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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方才还仗着自己是伤员有恃无恐的杨柳,这会儿听见陈嘉树回家,到底还是怂了,立马乖巧地跑出去开门,就差叼着拖鞋来迎接。

      陈嘉树钥匙还没来得及插进锁孔里,就听见门“吱呀”一下被打开了,紧接着就看见杨柳那张笑容灿烂的脸。

      陈嘉树皱着眉头:“你喝酒了?”

      杨柳狡辩道:“没有啊。”

      陈嘉树带上门,一把扣住他的肩膀,鼻尖凑近闻了闻。

      杨柳两颗小虎牙立刻躲起来,他闭上了嘴,猛吸了一口气,生怕被他闻出什么味儿来。

      可偏偏这人就像长了狗鼻子一样,一秒拆穿:“喝得还不少,红酒?”

      杨柳摇摇头,就看到陈嘉树视线下移,嘴角还噙着笑意,自己低头一看,浴袍上沾着红酒渍!

      “受了枪伤。”陈嘉树一只手覆上他的额头:“发着烧,还给我喝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杨柳看得出来陈嘉树真的有些生气,连忙糊弄道:“我就喝了一小口!”接着笑嘻嘻地把他往餐厅里引:“刚送到的外卖,一块吃个宵夜?”

      陈嘉树这一天确实没怎么吃东西,又东奔西跑十分疲惫,而且先填饱肚子再收拾这小崽也不迟,便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书房的门没关,他一眼就看到书桌上已经空了的红酒瓶。

      一小口?

      陈嘉树心想:要算的帐还很多,今晚有的是时间。

      杨柳指着摆了满满一桌子的小吃故意献殷勤:“哥,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每种口味都点了一些,你尝尝看?”

      陈嘉树转头看向他,也没多说什么,随便吃了几口,就撂下一句:“我去洗澡。”

      杨柳眼疾手快地递上浴袍:“新的。”

      陈嘉树面上的表情简直有些难以克制,终归还是忍下来了,面无表情地接了浴袍,眼睛盯着一直献殷勤讨好的杨柳,缓缓关上了浴室门。

      就在浴室门快要合上的瞬间,陈嘉树突然伸手挡了一下,门没有按照轨迹关上,陈嘉树如愿看到杨柳脸上让人啼笑皆非的表情,耐人寻味地清了清嗓子,问他:“一起洗?”

      杨柳打了个激灵,转身走了。

      陈嘉树洗了澡才发现杨柳还慢腾腾地坐在餐桌前吃东西。他并没有真的吃,手上的小点心快被他玩成了碎粉末,一听陈嘉树出来的声音,装模作样的咀嚼了两下,问陈嘉树:“你要不要再吃点?”

      陈嘉树穿着浴袍,除了小腿以外的其他部位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可是他那张还沾着水汽的脸就是让人有一种被撩拨的感觉,他明明站在那里什么表情和动作都没做,却十分性/感。

      杨柳不自然地偏过头,随手抓了个什么小吃往嘴里塞:“这个……这玩意挺好吃的。”

      陈嘉树走过去搭着杨柳坐着的椅背,微低下身子凑到他耳边说:“你还准备拖到什么时候,来吧宝贝儿,有些事情,咱们早晚都要做的。”

      杨柳身子一僵:“什么、什么事?”

      “别装纯。”

      “……”

      陈嘉树问:“你吃完了么?”

      “……没有。我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特别饿,这一桌……啊呀!”

      杨柳没来及说下去的废话随着陈嘉树抱起他的动作突然失声,只听陈嘉树淡淡地说了一句:“等咱们完成这个部分你再接着吃。”

      杨柳:“……”

      餐厅到主卧不过几步远,杨柳很快倒在床上,陈嘉树顾忌他身上的伤,放下他的动作很轻,杨柳趁机想跑,陈嘉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绳索,直接把他的两只手绑在了床头,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

      杨柳意识到这次陈嘉树不好糊弄了。

      陈嘉树满意地在他手上打了个蝴蝶结,配上小崽子扮可怜的表情和他略微敞开的浴袍,真是容易叫人想歪。

      想歪的小崽子蹙着眉头看着陈嘉树,陈嘉树好似泰山岿然不动,既不给他松绑,也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杨柳:“哥,你这样看着我……笑什么啊……我瘆的慌……”

      陈嘉树侧躺在他身边,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貌似随意地搭在他的浴袍上,悠然自得在往他腰带上的绳结看去:“你这个结打得有点丑,我帮你……”

      “不、不用了,陈大哥,我这样挺好的,你……不麻烦你了……”

      陈嘉树:“不麻烦不麻烦,我乐意至极。”说罢,伸手去拉他的腰带:“呀,这么容易松开!”

      杨柳:“……”

      这大尾巴狼装的!

