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娇哥哥》雪花如糖

4、林久久

　　次天早晨，苏禾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一脸的疲惫醒来。她一只手揉着头上乱糟糟的的卷发，一只手扶着木梯下楼，起床气很严重，像是一个炸毛的猫咪。苏衡坐在餐桌上，眼神随着苏禾下楼的动作而移动，温柔而缱绻。

　　一件白色的长T恤刚刚遮住苏禾的大腿，露出匀直修长的大长腿。她还是素颜，雪白的脸上并不是完美无缺，苏禾从小就长雀斑，多年没有根治过。她不喜欢雀斑，总是要化妆掩盖这个缺陷。

　　但苏衡却是觉得苏禾脸颊两侧的雀斑长在她的脸上也是十分好看的。这小小的缺憾显得她的美丽更加可贵和真实。

　　苏衡笑着走到苏禾的面前，握住她的手。苏衡的手是凉凉的，不及苏禾的温暖，反倒把苏禾的一部分温度输给了苏衡。

　　“禾禾，昨天是没有睡好？”

　　“嗯嗯！”

　　苏禾反拉着苏衡的手坐在了她的位子上。

　　苏衡的手落在了她的头发上，轻轻抚上她的亚麻色的长发，三两下便把她的头发扎了起来，手法十分娴熟。

　　苏衡向着苏禾移过一杯西柚红茶，放在她的面前。

　　他触摸了一下白瓷瓷身，垂眸道“温度正好，你尝尝。”

　　苏禾端起杯子，轻轻品呷一口，微微的甜在齿间荡漾开，让她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

　　苏禾正打算再尝一口时，刚刚坐在对面的苏衡突然说“禾禾，出国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苏禾神色一滞，抬头看着苏衡缓缓道“我还要再考虑考虑？起码等我上完这个学期。”

　　“禾禾，你不用担心，国外的生活和在国内的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反而你可以在国外大学里学习到最尖端的技术和使用最好的仪器。禾禾，你不是想当个医生吗？”

　　“那这栋房子怎么办啊？”

　　“禾禾，哥哥知道你喜欢这座公寓，哥哥会留着这公寓，以后我们还可以回来住在这。以前和爸妈过世前一起住的别墅哥哥会卖了。”

　　苏禾的眼神在苏衡身上不断游移，嘴角微微抿着。一双脚在苏衡看不见的桌子底摩擦。

　　“哥哥！”

　　“嗯？”

　　苏禾咬了下下唇，仿佛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开口道：“哥哥，其实你可以先去米国的，你不用等我。”

　　苏衡嘴角扯出一抹笑，带着微微的凉意，刘海的阴影遮盖住他的双眸，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哥哥已经在家里照顾了我三年，哥哥不用一直照顾我的，大不了再请一个保姆来照料我的生活。”

　　末了她又添上一句：“哥哥为我付出了
　　太多了，哥哥应该追求自己的生活。”

　　沉默如同波涛一样绵长。

　　“禾禾就是哥哥的，哥哥也是禾禾的。”苏衡清隽的脸上笑靥还在：“我们是一家人，禾禾和哥哥会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

　　苏禾不置可否。

　　苏衡把她爱吃的牛肉乌冬面和牛奶南瓜粥推到她的面前，他说慢慢吃，把一楼碎发拢到她的耳后，随后大步离开。
　　他的早餐还是一动不动的。

　　-

　　苏禾手里拿着一盒狗粮和一盒猫粮步行十五分钟穿过数个小区走到了一个天桥底下。

　　天气清醒，绿植繁密。

　　苏禾看见被清理干净的天桥底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久久一回头就看见穿着长袖长裤的苏禾站在天桥外面，挥手连忙让她过来。

　　林久久是苏禾在福利院的一个好朋友，苏禾在福利院待了三年，就和林久久做了三年的朋友。

　　这并不是因为她们两人的性格有多么相投，只是在福利院几乎没有智力身体正常还和她同龄的孩子。

　　福利院的孩子留下来的大多数是身体或智力有缺陷的孩子，稍微好点的孩子都被领养走了，林久久进福利院时已经11岁，再加上她患有抑郁症，一直待在福利院直到18岁。

　　林久久说本来福利院是给她安排了一个在养老院工作的机会，但是她不愿意去，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就独自从福利院离开了。

　　苏禾在上个月前在天桥底下喂狗时竟然无意间碰见了林久久。苏禾见到林久久差点没有认出来她来，她比原来变化了很多，个子拔高了到了一米七以上，苏禾她的体重估计超过了两百斤。

　　苏禾问其缘由，林久久说在苏禾离开后她又患上了暴食症，不停的暴饮暴食，所以才是现在这个模样。

　　林久久看着四肢柔软修长，面容清澈的苏禾，幽幽叹道：“苏禾，你越来越漂亮，比小时候好看多了。”

