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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生病了,放过你了 ...

  •   我叫李默,22岁,98年,刚刚大学毕业。
      2020年6月27号,我从中度抑郁症发展成了重度抑郁症。
      在三个月前搬出与刘斯铭合租的房子以后,我过了一段或许是对我来说开心的时光,没有和他生活习惯上的交集避免了我们的争吵。
      搬出去之前我刚刚从家乡回到c市,在今年这种大环境下面,为了他的生日,紧赶慢赶赶到他生日那天和他见面。
      可我忽略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同年的2.14号,我们分手了。
      将一年多的感情划为句点,两个分隔异地的人电话里我听着他说:什么事情回C市再说,不要太冲动。
      在家乡的我很难过,还是回复了他一句好。
      回到C市的第三天,在他上班休息的空隙他带我去了一趟精神类医院,去检查的时候我很轻松,他说要不要陪我进去,我给与他一个安抚的笑容说道:“不用了,没关系,我出来跟你说结果。”
      走进诊疗室,或许市司空见惯的原因,医生习以为常的让我坐在椅子上,抬起头平静的跟我说:“抑郁症中度。”
      像是如释重负一样,我笑了起来。点点头对着医生说:“我知道的。”
      医生后面的话我没有再细听,甚至于要求我可以咨询心理医生的时候我也是略带腼腆的拒绝,此刻我整个脑子都在回响一句话:我没有说谎,原来我是真的生病了啊。
      拿着报告单出去看着刘斯铭从坐在候诊的椅子上弹起来问我怎么样,我没有很大的情绪起伏,只是安静的对着他笑了一下:“中度抑郁症”
      他拿走我的病历单,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屏幕那方的人说着些什么,我没有关注。
      因为面诊的时间有些长,我迫不及待的跑出去点燃了一根烟,用来镇定情绪。
      回去的路上刘斯铭开着车,车里放着我喜欢听的音乐,他拉了拉我的手,正在沉迷音乐世界中的我转过头看他,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些心疼的看着我说:“最近你不要上班了好不好,我带你出去玩,你不是想去游乐场吗?还是我们去自驾游。”
      我摇了摇头,笑着跟他说:“没关系的,你不要不把我当正常人,医生说我现在是正常的,我是双相情感障碍,我会好的,是不是啊哥哥。”
      他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拉着我的手:“小默默怎么就生病了呢,没关系我再默默旁边呢,我们会好起来的。”
      我没有搭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三个月后的今天,我独自一人来到医院。
      自杀的欲望和想法像是逐渐胀大的气球,在我心里不断的生根发芽增长,在每一个时刻,在每一个环境,我都在心里想着:要是能够割腕就好了,要是能够死于一场意外就好了。
      上班以后的第一次休息,因为和刘斯铭又因为小事吵了起来,像是打开了我情绪崩溃的阀门,坐在家里的客厅有些克制不住的发抖的我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却还是无法冷静,无奈之下,我拨通了医院的电话,询问还能否面诊。
      此时已经是6月27号下午5点。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报着最后一丝希望,给刘斯铭打了电话,他没有接。
      正当想要放弃的时候电话响起,是他。

      “您好,哪位?”
      “你现在忙吗?”
      “有事吗,有事说事。”
      “我想让你陪我去医院,我好像病情加重了。”
      “需不需要我帮你叫120,叫120来救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再见”
      电话挂断,我深呼吸了两口气,对着我唯一能联系到他的微信小号发了一句,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你了。
      他回复的很快,甚至于吵架之后我打电话不接也不回复我消息
      但是他这次没有丝毫犹豫。
      “嗯,凭什么我要陪你去看病?”
      “有病就治病,别跑出来霍霍人。”
      对话框的上面还在正在输入着,害怕他会有更多刺激我的语句伤害,我点击了好友删除。
      跟往常不一样,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犹豫。

