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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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问，白若羽神色微微一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迅速露出完美又甜美的笑，妄图以两只可爱的酒窝俘虏楚映寒。
“说实话。”楚映寒冷冷的盯着他。
白若羽面露尴尬，嘿嘿笑了一声，不作声了。
“嗯？”楚映寒露出一丝寒气逼人的笑。
白若羽转转眼珠，看了看他，叹了口气。
“映寒，被你发现啦……”他有些泄气的小声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受伤昏迷的时候，说了是你害死我的。”楚映寒低声道。他见白若羽承认，心里大概已经知道是如何一回事，不禁心酸起来。
“……”白若羽气得翻白眼，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候自己被梦呓给出卖了。
他叹口气：“是我，映寒，你别怪我，我……上一世我直到你死去，才知道你对我的心，也才后知后觉发现我对你的心。我后悔莫及，却已经来不及挽回……”
楚映寒打断了他：“你后来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圣上诛杀了你？”
白若羽摇了摇头：“你死后，圣上已经整个人都疯了，哪里还顾得上管我？”
“那你，你……”楚映寒的心剧烈跳起来，有一个猜测、他最不愿的猜测在他心里膨胀开来。
白若羽眼中黯然了几分，又重新恢复了活跃：
“我这样迟钝的家伙，辜负了你的心，老天爷也该来道雷劈死我的，是不是？我怎么死的又有什么所谓呀，你只要知道我又回来找你就行了嘛！”
“你是不是……”楚映寒声音几乎快听不见了，“你是不是自尽的……”
白若羽没有说话。
“说！是不是？！”
白若羽握住了他因激动而颤抖的手，将他搂到怀里，轻轻的安抚着。
“你说……”楚映寒忍不住哽咽，固执的求着那一份答案。
“是……”白若羽叹息一般的答了出来，“我无法忍受失去你，便想着和你一起走，还能在黄泉路上追上你。但结果，我没追上你，却遇到了黑白无常二人……”
“我求他们帮我找你，但他们说没有这样的先例，让我死心去喝了孟婆汤转世投胎。我怎么也不肯答应，告诉他们，我不要什么来世，我只要今生，只要你……”
“黑白无常见我不肯乖乖听话，便上来拿我。我一个鬼魂哪打得过他们呢，马上就被抓住了，按在地上。但我死活也不肯跟他们去奈何桥，死皮赖脸扎根在原地不肯走，就一直吼着非要你不可……”
“白无常显然对我失去耐心了，便冷笑着告诉我，如果我可以放弃来世轮回的机会，倒也不是不可以换你我二人重活一世。但是他又说，我对你罪孽深重，重来一次你也只会恨我入骨，不可能会原谅我，要我好生掂量……”
“我当然是二话不说就答应啦。好不容易逮到个交易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呢是不是？我当时就揪着他要他赶快去把你找回来……”
“后来，后来的事你就知道啦……”
楚映寒一拳打在他胸口：“你！你怎么这么傻？！如果我真的恨你入骨，永远不原谅你，你打算怎么办？”
白若羽柔声道：“那样……也没关系，只要能守着你平平安安过一生，我也满足了。你跟九公主快被赐婚的时候，我想过放弃。你说你心悦圣上的时候，我也想过放弃。”
“你……”楚映寒一口气憋在胸中，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继续道：“你放弃了来世轮回，要怎么样跟我生生世世都不分开？！还有，万一你这一世不慎死去，我岂不是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白若羽眼中都是柔情：“那我白小王爷还管得了那么多么？这辈子能抱着你便已经心满意足了，我不贪图来世。”
“傻子！笨蛋！”
楚映寒骂着，又气又觉得幸福，只管紧紧搂着白若羽，恨不得紧一点，再紧一点，把这人抱入自己的身体内才好。
