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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   初夏,白日越来越长,天气也越来越热。
      周苒整天窝在家里,吹着海风啃着西瓜,过得十分惬意。
      她低头翻着手机,白晓晓早晨发了一条信息给她--她要去滨城了。
      自从周苒明白邢宇对她的意思以后,她一直不好意思联系白晓晓,只是从偶尔聊天中,得知她又开始相亲了。
      周苒:“去旅游还是工作啊?”
      半小时后,白晓晓回过来信息:邢宇受伤了,我去看看。
      周苒一下子坐起身,忙问具体情况。
      不过,白晓晓也是无意间听之前介绍他俩认识的阿姨谈起的,因此所知甚少。
      邢宇这次倒不是工伤,是休假期间见义勇为,救了一个在停车场被家暴的女人和小孩,好像手指伤得挺严重。
      周苒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滋味复杂。
      不可否认,作为朋友,周苒还挺喜欢邢宇的。
      他很有成熟男人的那种沉稳气质,而且非常会聊天。
      但从那次苍翠山之旅后,两人除了过年发了拜年短信外,再无联系。随着时间的流逝,周苒甚至怀疑他对她隐约不明的好感,可能纯属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
      听到他受伤周苒也担着心,可她不能向王墨打听。王墨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吃醋了。
      同时,周苒非常佩服白晓晓。
      她既然要去就说明她又想和邢宇在一起了,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其实非常敢爱敢恨。
      周苒想了想,发了个“一切顺利”,她真心期待两人能有个圆满结果。
      下个月,豆豆请周苒参加一个网文颁奖典礼。周苒虽没获奖但也提了名,更重要的是借着这个机会在出版社和影视公司负责人那露露脸。
      真是没白给豆豆寄去那几大箱樱桃和海鲜啊,周苒想。
      卧室里,周苒弓着腰翻箱倒柜地找身份证。她机票已经订好,一直放在钱包里的身份证却不见了。
      家里一向都是王墨收拾的,还得问他。
      最近王墨行为反常,总有意无意地把她往对门引。
      他要么说今天夜色好,那边阳台大,要在那里陪她喝酒追剧。要么把她洗好的睡衣挂阳台,等她去拿时直接哄着她在那里睡下。
      更过分的是,他还在卫生间里换上周苒一直心心念舍不得买的德国进口花洒,洗上一次澡简直是女王般的享受,周苒自然跑得更勤了。
      不知不觉,周苒的很多日用品都搬去了对门。
      周苒转身出了卧室,冲正在炒菜的王墨问:“你看到我身份证了吗?”
      王墨额头上蒙着细密汗珠,乌黑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下,他转身举着铲子问:“你要身份证干嘛?”
      “我下周要回魔都一次。”周苒说着伸长脖子瞅瞅锅里。
      真香啊,自打两人重归于好,她的体重随着王墨的厨艺与日俱增。
      周苒嘟囔着:“总吃面食长胖,下次你整点粗粮。”
      王墨“啪地”撂下铲子,挑眉问:“去魔都干嘛?”
      魔都这个字在他耳中简直像魔咒一样。
      他冷冷地盯着周苒,周苒立刻瑟缩一下:“有一个网文圈的活动,我去凑凑热闹去,一两周就回来。”
      神情放缓,王墨垂眸思忖几秒,眼帘一掀:“现在都7月了,你是不是得提前考虑一下我们怎么结婚。蜜月你要去哪里?婚礼到底办不办?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父母?”
      王墨说了一长串,然后叹了口气,口吻颇为语重心长:“结婚是大事,人生就这么一次,你心里有点数没?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他这么一副俊秀清冷的面容,再配上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高挑身材,偏偏围着个黄色笑脸围裙,脸上挂了非常违和的“我是为你好”的老干部神情。
      这哪是一个男青年该有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居委会老大爷在说话呢。
      生了逗他的心思,周苒倚着吧台嬉皮笑脸:“谁说人生就这么一次,没准结了婚你才发现,我对你来说就是浮云。你们警队新来警花才是你真爱,恨不相逢未嫁时啊。伊丽莎白泰勒结了8次婚,奥黛丽赫本结了3次婚。王警官,愿望是美好的,但也不要对婚姻抱有过高的期望,你知道现在的离婚率是多少吗?”
