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 （如果还有天堂 )》茶树菇

4、第二章 命运快车

　　2005年9月24日
　　瑞士
　　TEE（欧洲国际快车Trains Europe Express）车站

　　“真是的！看来瑞士分部是资金充足啊！订不到机票居然改国际快车。超级贵又比飞机慢好多！居然还订了头等包厢… 大概是因为我是亚瑟派来的吧…可我宁愿再等一天坐飞机回巴黎。”方悠羽嘀咕的提着行李走上了由瑞士直接开往法国巴黎的国际快车。
　　“A-37……应该是这里了！”方悠羽推开了包厢的门。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一名乘客。银灰色的头发，轮廓分明的脸上架着一副遮阳镜。结实修长的双腿上下重叠着，手中正拿着一份报纸。方悠羽礼貌的向那名乘客点了一下头，“您好！”
　　金•奥尔加•赫里（以下简称金）点着一支烟，眼神从报纸上移到了刚走进包厢的方悠羽。有些惊讶于方悠羽的美貌。听见他的问好声，也同样点了一下头。“您好！小姐！旅途愉快！”
　　什么？他！他！他！叫我什么？小姐？？？方悠羽只觉得怒火一下升了上来。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把他当成女人！相貌是天生的！长的象母亲又不是他的错！但凭什么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女的！难道他真的有那么象女人吗？
　　方悠羽气愤的走到了金的面前。一把夺过金的报纸。金皱了一下眉。“有什么不对吗？小姐？”
　　方悠羽差点气晕过去，“小姐？谁是小姐啊！！您最好看看清楚！在您面前的！是一个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您要为您的言语向我道歉！”
　　“男人？”金移走了唇边的烟，取下了遮阳镜，上上下下的再次打量了眼前的方悠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金忽然狂笑了起来。
　　金的举动对方悠羽而言，无疑是一种欺辱。“你！你！你笑什么？你什么意思啊！”方悠羽已经气到连敬语也忘记用了。相信如果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平民，他早就拔枪了！
　　“呵呵！抱…抱歉！小鬼！你长的还真不是一般的象女人！我看走眼了！呵呵！抱歉！”金终于停止了笑声，没有丝毫诚意的向方悠羽道歉。
　　“你！哼！！”方悠羽气的实在不轻。狠狠瞪了金一眼后，坐到了他的对面。不再说话。金也收起了笑容，眼神再次回到了报纸上。
　　时间慢慢的过去。包厢内除了安静还是安静。方悠羽早以受不了多日来不停的奔波之苦，渐渐睡去。金的眼神也从报纸上转移到他眼前这个漂亮小鬼的脸上。“还真的很象女人啊…倒是第一流的货色…如果不是还有任务，真想尝尝看啊！”金的嘴角勾勒起一摸笑意。“果然是个小鬼，一点提放心思也没有！”
　　金站了起来，拿起了挂在车厢上的外衣。这一举动却惊醒了熟睡中的方悠羽。
　　“您要去哪里？”大概是睡糊涂的关系。方悠羽非常不友善的问道。
　　“去吃饭！要一起去吗？就算是我对你的赔罪！”金微笑着说道。
　　“啊！”方悠羽刚想拒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确饿了，肚子也非常应景的叫了起来。方悠羽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脸会有多红。
　　“哈哈哈！一起来吧！小鬼！”金好笑的说道。
　　“那…那就麻烦您了！还有！不要叫我小鬼！先生！”方悠羽跟着金走出了包厢。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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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和方悠羽来到了餐车。装饰华丽的餐车车厢，让人感觉不到是在火车上。而且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其中不乏一些衣着华丽的贵妇人和绅士。由穿着正统的侍者引领着两个人来到了空位。相对而坐。
　　“想吃什么？小鬼？”金随手点了一支烟。
　　“不要叫我小鬼！悠羽！方悠羽！我的名字！”方悠羽非常不满金一直叫他小鬼。但看在金邀请他一起吃饭的份上原谅他。
　　“哦！悠羽？你是亚洲人？”
　　“不！我的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法国人。我可以要香草烧鸡和鲜茄意大利粉吗？”方悠羽说道。
　　“当然可以！那你就是亚裔血统的第二代了！”金淡淡笑着，同时对身边的侍者说道：“香草烧鸡、鲜茄意大利粉和炸鹅肝。再来一瓶红酒。”
　　“是的！先生！请稍等！”侍者悄然退下。
　　“饿了么？”金问道。
　　“是…是的！有一点！”方悠羽有点脸红的说道。
　　“你的母亲一定是个非常美丽的女性！”金看着方悠羽略红的脸，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那是当然的！母亲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最温柔的女人！您！您怎么问这个？”
