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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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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哭腔的声音格外惹人怜爱,近在咫尺的温香软玉,让宋梁成想起了在静心庵度过的那些夜晚。
那时月色撩人,两人独处,若禾对他精心照顾,倾心付出,没有半分不轨之心。
即便经历了那些不幸,她还是同小时候一样善良可人,温柔聪慧,怎能不让他动容。
晦暗的双眸在黑暗中紧紧盯着若禾,这种将她牢牢掌控在手中的感觉,让他的血液沸腾,气息粗沉。
被后背上的人压住,若禾屈身趴在弄乱的被子上,感受到火热的胸膛贴在了自己的后背,紧接着,身后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带着暖阳的温热捂住了她的眼睛,周身瞬间盈满了清酒的淳香。
他说要留印记,是要做什么?
用刀刻还是用鞭子打。
想起宋梁成杀人的场面,若禾惶恐不安道:“公子,我怕疼……”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宋梁成贴近她,凑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喑哑的唤了声“丫头”。
他呼出的气息全数落在了若禾的颈窝里,浓郁的酒香熏的她也有些迷醉,甚至感觉腿都有些软了。
少女闭上眼睛迎接疼痛,半晌之后,却感觉他撩起了散在自己背上的头发,感到柔软的唇落在颈上,紧接着,灼热的吻落在了胎记旁。
男人的鼻尖亲昵地蹭着若禾的耳鬓,像撒娇一般。
唇瓣吻着胎记旁的一块软肉,牙尖蹭在雪白的皮肤上轻易就刮出红痕,稍微用力,利齿刺入肌理,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幼崽似的闷哼,夹杂喘,息。
“别……公子……”
活了二十年,若禾对于男女之事的理解仅局限在搂搂抱抱上,再过头也不过是脱光了滚在一起,眼下这是怎么回事?
宋梁成要吃了她不成?
荒唐的猜想,在他咬上自己后颈时得到了证实,牙齿刺破皮肤的痛感让若禾惊呼出声,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一手捂住她的眼睛,右手按住她的右肩,手指在肩头掐出红印,粉玉雕琢的白色肌肤,如雪中绽放的红梅。
嘴上的血腥味淡淡的,鼻间尽是少女身上的馨香,叫他无法控制自己,齿间愈发用力,少女哭的可怜,又不敢叫人听见,只能用被子捂住嘴巴,露出一双被泪水润过的眸子。
眼泪顺着少女脸颊优美的弧线流下,滴在他的手上。
手掌的热泪让宋梁成从偏执的控制欲中清醒过来,松了口。少女的胎记旁多了一排牙印,被犬牙刺破的皮肤缓缓流着血。
从她身上坐起,少女依旧低声哭泣,听得宋梁成心底生痛。
手掌覆上自己晕眩的额头,闭上双眸,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幽暗的双眸多了丝清明。
起身下床,又将她凌乱的衣裳拉回原处,盖好被子,留了声“好生休息”便转身离开。
夜雨冰凉,冷风吹得他清醒了脑袋。
躲在院里的陆昭与小七,看着三郎君从屋里出来,撑起伞便离开了,不免疑惑。他们都在一个屋里呆了一个时辰了,怎么三郎君还是出来了,还以为会在里头过夜。
没了要护着的秘密,两人也分开,各自回房休息。
四周一片寂静,宋梁成离开后,落雨声便在她耳边逐渐清晰。
若禾蜷缩在床上,擦干了眼泪伸手去摸后颈,只流了一点血,咬得也不算厉害,只是被咬破的地方,怕是会留疤。
她总算是明白了。
什么宋梁成不近女色,分明是因为他有病,闲着没事闯女儿家的闺房,还强迫她、咬她,哪个女子知道了会喜欢。也就她脾气好,不跟这个醉鬼计较罢了。
只是她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他的无礼之举而觉得脸红心跳,就连身子也没了力气软下去,就像喝醉一样……
经宋梁成闹了一通,若禾精疲力尽,很快便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小七进门叫人,看见了坐在床上黑着脸等她的若禾。
这愤恨的眼神看得小七心虚,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啊。”
“你说呢?”若禾站起来,“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这个小七,平时叫姐姐叫的那么勤,一遇到宋梁成就把她卖了,不然也不会发生那种事,现下想起来还觉得脸红。
“姐姐,三郎君喜欢你,那是好事啊。”小七苦口婆心劝着,“我们做奴婢的,谁不想抱上大腿做主子呢?”
