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邪神的恋爱法则》墨兔儿

14、请不要误会我和栢景的关系

　　冰冷的枪口，冰冷的眼神，仿佛周正只要动一步，阿塞斯就会按下扳机。

　　周正双手僵硬地停在半空，做投降状慢慢朝后面退。

　　阿塞斯越过柏景，挡在他的面前，一句一句地问：“什么时候，不熟悉的两个人分别时要拥抱？”

　　拥抱是亲昵的人才会做的事情，显然他欺骗了柏景。

　　阿塞斯回眸，看向面前的周正，一字一句地问：“你刚才是要做些什么吗？”

　　周正战战兢兢地回答：“我就是很喜欢柏景……”

　　阿塞斯打断他，手指缓缓用力，周正似乎都能听到扳机扣动的细碎声响。

　　阿塞斯发生一声：“嗯？”
　　一句简单的气声，却有如跗骨之蛆顺着周正的脊梁骨，一寸一寸地往上爬，让他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猛地打了一个冷颤。

　　“没……没有。”

　　阿塞斯嘴角微微勾起，没有？“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周正他大脑突兀地呈现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转身就走，直到离开一段距离后依旧还是浑身发凉。

　　他觉得阿塞斯大人刚才是真的……想要杀掉自己！

　　原地，阿塞斯等周正狼狈离开后，回转手腕收起枪，随后对柏景说：“你看，他心理素质不行。”

　　柏景：？？？

　　小声反驳：“这可能和你拿着枪抵在他的额头上有关系。”

　　阿塞斯沉吟一声，认真地问：“是吗？”

　　人类这个种族……还是太弱小了，不止是这个，独立生存能力也不够强。

　　不过他们却拥有丰富的情感。情感并非人类的专利，就算是智商更低的生物，也会有拥有情感。

　　绝大多数情况下，不同物种是难以情感互通的，就如同他在沉睡中，发现深渊的边界突然闯入了一个新世界。

　　他发现一些微小的生物，脆弱，没有强大的力量，却统治了地区，主动去搜索他们的声音。

　　他曾试图和人类进行沟通，但很显然，这些低阶生物无法发现自己，他们的文明发展也必须依靠大量的资源。

　　但他们花费几百年，上千年，甚至几千万年创造出来的文明，在它眼中见的多了，如同小土堆一般。

　　又一个无聊，乏味，没有记录价值的种族……

　　当时还是本体的它这般想。

　　直到它在沉睡中，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声音，那是柏景的声音。

　　他死了。

　　自己身边的一株伴生魔藤妄图吞噬了他，但也让柏景的意识传到了它的身边。

　　那是它第一次感觉到人类的情绪……

　　阿塞斯看向柏景，这是自己分了一小半力量出去，用心培育了五百年的植物，终于等到破土发芽。

　　柏景现在当然也很弱小，不过……他可以理解。

　　毕竟魔藤的寿命是十万年之久，五百年的柏景，折合人类的寿命极限，半岁都没到。

　　阿塞斯把人拦腰扛起来，柏景天旋地转，惊呼一声，吓得连忙揪住他衣服。

　　柏景挣扎了一下，不敢乱动了，男人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大腿根部，这个尴尬的位置。

　　柏景红了红脸，小声说：“你别……乱碰。”

　　阿塞斯嗯了一声，手没放开，又说：“你最近对我生疏了。”

　　虽然表面上没表现，但柏景不需要自己摸他，抱他，碰他了，心声中也在下意识地拒绝这些事情。

　　所以，柏景是……到了人类青少年时期的叛逆期了吗？

　　应该不会吧，他才五百岁啊。

　　阿塞斯行动迅速，抱着一个成年人走回家，气都不带喘的，甚至还能语气平静地说：“明天是上学的日子，我给你定了第二个相亲对象，是战斗系学生陆科，和他试着了解了解。”

　　柏景失落地哦了一声，是真的想把自己嫁出去啊。

　　柏景安静了好一会儿，忽然轻笑一声，语气调侃地问：“先生，你也不是没……对象吗？”

　　怎么不把他自己算上？

　　阿塞斯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柏景会这么想。

　　自己吗？

　　“我们之间只存在亲情。”

