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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全是难以言说的过去 ...

  •   “你在北京找了他多少年了?你们分开的时间都比在一起的时间要长吧?当年你说要去北京闯闯,我和你爸也是二话不说就支持你,难不成你去北京就是为了和他生孩子吗?”

      张知南的头发还没干,摇头的时候会有水珠甩下来,他反复地摇着头,“妈,这真的是个意外……”

      “意外什么?你当我没生过孩子吗?我就问你,标记是不是你做的?孩子是不是他生的?”张爱宁拍开张知南伸过来的手,“我现在甚至不敢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回来,这是不是你的幻想?”

      她嘴上说着张知南的不是,其实句句都在说纪裴念,张知南也知道,如今自己再次回来要面临的不仅仅是母亲这一关。是一整个家庭,对于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来说,纪裴念的印象是模糊的,是始终存在于张知南的回忆中只言片语的。

      母亲和父亲会接受张停,不代表也会接纳纪裴念。小孩子没过去只有未来可以从零开始,张知南和纪裴念却全是不堪的过去,他想强硬地把纪裴念纳入只记得未来里,这可能只是第一关,之后还会有无穷尽的阻碍等着他们一起去攻克。

      “其实回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一切的思想准备,我是一定要对他负责的,我非他不可。”张知南低着头,依旧跪着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张爱宁把筷子一甩,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再回他,就又出了门。

      刚刚其乐融融的氛围好似梦中的泡影,此时的现实又如有人拿着冰刀刺入他的胸膛,冻住他的心,每次跳动都会伴随着心口的冷意,随着血液流通知全身。

      膝盖跪得有些发麻,张知南从地上站起来,收拾着餐桌上的残局。

      全都是他喜欢的吃的菜。

      水珠滴落在玻璃餐桌上,被张知南用纸巾擦去,他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自己的泪水还是头发上的水珠了,只是机械性地重复着动作,清扫着硝烟散去的战场。

      夜,是夜。

      张知北回来胡乱吃了两口饭就去睡了,母亲依旧没有回来,张知南翻来覆去睡不着。

      滑动着手机屏幕,光是看着纪裴念发来的一条条消息和语音,就让他莫名地心安。让他想起了他们还上高中的时候,纪裴念为了方便联系他送给过他一部手机。

      对于那时候的他们来说,上学带手机是一件奢侈的事情,顶多偷偷带mp3听歌、带mp5偷看小说。所以他在自己书包里发现纪裴念送了他一部全新的翻盖诺基亚手机的时候,欢喜率先占据了心头。

      很快这种情绪都消失了,变成了烦躁,因为有人打了过来,这个手机里只存了一个人号码,就是纪裴念。

      很奇怪,一开始他是很讨厌这段关系的,更加讨厌纪裴念。也许是ALpha的天性,讨厌被人威胁、被人掌控,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一个Omega。

      他在放学的路上被一群染着黄毛的小混混拦住,被七手八脚地绑住塞进了纪裴念家里,在那里他第一次脱离的书本,了解到了发情期的Omega。

      张知南干脆套了件衣服就下了楼,他毫无睡意。想必在北京的纪裴念也是如此,所以才会不间断地回复着他的消息。

      他沿着小区的绿化带往外走,越走越觉得熟悉,这不是他高中上学时常走的路吗?他家离学校不是很远,走路也只需要20分钟,坐公交车的话就更近了。

      他果然又想纪裴念了,他想再和纪裴念走一次放学的路,这一次他不会不情愿,他会主动握住纪裴念的手,回到那间有着两人美好回忆的小房子。

      对张知南来说,每次的重逢都有不同的感觉,每次分别的时间都远远超过在一起的时间,而那间离学校附近的房子更是特别,是两个人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家,似乎只要进入到这里就没有人能打扰他们。

      他们已经高中毕业很多年了,有很多细节都已经记不清楚了,但那间小房子给的安全感是什么都比不上的。张知南第一次来的这件房子从排斥到主动,似乎都有在这里留下过痕迹。

      张知南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这不像是一些房子更像是他们的老朋友,是他们爱情萌芽的见证者。在这里,他们不需要伪装,也似乎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夏天。

      一开始张知南不是很喜欢这间房子,倒不是因为什么风水的问题,只是觉得这里是个牢笼,一个只有他和纪裴念两个人的牢笼。他也不是一遇到就喜欢上纪裴念的,也不是一开始就离不开纪裴念,甚至都有些恐惧面对纪裴念。