“别哭，”白若羽轻声哄着他，“我现在可是开心得很，我本来以为，要靠还尘珠才能得到你的心了。现在这样，我别无所求。”
楚映寒如同醍醐灌顶。
“对，还尘珠！”他轻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
楚映寒又觉得希望渺茫，冷静了下来。
“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了还尘珠，我们便能永远不分开。”
白若羽愣了愣，没有想到他指的是这个，眼中越来越温柔。
“但现在我们找不到还尘珠，”楚映寒有些低落，“而我的时间不多了。”
听他这么说，白若羽神色严肃起来：“映寒，你要进宫，果真是为了杀死圣上是吧？”
“嗯，”楚映寒周身因为仇恨发抖起来，“上辈子他对我……”
“那样太危险！”白若羽立刻唱反调，“不行，我不允许你那样以身犯险。更何况，你现在是我的了，我怎么能忍受自己的老婆再爬上龙床？不行不行！”
楚映寒摇摇头：“你不明白，圣上是多么可怕的人。如果不杀了他，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你我。上辈子你父亲无辜入狱，被搞得家破人亡，你以为是为什么？”
白若羽默然：“我知道……”
“是因为我，”楚映寒低声说，手指不安的轻轻挠着白若羽的领口，“是因为我当初傻傻的在圣上面前承认了喜欢你，他便在将我父亲问斩之后强行召我进宫，又找了各种理由搞垮了白家。”
白若羽皱紧了眉，满脸怒意。楚映寒见惯了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很少见到他如此动怒。
“并且，你以为，九公主是为什么死的？真的是失足溺水吗？”
白若羽脱口而出：“难道也是因为？”
“所以，我得进宫去……”半晌，楚映寒垂下眼眸，“想办法用蛇性杀死他……”
“映寒，不要！”白若羽一把紧紧抱住了他，“我不要你去！”
听到他口气又有点半撒娇，楚映寒无奈的拍了拍他头：“乖，别闹。”
“不嘛不嘛不嘛！”白小王爷索性打滚耍赖起来，“不然这样吧，我乔装成你代替你进宫，你看好不好？我又不是没扮过你骗九公主！”
“……”楚映寒要被他气笑了，“你扮我，脸倒是好解决。但你那么高，圣上难道瞧不出端倪来？也只有九公主傻傻的能被你骗到。”
白若羽不高兴的皱皱眉，欲言又止。
“再说，”楚映寒瞥他一眼又逗他说，“即使真的成了，到了龙床上，你愿意被圣上压？”
“这……”白若羽无语凝噎，“不可，我不可以！我可能会跟圣上打起来……”
“那不就是了。还是我亲自去，只要我趁圣上熟睡的时候，将蛇性加到他的罂粟里，就大功告成了。”
白若羽“啧”了一声，还想继续反驳，忽然听到洞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楚公子、白公子，你们在吗？”
——景公子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楚映寒起身应道：“景公子？”
景公子很快寻到了洞口，探身进来。一见白若羽躺在石板上，有些担忧的开口：
“白公子是不是受伤了？”
白若羽笑笑：“是，但已大好啦。景公子，这几天你一直在找我们？”
“是，”景公子紧皱的眉头总算松了下来，“那日，刺客行刺安少主，在下不得不出手。在下看见了大胤的暗卫与白公子的对峙，但等在下抓住刺客回过头来，你们已经不见了。”
“景公子，”楚映寒插话道，“你与安少主，是什么关系？”
景公子愣了愣，忽然轻声一笑。
“事到如今，在下也不再隐瞒。”片刻，他起身将折扇唰的打开，轻轻摇起来，“白公子楚公子，其实，在下便是安景轩本人。”
“啊？！”楚白二人都惊呆了。
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位一路陪伴他们的，竟然是临渊国的少主。
景公子——现在应当称呼他为安公子了、淡淡一笑：
“那日武林大会上上的安景轩，是在下的替身。在下平日常在宫外，忙于各种事务，在宫中的安景轩都是那个替身担当。”
“为什么总有人要刺杀你？”楚映寒问。
安景轩无奈的摇摇头：“那是在下的六弟安景言派出来的人，他总想与在下一争储君之位。”