      锅里的青椒炒肉发出轻微糊味,都不知道她说的人是谁的王墨皱皱眉,关上火,黑着脸咬牙切齿:“你这意思是说你还没结婚呢,就做好了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准备了呗。怎么,打算以后把我变成浮云?”
      王墨啥都好,就是一遇到这类问题就像是护仔的母鸡般,战斗力陡然上升,全然没有之前沉静温情的样子。
      周苒登时在心里举手投降,她向前一步,搂住王墨胳膊讪笑着:“怎么可能呢?你怎么会是浮云,你可是我明媒正娶、受法律保护的老公啊。我可打算一直当东海最美警嫂的。”
      闻言,王墨这才吐了口气,睥睨了她一眼,转身啪啪几下把菜装上盘。
      只听周苒埋怨:“哎呀,被你转移注意力了。我身份证你看见没,丢了还得回去补办。”
      水流哗啦啦地冲洗着还带余热的炒锅,水槽上方冒起一阵白烟。王墨拿布把锅擦得干干净净,低头说:“我一会儿找给你。”
      “噢,”周苒抬起脚就要回卧室,突然愣住,转过身来迟疑地看着他,“王墨,你不会把我身份证藏起来了吧?”
      把炒锅轻轻放下,王墨干咳一声,若无其事地说:“你老丢三落四,以后家里重要证件我收着。”
      他这变态的控制欲是怎么通过公务员考试的,心理健康不审核一下吗?
      她吭哧吭哧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找了一个多小时!
      周苒笑容可掬地走上前,偏着头问:“比如?”
      鉴于周苒对她的感情史有过隐瞒,王墨这些日子在家中地位已经不知不觉拔高了许多。他抬头,板起脸:“身份证、护照,对了,你户口本呢,这次一起拿过来。”
      看他这理直气壮的神情,周苒轻嗤一声,不作声盯着他看。
      王墨在她平静的目光里倏尔心虚起来。
      他眨了下浓密微卷的眼睫,放低了声:“领证要用的。”
      哼,要结婚了就得意忘形了!
      嘴角扯出一抹邪魅微笑,周苒抱起肩:“你青椒炒肉放盐了吗?”
      王墨一愣,夹了片肉放嘴里,嚼了几口然后一言不发把菜倒回锅里。
      留下一串得意的清脆笑声,周苒扭头回了卧室。
      这时,她才明白王墨这些日子的小心机。
      他把她引到对门睡,因为他说了以后那就是婚房,他想让她提前适应。
      还有上周,周苒妈妈打电话过来,王墨好巧不巧地从身后喊了句“十一点了,还不去洗澡,”弄得周苒只得向妈妈承认她有了男友。
      不过,她还是没说要结婚的事。
      她骨子里挺倔的。考学、工作和结婚,所有人生中的大事,她下意识地都不想父母太参与。
      因为她太了解他们的性格,他们虽为她好,但也会因为有关的各种事情吵个天翻地覆。
      周苒打算低调地领证、旅游渡蜜月以后再告诉父母。其实,她连酒席都不太想办,太闹人。
      所有的世俗礼数在她那,就是白扯。
      她不许他给彩礼,她也不带嫁妆,两人裸婚,过自己的小日子。
      结婚一次,她可不想自己违心去做什么。
      至于王墨父母,她还是要更尊重些的。领证后会让两家长辈见一面。至于借口什么的,王墨早就想好。
      此时,周苒觉得她可能真有点婚前恐惧症了。她这么特立独行,人家会不会因此看轻她?
      门外,王墨喊周苒吃饭。
      周苒起身推开门,吧台上摆满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王墨眉眼柔和,冲她笑了笑:“我新学的沸腾鱼片,你尝尝是不是你之前吃过的味道。”
      几天前,周苒无意提及旅游时吃过的沸腾鱼片很好吃,他今天特地做给她吃。
      周苒心口一热,坐到座位里,边夹菜边问:“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个房子买下来,租约快到期了,直接买下来算了。”
      “不用了,”王墨夹给她一片油滋滋的莹白鱼片,“手续在办了,房产证你名字。”
      周苒猛地抬头,不解地看着他,王墨勾勾嘴角:“以后对门是婚房,这算你私人空间,你可以安安静静写文。”
      这房子的房东刚好是王美美老邻居,王墨没费多少口舌就买下来了。这个小房子留有两人太多的回忆,他可不想以后别人住进来。
      这消息太震惊,周苒喝了口海鲜汤才消化掉。要是别人怎么着也等手续弄好拿着房产证过来送惊喜啊,王墨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告诉她把这个房买了。
      一时间,周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这倒是王墨的风格。
      她笑着揶揄他:“还没领证呢,你就不怕人财两空?”