      明明他才是ALpha,明明在发情期的床上纪裴念看上去是那么脆弱,可他还是觉得矮人半头。发情期的纪裴念可不管他是不是走读生,也不管他是不是有晚上回家的时间门禁,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强硬地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他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没有接过吻,更不要说和别人上床。他的第一次所有新奇的经验全是纪裴念给的,或许张知南自己形容不出来他是怎样沉沦的。

      怎样从抵触变为——即使每次都是被强迫来的却想把纪裴念拥入怀中的主动,怎样在每一次离开时——都要因为纪裴念快睡着了还要下意识伸出手抓住他的校服的动作而忍不住停留。

      “这里永远只有我一个人,你不会留下来陪我吗?连你也要离开我吗?”这是纪裴念习惯性引诱他时说的话。

      “为什么非要是我呢?”这也是他习惯性反驳时的问句。

      纪裴念便不再说话了,其实那只手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一个在发情期刚做完的Omega,能有多大的力气来牵制一个ALpha呢?不过是他给自己找的理由,他想留下来。他也不希望纪裴念去找别人做/爱。

      他似乎很别扭,一边嘴上拒绝一边身体上又忍不住像纪裴念靠近。他不喜欢穿着校服做,身上会留下味道、衣服也会变皱、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些不知名的东西溅上去,这些都是会引起家里人的怀疑。纪裴念才不管这些,随心所欲的吻他,肆意地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像是利欲熏心去除了利字,两人之间更是只剩下了欲,爱欲以及说不出来的念欲。

      好在高中的时候张知南的父母忙经常在单位住,张知北在暑假也被接到乡下的奶奶家里去照顾。他把这一人份的生活费,小心翼翼分成两份,一份留给自己一份悄悄地献祭给纪裴念。即便纪裴念似乎不缺钱,他也从来不会用纪裴念的钱。

      纪裴念也不会用他的钱,总是悄悄的往他的口袋里塞钱,每次都有很多、每次都会被发现,纪裴念偷偷塞钱连装都不装。

      让张知南觉得自己真的像个鸭子,不……是用做公牛写作鸭子。

      纪裴念似乎有魔力,也可能是两人做的次数多了,张知南总是会不经意的注意到他。

      尤其是在暑假,他甚至想把张知南囚禁在这个房子里。窗户外是快要到40度的高温,窗户内是一个火热的Omega。

      张知南那时候可没有一定要和纪裴念结婚的念头,这种有钱的公子哥在张知北看到的小说里,都是会抛弃糟糠之妻的。他不想被抛弃,却也做不到远离。

      可他似乎还是被抛弃了,也是这样的夜晚,他从学校跑到房门前不停的拍打着、怒吼着,门铃都快被他按烂了。

      无论他再怎么喊,这扇门都没有像每次来的时候为他打开。那些关于和纪裴念初恋的回忆,也随着这扇门被他封存在了自己的回忆里。

      回忆从时光的裂缝里挤进脑海,光是靠这些酸涩又美好的回忆张知南都能回味很久,不知不觉,张知南已经走到了房门前,他拍了张照片发给纪裴念。

      很快纪裴念便打过来了视频电话。

      “你怎么去那里了?”纪裴念有些惊讶,“你居然……还想回到那里吗?”

      “当然了,”他靠在门框上,“你该和我一起回来的。”

      回答他的是对面长久的沉默,这样安静的老小区的楼道里,就连时间都要凝固了。

      “念念,你真小气。”

      “什么?”

      “我都把我家的钥匙给你了,你当时怎么不想着给我一把备用钥匙呢?”张知南装作生气了,打破了沉闷的空气。

      “门口有一个花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如果还在的话,花盆下面就是备用钥匙。”纪裴念说着又叹了口气,“我以为你都知道。”

      张知南踏进这扇门无数次,当然知道钥匙放在哪里,他踢了踢门口的只剩下土的花盆拿出钥匙,推开了门。

      灰尘挤满了整个房子,就算在家具上盖了防成专用专用布也掩盖不了这个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的事实,如果想要重新住进来需要被人仔细地打扫整理。一如他们再次重逢后,也需要再次整理两人的内心。

      鞋柜里的拖鞋也都沾了灰,下不去脚。那双专门为张知南买的大号的拖鞋也在,被时间褪了色。房间里的摆设都没有变,可他们都知道就算他们再怎么回忆,时间也不会回到过去。

      鞋子沿着张知南行走的轨迹一路蔓延到客厅,他掀开沙发上的防尘布,灰尘顿时飞扬了起来,惹得他咳嗽了几声。

      “都多少年没住人了,你掀开它干什么?”

