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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猎户日常(2) ...

  •   黑土村是混姓村,不过姓姜的占比不小,所以姜姓在村里算是大姓了。

      其中,姜大家在整个黑土村也说得上话,虽然他们田地不多,但村里人都知道,他们家小有积蓄。

      不提姜大是杀猪的屠户,每月至少能赚三两银子,姜云氏更是镇上有名的绣娘,赚钱实力强不说,谁家不想和姜云氏学一门手艺,不靠姜大杀猪买猪呢?

      不过最近人人羡慕的姜大家也是发愁,自己唯一的心尖哥儿被那负心书生休回来后就郁郁寡欢,哪怕生了孩子,身体也似乎拖垮了,脸色白得吓人。

      而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小孙子更是刚生下就没奶喝,孩子刚出娘胎嫩得很,他们又哪敢拿米糊糊喂?只能挨家挨户地问哪家娘子有奶,买上几碗掺水喂上一喂。

      自家孩子是被休回来的,人家都嫌“晦气”,能讨好心人家的一两碗奶应急,可喝一两个月是不成的。
      才短短十来天,孩子看上去更加瘦弱了,让两口子急得不行。

      “跑遍了?人家卖羊的怎么说?”云娘在院里焦急地来回打转,看着风尘仆仆的老伴急得喉咙冒火。

      姜大更是连水都没喝,垮着脸摇头,“都不卖,现在没谁敢触这个霉头。”

      本身就没几家卖羊的本地羊贩,多是边关来的游商,现在就更没有人卖了,更别提买。

      若不是孩子缺奶缺得不行了,他们家也不敢去买!

      云娘闻言更加焦急了,“这该怎么办啊!相公你想想办法!”

      姜大看着自己温柔似水的妻子,心不断沉下去。

      妻子云娘家曾是江南人士,家遭变故才往西北边逃难,遇上了姜大安定下来,自身就带着江南女子的温婉,可这一刻她也急得冒火,语气都尖锐起来。

      “这人命关天的事却没人通融通融,实在不行我们加钱,总有人愿意出的。”

      姜大不说话,但他清楚,这个法子不太可行,先不提人家愿不愿意,他们老两口被发现抓去处置了,云哥儿怎么办?

      他家云哥儿的命苦,他家小虎儿的命也苦啊!

      房间内,姜云听着老两口焦急的声音,咬着下唇,白皙细长的手指紧紧按在有些粗糙的窗台上,那茧子未消的手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他垂眸听着父母急上火的声音,商量着如何才能给孩子吃上饭,心中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无力。

      姜云刚生产完身体还没恢复,整个人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和瘦削,他想到自己刚生下孩子时,娘语重心长地那番话语。

      “云哥儿,娘知道你被那狗李冉伤得深,但你不能没有男人依靠,现在你还有爹娘,可再过十年,爹娘干不动了,你怎么办?咱家怎么办?”

      “但娘也不愿你再去受苦,这想来想去啊,还是家里最舒坦,我便想着,和你爹商量着,找一个老实的汉子入赘,不求多大能力,老实本分就行了,以后等爹娘不行了,也能帮衬帮衬。”

      云娘说完,看着自家孩子古井无波的顺从表情,又是一阵心绞痛,她恨啊,恨自己和姜大识人不清心存侥幸,将孩子许给了那负心汉!

      姜云攥紧手指,苦笑一声,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知道入赘什么的不是办法,还是得自己立起来才行。

      他慢吞吞地转身,一步一步地往床上挪,现在得先养好身体,恢复好了才能去将家里的田种上,不然来不及了。

      还有……

      “咚咚咚!”
      姜家的院外突然穿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姜大夫妇吓了一跳,还是姜大率先回神,调整好情绪,沉声道:“谁啊?”

      门外穿来一阵高昂的声音:“姜大哥,是我啊,卫老三。”

      姜大疑惑地和云娘对视一眼,向前走了几步,打开院门将人请进来坐。

      卫三叔摆摆手,“坐就不坐了,我来是有好消息跟姜大哥你说。”

      云娘拎着水壶,温柔寒暄,“有什么消息坐下说,我进去给你们倒杯水喝喝。”

      “不不不真不用了嫂子,”卫三叔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几句话的功夫。”

      卫三叔看着这温柔含蓄的嫂子就胆战心惊,特怕自己大老粗将小嫂子吓到,赶忙拉着姜大说了自己的来意。

      “姜大哥,这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儿,卫衡,你也知道,他常去后山打猎。”