      闻言,王墨挑眉抬眸,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试试?”
      周苒立刻瑟缩了肩膀,抬手给王墨夹了好几筷子肉:“怎么能呢”
      王墨满意地笑笑,周苒这些天表现得非常乖巧,他对未来的婚姻生活很是期待。
      滨城人民医院里,人声喧闹的住院二楼里,走廊最里间的病房里,白晓晓把饭盒一个个打开,露出还温热的饭菜来。
      她把筷子摆在盒盖上:“今天菜做的多,你多吃点。”
      穿着病号服的邢宇靠在床头,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别再来了。”
      冷白的灯光下,邢宇深邃的五官变得更加立体,消瘦的脸颊几乎凹下去。他左手被绷带包得像个大面团,医生说明天就要拆了绷带,他下周就能出院。
      可是,即使出院,左手恢复正常功能的机率也只有50%。
      他废了--性格坚毅的邢宇已经尝试去接受这个事实。
      白晓晓僵了一下,随后坐到椅子上,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你快尝尝。我好久没下厨了。”邢宇眉头拧出淡淡细纹,沉声说:“你这样,我们之间也不会有结果。”
      早就料到他会赶她,白晓晓苍白的脸上露出浅浅笑容:“我请了一个月的假。这样和邢妈妈换班过来照顾你,她也能轻快一点。”
      女孩乌黑水灵的眼眸闪闪发亮,向来稚气的脸上平静又隐忍,邢宇收回视线,拿起筷子闷声吃起饭来。
      白晓晓在滨城照顾邢宇的同时,周苒飞回了魔都。
      颁奖典礼在一个偏远郊区的老牌五星酒店里举行。
      周苒穿着剪裁得体的小黑裙,傅粉施朱的脸上时不时机械地扬起嘴角。
      这种场合,见人三分笑总不会失礼。
      但活动实在太无趣了,直到看见传说中的两位大神,她才打起十分的精神来。
      心中霎时涌起了小粉丝见到偶像时的澎湃心情,周苒央着豆豆和她一起去攀谈。哪知豆豆比她还怯场,直说她这等小编辑,万年也签不到这样牛叉的作者,还是不去自取其辱了。
      最后,周苒把心一横,厚着脸皮过去:“A大,我是您粉丝,您能……”
      听到周苒声音,齐耳短发的A大扭过头来:“我写字太丑,不签名。”
      周苒愣愣,她想说的是“您能把上个文的番外补齐吗”,只听A大皱眉,似是苦恼万分地说:“要不拍照吧。”
      这是传说中的表面高冷实则社恐的A大吗?还挺可爱的,周苒心说。
      也不知谁吆喝的,不一会儿旁边几个人围过来,大家站成一排,各个挂上标准的笑容。“等等,我换个位置。”周苒说着,把左边的豆豆推上前。
      太险了,她才发现旁边莫名冒出一个西装男,还是两边都是女人比较好,回去省得解释。
      拍好照,豆豆恨铁不成钢地小声嘀咕:“刚才那是我们网站大领导,你、你咋还嫌弃人家呢。”
      周苒无所谓地说:“多大领导都没用,我家里领导级别最高。”
      在魔都呆了两周,周苒正好参加了丁小满的婚礼。她给了礼金,又因为两人之前谁先结婚谁给一万的赌约,周苒反而赚了一丢丢儿。
      她索性跑到商场买了一套法国骨瓷茶具送给丁小满做新婚礼物,听说她家傅医生很喜欢这套茶具。
      无拘无束的日子很快结束,周苒回了东海。
      刚放下行礼,王墨神神秘秘地拉着周苒去了对门。一开门,周苒就怀疑她走错房间了。
      这满屋子的色彩斑斓和不伦不类!