　　他申请当柏景的看护人，工作人员说做不到，才相差几岁，考虑到不可能成为父子，信息系统也无法录入。

　　要想录入，就还得修改系统程序。

　　他本想自己修改一下，但又觉得行事过于张扬，自己身份暴露异常，不利于柏景的成长环境。

　　最后工作人员曾小心翼翼地试探：“如果您非要给他一个身份，您看，登记为伴侣也是可以的。”

　　阿塞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个建议。

　　阿塞斯收回回忆，盯着柏景，想要判断他是不是真的到叛逆期。

　　最后徒劳无功，人类的模样太过于相似，阿塞斯无法判断。

　　阿塞斯坐在柏景身边，抬手挽起他的发丝，等会儿要去洗澡，帮忙扎头发。他漫不经心地问：“你有点排斥我给你找对象。”

　　柏景尴尬地咳嗽一声。

　　几百年前，自己出柜时，跪着搓衣板右手指天，曾对着父母起誓。

　　“我虽然喜欢男的，但我不会乱搞，我死之前一定会找到一个安心过日子的对象，不让你们担心！”

　　柏景身子一颤，难道就是因为违背了誓言，所以死透了，也要在五百年后，再把自己挖出来催婚吗？

　　万一自己要是一直找不到对象，是不是骨灰都扬了也得在棺材里仰卧起坐！

　　柏景心里乱想，而读取他心声的阿塞斯蹙眉，什么叫做一直找不到对象？

　　结婚生子是人类普遍认识要做的事情，他要读取柏景在自己安排的一生中会产生什么情绪，并进行收集。

　　阿塞斯给柏景挽起了头发之后，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拿来一本书。

　　柏景看到那本书的名字，瞬间涨红了脸，只觉得非常烫手，差点抛出去。

　　《青少年性启蒙手册，进阶版》

　　阿塞斯分析说：“我觉得你可能是需要这个。”

　　柏景双手颤抖，他搞不懂阿塞斯，刚刚说了不会和自己在一起，但又拿这种东西给自己。

　　这是性骚扰吧！

　　柏景把东西塞回男人手中，结巴说：“我……才不需要这个！”

　　阿塞斯看到柏景生气了，轻唔一声，怎么还生气了？

　　阿塞斯眯起眼睛，不，自己理解出错了。

　　不是生气，而是恼羞、窘迫……

　　自己不是按照他的需求给的吗？

　　还有，柏景对自己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往亲情方面靠，非要说的话，是往爱情靠的……

　　两个人争执的这一番，但并不影响共枕而眠。
　　阿塞斯非常庆幸柏景在入夜后，因为植物的特性，就难以控制自己进入休眠期，他躺在床上抱着人，望着上方，心道自己对人类这个种族了解的还是不够全面。

　　为什么要害羞呢？

　　人类要繁殖啊。

　　阿塞斯打开书，心道柏景是不是不爱学习？他一页一页地翻开起来，柏景不看就自己看，以后再亲手教。

　　第二日。

　　柏景最先苏醒过来，他看着清早湿润的空气，想起了最近水资源匮乏的事情。

　　柏景侧头看向阿塞斯，看到男人安静地睡着，薄唇紧抿，呼吸极其微弱，唇色还泛白。

　　都说唇色泛白的人，身体不是很好。

　　柏景赤脚走到阳台前，他忽然想早上会有露水，同时也会有极其微薄的水汽，自己能不能吸收。

　　几百年前的柏景第一次因为喝水太多而产生负罪感。

　　第二天，一大清早，柏景就醒来了。

　　他蹲在院子里，大早上湿气重，他可以从空气中汲取一些水分，这样白天也能少喝一点水。

　　而阿塞斯睁开眼睛，身边早就没有人了，平时大早上柏景都是睡相很好地靠在自己胸口。

　　他顺着气息找过去，就看到柏景穿着薄睡衣，在昨天园丁挖的大树坑里蹲着，远远地望去只能瞧见头顶和那三片晃来晃去的叶子。

　　还挺高兴。

　　阿塞斯走到跟前，发现柏景正眯着眼睛舒服地打盹。

　　阿塞斯想了想，拿起旁边的水壶，给人浇了上去一点，柏景没反应过来，叶子舒服地伸了伸。

　　等水分被吸收之后，叶子像是撒娇地左右摇晃，似乎在说再来点儿。

　　阿塞斯又给浇了一点。

　　管家过来喊两个人吃早餐时，看到这副画面，看了一分钟，终于确定这主仆俩在干嘛了。

　　他走过去，此刻柏景也醒了，大脑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阿塞斯和管家正齐刷刷地看着他。

