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丧尸后我遇到了前男友》南城一只鸭

5、负责人

　　大大小小的体检几乎进行了一天，段昱这才发现，白何说的人手不足并没有错。
　　研究所的这些仪器都是上古残留，时不时运行到一半就突然罢工。来来回回都是那几波工作人员，忙的满头大汗，一边安抚他们，一边调试仪器。
　　忙活了一整天，杨教授拿着印出的报告，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去休息一下。
　　后来杨乐水告诉段昱，丧尸刚开始传播时，外面有派直升飞机来研究所接人。所里的人大部分都离开了，就剩下杨教授他们零零散散几个人。杨乐水因为他父亲杨教授留了下来，白何说这里是他家，最后也没有走。今天一整天，段昱怕是把研究所人员都认了个遍。
　　回到观察室段昱仍然没什么胃口，后来还是杨教授来劝了几句，说他的身体各状态十分活跃，若不吃东西，长久以往，怕是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杨乐水就给段昱送来了鸡肉盖饭，虽然做的很简单，就是蒸熟的大米上几块土豆鸡块，褐色的酱汁覆盖住大米，但只是看着就能闻到了诱人的香味。
　　段昱吃了几口，不出所料还是没有什么味道，不过他对另一件事更好奇，就问杨乐水：“哪里来的鸡肉？”
　　杨乐水洋洋得意地说：“研究所后面，我养的。”
　　后来几天，段昱和黄佳亮都重复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项目检查。
　　这天段昱刚刚结束听力测试，他听了一上午高低不平的频率音响，脑子还在嗡嗡作响，只好躺在床上闭着眼休息。
　　却不想门被敲响，他应了一声，就看见白何打开门进来，看着他笑。
　　段昱：“你来干什么。”
　　白何边走向他，边说道：“时刻关爱志愿者的身体，是我们负责人的责任。”
　　“头疼吗，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
　　段昱微微皱眉，最后也没有反抗，任由白何坐在床边，伸出手按住他的头的两侧。他实在是太累了，轻轻唔了一声不再动弹。
　　白何的手法并不太好，甚至有些生疏，但还是尽力纾解了段昱的不适，渐渐让他紧绷的五官的舒缓下来。
　　床上的人就像收了利爪的大猫咪，被伺候得舒舒服服，露出肚皮打起呼噜。白何不由得一笑，正要再进一步，却被段昱躲开了手。
　　段昱从床上坐起来，眼里又充满了疏离和逃避。
　　“你可以走了。”
　　白何只感觉自己像个被用完就扔的工具人，露出有些伤心的表情，段昱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他看着段昱扭过头不看他，只好叹气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段昱用眼神指了指大门。
　　白何：“那我走了。”
　　“对了。”段昱忽然道，白何脚步一顿，笑眯眯看向他，“我可以和黄佳亮换一下负责人吗？”
　　白何立刻严肃地说：“其实一开始我是让杨乐水选择你的，但是他说他和黄佳亮更合得来，最后就这么定下了。”
　　“你若是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换的。”
　　段昱又想了想杨乐水的活泼性子，轻声叹了口气，“不用换了。”
　　他示意白何赶快离开，却见那人又走过来，从小巧的床头柜间拿出了银色的指甲刀，说：“你指甲长了。”
　　段昱低头看了看手指，这几天指甲长得飞快，平日里总是太忙容易忘记，最后还是被白何提醒才想起了处理它。
　　“要我帮你剪吗？”白何挥舞了一下指甲刀。
　　“不用。”段昱接过指甲刀，“你快走吧。”
　　白何这才离开房间，在关上门的一刹那，他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见，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另一个房间门口，打开门。
　　“你快告诉我……”
　　“别，大哥，我还想活命！”
　　“你们在干什么？”白何冷不丁开口打断他们。
　　杨乐水大叫着跳起来，看向门口的白何，流着冷汗笑道：“我就……问他点事。”
　　“什么事？”
　　杨乐水：“就……变丧尸的那点事……我爸让我来问的，那个，黄毛，我说的对吧。”
　　黄佳亮欲哭无泪，只得点了点头。
　　“问出来吗，问好了就去跟我监控室值班。”
　　“额……”杨乐水当然没问完，但只得点点头，“问、问完了，我们走吧，小白。”
　　白何走之前还看了黄佳亮一眼，黄佳亮浑身打冷颤，几乎是哭着想到，我遇到的都什么事啊！