      王墨不好意思地说:“我妈非要过来布置婚房,我就先自己动手了。怎么样?”他低下头,用充满期望的眼神瞅着周苒,分明在说“快夸我啊”。
      王妈妈要布置屋子肯定是大操大办,他怕周苒不习惯一直有长辈过来,索性趁她去魔都时自己布置,想着给她个惊喜。
      周苒瞪圆了眼,在房间里进进出出打量着:简洁的北欧风木床上铺着粉色牡丹花床单,床和沙发的地板上各垫一块明黄色几何图案地毯,沙发上堆着几个像从小孩子手里抢过来的粉色兔子抱枕,茶几上德国进口的星空杯全换成了带喜字的玻璃杯……
      怎么说呢,就像80年代结婚的人和90年代结婚的人跨越了时空一起布置了新家一样。又像是正画着云淡风轻的风景画,突然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所有的色彩都非常不协调地洒在画板上一样……
      视觉冲击力太强,周苒用力咽了咽口水,这可能是王墨作为直男的审美极限了。
      真不知之前这房子谁装的。(王墨:开放商统一装修。(*^_^*))
      她挤出一丝微笑:“挺喜庆的,不错。特别是这个地毯,嗯……脚感不错。还有这套茶杯,很复古。”
      这杯子上大红的喜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结婚似的。
      听她这样说,王墨的脸刷地一下就沉下来--她不喜欢。
      但奇怪的是,王墨这样胡乱布置一通,倒让周苒找到了熟悉的凌乱感,后面几天更愿意在这边睡了。
      平安夜,白日里东海就飘起了大雪。
      上午,王墨带着周苒直奔民政局,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就拿着红本本出了大厅。
      大理石台阶上积着薄薄的雪片,像甜点上洒着细细的糖霜。街道两旁裹得严实的树上绕着一圈圈的透明彩灯。下了雪,风却并不冷。
      周苒低头端详着敲了半角红章的照片--两人眉眼弯弯,一脸喜气,竟透出几分夫妻相来。再瞅瞅王墨那嘴角咧的,看上去带着几分憨气。
      王墨瞥了眼周苒手中的红本本:“收起来吧,回去再看。”
      周苒把结婚证放进盒子里,递给王墨。
      王墨拉开背包拉链,把盒子放包里,看着周苒认认真真地普及常识:“你知道离婚时要拿结婚证的吧,而且,一方不同意的话,还要去起诉。”
      这突如其来的小知识让周苒愣了一下:“这么麻烦?”
      王墨点点头:“嗯,特别麻烦。所以,这种地方来一次也就够了。”他说着,盯着周苒,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雪地反射的光照在王墨俊朗的面容上,他看上去十分帅气,又透出与年轻不甚相符的深沉,周苒了然地点了下头:“好的,再来就是遗失补办。”
      王墨抬手搭在周苒腰上,揽着她走下台阶,丢出一句“不会,重要证件我收着。”
      周苒:“……”
      两人都是非常低调的人,如果不是出于对王墨父母的尊重,周苒连婚礼都不想办了,最后王墨还是想着媳妇的意愿和父母折中了一下,商定明年再办。
      回了家,周苒还是给父母电话说了领证的事。
      “他很好,否则我也不会领证。”
      “他父母感情也很好,对我也好。”
      母亲难得没有提及父亲,沉默片刻,声音哽咽:“对你好就行。”
      这一刻,周苒后悔了。
      她觉得她很自私。
      父母再整日争吵埋怨,骨子里他们是疼她的。
      王墨知道她这样做不妥,也知道父母可能会对他有看法。可他什么都不说,她想怎样都行。
      其实,她是很幸福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
      王墨笑眯眯对谁都一副好言好语的样子让大家很不习惯,甚至想着下午都各自出去办事,避免他突然转了风向。
      不过,等到午饭后,王墨一桌一桌地往办公桌上放喜糖,众人才恍然大悟。
      刚来实习的女内勤面色绯红接过王墨递过来的糖,低头一看是喜糖,一颗刚起了旖旎心思的少女心瞬间碎成了几瓣。
      挨桌送喜糖已经不能满足王墨的得瑟,他索性把结婚证发了朋友圈。
      他这样,周苒就为难了。
      她不发,显得夫妻不一心,她发,实在不情愿,也忒得瑟了。
      还好,微信有万能的分组可见啊。因此只有比较亲近的人才知道她结婚了。
      不像王墨,微信下一百多个赞和数不清的评论。
      平日这么低调的人,也不知哪来那么多朋友。
      年关将近。
      滨城,刚参加完培训的王墨被警校同学拽着去食堂聚餐。邢宇领了局长的命令,对各位学员好生招待。
      二楼空荡的饭厅里,来自全省各市三十余名刑警相谈甚欢。这一次培训大家不但了解了前沿侦查技术,还让扩展了人脉,便于以后跨市工作。
      人声喧闹,王墨扫了一眼邢宇举杯的左手。他的小拇指微微勾起,看样子还没康复。
      可能他真要转岗了。
      王墨一抬眼正撞上邢宇的目光,邢宇乐呵呵地说:“怎么,这么久没见,都不认识了。”
      他这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王墨熟得不能再熟。
      王墨扯扯嘴角,隔空冲他举杯。
      在食堂里,大家再开心也收敛着,吃好喝好就鱼贯而出。
      王墨和邢宇走在最后,寒暄着很快又熟络起来。
      暮色已至,王墨思忖着问:“手怎么样了?”