　　柏景正要说话，却听见管家说了一声：“阿塞斯大人，你要给他找配偶，可是你太宠着他了，把他养娇气了，别人恐怕做不到你这样子上心。”

　　“大早上就在这浇水玩，怕浇多了还一点点浇。”

　　柏景心道，迷迷糊糊中还以为下雨了，结果阿塞斯搁这里人工降雨呢。

　　打了个哈欠之后，柏景觉得管家说的不无道理，由奢入俭难。

　　阿塞斯把柏景从坑里拔出来，给人拍了拍泥土，认真地说：“不如我上心，那他们必须反省自己。”

　　吃过早饭送去学校，在学校门口，柏景遇到了一开始见到的玛门和扎达克长官，他们身后还有不少的士兵。

　　因为他们的到来，不少学生进了校门后没往里头走，而是偷偷摸摸地看。

　　他们最近很忙，可此刻一起到学校来，必然是有大事处理。

　　扎达克大步上来，脱帽行礼后，说：“阿塞斯指挥长，最近纯净水源地，天池的驻扎人员突然失联，派出去的战斗人员也没有了讯息。目前打算一边处理此事，一边向B区人类基地调水。”

　　“所以负责B区战斗部门的栖科部长已经过来了，暂时先安排在学院里的居住区域。”

　　柏景大致听明白了，A区找帮手了，他们没找阿塞斯，因为阿塞斯的探索部门不管这事，找了也没用。

　　果然，阿塞斯听完之后，短促地哦了一声，准备拉着柏景去上学。

　　别的事情也不能阻拦他培养柏景。

　　玛门心直口快，又直接张开双手挡着他两个人面前，他忍不住说：“阿塞斯，你整天和这只异化生物在一起，你知道中央核心主席团的成员都是怎么认为的吗？”

　　曾经他们合理地怀疑柏景是罕见地植物异化的，但阿塞斯看的很紧，无法抓走研究，又不好硬碰硬。

　　马克和那位队长就是前车之鉴。

　　下手不干净，留下话茬，被阿塞斯一枪毙了，又不好追查。

　　因为那两个人不干净，拔出萝卜带出泥。

　　现在中心核心主席团的人不这样想了。

　　他们觉得柏景可能是只狐狸精，把指挥长迷得晕头转向的。

　　玛门忍不住问：“你究竟打算怎么处理这只异化生物？”

　　阿塞斯重复：“处理？我并不认为作为看护人的人需要对柏景用上处理这个词。”

　　扎达克长官连忙拦住玛门，让他别激动，他要疯随他疯，反正基地不会承认的，柏景依旧不是人类身份。

　　别逼得太急，免得到时候阿塞斯一定要给他“儿子”上户口，可怎么办？

　　而且有一点好处……

　　扎达克看向柏景：“是看护人吗？”

　　阿塞斯不回答，既然听到了为何要再问？

　　扎达克松了一口气，如果阿塞斯定位为看护人身份，虽然没人承认，就他一个人这么觉得。

　　但他起码不会和柏景在一起。

　　人类的高层官员，怎么可能和异化生物在一起！

　　扎达克说这话的时候，是看向柏景的，柏景觉得这位平时和善的长官，此刻眼神冷的吓人。

　　他对自己有敌意和警告，如果自己敢对阿塞斯有非分之想，就会亲自杀掉自己……

　　此刻，阿塞斯却又开口，笃定地说：“请不要误会我和柏景的关系。”

　　柏景闻言垂眸，抿唇一笑，他不想辩驳也无法站出来辩驳。只是默默松开了被阿塞斯牵着的手，后退了一步。

　　柏景小声说：“我要……迟到了。”

　　于是朝大家点头示意，然后有些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里。

　　阿塞斯的目光一直盯着他。

　　他从柏景身上共情到了【伤心】，阿塞斯按住了这具基因重建的人类身体心口，心脏在扑通扑通地缓慢跳着。

　　他迟疑地想，这真是一种不太好受的感觉。

　　*

　　与此同时，学院的住宿区内，B区人员在这里休整。

　　一个身穿军装的青年，他五官平凡无奇，但眉眼之间的戾气很重。

　　他正在翻阅资料，坐在旁边穿着华丽的妙龄女子吃了一颗葡萄，勾起猩红嘴角。

　　“哥哥，你们这次工作，阿塞斯指挥长真的不参与吗？”