      卫三叔戳戳卫珩,给这小子刷刷存在感。

      闻言,姜大和云娘都扭头看向了卫珩。

      他们是听过卫猎户的,但因为卫猎户实在是深居简出,和他家没多少交集,便知之甚少。

      今儿一看,反倒是印象深刻,好像在发光一样,哪怕对方只是懒洋洋没骨头般地靠在门边,也有种云淡风轻的强大感觉。

      姜大和云娘不自觉就认真起来。

      卫珩被卫三叔那眨巴提示的眼睛盯得无奈,不得不直起身子,尽量给他们留个好印象。

      卫三叔拍着卫珩的肩嘿嘿一笑,“我家卫衡前两天在山上看到了羊羔,我这不是想着你们家云哥儿刚生估摸着需要羊奶嘛,就带卫二过来跟你们说一声,也好去山上抓羊。”

      卫小将军平生脸皮极厚,连有夫之夫都敢去惦记,这会儿跟着卫三叔开空头支票的时候愣是隐隐有些发烫起来。

      这羊还没抓到就先来卖羊,他还是觉得不对劲,万一没猎到不是空欢喜一场?可姜家夫妇却没觉得丝毫不妥,姜大甚至满是兴奋地抓紧了卫三叔的手,“真的有母羊?”

      卫珩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不一定能捕到。”

      “没事没事,”云娘赶忙上前道,“有希望就行,阿衡也不用太有压力。”

      这可是她们救命稻草啊!万一呢!

      姜家夫妇也是急病乱投医,哦不,或者说是束手无策了,只要有机会都得牢牢抓住。

      姜大更是很上道地从房里取了五两银子,二话不说地就塞到卫珩怀里,“阿衡啊,伯父家就靠你了,劳烦你多费心。”

      卫珩都被吓到了,这可是五两银子!原身卖野猪也就差不多这个价呢!

      姜家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当然怕,但他们也是没办法了,这也是小小的私心,钱拿到了一半,肯定也能卖力一点,早日捕到产奶母羊。

      卫珩默了默,还是将银子推了回去,“姜伯父,等我捕到羊再说吧,现在给我银子我心也不安定。”

      姜大手一顿,热泪盈眶,“好孩子,好孩子……”

      他颤抖着手,隐隐还想将钱推回去,卫珩却已经不耐这样的推拒了,赶忙开口道,“那我和三叔就先回去了,有消息我会过来的。”

      卫三叔虽然也可惜那五两银子,但也知道不能收亏心钱,也干脆了当地跟姜大一家告别。

      “那姜大哥,我们就先走了!”

      姜大和云娘又挽留了下,这才将人送出门。

      “娘?”
      姜云听着他们该是寒暄完了,没忍住开口叫了一声,虽然因为身体虚弱有些中气不足,但还是传到了院子里,隐隐约约。

      准备转身离开的卫珩脚步一顿,下意识竖起了耳朵。

      或许是老天补偿,卫珩重生的这段时间,身体素质渐渐变好,连之前练功的那些茧子都若隐若现地冒了出来,像是继承了当时的壳子一般。

      自然也将这细小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外貌却是比不上当年的玉面将军的,顶多就是个英俊,还被小将军不修边幅的装扮挡得严严实实。

      云娘也听见了,她忙不迭地跑回屋,一边进屋一边数落孩子,“你这孩子,说了要好好养身子就是不听,你才生完没多久,开什么窗户……”

      “我躺多了难受……”

      卫珩眨巴眨巴眼睛,越听越觉得声音耳熟……

      “干什么呢?”卫三叔看突然不动弹的卫珩,拉了拉人,“回神!”

      卫珩思绪回归,语调微微扬起,“嗯?”
      卫三叔重复了一遍,“刚刚干什么呢?突然不动弹了?”

      这时候姜大关上了院门,声音也隐隐约约起来,卫珩有些可惜,一边琢磨声音一边敷衍道,“没事,在想怎么抓羊。”

      这话一出,卫三叔也不好继续骂了,只能转移话题,“回去慢慢想,能抓到最好,这云哥儿也是个可怜的,以前在村里谁不说有福气,这摊上个负心举人老爷,大着肚子呢就被送回来了,这要是我家哥儿被这般磋磨,啧。”

      云哥儿?
      卫珩嗯了声当捧哏,“是挺畜生。”

      卫三叔反而怕了,左看看又看看,用气音问他,“这可是举人老爷,你不要命了?”
      卫珩:“……”

      卫三叔见没人,又继续念叨,“不过确实做得不地道,人云哥儿还没嫁过去呢就去李家帮着婆母做事了,才满十四,那李老太就急匆匆地说要把人接回去。

      你不关注这些不清楚,那些哥儿姐儿都羡慕着呢,说以后云哥儿准要享清福了。谁知道现在说休就休了,啧啧,就是当妾也是好的啊。”

      卫三叔理解书生的做法,男人嘛,总是希望娶到门当户对的妻子的,这秀才公都变成举人老爷了,以前的妻子估摸也就配不上了,更何况还是个村里的哥儿?