      邢宇摸出香烟盒,点燃烟,淡淡地说:“没什么,康复就行。”
      他这样说,就说明情况不是很乐观,王墨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他。
      只听他又说:“对了,那个……”他语气猝然一转,换上得意的口吻,“晓晓怀孕了,四个月了。满月酒来喝啊。你和周苒也快办,婚都结了,连个婚礼都不办。”
      王墨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了震,还没等他反唇相讥,邢宇笑眯眯地偏过头来:“我们这没几个月,孩子都有了,你和周苒这么久,”他挑挑眉,压低了声:“你不会有问题吧?”
      这时,前面的人回头招呼他俩快点走,趁着最后一点亮在门口照张合照。
      王墨气得眼角抽了抽,冷眼斜睥着他。
      邢宇这一说,王墨忍不住也往这个方向想。
      他不会真有问题吧?
      不可能!他和周苒都健健康康的,平时措施做得好罢了。
      有孩子有什么了不起,他有周苒就行了……
      不过,要有的话,他应该是个很好的父亲吧。
      王墨思绪翻覆,不知不觉给自己定了个新目标。
      他回到酒店,拎上行李,打车去了火车站坐最后一班回东海的火车。
      等王墨回到东海,已近凌晨。
      听到响动,周苒从卧室里跑出来,激动地说:“你回来了,累不累?我跟你讲我之前卖了版权那个剧竟然播了啊,男主超级帅,你休息和我一起看啊。”
      王墨看着她欢喜的样子,也露出笑容,随后摇摇头:“不累,我洗好澡,再看、男主有多帅。”
      周苒眨巴眨巴眼:“分和谁比,我家、王警官最帅!”
      闻言,王墨扬起嘴角。
      屏幕的光映在王墨脸上,王墨心思全不在剧上,倒有了聊八卦的兴致:“白晓晓怀孕了。”
      “啊,”周苒怔了一下,扭头问:“谁的?”
      王墨瞄了她一眼,没好气:“邢宇。”说罢,就紧盯着她神情,没有从其中看出一丝失落和难过,不由自主地勾勾唇,只听周苒放下IPAD,眼睛瞪得老大:“晓晓也厉害了,这到了滨海就一把拿下啊。男人,果然脆弱的时候最需要女人。”
      搂着她的胳膊紧了紧,王墨:“你还挺了解啊。”
      周苒看着他面色不善,立刻猫一样在他怀里蹭蹭,讪笑着:“这不是职业需要吗,和你们一样,都得洞察人性。”
      冷哼一声,王墨收了她IPAD,把她拽下,关灯:“睡觉。”
      周苒早就困了,娴熟地王墨怀里摆了舒服的姿势。
      手搭在周苒腹部的软肉上,摩挲两把,王墨说出心中打算:“我想岗,检察院或经侦,这样工作相对没那么忙,多一些时间陪你好不好?”
      黑暗中传来微弱的一声“嗯”,周苒困意袭来,脑袋所在王墨火热的胸膛里,喃喃道:“你平安就行。”
      王墨心中顿时一暖,听见周苒又说:“哪里小姑娘少去哪里啊。”
      他无声地笑笑,抵着她额头,说了个“好”。
      一盘皎月挂在天边,成群的云彩悄悄移过。海风穿山过海,在城市间呼啸而过,听久了,这风声反倒是催眠曲一样让人安宁。
      很快便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

  •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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