　　栖科听到表妹的话，蹙起了眉头，他觉得有些呼吸不畅，A区最为靠近浓雾边界，这里的空气也稀薄起来。

　　自己有些不适应，似乎有些缺氧。

　　他想着忍一忍，就适应了。

　　“你就见过他几次，这么喜欢他吗？”

　　表妹托腮，痴迷地笑：“高大帅气的传奇人物，而且还不沾花惹草，向来没什么花边消息。哦……”

　　说到这里，她语气突然阴冷起来，恶狠狠地说：“听说他最近被一只异化生物缠住了！哥哥，你知道吗？”

　　栖科闻言，强忍住怒气：“别在我面前提异化生物这四个字！恶心！”

　　那些怪物就是该杀！

　　丑陋，难看，丧失人性，都是一些垃圾，看着都脏了人的眼睛。

　　表妹托腮，说：“我打听了，那只叫做柏景，还没查明具体融合了什么，A区基地的人没敢得罪阿塞斯。”

　　她一挑眼尾，翘着二郎腿，说：“听说长得漂亮，不过都不是人类了，就是个没意识的蠢货。”

　　栖科重复了一句：“柏景？”

　　他眼神冷漠：“你要做什么？”

　　“给他一点教训咯，”表妹身子后仰，“我可是为了指挥长好，我去找柏景，他肯定无法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发生了什么还不是我说了算。”

　　栖科喝了一口茶，闭上眼睛，随后说：“直接杀了。”

　　“杀了那多无趣啊，”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她想到很多有趣的法子，异化生物嘛，就是只狗，狗穿不穿衣服出现在外面又有什么关系？

　　不这样，她难以发泄自己的怨气。

　　问了A区好几个长官，都吞吞吐吐，说阿塞斯可能会选柏景当配偶。

　　开什么玩笑！

　　她不能让那只畜生毁了自己心上人！

　　她想到这里，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出去找人了，后勤系对吧。

　　栖科随后觉得气闷，出去看看，学院里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不许士兵跟着自己，如果真要杀自己，就这么两个士兵来了也没用。

　　A区地理位置不是最好的，但却是发展最快的。

　　风险和机遇并存，这里靠近浓雾，民众可以自发组队外出。

　　而阿塞斯这些年又给A区探明了好几条安全路线，保证了资源开采。

　　可以说，A区的发展和阿塞斯有极大关联。

　　栖科当然不会崇拜阿塞斯，相反他们是竞争对手，所以表妹去找阿塞斯那只异化生物的麻烦，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随意，如果表妹找人类麻烦，他会阻拦，至于异化生物，那还是死了最好。

　　他见一只杀一只！
　　栖科往校园的战斗系教学楼走去，他想看看这里是怎么培养学生的。

　　柏景上完了第一节大课后，老师突然有事，让他们自行活动即可。

　　柏景没和其他人一起，因为今早上阿塞斯表明了两个人的关系只可能止步于此，不会再进一步，其他学生更加热忱了。

　　柏景垂眸，抿紧了唇，表情沮丧。

　　可对方又不喜欢自己，迟早要把自己送出去的。

　　柏景心道自己可以用藤蔓去迷雾中获取资源，可以用藤蔓同时做很多工作赚钱，自己这张脸起码还算看得过去。

　　自己还每天给阿塞斯植物园里的花草们，统统用藤蔓松土。

　　但好像自己依旧是配不上阿塞斯的，他的能力很强，就是体格不是很好。

　　要好好补一补……

　　发丝上的红绳子垂落，柏景摘下徽章仔细地看了看，自己是不是人参啊？

　　柏景找了个勉强有几棵小树的地方，屈膝蹲在那里晒太阳，努力生长。

　　柏景心想，那自己好好生长，争取长出人参给先生补补。

　　栖科他头脑昏昏沉沉，脚步踉踉跄跄，不行，以为出门后会好受一点，但更晕了。

　　不知不觉也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他迷迷糊糊看到面前有个人蹲在路边。

　　怪异的举动，他提高了警惕，但反而因为紧张呼吸过度，直接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砰——

