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娇哥哥》雪花如糖

2、拒绝

　　课桌上的课本被一阵大风吹得东倒西歪，发出“哗啦哗啦”声，一些试卷则直接吹上了教室的上空，另一些试卷又被卷下了楼。

　　“啊！我的试卷。”

　　“这风把我今天好不容易烫的刘海都吹坏了。”

　　高二一班的同学因为这阵风顿时变得叽叽喳喳，原本冷清的教室活络了起来。

　　“苏禾，你有没有看见我夹在这的一张照片。”施雅向着苏禾摊开了一本厚厚的小说。

　　苏禾的一手的手指轻扣课桌，另一只手握着笔正在思考一道数学题目。她嘴角微微扯开，一阵凉风驱走了不少空调带不走的燥热。

　　她听见施雅的询问，转头说：“什么照片，我见过？”

　　施雅移到她的耳边，轻轻道：“是我和林顾生的一张照片，现在找不到。”

　　苏禾的视线落在空空如也的书页间，语气带着安慰：“是不是落在家了，你再找找。”

　　施雅的眉头蹙起，有些伤心地拿出了作业。

　　施雅并没有公布她和林顾生间的关系。苏禾为什么会知道大概是施雅暗恋林顾生时，上课发呆在草稿纸上写下的无数个林顾生的名字，满满的一页，它强势地夺走了苏禾的目光；也可能是他们刚刚谈恋爱时，施雅肾腺上激素飙升，写作文时灵感迸发，写出了好几篇甜掉牙的抒情作文，让语文老师收上作文收藏。

　　施雅的笔在她的指尖转了几圈后，像是想起某件重要的事：“苏禾，你的手没事吧？演出的事我可以找个人来代替你。”

　　苏禾的笔没有停：“我哥哥教导过我约定的事是不可以反悔的。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了。”

　　施雅身体扭动起来想给苏禾一个大的拥抱，苏禾笑着伸出手挡住她拒绝了。

　　“天热，你别靠近我。”

　　“好呀，你敢嫌弃我。”施雅双手叉腰，嘴角一撇。

　　趁苏禾不备，给了苏禾一个重量感十足的抱抱。

　　施雅犹豫了一下，小心又羞涩道：“这次的男主角是林顾生。”

　　顿了三秒。

　　笔尖在习题的白纸上留下了一个浓重漆黑的圆点，在原本字迹工整的习题上格格不入。苏禾立马从失神的状态回来，没有任何情绪道：“你应该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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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的课程繁重，一年到头也不会有几个大型活动，所以大家都对这次的演出十分重视。

　　最后一次的彩排安排在了星期四的晚上，一个舞台可以同时让几百人一起演出，炫目的光源给舞台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后台上，男女主角正在对词，他们相对而坐，手里拿这剧本，男生饰演王子，女生饰演公主，男才女貌看上去十分登对养眼。

　　苏禾坐在一个无人的角落，独自默读着台词。

　　她演一个坏女人，公主的继母。她嫉妒公主的宠爱，多次谋杀公主，最后阴谋败落，被公主砍下了脑袋。

　　以施雅为中心围绕了一大群人，他们或说或笑，或打或闹，刚刚施雅还把一个逗她笑的女生，按在了沙发上。施雅并不是只她一个人交好，她有各式各样的朋友同学。甚至说，只要施雅想她可以和任何人，无论男女生相处地比她还好。

　　哥哥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全心全意想着她的人只有哥哥。

　　苏禾将视线落在林顾生的脸上，他专心地凝视着施雅，嘴角不经意泄露出温柔的笑容。苏禾微微眯起了眼睛。或者还可以再多一个人。

　　哥哥这么爱自己，一定不会介意多一个人来爱她。

　　“哎呀”有个女生指着施雅的脖子，惊讶道：“施雅，你的脖子上有好多红色的斑点。”

　　施雅连忙放下剧本，拾起桌上的小镜子，扶着脖子左右转动，显得很焦急。
　　“施雅，你看起来像是过敏了。”

　　施雅跺脚道：“我只对狗毛过敏，可我这些天没有亲近过狗，怎么会过敏”

　　施雅的过敏迅速蔓延到她的四肢和脸上，看来她是不能继续彩排了。

　　“敏敏，看样子你恐怕不能参加演出了。快去医院检查吧。”