　　苏禾只笑不语，林久久话是夸赞的，语气却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不快。

　　苏禾蹲下身子，抱去一只小小的猫道：“这里的猫狗好像越来越少了？”

　　林久久打量了一下在进食的小动物们，答道：“都被人捡回家了，这里就剩下一些品种不纯和相貌不漂亮的了。”

　　苏禾刚想说一句，那也不错，至少有些可以得到归宿和一个说不定会爱护它的主人。

　　话还未说出口，林久久有些愤愤不平道：“人都一样，都喜欢漂亮的事物，无论是选择人还是猫。”

　　苏禾闭上嘴，她知道林久久在指什么。
　　当年苏父苏母来福利院领养一个女孩，同样的条件下，苏父选择了外貌更漂亮的苏禾，而放弃了病情比她轻但是外貌不如苏禾的林久久。

　　苏禾还记得当时林久久站在苏父面前恳求他收留自己，苏禾明白林久久不想待在一个令人窒息全是残疾孤儿的福利院里，这里是没有温暖的。林久久本以为苏父会领养她的，但是苏父还是坚决地选择苏禾。

　　当时是苏禾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谢她的父母给了她一张漂亮的脸蛋。

　　苏禾抬头看着身形臃肿的林久久，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这个年纪本该在享受无忧无虑的大学时光，现在身无一技之长，连个工作都没有。

　　苏禾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递给林久久。

　　林久久看着苏禾施舍给她的钱，眼里的神色变得有些变幻莫测。

　　见她没有接，苏禾把银行卡塞到林久久的手心，笑道：“久久，我知道你现在没有钱也没有工作，这点钱你先拿去用。密码是卡号的后六位。”

　　林久久僵硬地握着卡，看了她一眼，有迅速低下头嘴角张开一个弧度，声如细蚊：“谢了。”

　　看上去她并不开心。

　　苏禾离开后，林久久还在逗狗，她抬头看见石柱后有一个瘦弱胆小的白色小狗，看样子是个杂种狗，花色也不漂亮。

　　林久久抓了一把狗粮招小狗过来，小狗摇着尾巴吐着舌头跑来。她轻轻摩挲着小狗的脑袋，说：“我和你一样可怜，都要摇着尾巴求人施舍才能活下去。”

　　林久久蹲在地上，突然背后被人踹了一脚。她摔在地上，周围的猫狗顿时站起来，朝她身后之人大声嚎叫起来。

　　“小畜生，等下我把你们全打死炖了。”是之前欺凌苏禾的那四个女生。

　　林久久手里的卡被夺，还是那个为首的女生开口：“啧，人家把你当姐妹，都给你送钱了，胖子，你还要让人给她拍裸照。真是丑人多做怪！”

　　林久久手心紧握着衣角，道：“我只让你们打她几下，可从来没有让你们拍裸照。”

　　那人双手抱在胸前，嘴里叼根烟，阵阵白烟从她的鼻孔冒出，讽刺笑道：“开始不认账了？你连你之前说了什么都忘了吗？”

　　“最近我们姐妹四个手头有点紧，我刚刚走出来打算告诉她她有你这么一个倒霉朋友了，这钱算是你给我们的封口费，。”

　　说完，四人打算走。

　　林久久道：“你们最好小心点，不要被警察找到了。”

　　她又走到林久久面前，不屑道：“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那里人多眼杂唯一的一个监控摄像头也被我们砸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她从嘴里吐出一口烟，伸头笑道：“我们被抓了，第一个把你供出来。”

　　林久久看着勾肩搭背渐走渐远的四人，面色狰狞，却又冷静地拍拍身上的灰尘转头离开。

　　-

　　苏禾再次见到林久久也不过过了才五个小时，她看见林久久换了一身衣服，脸上一片的乌青，眼睛肿得都看不见了，苏禾险些没有认出她。

　　林久久一看见苏禾就跪了下来，也不顾她此时还在门外，有不少人在看热闹。苏禾拉进林久久进屋，苏禾一进门，就被苏衡握住了腰。

　　苏衡好整以暇看着林久久，声音冷得像常年不化得冰雪：“林久久，你有什么话要对禾禾说？”

　　林久久抬头看了一下苏衡，浑身开始发抖，想是怕极了苏衡。她一把扑到苏禾的腿上，哭泣道：“苏禾，我对不起你，是我让人去教训你的，这都是我的错，你替我求求你的哥哥。”

　　苏禾惊讶地看着痛哭流涕的林久久，哑声道“林久久你？为什么？”

　　林久久抱着苏禾裸露的小腿，仰头：“苏禾，我不应该嫉妒你，是我心里不平衡才对你做出这样的事。禾禾，你原谅我吧！以后我一定不会了。”

　　林久久一手发誓，颤抖绝望道：“禾禾，你看在我们在福利院的情分，求你哥哥把我的视频删了吧。我求你了。”说完，林久久立马跪在地上一个接一个地磕头。

　　苏禾：“哥哥？你对林久久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