　　柏景被吓了一跳，看到有人晕倒了，不清楚底细，连抬手摸了摸头上的芽，而后抬手捂住头，连忙跑过去，

　　“你……没事吧！”

　　但这一声并没有唤醒对方，柏景正要找人帮忙，忽然植物特性告诉他：这个男人需要氧气！

　　A区的地形高，加上水源稀缺，植物并不多，所以整块地区的氧气含量没其他三个区高。

　　柏景身边的其他植物也纷纷传递出自己的信息。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他需要氧气！

　　如果是需要氧气就好办了，柏景心道自己就是一株植物，再加上他可以控制魔藤以及指挥其他种类的植物。

　　柏景先给校园救助站发了通讯。

　　随后在等待的过程中，他闭上眼睛，一股绿色的清新能量传播出去，其他植物像是收到了雨水和阳光的滋润，光合作用加快。

　　栖科感觉好受一点，咳嗽了一声，他艰难地掀开眼皮，从缝隙中看到一个长发美人，正握住自己的手。

　　想触碰的地方冰冰凉凉，他还闻到了一股幽香，是从这个人身上传来的。

　　柏景见人苏醒过来，连忙凑过去问：“好点了吗？”

　　栖科对上那一双灰蓝色的好看眸子，瞬间失了神，这眼睛跟会说话似得。

　　心仿佛停摆了一下。

　　是他救了自己……

　　战斗部门的长官过人的体能让他在获取到足够氧气之后，神智清醒了很多。

　　他看到了柏景头上的芽，但也看到了卡在下面的发卡，男孩子居然还带发卡？

　　还是可爱类发卡？

　　栖科想着再缓一会儿，他就能起来了，可男生似乎是确定他没问题后，起身跑走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处。

　　柏景做了一件好事，虽然不清楚那个人是谁，但能进入到中心学院，必然是经过审查的。

　　他跑的有点快，有点渴了，拐回班上准备喝水，阿塞斯在他的书包里塞了两瓶水，的确是甜蜜的负担。

　　教学楼下角落里，他看到几个非学生装扮的女人走过来，手中拿着自己的书包，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柏景，是吧。”为首的红唇女人上下想看货品一样打量着他，眼神厌恶，难怪A区的其他长官都说是狐狸精了。

　　真是有一身好皮子。

　　柏景问：“有……什么事吗？”

　　表妹笑着说：“没有啊，只是你走路撞了我们就想走，说不过去吧。”

　　柏景后退一步，睁眼说瞎话，第一次见面就找茬？

　　表妹咬牙切齿地说：“狐狸精，我倒要扒了你的衣服，扔到外面去看看你有多骚！”

　　“怎么指挥长在拍卖场居然是亲自把你抱回来的，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异化能力！”

　　柏景一边说着，一边调动着了“我是阿塞斯指挥长的……异化生物，你们……”不能……

　　话音未落，柏景转身就跑，他又不是傻子，不跑就等着被冤枉了。

　　柏景尝试动用藤蔓，但刚才为了救那个人耗损太多，已经内虚了，他好渴啊……

　　到时候无凭无据，这几个女人互相作证，阿塞斯也不好帮自己。

　　对方哈哈大笑：“你也不过是只怪物，我哥哥栖科是B区的战斗部门最高指挥，他算起来和阿塞斯平级，而我是他的表妹。我们之间的矛盾，你觉得基地会偏袒谁！”

　　“A区基地没理由处置你，那我就来做这个恶人！”

　　她抬手一指，把柏景的书包摔在地上，柏景连忙过去想要接住，且慢了一步，摔在了地上。

　　书包里头的东西甩了一地，水瓶迸溅，满地的水把书本打湿弄得湿漉漉，还混着脏兮兮的泥土。

　　那是阿塞斯和管家特地给他准备的，还说水资源不够，不用担心，大早上跑花园里蹲露水太可怜见了。

　　柏景舍不得，到现在一口都还没喝，他气得嘴唇颤抖，瞳孔像是兽类的竖瞳般立起来，眼神里的清明消失……

　　表妹得意一笑，抬手一指，让她们去把柏景扒光。

　　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蔑视着，忽然被人扼住了喉咙，她艰难呼吸。

　　同时看到了那块诡异的黑色面具，以及面具的主人阿塞斯。

　　那双眼睛冷漠，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般，缓缓说：“很好，他第一次产生了愤怒的情绪。”

　　阿塞斯一字一句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