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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

  •   苏皓耀虽然对近段时间的骆奕承非常不满,但心里还是颇矛盾的。

      一想到昔日姐夫亲自带着他下东三省,将那些苏家商铺背后繁衍起来的庞大家财悄悄告诉他,并且教诲他要懂得适当低调来护财时,那个掏心掏肺的样子。

      想到有次他和别的富家子玩在一起,一时意气用事忘了姐夫的教诲,把那时候姐夫交代给他保管好的宝物亮了出来,结果遭到有心之人的算计,姐夫为了救他生生被刺穿了小腹,后来留在东三省休养了好些时日才回去,还告诫他一定不要将此事告诉他姐时那副严肃认真的模样。

      那宝物后来还是被人使计盗去了,他知道联络姐夫交易买卖这宝物的人,实际不是什么善类,还是异域相当有权势之人,他隐约明白损失了那个宝物,姐夫随之得替他担下的是一个多么严重的后果,但姐夫见他当时自责至深,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反倒云淡风轻地拍着他的肩膀说:

      “黄金有价,智慧无价。如此事能让你长些智慧,日后少些莽撞,也算值了。”

      那时候愧疚至极的苏皓耀一听完这番话立马哭得稀里哗啦的。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个看似面冷的姐夫,其实心底对他还有他姐还是很好很好的,从那时起他就彻底瓦解掉一直以往对他外表的偏见,誓要追随着他。

      这样的姐夫,成亲十载以来始终对他姐守身如玉的姐夫,这次竟然会在他姐面前带着旁的女子,那女子还是有意于他的,而他竟然还反过来怀疑他姐的清白...

      他...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拉扯成两半了。

      那天回来后的事虽然苏皓耀经过思想的挣扎,始终还是没有对他姐说出,后来姐夫怀疑她藏人,执意闯进她屋后所发生的事。

      就连她最心爱的毯子起先被姐夫的剑弄破过,后来不知何缘故它自个复原的事都没有让他姐知道。

      但那会儿正屋这边闹的动静那么大,又是把剑扎地,又是泼狗血,又是把屋里的台桌椅子都磕伤腿脚的,况且那会儿苏皓耀还让丫头婆子把吃食端进来,肯定有人见到了一些,然后就添盐加醋地告诉了大小姐。

      苏念瑶不可置信自己睡着以后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难怪...耀哥儿最近总是神思不安,又老唉声叹气的。

      原来那骆奕承竟然趁她睡着欺负她弟弟来了??竟然把她弟是“拖油瓶”、还“灾星”的话都说出来了??

      她嫁进侯府时,那时候弟弟才五岁,她就把他带在身边养,虽然弟弟一向顽劣又粗心,但那会儿对于外头人暗地里议论弟弟是“拖油瓶”时,她知道耀哥儿他还是会不高兴的。甚至有好几次偷偷一个人躲起来难过不让她发现。

      再长大一点,又因为叛逆经常惹些大小麻烦,就又被人说成是“灾星”。

      对于这些,耀哥儿他也会难过,但不会难过太久就还是恢复往常嘻嘻哈哈的样子了。因为那些都是别人说的。

      但这次把他说成那样的,却是骆奕承。

      要知道,耀哥儿最崇敬最仰慕的人,就是他这个姐夫了。而他竟然也那么说他,难怪耀哥儿最近一阵子都郁郁不振的。

      苏念瑶得知弟弟被欺负以后,委屈就一直没停过,甚至比她自个被欺负还要感觉委屈。

      不错当年她的确欺骗了他。装可怜在侯府附近的路等着他,因为知道他那时候只是侯府里不受重视的庶子,出入没有车马只是走路,所以总是装成偶遇死皮赖脸在旁边自顾自与他说着话,和他装成很熟;熬好了汤到书院外头候着,有时候又会可怜巴巴地故意装成没带伞的样子,想让他送她走一段路;而又会在他意识到她存在的时候突然躲起来,在暗处看着他寻她而偷偷窃喜。