      但这也不能随便休弃啊,以后云哥儿还怎么找人家?

      卫珩没搭腔,只是自己整理着思绪,他总觉得那个声音耳熟,像是认识的人,还是他不敢确信的人。

      可算算时间肚子月份是对得上的,夫家姓也对得上,十四岁嫁人,被举人休回来,又带了个“云”字……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老天爷真就这么优待他?

      卫珩深呼吸保持情绪,矜持又漫不经心地问,“这样啊,那举人老爷以前叫什么名字来着?”

      卫三叔又恨铁不成钢地教导了一番,大意是不要对举人老爷不敬,这才小声地给卫珩说姓名。

      “李冉,说是柔软的意思,我也不太懂,反正是个好名字。”

      卫珩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嘴边却还是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李冉!那个龟孙!错不了了!
      ——
      姜大家,云娘不放心地给姜云又多铺了层被褥,温柔地拍了下姜云的额头,“可不能再任性了,等身体养好了,想做什么,娘都依你。”

      姜云小幅度地点了下头,声音轻缓地问,“阿娘,刚才来咱家的是谁啊?”

      姜云回家几个月了,因为大着肚子被休回来,给父母丢了大脸面,虽说因着父母能力好,大家没当面说闲话,但大多数人家都很少来跟他家走动了。

      怕沾了晦气。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不避讳地上他们家的门,姜云做事一向细致,他想等出月子了,倒是可以走走亲戚送个礼,礼数总得周到。

      云娘望向自己回来就沉默寡言的孩子,有些诧异,但还是徐徐道来,“是你卫三叔带着你卫二叔家的二儿子,听说叫卫衡,是个猎户,前年你卫二婶也走了,他家就剩他一个人了。”

      顿了下,云娘小心地看着云哥儿的脸色,以为姜云对自己之前的话上心了,于是出声试探问,“可是喜欢卫猎户?这孩子心是个好的,也有能力,若是喜欢,等出月子了,也可以见见。”

      虽说他们打定主意招婿,但云娘也知道不可能招到更好的了,顶多就是找个老实本分的汉子,能帮衬一下家里。

      若是嫁人,凭着她家哥儿的样貌和性子,嫁个有些本事的老实人也不是没机会,大不了孩子他们自己带大,多塞点嫁妆过去。

      云哥儿笑起来,有些无奈,“阿娘,我都是生过孩子的老哥儿了,哪想什么喜欢呢。”

      “什么老哥儿?你好着呢!”云娘呸了一口,心疼地攥紧自家孩子的手,“是他们没福气,大不了就不找了,爹娘又不是干不动了!”

      姜云好笑,又安抚了下云娘,让母亲本来就摇摆不定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等哄着他娘去给孩子喂奶后,姜云原本松快的表情也渐渐收了起来。

      虽然他不是很赞成父母要找汉子入赘的想法,但他也明白父母的苦心和无奈。

      顶多,他再苦一些罢了,这么多年苦日子都过了,再苦他也不怕。

      只要肯干,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
      一想到是给惦记了好几年的小哥儿抓羊,卫珩瞬间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巴不得立刻上山将羊抓到好去表现表现。

      听说小哥儿家在招赘?
      好事啊!那以后这小崽子就是他儿子了,给自己儿子抓羊不得快点嘛?

      卫小将军不认为自己还争不过这些乡野村夫,很快说服了自己,一回到家就干劲十足地开始摆弄猎户的各种工具,想想抓羊可能得好几天,又去灶台随便准备了些干粮。

      卫珩人活得糙,但七年的军队生活也不是白活的,能做一些勉强能入口的大饼,当然,还想有什么味道那就不可能了,顶多嚼到软烂能尝出一点点的甜味润润嘴。

      卫珩打开白面袋子,里面还剩一小半面粉,想到以后就要入赘了也没必要节省,他干脆不掺粗粮,全用白面舀水和了,烙了好几个大饼。

      等待饼烙好的功夫,卫珩又跑去摆弄他的各种工具,努力回想原身的记忆,去推测这母羊可能停留在什么地方。

      卫珩干劲满满,馒头刚蒸熟就忙不迭地将其倒进布袋里,又装了一竹筒的水,背着工具叮叮哐哐地上山了,连卫三叔都没想到他能急成这样,转头就不见人影了。

      当然卫三叔也没想到自家臭侄儿是奔着入赘去的,他以为对方是真的想赚钱娶媳妇了,一边摇头笑骂一边跟那些好奇的人家讲清楚,免得之后别人眼红,又是一顿掰扯。

      “我也是看人孩子可怜,没奶喝,刚好我家卫二看见山上有母羊,不如让他去碰碰运气,能喂喂孩子也是好的。”