      陈嘉树确实挺喜欢这小崽子的,不光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可陈嘉树同样心存顾虑,直觉杨柳接近他或许不只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他能感觉到杨柳还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他故意吓唬杨柳,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他必须问清楚,才能决定自己下一步何去何从。

      虽然杨柳常常不知死活地撩/拨他,可这会儿杨柳受了枪伤,还发着烧,他再想,再喜欢,也没打算对他做什么——就算杨柳很能忍,陈嘉树也不想让他疼。

      而且陈嘉树嘴上虽然耍着流氓,内里还算是个正人君子,这事儿他更喜欢你情我愿,比起生理上的满足,双方情感达成一致更令人愉悦。

      此时,陈嘉树表演“霸王硬上弓”,“不小心”把杨柳的浴袍扒开了些,大半个胸膛大喇喇的暴露出来,几条伤痕也毫无隐藏地出现在视线之内。

      杨柳并没有察觉到陈嘉树的真实意图,他反而因为看到此时湿发的陈嘉树而莫名觉得有点紧张,滚烫的皮肤好像又烧高了好几度。

      明明处于下风,手被绑着,脚被压着,肚皮上还有个新鲜的伤口,但杨柳可不是乖乖知难而退的好宝宝,他再一次滚到了作死的边缘:“哥,你说我会不会是第一个因为这事儿英年早逝的人啊?”

      陈嘉树:“……”

      小崽子大概烧坏了脑子,胡言乱语了。

      陈嘉树摸了一把杨柳的脸,笑得温文尔雅,嘴里的话却十分暧昧:“听说发一身汗,烧就能退了。”

      杨柳很容易就想歪了,从话里听出他要怎么帮他“发一身汗”,顿时额头上冒出了一圈细汗:“呵……哥,你别受累……”

      陈嘉树一哂:“没事儿,累不着我。”

      杨柳一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方才仗着自己一个人在家,隔着耳机肆无忌惮的“嚣张气焰”这会儿蔫了吧唧,变成了怂包小兔崽子。

      陈嘉树气定神闲地看着他,见小崽子乖乖地闭了嘴,便勾起了一抹笑:“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要实话实说。否则——让我来提醒你一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怎么发生,程度如何,都取决于你。”

      “……”杨柳盯着他,分明看到他眼里红果果的威胁,于是敛了微窘的神色,故作淡定:“好吧,看我心情。”

      死鸭子嘴硬!

      再怎么嘴硬到底还是只被捆得翻不了身的鸭子!陈嘉树会心一笑,还怕你上天不成?

      陈嘉树摸了摸刚才洗澡时刮了胡茬的下巴,轻声笑道:“从哪儿开始呢?”

      杨柳默不作声,装作没看见他假正经地蹙眉。

      陈嘉树:“还是从你的身世开始吧,咱们从头缕一缕,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杨柳淡淡一笑:“哥,你年纪大了,记性不行啊,我不是说过了么,童年悲惨,被你家老父亲拯救,后来熬到有人领养,这才幸运地活到现在。”他冲陈嘉树眨眨眼:“还认识了陈大哥你啊。”

      陈嘉树倏地一下凑过去,声音低沉:“……再给我扯淡,我干死你信不信?”

      陈嘉树的眼眸子黑沉沉的,杨柳不由得心颤了一下,倒不是被他的话吓着了,只是刚才陈嘉树凑过来时碰到了他的脸颊,鼻尖的气息痒痒地扫过来,杨柳就觉得自己半张脸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奇热无比——要完,他居然在这副因为受伤而变得虚弱的躯壳里感觉到一些……难耐。

      过了半刻,杨柳才乖巧地对上他的眸子:“是真的,我还有合影。”

      杨柳的手腕被绳子绑在床头,虽然并不紧,但陈嘉树不知是怎么打的结,他就是挣不开,于是指挥陈嘉树:“就在衣柜底下,衣服压着的。”

      陈嘉树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想他现在也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于是下床打开衣柜,果然摸出一张照片来。

      一张六寸的照片,边缘泛着黄色斑点,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照片的背景是红砖墙,上面是年轻一些的陈建雄,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小孩,女孩大一点,约摸六七岁,男孩只有四五岁,都很瘦小,实际年龄也许要大一些。

      陈嘉树翻过背面,发现背面还有字,上面写着“祝小朵、小柳健康快乐,拥有美好人生!”没有签名,但这个字迹他认得的,是陈建雄的苍劲的笔迹,落款日期是“二零零五年六月二十八日”。

      十五年前了。

      陈嘉树知道陈建雄一直很热心慈善,从他记事起,他就知道陈建雄的人生最重要的两件事就是慈善和研究,并且排名不分先后。至于妻子和儿子嘛,倒像是人生中无关紧要的附加物。

      也正因为陈建雄对于家庭的漠不关心,陈嘉树一直认为母亲抑郁症是因为陈建雄,自杀也是陈建雄造成的,那段时间父子关系十分紧张,所以他高中一毕业就直接去的部队,一去就是七年。

      也是因为这紧张的父子关系,让栽赃陷害他的人钻了空子,刑侦队长王翼认定了这就是他的杀人动机,加上那些“监控拍下的证据”,他就算长了一千张嘴也无法自证清白。

      陈嘉树重新回到床上:“说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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