楚映寒想到最初认识安景轩时遇到的那个中蛊的老人，水月楼遇到的毒针，直到前几日武林大会上的刺客，如果再算上他们不知道的，那安景轩躲过不知多少次明枪暗箭了，不禁觉得心寒。
安景轩有些愧色：“是在下连累了二位，昨日如若不是因为在下离开楚公子的身边，楚公子也不至于被人胁迫，令白公子重伤。”
“这不怪你，”楚映寒连忙说，“好在若羽他也没事。”
安景轩眨了眨眼睛：“若羽？”
“……”楚映寒发现自己已经情不自禁的用更亲密的方式来称呼白若羽，不禁低下头去，羞红了脸。
白若羽在一旁嘿嘿咧嘴一笑，满眼宠溺的看着他。
安景轩打量二人的神情，已经明白过来，不禁心中酸楚，但还是微微一抱拳：
“原来如此，在下要恭喜二位终于心意相通、修成正果了。”
“多谢你……”楚映寒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有些不忍。
“楚公子不必介怀，”安景轩看出他的想法，抿嘴一笑，“在下虽然确实对楚公子有意，但实则从一开始便深知楚公子眼中只有白公子。”
“一开始？哪有！”楚映寒不认。
安景轩却笑而不语。
眼前浮现出刚刚与二人相识的画面。
眼前两人像小夫妻一样的拌嘴，还有楚映寒时不时流露出的醋意，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而如今这样，也甚好。
安景轩缓缓摇扇，心里也算释然。
三人一同出了山洞，准备一起回闽州城内。
楚映寒还没完全放弃还尘珠，打算继续在闽州城内逗留到最后的期限。虽然不知道萧情何时会再来，但毕竟还不能就这样放弃寻找还尘珠的希望。
但其实他跟白若羽两人都发愁，心里深知多呆下去也不知从何找起。
这时，楚映寒忽然想起那个只在水月楼做了一天小倌的小千来。
“安公子，”楚映寒拉住安景轩的衣袖问，“水月楼既然是你开办的，对于楼中的小倌来历，你都一一清楚吗？”
安景轩思忖一阵，摇头道：“并不会都清楚。小倌的招募自有管事负责，在下更多的是把水月楼当成收集情报的地点。”
“那能拜托管事的帮忙打听一名小倌吗？”
“哦？”安景轩看出他有事，饶有兴趣的询问起来。
楚映寒将小千的事跟他说了，喃喃道：
“我总觉得那名小倌有些奇怪，他长得可谓是倾国倾城，气质出众，怎会来楚馆消磨？更何况，他只出现了一日，便消失了，又恰恰是在我们造访水月楼的那天。是不是太巧了些？”
安景轩沉吟道：“楚公子觉得他另有目的？”
楚映寒点头：“我怀疑他跟我们在找的一样东西有关。”
安景轩想了想：“这个容易。我们立刻赶往水月楼，让管事将他的档案调出来查看一番。”
“好。”
事不宜迟，三人立刻前往水月楼。
此时，在三人路过的茶楼二楼，有一名红衣少年静静伫立在竹帘后，注视着三人的身影逐渐变小。他肤若凝脂，乌发如云，一双千娇百媚的桃花眼自然流露出天然的媚态，其间的风流非三言两语能够道尽。他一双白皙的手轻轻将竹帘放下。
正是那日与三人会面过的小千。
他身边，站了名淡蓝衣衫的美男子，眉眼含笑，五官说不出的俊俏，唇边挂着惬意的笑意，温柔的开口对小千说：
“怎么办呢？他们快要查到你头上了。”
小千转头嗔怪的瞪他一眼：“我难道还怕他们不成？他们三个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
蓝衣男子一把握了他手，笑出声来：“是了，普天之下有几个人是你对手呢。”
小千看他一阵，忽然换了一张万般柔情的脸：
“是，除了你那个对你疯魔了的竹马……”
他笑得灿烂无辜，语气中却饱含浓浓的醋意，蓝衣男子一愣，如春风般的笑了。
“这么多年了，你醋劲还这么大。”
“是，”小千恨声道，“你不也一样？那日我去水月楼打探，不过挽了一下楚公子的胳膊，回来你可没少折腾我。”
蓝衣男子一把搂了他，在他耳边轻言细语道：“那是自然。我最见不得别人碰你，千絮……”
小千嗔怒道：“那咱俩就谁也别说谁！唔——”
他嘴唇被蓝衣男子的唇堵住了。两人抱在一起，在竹帘下亲了个干柴烈火。
亲够了，两人才拉着手，亲亲热热的从茶楼离开了，往楚映寒三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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