      看着镜子前憔悴的脸和毫无希望的眼睛,我戴上了帽子换上了衣服就下了楼打车去医院。
      在去医院的途中,给远在家乡的闺蜜打了一个电话,甚至对方还只说了一个字,我就已经泣不成声。
      她问我怎么了,我说我不知道。
      她问我压力在哪里,我说我不知道。
      她问我有什么焦虑的,我说我不知道。
      可我独独回复了她一句,明知道得不到回复的话: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可我就是好累啊。

      和闺蜜挂掉电话后我就到达了医院,整个人有些颤抖,眼泪刚刚擦干净跑去挂号台询问挂号,得知挂过号的人不用再挂号以后我就直接进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刚刚坐下,医生询问了我的名字,问我怎么了。
      “我,我想再检查一次。”
      就这短短一句话,我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双手有些不受控制的抖动。
      医生拉着我的手说:“没关系没关系,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很大,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吗?”
      “上一次检查过是中度,但是我感觉最近影响到我自己的生活了,我自杀倾向越来越明显了,所以我想,我想再检查一次。”
      “没事没事,我们这次就做个量表来看看,你现在情绪有些控制不了了。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医生开了单子缴费完以后,我就坐在候诊室等待检查测试。
      测试完以后,医生拿着我的结果表有些急。
      “你没有经历过治疗你的病是不会好的,你现在已经是必须要吃药治疗的时候了,你家人在C市吗?”
      “不在。”
      “你有男朋友吗?”
      “我跟我的男朋友分手了,上一次是他陪我来的。”
      “那你只能一天一天的开药,因为你一个人怕你自己自杀的想法又出现的时候,控制不好吃药量。”
      “医生,我上班很忙,可能没办法每天来。”
      “最多给你开三天,治疗能来做就来做,至少给我们三天的时间一个治疗的机会。”
      “嗯好的,治疗就先开一天的吧医生。”
      “还有我还是推荐给直系亲属说一下现在的状况,你现在情况有些危险。”
      “没关系,就是不想让他们担心,自己应该是能够治好的,要相信自己。”
      医生谈罢,看着我,叹了口气,摇摇头一边写药方,一边呢喃:“这么小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我没有搭腔,只是在缴费完以后对拉着我的护士说:“一会儿治疗要一个小时的话,我能不能出去抽一根烟啊。”
      护士转过来拍了拍我的头,说:“好,快去快回,但是要记得,吃药治疗的时候不能喝酒喝奶茶哦。”
      我点点头对她笑了笑就跑去了医院大门外。
      点燃了一根烟像是如获至宝一样吸了一口。紧张的情绪似乎有些缓解,刘斯铭的话依旧在我脑海中转个不停,烟尽,我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去想,便转身进了医院,推开了治疗室的大门。
      服了一颗药,仪器对大脑的刺激使得我在起初躺上去的时候心神依旧不宁,脑仁像炸了的一样疼,无数来自生活来自工作来自刘斯铭的话在我脑中不断盘旋,使得无法定下神来安稳的休息一会儿。
      二十分钟以后逐渐开始平静,甚至于能够想起和刘斯铭的种种内心起伏不再是波澜状态,我惊叹于药物和这个看似普通的仪器的神奇。也终于发现我好像真的与常人有些不一样。
      原来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正常的状态下思考过问题了。

      治疗结束后。我略带期盼的拿起手机,屏幕亮起以后除了好友和闺蜜的询问和焦急的等待回复再无任何。
      我把刘斯铭删了,可他没有给我打电话。

      我不再慌乱,甚至是有些平静的告诉自己。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刘斯铭,我在6月27号确诊成为重度抑郁症。
      刘斯铭,我在6月27号这天下定决心,我终于放过你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来自深夜的第一章,也是刚刚进入晋江,这是我的故事。
    我不希望有人跟我一样。
    很早之前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还好有这双手和单薄的文字功底。
    我讲所有故事说给你听。
    我是鱼和鱼妹,谢谢你们来 也不遗憾你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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