若禾不听小七狡辩,自顾自穿衣洗漱,又听她说,“之前那个青青想做三郎君的女人,还不是没能得逞,也就姐姐你有福气,能与三郎君两情相悦。”
话越说越没边。
宋梁成眼里只有权势,哪里喜欢她,她只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哪里喜欢宋梁成,两情相悦简直是胡说。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若禾红着脸气道:“你,你跟我开玩笑可以,但若是在外头还这样乱讲,我就,就让公子扣你的月钱!”
小七看她好像生气似的,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处罚,结果说话还是不离三郎君。
若禾姐姐看着挺聪明,她一个笨脑袋都看得出的事,怎么若禾就是想不明白呢?或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
晨起服侍宋梁成起床,若禾赌气似的不进屋,叫小七一个人在里头忙活。
宋梁成早就注意到她躲在门外,出门时路过她身边,抬起手来想要摸摸她的头,被若禾不动声色地躲过去,显然还在为昨夜的事闹脾气。
用了早饭便再次去查账目。
露水庄里的账本没有问题,便一定是上缴上去的钱财被宋府的人给动了。
整个宋府都知道他们出来巡查庄子,涉事的宋府管事一定会提前销毁物证,宋梁成派了四个亲兵回去,找出管理上缴租金的管事,还要将他的家人都控制起来,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在露水庄过多停留,同庄主告辞后车马继续前行。
莲花庄路程更远,足足走了半天才到。
到达已是下午了,初秋的暖阳照着大片半开半落的莲花,俨然一幅画卷。
早就知道宋梁成一行人要来,庄主准备好了出门迎接,也像露水庄那般。主动将账本都交出来,连带着佃户的户籍册子一同送到为宋梁成准备的客房中。
这让若禾有些为难,账本在宋梁成屋里她又是那个看账本的人,就这么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晚饭时间,想着这事,脑子里都混混沌沌,不免埋怨宋梁成昨日醉酒做出那些荒唐事,后颈现在还疼着,亏得有头发和衣领遮住才没被别人看到。
庄主请宋梁成过去书房密谈的时候,若禾同陆昭守在门外,头都没抬就能感觉到陆昭看她的眼神,好奇中带着敬佩,显然是知道了什么。
“你,昨夜……”若禾小声试探,小七是个嘴巴严的,但陆昭可就不一定了。
陆昭注意着若禾姑娘,自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忙解释:“将军昨夜便嘱咐了,我不会乱说的,姑娘放心。”
两人相对无言,正巧小七吃好了过来换她去休息,若禾便逃似地离开了。
去宅院的厨房里讨了些吃食,在厨房里吃好了便打算回到自己住的客房里,今夜她与小七同住一间客房,虽然离宋梁成近了许多,但比起一个人住安全多了。
宅院里点着灯笼,走在其中,颇有种苏式园林的美感,不愧是官家赏赐下来的庄子,之前看过的那两个庄子都没法儿跟这儿比。
许是入了夜,石子小路上没什么人,若禾走了一会,感觉自己好像在绕圈。
宋府比这宅院大出好几倍去,她怎么会在这种小院子里迷路。想着便看到前头走来一个院里的丫鬟,正打算上前询问方位,身后突然冒出来一只手,拽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假山后面。
抬头对上一双染了星辰的眼睛。
若禾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磕磕巴巴道:“公子……你,你怎么在这儿……”
宋梁成挑眉,单手撑在她身侧,将人压在假山上,沉声道:“你躲了我一整天,如今还打算逃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