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凳和少幺爸》飞花斋叶

92、发酒疯

　　老板凳发的消息，赵警官很快就回了，说是稍微会晚一点下班，但是会尽量不耽误回家吃饭的时间。
　　得到回复的老板凳，先带着少幺爸把买的东西带回家，然后再骑着摩托出去买菜。

　　勒一回儿，在厨房里头给老板凳打下手的是少幺爸。
　　虽然他拿菜刀的手势都是爪的，切菜差点还把各人的手指头切到，老板凳还是非常耐心的教他啷个给鱼和肉改刀，啷个切黄瓜会更薄一点。

　　老板凳还耐心的教着少幺爸啷个给蒜泥白肉打调料，就是赵警官非常拿手的那一起。
　　取碗放入适量的盐，味精，生抽，香醋，耗油拌匀，再倒入适量的花椒油和红油辣子，将剁好的蒜泥放进去拌匀备用。

　　少幺爸按照老板凳说的方法调好酱汁，他伸出指头沾了点儿，放到舌头上试了一下，感觉口感上还可以，但是又不敢确定，他用手肘捅了捅老板凳的肩膀，问：“老汉儿你告一哈儿也？看哈勒个味道还差点啥子不？”
　　老板凳手里头正在处理鱼，两只手都不得空，他想都没有想就直接低头去把少幺爸沾了酱料的手指含到了嘴里。

　　当温润的舌尖裹住指头时，少幺爸忍不住头皮都紧了。
　　他太想念老板凳了，他想要拥抱老板凳的念头无时无刻不在脑内激荡，他每次都得尽量克制自己，才不至于像是一头恶狼一样扑倒老板凳。

　　老板凳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很快的松开了少幺爸的指头，回味了一哈嘴巴里的味道，说：“还可以，差不多了……”
　　他正继续喊少幺爸把那个黄瓜片放到盘子里头，没想到少幺爸突然就伸手把各人抱得紧紧的，嘴巴也凑了上来，含住他的唇瓣用力的吮吻着。

　　老板凳忌惮着刚抓过鱼，满手都是鱼腥味，根本没办法推开少幺爸，只能由着他予取予求。
　　少幺爸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青涩懵懂，连接吻都不会的少幺爸，他已经会像个大人那样亲吻老板凳，也学会了在亲吻中去勾起老板凳的兴趣。

　　老板凳也没想过他会来这一招，赶紧用手臂和手肘用力的推着他，怎奈少幺爸现在的力气也比以前大的多，再加上勒段时间的锻炼，那个个头也蹿了起来，老板凳根本奈他不何。
　　就在两个人在这里搂搂抱抱，推推拉拉的时候，开门的声音响在了玄关。

　　赵警官回来的现实打断了少幺爸的求欢，他不得不松开了老板凳，转身去整理已经切成片的黄瓜。
　　老板凳的心跳得咚咚的，仿佛永远都慢不下来一般。他尴尬的低头整理着鱼，不敢去看少幺爸，更不敢去看站在厨房门口问他要不要帮忙的赵警官。

　　“你先在客厅休息一哈儿，我马上弄好。”老板凳支吾着洗干净手，开始准备做鱼。
　　赵警官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去了客厅。

　　少幺爸把切好的白肉摆盘，淋上酱汁，连同其他菜和煮好的饭一并端上了桌。
　　老板凳在厨房里忙了有一段时间，才把最后的硬菜——酸菜鱼端了出来。
　　赵警官摆着碗筷，笑着说：“你今天这个鱼烧的时间有点长。”

　　老板凳支吾着点了点头，他没敢说自己是在厨房刻意多待了一点时间，就怕各人有啥子异常让赵警官看出来。
　　吃饭的时候，少幺爸乖桑桑的从冰箱里头取了三罐啤酒，在每个人面前一人放了一罐。

　　赵警官挑着眉头看他：“你今天也要喝？”
　　少幺爸点了点头：“今天情况有点特殊得嘛？明天我逗要去学校了，所以今天想要跟你两个喝一杯。”

