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言懦》初展

45、第 45 章

　　木宇走了，于李诺而言，她的生活并没有多少改变，除了学习，就是给文跃民回信，每个月的见面，两个人也倍感珍惜，有说不完的话，也会有些控制不住的亲热，但也止步于亲吻，多了却是没有。
　　他与她都怕掌控不住自己的欲望，所以每次亲密都是在即将分开的时候，而每次分别之时，文跃民都很想问问她的过去，然而看到她亮晶晶的双眼，却始终问不出口。
　　时间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过去了。高考如约而至，两个人很有缘份的被分到一个学校，自然是开心不已。
　　那天的天气闷热的不像话，两个人约好在考场外相见。李诺才至，就见文跃民的身边站着与之长相相近的中年男人，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
　　文跃民一眼便看到了她，又向她身后看了看，确定她是自己一个人，便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来到中年男人面前：“爸，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李诺；李诺，这是我爸。”
　　“叔叔好！”李诺想抽回手，用了力，却没成功，只好脸红着做罢。
　　文父却是不以为意，展颜一笑：“你就是李诺？我家跃民遇上你是他的福气，要不是你，还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儿呢！”
　　“爸，你说什么呢？”文跃民当即不干了，但转首望向李诺时又道：“我爸说的也对，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说好了啊，一起考大学！”
　　李诺笑着点头，又见考场开了，两人就一起走了进去，又走向不同的考场。
　　文跃民看了她背影片刻，脑中又想起木宇说过的话，然后看向学校外面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由在想：高考这么大的事情，谁都是父母陪着，她的父母呢？
　　两天的考试，转眼即过，考完当的天下午，李诺与家里人说与同学出去便没回家，而她则带着文跃民转身去找吴晓娅等人。
　　这是他们高二（5）班的聚会，所以文跃民也不觉得陌生，反倒是班里的同学见了他很是吃惊于他的转变，纷纷说他是丑小鸭变白天鹅。
　　他好笑地看向李诺，后者得意的扬了扬头：“我就说他们会这么说你吧！”
　　这顿饭吃了很久，每个人都开心的笑着，只是没人提起考试的事情，似是忘了，又似是有意忽略。
　　饭后，市内的学生各回各家，还有些相约着去了下一个场地，一时间就只剩吴晓姨、金盛、李诺、文跃民四人，吴晓娅起身，说要去亲戚家，金盛则表示要去看个哥们儿。
　　文跃民见此，转身看向李诺，眸中的火热，即便什么都不说，她也明白了什么，羞赧地点了点头，但在眸底深处，还藏着一丝惊恐，只是他太过兴奋，并没注意到。
　　两人高中刚毕业，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五星酒店去不了，但文跃民也不想随随便便找个旅店，所以选了又选，最终定下了一个看上去干净，房间也足够宽敞的店定了下来。
　　两人都是第一次，所以同样忐忑的坐下来，中间隔着一米的距离，打开了电视，相顾无言的看着。
　　文跃民想要靠近，却紧张的不知所措，试了几次，终于将手抬起，握住了她放在腿间的手，她身体微颤，将头垂下来，掩饰着眸中的慌乱和恐惧。
　　直至文跃民坐到她的身边，抱住了她，轻轻亲吻了她的发、额头、眉毛、眼睛、鼻子，最后落在了她的唇，温柔的碾磨、啃咬，小心的伸进舌头，她微微张嘴，他的舌就钻了进来，灵活的挑逗着她的香舌、口腔、牙齿，每一寸都染上了他的味道。
　　而后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他缓缓下移，吻在她的白晳的颈上，右手伸进衣摆，一点点上移的抚摸着。
　　“不——”
　　就在这时，李诺小声而低泣的说着，他猛的顿住，抬眸就看到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泪，原本意乱情迷的双眼被恐惧替代，身体激烈的颤抖着，双腿无意识的用力踢蹬着。
　　“她以前挺苦的，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她了，请直接告诉她，也请告诉我！”
　　木宇的话在他的脑中轰然炸响，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看向还处在恐惧中的李诺，眉头深皱，而后是愤怒。
　　或许是他的愤怒太过激烈，也或许是因为他久久没有动作，使李诺渐渐清醒了过来，目光有了焦距，可对上他的视线却瑟缩了一下，颤抖的身体拼命的停下，咬着下唇，悲伤而沉默地看着他，像是等待判决的死刑犯。
　　“什么时候的事儿？”文跃民听到自己沙哑地声音。
　　“十、十六岁！”李诺绝望的闭上双眼，再睁开，整个人就镇定了下来，轻轻推开他，坐了起来，一下下将衣服扯平整才说到。
　　“谁？”
　　“小学母校的校长！”李诺听到了自己清清冷冷地声音，她从来没想过要瞒着他这件事情，毕竟自身已非完璧，这是无法隐瞒的事情，只是她一直没找到机会，又抱着侥幸的心理。
　　却没想到她高估了自己，还没等到那一步，她的心理已经暴露了一切，但她也没有想到，与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竟可以如此平静，平静的有些可怕。
　　“你就这样放过了他？”文跃民握拳，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疼的无法呼吸。
　　“那个时候我在那儿当代课教师，我和所有人都说我不喜欢上学，反正学习也不好，其实我真的很想上学，我不想浑浑噩噩的活着。就在这个时候，他来我家了，说让我去教学，我想这也是个出路，就去了，谁曾想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李诺自嘲一笑，又坐在了床上，也没看文跃民的表情，将目光放到电视播放的广告上，然后她又说：
　　“我从小就是不受待见的，当了教师，有了工资，我就感觉我爸妈重视我了，所以我很怕这件事让他们知道了，会瞧不起我，我不喜欢这样，所以我没提这件事，只说不想当老师了，但我妈不同意，也没问我为什么，我就彻底死心了。”
　　文跃民听此，只觉得胸腔中的心揪成了一团，尤其是看到她那美丽的笑容时，恨不能将这笑容撕烂，让她哭出来，但他忍下了，只道：“后来呢？怎么又上学了？”
　　李诺笑了下，然后忽然歪头看着他，晶莹的浅褐色眼睛含着真切的笑意：“可能他觉得这样对我也不太好，就问我想不想上学，我说想，然后他就帮了忙，把我送回了学校，然后我就走到了现在，遇到了你。”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双眼，从没有哪一刻，是如此清晰的看到她双眼中的悲哀，以前只觉得她很忧郁，忧郁的想让人保护她，揭开她的外壳，看她的内里究竟有怎么样的伤，可如今真的揭开了，他又恨自己的这双手，为什么要让她再痛一次？
　　他的沉默让李诺心中的疑惑确定了，但她并不怪他，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完整的，她不完整了，还骗了他这么久，是她错了：“如果你想分手，我不会怪你，你——”
　　“说什么胡话呢？我死也不会放手的。”文跃民眼一瞪，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狠命地说着。
　　李诺眼眶一热，忍了许久的泪就这样涌了出来，她回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颈间。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慢慢伸出手，落在他的颈上，然后抬眸，甜甜一笑，吻了过去。文跃民一怔，回吻她。可渐渐他就发现不对，她竟在不知不觉间解开了身上的衬衫，他眸光一暗，呼吸一滞，便要停下。
　　“帮我、走出去！”
　　就在他想将她的衣扣扣上时，她忽然开口，身体依旧颤抖，眼中依旧充斥着恐惧，却也被期待占据，他忽然就停了手，然后顺从的重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