      她是满怀心机,确实是他原来讨厌的那种女子。

      如果当年不是她故意骗他说,苏氏旁系的亲戚还会回来找她姐弟俩麻烦,她得去找个城中有财有权的官宦人家当续弦,他也不会因为挪用了她苏家的家财而心生愧疚,让她别去嫁那个又老又丑的官人,由他来娶她。

      其实她爹娘临终前早就拉着她的手说过了,家财乃身外物,只要她姐弟俩安,苏家的家财就给那个保下她们的人。苏家的大宅子里头物件足够姐弟俩当个普通人度日了,过多的钱财只会给他们带来灾难,所以爹娘选择把其余的都赠出。

      所以那时候苏念瑶虽说是让骆奕承保管,但其实已经默认由他来支配了。

      他本是无需替自己感到愧疚的,但她却利用他的愧疚而娶了她。

      她错了,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但是,这十年来她也因为当初耍下的心机对他加倍好了呀,也有很努力变成他喜欢的那种女子的模样。

      但到底错了还是错了。

      可即便那是她做错,她也不允许他出言侮辱了弟弟。

      耀哥儿是她此生唯一要守护的人。她只剩下他了。

      那天苏念瑶做好了许多骆奕承喜欢的点心和菜肴,用食篮子提着,回到了侯府。

      骆奕承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听安安跑来说夫人回来了,还带了他爱吃的东西在外边候着时,他握笔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然后就把笔下的字写歪了。

      安安倾头看了看,轻声提醒道:“爷,您把自个的字,念元写成念瑶了...”

      骆奕承似乎不满他的插话,“啪”一声就闭合了手上的折子,又装作若无其事一样抽出另外一封公文。

      “去告诉她,本侯也不是个闲人,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不是她说什么时候想见就见的。”骆奕承坐姿笔直地继续看着公文,目不斜视地看着手边公文上的字道。

      “奴知道了。夫人大概也想到,所以她后来又加了一句:爷如果没空就算了,只是有些要紧的话不得不说,那她改天等爷得空再来也行。”安安垂首继续道。

      骆奕承一听,立马“倏”地一声站起,然后乒乒乓乓撞倒了旁边的椅子和书篓子,东西散乱了一地,他扔了笔管道:“让她进来见我。”

      等苏念瑶进来的时候,那些被他弄摔在地的东西已经重新收拾好了。

      苏念瑶环视着这间许久不曾踏入的书房。

      以前二爷老要留在书房里工作不肯回内宅歇息时,她总会偷偷进来给他整理被褥,有时还会塞一些养胃养生的小吃食在案上。

      有次她无意中发现他睡觉的地方瓦漏了,夜里便搬了她自己的被褥来,打算惹他生气好让他搬回正屋里睡,夜里别淋了雨。他却以为她是耍心计让他怜悯自己。

      念瑶想着想着,就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对她来说,已经不能提起她的伤心了。

      “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很多事情要忙。”案桌上的男子一如往日清冷,说话也无甚感情,一直看着手边的公文完全不看她。

      念瑶早就习惯他这种态度了。

      “二爷,进来不好两手空空,随便捎了点东西给你。望你不嫌弃。”念瑶说着,就把手里的提篮放下,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了。

      骆奕承听她的话感觉不对劲,原来他以为她是因为那个男的心生愧疚,故而特意做了他喜欢的吃食前来讨好,这下子听她的语气,仿佛...

      把这里当成是别人家里,竟客套地需要捎礼了?

      骆奕承心里很不是滋味,偏偏这时就听见她开口说:“你和孙姑娘那边如何了?”