      张知南示意纪裴念在镜头前伸开自己的左手,给他做了一个戴戒指的动作。

      “这么敷衍?给我戴空气?”

      张知南抬起自己的左手对着客厅里那盏还没来得及打开的灯,只有玄关开了灯,那影子便沿着他的动作投射到对面的墙上,看着看着竟然忍不住笑了。

      纪裴念看着那被拉长的影子,轻声说:“我也要给你戴。”

      “不要!我要钻戒!”

      “那要看看张先生,能付出些什么了?”

      纪裴念打趣着他,一抬眼,从忽然翻转的镜头中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那抹狡黠的笑。

      他又翻转过镜头,把手机放在沙发上固定好,镜头前纪裴念看到背对着自己,十只手指的影子在墙上慢慢化作五只手指。

      谁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无名指上的那颗“皇帝的新戒指”,青涩又甜香的味道瞬间将纪裴念包围,墙上的影子又变成拳头,再也分不出彼此。

      新的记忆会慢慢覆盖着旧的,那些痛苦到让张知南绝望的不敢去回忆的往事,似乎也随着纪裴念的出现被沉入海底。

      “念念,我想你。”

      又何止是张知南一个人在想,纪裴念也在想张知南。

      甚至想现在立刻到张知南身边。

      许是该入秋了,石家庄的天气一下子冷了起来,雷阵雨也是说下就下。

      张停从西安回来后就生病了,家里也只剩下张知南一个闲人带着张停天天往家附近的妇幼跑,一时半会北京是回不去了,有时候连纪裴念的电话也接不到。

      生病中的小孩性格越发的古怪,自己打针的时候不哭,但若是张知南陪着,便会哭得很厉害。回家的时候也不坐车,就要张知南背着。还好医院了离得不远,张知南也就由着的性子来了。

      前几天蔫了吧唧的,这几天精神好了一下就开始和张知南贫嘴。

      “爸爸,你说另一个爸爸会喜欢我吗?”张停搂着张知南的脖子,把热呼呼的小脸搭在张知南肩膀上,“还是说他只要爸爸,不要我……”

      “小班长张停怎么突然没自信了?这种情况可不多见。”张知南把张停放下,面对面抱着他,“怎么了?这还没回北京呢就害怕了?”

      “谁害怕了,”张停推了推张知南凑近的脸,“我已经想好怎么做自我介绍了。”

      最近张知南和纪裴念视频打的少,偶尔接到的几次张停不是睡着了就是在做治疗,张知南还没找好机会让他俩亲近亲近。

      “怎么做?我们先排练一遍,免得你紧张。”

      “咳咳。”张停装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爸爸您好,初次见面我叫张停,是你们的小蝌蚪……”

      说到“小蝌蚪”三个字,张停明显是害羞了,把小脑袋扎进张知南颈弯里又不出声了。

      “怎么还害羞上了?”

      张知南说着就要上手去挠张停的痒痒肉,余光一瞥在小区楼下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这辆车也经常停在张知南北京的小区里,安思言不止一次跟张知南说过这辆车很贵,他这才留意上。

      随着他们走近,车窗也跟着摇了下来。

      纪裴念探出头看着抱着孩子从外面回来的张知南,“看来张先生并不那么在乎自己的身份证,把我一个人留在北京,自己倒是逍遥快活去了。”

      张知南特别喜欢纪裴念有些生气的时候故意叫他“张先生”,那音调往上挑还有故意想撇清关系的尊称,让张知南想亲他。

      “念念,”张知南完全没有把纪裴念的指责听进去,弯下腰凑过去,满眼都是惊喜,“你怎么来了?想我了?”

      “稍微有点。”

      纪裴念下了车,这才注意到张知南怀里的张停,正侧着头偷偷看他,被发现后立刻又缩成了一个刺猬。

      “你快抱抱咱们儿子,最近又长胖了。”

      张知南撺掇着他来抱张停,不料张停一撇嘴,抱着张知南的脖子哭了起来,死活不放手。张知南尴尬地小声哄着张停,简短的介绍词都变成了多余的辩解。

      纪裴念的脸一沉,把伸出去的手撤了回来,坐回了车里还升起了车窗。

      五年的时间还是有些东西改变了,就算他和张知南不说也能感觉到,这次不单单是他们两个人,还有他们的孩子。他生的孩子确实绑住了张知南,让他没有办法再对别的Omega和小孩上心。

      可同时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的孩子——出生几个月就离开他的孩子,他们的亲情只靠着一丝丝血缘来维系,他怎么能奢求对方像张知南一样欢迎自己的回归。

      “念念,你开门,蝌蚪还是个小孩子,我会好好教他的。他最近一直生病,我们刚从医院回来,他不是故意的。”张知南一边安抚着张停,一边轻敲着车窗,“你不跟小孩子生气的对吧?”

