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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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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阳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她的身体很疲惫,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陷入深眠,她一整个晚上都坐在桌前。
当费琛打开门的时候,温阳一下子就睁开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费琛没想到温阳会一直没睡觉。
他没多问,直接进了卫生间,简单洗漱一下又出门了。
只是出门前似乎挣扎了一下,然后说:“一会阿玛德会来给你送饭。”
顿了顿,又说:“你可以睡会,我这里很安全。”
“你,”温阳已经两天没有好好睡觉了,声音很沙哑,她清了清嗓子,问他:“你今天还要继续关着我吗?”
费琛抿了抿唇,沉默的说:“你逃不了。”
“我可以不关着你,但如果你踏出这个房门,生死就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了。”
“我不希望我做的一切是在白费力气。”
温阳顿时脱力,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
在费琛踏出房门之前问:“这是哪里?”
“金三角。”
原来这里就是金三角,恐怖,黑暗,一个充满罪孽的地方。
也是她故事的中心地点。
*
很快,阿玛德就端了早餐进来。
温阳没有胃口,可她觉得费琛说得对。
任何时候,绝食都是最愚蠢的方式。
于是她吃了一碗小米粥,两个小笼包,还强迫自己吃了个鸡蛋。
阿玛德收完餐具出去的时候,温阳知道没有锁门。
她动了动,走到门边,又想起费琛的话:“出了这扇门,生死就由不得你了。”
温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至少费琛说得没错,这个房间对现在的她来说是安全的。
再等等。
*
这样一等就是三天。
温阳不知道费琛在忙什么,他似乎每天总是早出晚归的,这几天甚至是没有看见他。
可她觉得费琛和这里的人大概是不一样的,除去那晚的事,至少到目前为止,费琛还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
窗外在下雨,是雷阵雨。
温阳洗过澡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声响。
在这样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她依然不敢陷入深眠。
于是,当房门被打开的时候,温阳猛地惊醒,手摸到了枕头底下的一把瑞士刀。
那是她在费琛抽屉里找到的。
黑暗会使人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温阳闭着眼睛判断着。
步伐沉重,呼吸急促,这大概是个男人。
这个认知让温阳有些慌乱,接着她听见了抽屉打开的声音。
温阳吞了一口口水,紧紧握着那把瑞士刀朝桌子走去。
在刀刺过去的时候,温阳突然被人一把拽过。
她一只手被反剪在身后,另一只手被男人按着转了个方向,手中的瑞士刀直直抵住她的脖子。
温阳剧烈地挣扎了几下,手里的刀挨进了她脖子里,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轰隆!”突然电闪雷鸣,一束光亮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温阳看到了费琛的脸。
“想干什么?嗯?”费琛眯了眯眼,手中使劲,于是刀又往里深了几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费琛后,温阳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有挣了挣,说:“我不知道是你。”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费琛身上都是湿的,现在他紧紧贴着温阳。
温阳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要被弄湿了,再加上抵在脖子上的刀让她感觉到很危险,费琛并没有松开半分力道 。
“你先松开。”温阳嘲讽地说:“你以为我能对你怎样?”
费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松开手上的劲,把温阳完全放开,没有问她刀是从哪里来的。
直接坐到了椅子上,打开医药箱。
温阳打开灯,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果然划破了。
费琛的上衣已经脱掉了,又露出那片火红色的曼陀罗。
他将酒精直接倒在了左肩上,又拿起一把银色镊子,用打火机来回烤了下。
温阳没再多看,又回到了床上,背对着费琛。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闷哼声,还有金属制品打在木制桌上沉闷的声音。
以及,不断蔓延的血腥味。
温阳抿了抿唇,终于站起身走到费琛面前,“你受伤了。”
费琛没应,自顾自的随便缠了几圈绷带。
然后站起身,连余光都没分给温阳,直直走到了衣柜前,扒拉出一条裤子。
温阳被忽视了个彻底,说不恼是不可能的。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咬紧下唇,再次开口提醒:“你受伤了,不能洗澡。”
费琛动作顿了下,然后脚步不停地走向卫生间。
好心当成驴肝肺,温阳气得跺了下脚,踩着重重的步伐又跳回床上。
很快,水声消失,费琛擦着头发走出卫生间,将已经湿了的绷带丢到垃圾桶里,又拿出新的一卷缠上。
他看了眼床上,温阳背对着他,他想起她的脖子刚刚被他划伤了。
抿了下唇,又拿起医药箱,走到床边。
他的语气不太自然,甚至有些生硬:“擦药。”
温阳闭着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没理他,不需要他假好心!
半晌没得到回应,费琛有些尴尬,他垂下眼睛,突然一言不发的拿起酒精,就往温阳脖颈处喷了几下。
突如其来的刺痛使温阳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她捂住脖子大声冲费琛嚷嚷:“你是不是有病!”
费琛眼神微冷,连语气也跟着冷硬了不少,“要么自己擦,要么痛死。”
说完直接离开了房间。
留温阳一个人气得在床上直跳脚,最后她拿起医药箱,还是决定不和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