      连日来的窝囊憋屈再加上严重的被冷落和挫败感,骆奕承终于忍不住,一出口就是冷笑一声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事情要跟你说了。”

      “你知道的,以你的身份,即便当初只是嫁给一个侯府庶子作为正妻,那也是很牵强的一件事。更何况,如今本侯官拜正二品,更是即将要成为竞争首辅的人选了。”

      他冷淡地看着她平和的眉眼,狠了狠心继续道:“一个商贾身份的正妻,只会遭人耻笑并且很多方面你也帮不上忙。”

      “但孙姑娘就不同了。”他稍稍别过了脸。

      “她贵为正经伯府家的嫡女,正统而高贵,也是真正的高门。这是无论你怎么伪装都伪装不来的。更重要的是,她的娘家能助力我竞争官位,你就只能拖后腿了。”

      本来骆奕承也不想将话说得这样伤的,而且以他如今的实力也压根轮不到忠勤伯府来助力,反倒是忠勤伯家的高攀了他而已。只是一想到她同别的男子站在一起,心里就难受得要死,不知不觉话从嘴里说出来便成了这个样子。

      他说着说着笔就停了下来,但眼睛还是由始至终都不肯看她。

      “清楚自己处境了吗?”他原本想震慑她,让她乖乖回来别去接触外头那些野男人的,谁知话说着就有点过了,“不过你也别担心日后的生活,本侯虽然不喜你这样爱耍心计的女子,但会给你安排别的住处,只要你...”

      “你让我当你的外室?”念瑶突然惊讶地冒了一句。

      原本骆奕承只是想说她既然不愿回来侯府,会给她另外安排一处精致的宅院,由他安排人伺候,以后不让她随便与别的男子交往而已,没想到她就误会了。

      也没想到,自己鬼使神差就咽了咽沫默认了。

      他心情紧张地想看她的后续反应。

      没想到她往官帽椅的靠背上靠了靠,惬意地拿起小桌边备好的茶碗闲适地抿了起来。

      那悠然的感觉,仿佛是卸下了千斤重的东西一般。

      她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抿紧的嘴唇,如今也轻扬上来,眼睛璀璨而有光,瞳孔放大,不紧不慢道:“大可不必了,咱们还是和平分...哦,欢喜和离,要断就断得干干脆脆的吧?”

  •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一《是白月光不是替代》收藏一下吧~~~
    死而复生的赵长翎代替逃婚的姐姐赵月娴,嫁给了那个残暴阴狠、命如纸薄,却一心痴慕她姐姐的六皇子闵天澈。
    闵天澈被人砸碎了骨头,遗弃荒山时,赵长翎独自翻山涉水,抱着浑身淌血的他哭得双眼似桃。
    闵天澈被亲信背叛,被万箭围刺时,皇族并无一人肯用手中的兵马换他,包括那生养他的贵妃亲娘,包括已贵为皇后的赵月娴。
    只有赵长翎,那么娇弱爱哭的她,竟然独自驾着承载满车的万贯家财,哭着扔到了敌军面前。
    她哭红着眼睛道:“他们不肯换,我换!!”
    曾经闵天澈是多么讨厌那庸俗爱财的赵长翎,多么讨厌她的软弱和泪水。
    “赵长翎,我讨厌你。但凡你有一丁点如月娴般坚毅隐忍,我也就能尝试着去爱你。”
    “你别以为你长得像月娴,是替代,我就对你格外开恩。你不是她,你只是个爱哭的土包子!”
    可赵长翎对他诛心的话,却总是笑盈盈的,完全不放在心上。
    闵天澈靠在轮椅上,忍不住替趴在他膝间睡熟的赵长翎盖上被子,袖里捏紧那道他为了凝成的生生世世符咒,曾差点摔下悬崖去寻七色花。
    符咒里头,是他和赵长翎并排的名字。
    可是某天,赵长翎梦呓时,却喊出了另外一个名字:闵天络。
    那个,听说在他小时候就已夭折的,他的双胞胎弟弟!
    #####
    重生回来的赵长翎藏有一个秘密。
    她哭红了双眼道:“我的天络哥哥说过,他这一辈子活到头,没有任何遗憾了。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他的孪生哥哥能幸福快乐,所以...我来了。”
    闵天澈痛到极致,近乎发疯,挠着自己的胸口想把心脏抠出,双眸赤红:“赵长翎!孤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恨过你!你能告诉孤,孤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赢过一个死人??”
    #####
    原来,闵天澈也有一个秘密,他的白月光,从头到尾,从没被人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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