      他不是气张停,他是气他自己。如果他能再早点控制纪氏,如果他能再早点知道纪裴枫的事……他们也就不会如此生疏。

      纪裴念再一次下了车,再一次向张停伸出了手。张停依旧没有给他面子,张知南也只是小声地训斥了几句张停,就带着纪裴念去楼下的沙县吃午饭。

      雨又毫无预兆地下了起来,风也跟过来把店里的帘子吹开了,一股湿意沿着脚踝往身上爬。

      纪裴念是开车过来的,又临近发情期,体温本就比平时高,来的时候也没注意,衬衫一吹就吹透了,一不注意就打了个喷嚏。

      坐在桌子对面的张知南正小心翼翼地喂生病的小孩吃饭,抽出一只手递给了纪裴念自己刚脱下来的外套,纪裴念这才有时间静下心来打量。张停长得最像张知南的地方是他的嘴巴,或许是张知南老做抿嘴的表情,这也让张停学了去,抿嘴的时候如出一辙。

      在张知南苦口婆心地劝说下,张停终于慢慢地挪动到纪裴念身边,不情愿地做起了自我介绍,说完后又立刻跑回了张知南身边。

      雨小了店里的人也陆续离开了,纪裴念贴着张知南,把手塞进张知南的口袋里取暖,“张知南,我想和你结婚……不是单纯地说说而已。”

      “我明白,我都懂,但是今晚恐怕你要住酒店。”

      又是夜,夹杂着风雨。天空又隐约响了几个闷雷,驱赶走深夜的黑,一道道闪电誓要把那黑夜变成白昼。

      雨水瞬间倾盆泻下,纪裴念如同一座雕像一般,舍不得移动一分一毫。他根据张知南上楼的方向找到了张知南家里的方位,如果张知南在房间里,还没睡只要凑近窗户往下看,就一定能看到他。

      他丢掉了雨伞站在雨中,被雨淋湿却没有移动,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雨水不仅打湿了他,还有他的眼睛手指触上去的时候还会有浅浅的雾气附着在上面,很难赶走。他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把雨水从他的镜片上滑走,他忍不了那种难耐的心情,像是心脏上爬了一颗蚂蚁,每隔几秒钟就会咬他一次。

      又麻又痒又痛,张知南也是这种感觉吗?又或者是比这更严重的、更难以忍受的却无法宣泄的那种无力的崩溃感。他已经是被标记的Omega,信息素对于其他ALpha来说,只是普通的气味,可对于张知南来说就不一样了。

      纪裴念扒开停留在额前的已经完全湿透的刘海,方便自己能在张知南出现的一瞬间捕捉到,他散发出信息素,夹杂着雨水和泥土的味道。那些味道似乎有穿透力逆着雨水而上,升腾着、蒸发着,像一株顽强的爬山虎,沿着小区的墙壁攀爬着沿着窗户的缝隙涌进去、渗进去。

      方便被张知南感受进去,他从来不会这样做,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他从不屑于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来刺激自己的ALpha,因为他知道张知南比他自己更舍不得离开。

      雾气又来了雨水扎进眼睛里闷出了红血丝,他眯着眼睛却没有看到那扇窗户的玻璃上出现张知南的身影,他在内心中呐喊着一遍一遍地叫着张知南的名字。那声音也许是他在心里叫得太用力,也可能是他的信息素已经被张知南捕捉到,等他擦完眼镜再抬头去看的时候玻璃上果然出现了张知南的脸。

      玻璃把张知南的脸上的肉都记得变形了,却在看到纪裴念的那一秒,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从房间里抽了把雨伞就冲到了楼下去找纪裴念。

      傻子,傻子……你真是个傻子。

      纪裴念在心里说着,他想看到的已经看到了,他却陷入了矛盾中,如果结婚这件事真的让张知南感到为难,他会做出让步。只要他能和张知南一起缩回那个只有两个人才能存在的房子里就好,无论是北京张知南租的小房子,还是石家庄两人一起生活过的离学校很近的房子。

      “张知南。”

      他终于叫了声,隔着雨水声,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张知南的名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 全是难以言说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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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求收藏!求收藏!改文是2合1,每章改成6000字左右了 专栏预收求收藏,下本写 《捡来的霸总不要丢》或者《死对头变成了鸭》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