      “这样啊,那孩子也是个有福气的,我上次路过听着小孩扯嗓子哭得哦,哎哟,当娘的可听不得。”

      村里跟卫三叔家有来往的也跟着附和了一嘴,一旁端着木盆准备去洗衣服的王春花也听到了,她笑呵呵地和各个婶子们寒暄了几句,等离远了就狠狠地呸了一口。

      什么善心,就是想去赚姜大家的钱罢了,那云哥儿也是运气好,生孩子没奶就能遇上母羊。

      王春花想起今早的事,她本来是要上山的,因为那半扇兔子肉,被那两个泼妇抓花了头踢没了鞋,没办法只能回家换衣服。

      山是上不成了,又被婆母骂了一顿,王春花将自己的这些遭遇都归结到了卫珩身上。

      要不是卫珩就给了半扇兔子,她哪会跟那两个没眼见的打起来?

      王春花越想越气,他卫珩想赚这个钱,她偏不要他如意!

      ——
      卫珩可不知道有人想要他不如意,他艺高人胆大,顺着羊踪迹一路跟进了深山里,根据经验,在几个地方做了好些陷阱。

      若是不知道姜云是他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小哥儿,他陷阱做好后下山干等几天,再上来看看成没成就是了。

      但现在不一样,他可是要养家养儿子的!陷阱都只是辅助作用了,卫珩找了竹子削得尖细,准备主动引诱羊过来。

      等一切都准备好,深山中也已经开始不见阳光了,只剩下淡淡的雾气,和一阵阵的晚风。

      天幕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卫珩找了颗树窝着,准备今晚先在山里将就一晚。

      他做好了长期等待的准备,手都要伸饼袋里去了,谁知道运气不错,刚蹲下没多久就隐约看见了羊的踪影。

      那是一只有些跛脚的母羊,看脚上的伤势,应该年限不短了。

      它旁边,一只特别瘦小的小羊羔蹒跚地跟着,时不时在母羊周围转着圈,轻轻叫唤着和母亲撒娇。

      卫珩冷漠无情不为所动,开始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竹箭。

      因为没有趁手的弓,他只能靠内劲将竹箭绷直,再用巧劲将削好的竹子按着预想好的方位掷出去,从而调整母羊前进的方位。

      “咩——”
      林间,母羊仓促地躲避着竹箭,推着孩子逃跑。

      卫珩静心凝神,随后的竹箭一只比一只快,母羊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孩子,拼了命地躲避,一个不留神掉进了卫珩预先挖好的深坑中,狼狈地喘着气,不动弹了。

      箭雨停止,小羊羔等待了好一会儿,才小心地冒头,在陷阱周围细细地叫唤着,担心引来别的猛兽,又担心没崽的母羊不产奶了,卫珩毫不犹豫地将羊羔也跟着踢进陷阱。

      然后稍稍收拾了下周围的痕迹,才重新爬上树,带着警惕心,合衣睡下。

      ——
      第二天天不亮,卫珩就自发清醒了。

      只睡了两个时辰的他精力充沛神采奕奕,反倒是经过了一晚上挣扎的母羊萎靡了不少。

      卫珩用套索将羊拎出来捆好,带着收拾好的装备,下山了。

      时间尚早,村里人家大多还没起,少部分的村中汉子去地里耕作了起来。

      原身歇脚的地方离村里人家都远,卫珩几乎没有碰上村里人,也就不需要和他们打招呼唠那些不必要的家常。

      他推开破烂的房门,进屋里翻箱倒柜,找了很久才勉强找到一件不带补丁的衣服,对着装还算有要求的前玉面小将军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在去镇上买衣服和穿这件之间犹豫了下,还是只能认命地选择了后者。

      他儿子要喝奶,拖不起的,而且小哥儿正在招赘,自己晚去一分,就多一分不被纳入选择的危险。

      小将军叹了口气,只能挤出点时间去快速洗了个战斗澡,擦身穿衣服。

      眼看时间还早,卫珩毫不犹豫地去厨房,琢磨着找了把还算趁手的刀,开始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刮胡子,力求这一次要让丈母娘满意,洗刷第一次见面时的邋遢形象。

      万一能见到小哥儿呢!

      带着美美的愿想,卫珩拎着羊羔扛着母羊,随便拉上院门就直奔姜大家。

      或许是心情过于激荡,卫珩并没有注意到,自家不远处,一个妇人探头探脑地盯着他离开,逐渐消失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垂涎和愤懑。

      她冷笑了一声,对着卫珩家的方向呸了好几次,这才关门回家,没过多久后,她又悄无声息地拎着竹篮,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脑子不好查的资料难以和剧情结合,关于地理气候物价啥啥的都当架空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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