　　老板凳抓过少幺爸面前的啤酒罐，说：“你个娃儿，点酒都沾不得的，喝个锤子？”
　　少幺爸倔强的从老板凳手里夺回了那罐啤酒，不由分说的拉掉盖子，对倒嘴巴就扯了一大口，冲着赵警官说：“赵叔叔……不……赵哥，我没得那些虚的，我先干了！”

　　赵警官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八岁的少年，不长喝酒的习惯，让他在沾酒精那一刻，整张脸都红透了。
　　少幺爸说着，又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他继续说：“上回儿，你过生日，是我不好？在屋头跟你两个扯筋，害你好好的生日都没过好？所以我勒回要赔罪，我再干一个！”

　　少幺爸说完，仰头又扯一了大口啤酒，那个本来就红艳艳的脸，显得愈发的红了。
　　老板凳有些看不过去，他伸手拿走了少幺爸手里的酒，说：“喝不得，你还要逞行事！？”

　　少幺爸哪里得服气，他伸手就要去抓老板凳手里头的酒，结果酒劲上来，脑壳一昏，直接就倒在了老板凳的怀里头，两只手软软的钩着老板凳的肩，撅着红艳艳的嘴，撒娇说：“老汉儿，把酒给我~~~”
　　老板凳哪里得干，伸手就把那个酒放得更远了。

　　少幺爸嘴巴一撅，眼睛水逗留了下来，他哭兮兮的把老板凳看到起：“老汉儿偏心，赵警官他都喝老的，你不准我喝！”
　　老板凳尴尬得不得了，他瞪了赵警官一眼，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的帮助。却没想到后者只是手指勾着自己那罐啤酒，单手撑着下巴，一副饶有兴趣的态度看着少幺爸发酒疯。

　　“赵儿~！”老板凳忍不住喊了一声赵警官。
　　赵警官勒才慢悠悠的开口说：“你就让他喝吧？都十八岁了，哪里有不能喝酒的，再说他也没什么酒精过敏的毛病。”

　　一听勒话，少幺爸更来劲儿了，他勾着老板凳的脖子，全身都挂在老板凳的身上，撅着那双红嘟嘟的嘴巴，冲着老板凳下巴喷着酒气，说：“老汉儿~~~~别个要喝嘛~~~别个赵警官都说可以老的~~~”
　　老板凳脸都黑了，他瞪着赵警官说：“赵儿，你有点生怕他喝不麻的那个意思哈？”

　　少幺爸双腿跪在老板凳的腿上，半撅着屁股，伸手勾着老板凳的脖子，毫无预警的在他的嘴巴上用力的亲了一哈儿，然后说：“老汉儿，我亲你一哈，你就把酒给我哈！？”
　　“我日吗真的是……”

　　老板凳脑壳都大了，他费劲的把像是一只八爪章鱼一样的少幺爸从各人身上薅了一下来，莫可奈何的把放在一边的啤酒重新放到了他的手里。
　　因为，他已经发现，赵儿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太友善了。

　　重新得到酒的少幺爸眼睛都笑眯了，他哪里管得到赵警官的眼神，他逗晓得老板凳把酒给了各人，并且是因为那个吻的关系。
　　酒精烧得他脑子里什么都不剩，他在放下啤酒的那一瞬间，再次勾住老板凳的脖子，当着赵警官的面儿，就直接对着老板凳的嘴巴又亲了下去。

　　勒一回儿，逗不是光亲嘴巴嫩个简单了，少幺爸直接把舌头都伸进去了。
　　老板凳觉得赵儿那个眼神要把各人烧出一个洞来，赶紧把少幺爸再次推开，说：“不要再来老！”

　　少幺爸嘿嘿嘿一笑，把脑壳轻轻的挨着老板凳的锁骨处，轻轻的蹭了蹭，说：“老汉儿，我喜欢你。”
　　勒个时候，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赵警官抓过少幺爸的手，说：“少幺爸，你不是要跟我两个喝酒迈？”

　　少幺爸眨巴了一下眼睛，像是突然睡醒了楞个，他用力的点了点头：“对头，我要跟你两个喝酒！”说完，少幺爸又抱到那罐啤酒灌了一大口，然后他抬头看着赵警官说，“赵警官，不对，赵哥，我给你说哈？我其实黑们嫉妒你！”
　　“嫉妒我？”赵警官挑了眉头看着已经醉得开始胡言乱语的少幺爸——至少清醒的少幺爸绝对不会说出“嫉妒”勒个词来。