　　“呵呵！没什么！那么你这次是准备去法国和父母团聚吗？”
　　“……他们……他们现在大概在天堂一起吃饭吧…”方悠羽有些黯然的说道。
　　“哦！抱歉！我不知道…”金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人。
　　方悠羽微微笑了一下，“没关系的，先生！我相信他们现在一定非常幸福！他们在随时的保佑着我。所以您不必介意！”
　　“呵呵！你是个好小鬼啊！”金笑着。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空洞。仿佛在回忆过去，又仿佛在冷眼看着眼前的小鬼，因为他所经历的是小鬼永远无法想象的。
　　侍者送上了精致的菜肴，并为两个人倒上了红酒。
　　金举起杯，“为了刚才我的失言，我向你道歉！”
　　方悠羽急忙也端起酒杯，“啊！那没什么关系了！为了旅途平安！”
　　方悠羽见金一口就喝干了红酒，不由暗吞了一口口水，想到自己奇差无比的酒量，就不由的冒汗。却为了不让金小看自己，也一口喝干了红酒！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方悠羽不知不觉间已经喝掉了两杯酒。似乎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方悠羽，只是“嘿嘿”的傻笑着。金啼笑皆非的看着眼前醉意甚浓的小鬼。暗想，看来要抱他回车厢了。酒量还真差。
　　金离开了座位，来到方悠羽的身边。
　　“嘿嘿！先…先生…您…您要干什么？”
　　“小鬼！吃饱了吗？”
　　“嘿嘿！恩！好…好饱！好好吃！”
　　“那回车厢好吗？”
　　“好啊！回车厢！回车厢！”
　　“可以站起来吗？”
　　“站！站起来！嘿嘿！”
　　金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抱起早以醉到失去站立力气的方悠羽，不理整个餐车中惊讶的眼光，堂徨离去。
　　“嘿嘿！先…先生…为什么，为什么我好象感觉在飞啊？”
　　“飞？呵呵！你就当在飞吧！”
　　“先…先生！为什么，为什么您的脸离我那么近？”
　　“… 因为我抱着你！”
　　“嘿嘿！先生！你…呃…你为什么抱我？”
　　“因为你醉了！”金皱了一下眉头，喝醉的人都会这么麻烦吗？看来今后不能让他喝酒。今后？还会有今后吗？
　　“先…先生！有人告诉过你吗？”
　　“告诉我什么？”
　　“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你好漂亮哦！”
　　金一下停下了脚步。漂亮？金从未想过居然会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先生！呃！先生！你真的…好漂亮哦！我…我从没见过…比你更…更漂亮的人…”
　　“…你醉了！小鬼！”
　　“没有啊！你…你真的很漂亮嘛…”
　　金不再说话，走到了包厢门前，用脚移开了门。却在进入包厢的瞬间愣了一下。包厢内早已没有了离去前的整齐，凌乱的衣衫散落在包厢的四处。不论是方悠羽又或是金的行李，都被打开。金皱起了眉头，走进了包厢。小心的将怀中人放置在沙发椅上，准备去将列车警卫叫来。却没想到一把被应该已经睡着的方悠羽抓着。
　　“怎么了？小鬼？”
　　“先生…您要去哪里？”
　　“没什么，我们好象遇到小偷了！我去叫警卫来。”
　　“小偷？小偷在哪里？我是…是…警察，我来抓他！”
　　金再次愣了一下。“小鬼！你说什么？你是警察？”
　　“是啊！我当然…是…是警察！我…我是国际刑警…巴黎本部的！”
　　“…ICPO？？哈哈哈！上帝啊！小鬼！你说你是ICPO？？”
　　“恩！哪里有小偷？我…我要去抓…”
　　金推开了方悠羽，再次点着一根烟。小鬼居然是国际刑警？呵！真是没想到。看现在包厢的样子，应该不是小偷干的才对。是小偷的话，没必要把包厢弄成这样。那他们一定是在找什么。寻找什么呢？难道是这个小鬼吗？这么年轻的国际刑警，而且是巴黎本部…本部？那他们的老大应该就是亚瑟斯•路恩！呵呵，真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亚瑟斯的人。也不知道那个“狂人”在想些什么，居然派个小鬼单飞（就是独自出差办案）！但小鬼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或者他的身上带了一些…一些什么？
　　金想到了这些，立刻又推醒了陷入昏睡状态的方悠羽。“小鬼！你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你身上带了些什么吗？”
　　方悠羽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金的问话。“呃…亚瑟，亚瑟让我…查…查贩毒组…我找…找到了胶…胶片…嘿嘿…在我的…坠子里…我…我要回巴黎…巴黎…给亚瑟…”
　　“胶片？”金淡淡的笑了。原来是在寻找胶片。
　　金站了起来，走到车厢外叫来了警卫。又在列车员的帮助下将包厢恢复原状。而此时的方悠羽，却早已熟睡如斯。
　　金坐在方悠羽的身边，将他有些凌乱的黑色头发抚平，露出稚气未脱却无比艳丽的容貌。金深蓝色的双眼，被冉冉升起的烟雾笼罩。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却听见金低沉悦耳的声音轻轻响起：“警察吗？呵！如果亚瑟斯知道，这个小鬼现在和我在一起会有什么反应。呵呵！真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