　　“赶紧找个人替你当女主角，施雅你是这个节目的负责人，你说谁来替代你”
　　施雅捂着她的脸，在许多女生的脸上打量，久久不能决定。

　　这个节目她策划了两个星期了，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给别人的，而且她担心林顾生……

　　在这的女生不乏对他的爱慕者。

　　对了，苏禾。她又从来不和别人交朋友。她在学校整天埋头学习，看着就不想是会早恋的人。

　　她瞧了一眼已经站在她身旁的苏禾。
　　红色的礼裙开满了罂粟和曼陀罗，美丽又罪恶。灯光有点暗淡，但却更衬托出她似雪的容颜，整个人像是一块在炎炎夏日里的冻雪。两种极端的美没有任何违和感地凝聚在苏禾的身上。

　　苏禾这么漂亮，林顾生会不会……

　　沉默着的苏禾突然开口：“施雅，要不然让张落代替你的位置，这个节目从开始张落就跟着你忙里忙外，她很熟悉剧本，而且和你和林顾生的关系都好，有你和他，张落进入角色也能快很多。”
　　张落吗？

　　施雅立即道：“苏禾你来当女主角。”停了几秒后，施雅又说：“张落要负责的事太多，忙不过来，如果又当女主角就分身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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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当天，数千的学生老师聚集在大礼堂内。夏日炎炎，仍旧挡不住大家对演出的热切期待。风吹过，庞大的人群泛起波浪，像是空中骚动的彩旗。

　　酒红色的天鹅绒幕布缓缓打开，一场童话中公主和王子的凄美爱情故事徐徐道来。

　　苏禾在台上尽情地跳舞，歌唱。她一刹那绽放的艳丽，风情，令人如痴如醉。一举一动演绎着不属于她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可她的眼神是如此真诚，好像下一秒如果需要她为王子牺牲，她就会义无反顾地慷慨赴死，视死如归。

　　在最后的一幕，王子拥抱着死而复生的公主，宣布他们海誓山盟的誓言，忠贞不渝的爱情。

　　公主环上王子的颈项，流着泪烙上一吻。

　　同时幕布缓缓合上，预示着节目的落幕。台下爆发出一阵阵如雷震耳的掌声。

　　幕后的苏禾，嘴唇贴在林顾生的耳边。距离太近，以至于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长在他耳垂的软软的小绒毛，他健康地肌肤白的没有瑕疵。苏禾的手抵在他的胸前。他的心跳和她的是一个频率的。

　　“苏禾，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表演结束了。”

　　苏禾抬头凝视了林顾生三秒，他因为剧烈运动而泛红的双颊，微微颤动的睫毛。她的眼神太过炽热，像是一团包不住的火。林顾生接不上她的眼神，逃了开来。

　　苏禾出其不意吻上了林顾生的嘴角，在听见了他的惊慌的吐息声时，被他重重推到在地，沉重的裙子发出一声闷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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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天的下午，风带着海水的盐分，掠过苏禾的鼻尖。

　　林顾生第一次在送苏禾回家的路上沉默不语。他双手插入裤兜一边走路，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

　　林顾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从那天救了她之后，苏禾便频繁出现在他的身边。他刚在食堂坐下，苏禾就巧然地跟他打招呼。图书馆更是碰上了苏禾数次，有时林顾生一抬头就看见苏禾坐在他的对面。甚至还能看见苏禾迎面朝他走来。

　　林顾生因此被同学揶揄桃花多。他在私下并不是没有思考过苏禾对他的感情，但是他又不敢确定。一直到昨天的晚上，他才明确了。

　　林顾生摁下心中的不安：“苏禾，以后我就不送你了。”

　　“为什么，你要送施雅吗？”

　　“苏禾，我有一个女朋友了，我希望你知道我喜欢她。”

　　苏禾的心里如同坠入冰窟一般感到寒冷：“林顾生可我喜欢你呀，我很喜欢你！”说着说着苏禾双睫轻颤有咸咸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流下。

　　林顾生的脸好似春日里没化开的雪冰冷坚硬，丝毫不为她所动容。

　　林顾生抽身离去。末了，留下一句话。

　　“苏禾，你哥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