　　“人长得撑抖，人缘又好，工作又有前途，还有钱，有房子。而且还认识我老汉儿嫩个多年，还跟我老汉儿两个耍过朋友，还有，你们两个是睡过的。” 少幺爸说到起就打了个大大的酒嗝，他凑近赵警官，悄悄咪咪的问，“你给我透个底，啷个才能让我老汉儿兴奋得喷水？我也想嫩个告一哈儿？”
　　少幺爸他觉得各人的声音应该是很小的，但是他是个喝麻老的人，他哪里晓得各人说的话就像是在吼一样，听得在旁边的老板凳脸都红转了，又气又尴尬，恨不得上手直接给他屁股上来两哈。

　　比起少幺爸勒个黑死人邀不到台的话来，赵警官的回答，更让老板凳脑壳大。
　　赵警官说：“可以，下回儿，等你没喝酒的时候，我教你。”

　　老板凳哭笑不得的瞪了赵警官一眼：“赵儿！你说的些啥子话！？”
　　赵警官勾着嘴角一笑：“他就是个喝麻的，跟他说些醉话，何必在意？”

　　这话听上去好像是嫩个一回儿事，没得啥子问题，但是仔细一想，勒个喝麻了不晓得各人在说啥子的是少幺爸，赵儿根本都没有喝麻得嘛！？
　　发现各人被赵警官套进去的老板凳，一张俊脸气得通红。

　　赵警官低着头憋着笑，忍不住伸手拍着老板凳的手，劝慰他不要生气。
　　少幺爸眨巴着大眼睛，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拿起筷子，在酸菜鱼的盆子里挑了半天，把里面的鱼泡挑了出来，夹到老板凳的碗里，然后乖桑桑的说：“老汉儿，吃鱼。”

　　老板凳看着碗里的鱼泡，他想起了那天赵儿也是嫩个样子，把这盆鱼里面唯一的好吃的放到了自己的碗里。
　　老板凳伸出筷子，在鱼盆里挑出了最大的那一块鱼脸，放到了少幺爸的碗里，说：“娃儿，吃鱼眼睛。”

　　看着那碗里的鱼头，少幺爸的酒顿时醒了一大半。
　　他突然想起来，原来他老汉儿还在的时候，也是嫩个，把鱼头连着鱼眼睛一起夹到了自己的碗里。

　　他们这个地方，就是江边，也没得啥子好稀奇的，娃儿些都是吃鱼长到大。
　　从小到大，长辈们都把那些没刺的，又美味的地方——鱼籽，鱼泡，还有鱼脸和鱼眼睛——夹给家里最年幼的孩子，当作疼爱的一种方式。

　　给娃儿吃鱼脑壳，是希望他聪明，给娃儿吃鱼眼睛，是把他当各人眼睛一样稀奇，同时也希望他清心明目。
　　这是天下所有对孩子有所期待的大人的心愿，也同样是老板凳对他的心愿。

　　老板凳希望他这辈子都聪聪明明的，希望他这辈子那个眼睛都睁得大大的，走不弯脚下的路。
　　少幺爸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理着那块鱼头，软嫩顺滑的鱼肉入口，却是止不住的眼泪哗哗的流着。

　　赵警官伸手扯了一张面纸递给他，少幺爸接了过来，低头说了一声：“谢谢。”
　　赵警官没有说话，反手给他夹了两块蒜泥白肉，说：“上回儿你说你喜欢吃，这次也多吃一点。”

　　赵警官的温情，让少幺爸没忍得住，他端着碗，“哇”的一声逗哭了出来，哭得只有嫩个伤心了，伤心得像是失去了最宝贵玩具的娃儿一样。
　　老板凳焦眉愁眼的把少幺爸看到，他觉得，上回少幺爸遭各人灌江小白的时候，没得嫩个多板样儿得嘛？啷个勒回就嫩个多花样儿？又是鼓捣亲嘴儿，又是哭兮兮的？
　　老板凳叹了一口气，他起身去厕所拧了一把热毛巾出来，抓着少幺爸的脖子，用力的在他脸上揩了几哈，然后问：“你哭啥子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