一品武将阮巡禀道,“王爷,马上要中午了,走了一上午,人也累了,不如在这里休息一下?”

      淮南王挑起马车的帘子,看了一下快到头顶的太阳,“好。”

      回到轿子里,他还捏了裘鸣凤的下巴一下。

      裘鸣凤挑帘看了帘外一眼,便看到了外面的那棵大柳树,说到,“王爷您看这里,柳树枝繁叶茂,农田也郁郁青青,都是王爷把璃国的那群南蛮子给震住了,我们才有了这大好光景,臣妾代替百姓谢谢王爷。”

      说完,她作势就要跪下来。

      淮南王周烨知她是装腔作势,他怎么能让宠妃在马车里下跪?

      周烨双手扶起了裘鸣凤,裘鸣凤对着他嫣然一笑。

      裘鸣凤心里暗骂:这些挨千刀的,怎么做事的?怎么还没把东西给王爷?

      她打开轿帘,看到阮巡一脸衰相地看着她。

      她不晓得出了什么事,又在心里暗骂:没用的东西!

      这时候,却听到人群中有吵嚷的声音,打扰了淮南王的安静。

      淮南王对着阮巡说:“去看看怎么回事。”

      阮巡领命而去。

      不多时,阮巡领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上来了,还说是这个胖子惊了王爷的驾。

      “草民不是要故意冲撞王爷,实在是要给王爷送一件祥瑞之物。”中年胖子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冒汗,瑟瑟发抖,他还捧了一块石头,裘鸣凤不认识此人,他捧的那块石头,她却是认得的,心里一惊:这些狗奴才,怎么办事的?怎么埋下的东西,被人抢先一步挖到了?如今话语权已经不在她手里,且见招拆招吧。

      “来者何人?捧一块石头又是干嘛的?”淮南王掀开马车的帘子,打量外面这个圆滚滚的中年胖子。

      “草民朱朝仁,是这凤鸣村的普通村民,这边的地,正是草民家的,前几日,草民来看自家的地,坐在那边的大柳树下休息的时候,觉得那边的地略有不妥,便挖开了,却不想,挖到了这样一块石头。”说着,朱朝仁通过武将阮巡把石头交给了淮南王。

      这是老朱第一次见皇亲国戚,紧张无比。

      裘鸣凤杏眼圆瞪,紧张地盯着老朱,心想:这种乡村野夫,出来捣什么乱?他若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明儿便将他五马分尸。

      她刚要旁敲侧击让钦天监过来,老朱却又说了:“这棵大柳树在这里,已经上百年的时间了,枝繁叶茂,泽荫后人,好像是大吉大利之相,看起来这里的风水不错,不过前几日,我发现了这块小小的石头,我才将这各种的缘由,明白一二。”

      淮南王来了兴趣,他微皱了一下眉头,让阮巡撑着帘子,他靠着马车窗户,说,“把你明白的这一二说来听听。”

      “万事万物,都是相互生存的,外人只看到树高叶茂,都道是这棵树自己的本事,其实不然,依草民看来,正是由于地下这块‘凤引九雏’的石头,让这棵树的风水变成了方圆十里的唯一,王爷且看看,方圆两里地内,哪还有这么大的树?都是一样的气候,一样的天地,为何独独这棵树长势这么好?‘凤引九雏’的意思,就是天下太平,乃是祥瑞之兆,看这块石头上的字体,和石头的外观,像是有个几百年的历史了,否则,也镇不住这里的邪祟。凤,有母仪天下的意思。也是在说,将来的皇后娘娘,一定会正位东宫,天下太平,而这棵柳树——”说完,朱朝仁便朝着身后的那棵大柳树看去。

      “这棵柳树会怎样?”淮南王又问。

      果然,乡间的地方,这种事情多,而且,说得玄之又玄。

      就见朱朝仁盯着那棵大柳树,叹了口气,说到,“此块石头出来了,想必过不了几日,这棵大柳树,也该寿终正寝了,枯黄叶烂而死,它之所以长了数百年而不衰,盖因为地下有‘凤引九雏’这四个字镇着。此块石头乃是祥瑞之兆,所以,草民今日特别冒着被杀头的危险,献给王爷。”

      这是老朱头一回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是在皇亲国戚面前。

      为了这些话,他在家里可是练习了几百遍。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为王爷披战袍》文案,求个预收:
    丁陶是猎户的女儿,受不过父亲的柳藤鞭,不得已嫁给了指腹为婚的丈夫陵南王沈成安;
    沈成安是个常年征战在外的人,偶尔在府,也戴着面具示人,狰狞得很,别说同床,就连看一眼,都要反胃好几天,刚刚成婚一天,他便去了战场,听说要一年才回来,丁陶守上了“活寡”;
    整日等着沈成安回来?绣绣花,看看夕阳?对不起,那不是丁陶的人生目标,她有一颗闲不住的“野”心;
    丁陶从五岁开始,就立志,要做“暨阳城的女首富”,面对陵南王府的金银珠宝,她嗤之以鼻:山珍海味,她难以下咽,劳动人民就该有劳动人民的志向和品德,不食嗟来之食;
    她上山打了三头虎,卖了,开了一家客栈,起名“又见故人来”,她能干,又打得一手好算盘,收起王妃的身份,做了“又见故人来”客栈的老板——是老板,不是娘;生意蒸蒸日上,“女首富”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
    这家客栈中,有个极帅极帅的小伙子,叫崔成,他是头上插着小木棍在街上的时候,被客栈里的掌柜买来的;
    他能担水,能舂米,还能施展美男计,引得这城里的女富婆来住,真真是一个顶八个的主儿,他吃饭不多,身材极棒,被老板娘丁陶看上了;
    老板丁陶出身山野,自然没有正经女子那般的矜持,看人的眼光,也是极为老辣和野性的,从“上”看到“下”,带着透视眼;
    天黑了,灯熄了,只有女子的声音传出来:
    “这次,你在上面。我累了。”
    丁陶就后悔,当初听信了掌柜的谗言:“他长相平平无奇”,便潦草地给他安排了马厩旁边一件极为普通的小房间,若早知道她日日住在这里,她就应该安排一间最豪华的客房;
    “老——娘,老板,子夜了,睡吧,明儿还要开店。”崔成说到,声音略显矜持,可那矜持里,带着丁陶这种段位的女子都听不出来的勾引;
    “我还没急,你急什么。”丁陶嗔怒地说到。
    就这样,过了一年,直到有一天,丁陶发现她已经珠胎暗结。
    而陵南王,沈成安,也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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