　　晚上杨乐水又来了，黄佳亮几乎是躲瘟神一般惨叫：“你别过来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乐水把门小心翼翼关好，露出友善的笑容：“你别怕，白何不在，今晚我值夜班。”
　　他早就好奇白何和段昱之间的关系，但一直不敢问本人。后来选负责人，他试着争取了一下段昱，结果被白何无条件调到黄佳亮这里。
　　不过没有关系，他杨乐水一直是对真相有着近乎变态的执着。虽然负责的是黄佳亮，但那黄毛似乎也很清楚两人之间的事，他有千万种方法让黄佳亮开口。
　　一来二去，黄佳亮不肯说，杨乐水三顾茅庐，这是第三个夜晚，他就不信自己的真诚撬不开黄佳亮的嘴。
　　终于，黄佳亮听到白何不在，向监控瞧了一眼，小声问道：“真不在？”
　　杨乐水郑重地点了点头。
　　黄佳亮松了一口气，这些天来谁懂他夹在中间的那份痛苦，他确实需要一个人来诉说。
　　于是黄佳亮对杨乐水招了招手，看那人凑到自己跟前，才说：“我就先告诉你一点，知道太多了对你我都不好。”
　　杨乐水带着星星眼使劲点头，带起一阵风。
　　“我和段昱是同村发小，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一个学校，段昱他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
　　段昱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段父算是个人渣，浑身充满暴力因子，打跑了老婆，就把一些事情发泄到孩子身上。
　　段昱在家压抑，得不到父爱母爱，也是从小叛逆。小学和初中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学习成绩也并不好。
　　幸好段昱还有个照顾他的姑姑。姑姑一路照顾段昱，段父自老婆离开后就没去找工作，赚不到钱，还是姑姑给段昱出的学费。
　　初三时姑姑让段昱住进自己家里，说要好好努力，争取考上h市最好的高中——一中。
　　段昱点点头，他向来听姑姑的话，于是初三辞了兼职，也不再去打架了，就呆在教室里好好学习，一直到了中考。
　　小城市的高中就分了一二三中，数字论好坏，考的难度也不是太大。初三最后努力努力，段昱和黄佳亮都擦着线考上了一中。
　　姑姑又劝段昱高中不能像以前一样，要好好学习，考上好的大学。只是天公不作美，段昱想好好学习，却被人拉出去要打架。
　　他初中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打架从没输过，挑衅他的那人对着一堆混混吹牛皮，说几招就能把这个曾经的打架王者打趴下。
　　就把段昱拉了出来，要决斗。
　　段昱被一堆人围着，脱不了身，最后只能出手，除了把要挑战的那人揍了一顿，还把一圈的人都给打趴下了。
　　那群人伤的不重，却再也不敢找段昱麻烦。而经此一战，段昱的名声倒是在学校里传开了，虽然他本人并不想要。
　　学生们见段昱长得帅武力值高，给他安了个校霸的名号，不明真相的人见了这个所谓的校霸都要害怕得抖三抖，而朋友们都是打趣着一笑而过，段昱也没有当过真。
　　经此一战，段昱的日子平静了一段时间，直到后来，他们饭后散步时遇到一个人。
　　黄佳亮看了看角落里，一个人被堵在墙角，低着头一言不发，另外几人一看就是不良少年，最前方的正是在他们级部比较出名的混混徐青。
　　徐青往一边吐了口吐沫，似乎在威胁什么。跟在他身后的混混手里拿着棍棒，防止人逃跑。
　　黄佳亮和段昱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黄佳亮还本着看热闹的心情，瞧了瞧被堵住的那人，结果定睛一看傻了眼。
　　那人身高中等，一身整洁校服，五官清秀，在这不大的学校里算得上顶级帅哥，一看就知道这人定受女生欢迎。
　　他就是高中时期的白何，常年占据全校第一的宝座，平均每周都要上台演讲一次，供人膜拜，实为全校学生的楷模。
　　黄佳亮身为成绩不太好的那一波，乐于见这学霸吃瘪。他结合之前听来的八卦，想了想就分析出前因后果，有些幸灾乐祸地对段昱说道：“徐青之前追一个女生追了几个月，结果那女生收完一堆好处，转头说自己喜欢全校第一，把他耍了。”
　　黄佳亮心里乐呵了一下，心想徐青这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那女生把人当猴耍不留情面，不去找女生讨道理，反而来找全校第一的麻烦，这不是找死吗？
　　他对段昱说：“走吧，回教室写点作业。”
　　结果却发现段昱浑身不明显地颤抖着，站在原地不走了。
　　黄佳亮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