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话 永不完结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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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就这样藏匿了起来继续他没有尽头的猜疑求证和游戏，而我再次回到了霹雳MIT这个温暖的大家庭，可是同时也面临着再次的分别，因为这次被勒令转校的不是我一个人，而是大家了。
这次的辅助游戏对象是林雅慧和她的母亲，因为我不能告诉大家哥哥所在的地方，害怕那样彻底的背叛只会让他发狂发疯，而这不是我愿意看见的。没办法说明他匿藏的地点，还是有我可以帮得上的地方吧，废弃的楼阁里，我认真地讲述着我们当初游戏的初衷和设定。
我们兄妹俩也许才叫真正的心电感应吧，完全没有见面的两个人却有着同样的喜好和同样的感觉，以致于相见的时候就萌生了那种熟悉和亲近感，当那分割的照片里完全重合的两道人影证实了我们曾经的一体，游戏就这样开始了。让我们的父母接受和承认我们的存在就是我们的目的吧，亲情对于我们来说是存在过而遗落了，还是不过是一个虚假的谎言和假象。求证的不过是亲人和事业的二选一的选择题，只是我们的母亲大人真的是让我和哥哥一次次地绝望了。当我成为代罪羔羊，她放弃了我保住了哥哥，当哥哥成为了疑犯，她利用了哥哥打击了校长，她的情人。她一手推动的菁英教育里有多少的不公和残酷的利益交易，哥哥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所以才设计了游戏，也固执地继续着游戏。由黑鬼编程制作为游戏碟，由我混进霹雳MIT作内应和帮手，而他则看着他的游戏经过黑鬼的改编，玩家的实行之后即使稍稍改变了原先的设定，却还是会在他的辅助下，我的帮助下，照着我哥的目标一次次地推进。
太多的谎言构筑了一个虚假的世界，我们根本只是大人们的棋子，打破这种常规，我们换位作了棋手，无非只是要证实我们心底渴望的那种亲情的存在。哥哥，是被谎言的堆砌狠狠的刺伤了的一个人，所以他恨尽了所有的隐瞒，而我呢，我只是一颗卑微的冷星，傻傻地以为自己可以寻求到那抹成为亲情的光束，所以开始了歧路。只是这样的我们即使有千万个理由，还是抹杀不了我们对别人的伤害，让747受伤，让Cherry老师受到误解，让187不得不面对那段遗失的过往，让007一次次在强压下陷入病痛里挣扎，游戏者与邀约者，不论是谁，其实都不曾快乐过……
游戏继续着，作为原本的帮凶，我根本没有资格多做些什么了吧。只是我知道我已经不想一错再错了。看着林雅慧被囚禁的视频，我只能越来越担心我那个哥哥会做出不可挽回的悲剧来。餐厅里，你拿着美味的草莓甜点放在我面前，带着一点点的不经意和担心，淡淡地说着：
“这是今天附赠的奖品，你应该一整天没吃了吧。”
如果是平时，估计我会乐到蹦起来挽住你的脖子，笑呵呵地为你拐弯抹角的体贴幸福着吧。只是现下，心里被烦躁堆满，看着你，我却只连微微地扬一下嘴角都觉得勉强。187戏谑地挑破你隐藏的温柔，让你尴尬的神情无处安放。看到这样的你，其实我真的觉得好幸福，因为这时的你没有距离，没有高傲，没有需要别人仰望的光环，你只是你，简简单单，带着一点别扭，却温柔的不得了的007。这样的你，我好喜欢好喜欢，可是却是更加的担忧着，担忧着自己值不值得拥有你的温柔，担心曾经一样温柔的哥哥会伤害你们，因为我明白，对于你们，尤其是你007，他是有敌意的。
借由林雅慧同学对母亲的求救，正如007所说，哥，你是不是也想考验一下妈对你的在乎？可是当007他们通过187的情报和007的推理筛选，成功救出林同学之后，哥，你是不是又盯上了别的人？果不其然，下一个受害者换成了一名叫赖正宏的男同学，一个凭借父辈的财权，以品性障碍的借口顺利逃避了故意伤人应付的责任的人。而这件事的促使者正是妈妈，天使老师。哥，你想示意什么，有什么话不能敞开来讲吗？我知道你狠她，可是你这样伤害别人又与那些欺凌弱小的人有什么区别？我们开诚布公地再谈一谈好不好，哥，我不想看你再这样沦陷下去啊。
乘187离开，我回到了秘密基地，不过却是我最不愿见到的人去楼空。开着视频的电脑面前，你用了连线网络的视讯，等着我来通话。
一开口就是对我的质问，你终究连我也不想见了吗？天使老师和校长，大人们的世界我确实不懂，可是我想如果一切不过是一个误会那要怎么办，如果他们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那是不是我们都不需要这样伤人伤己？
听着我小心翼翼的对话，你的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转过头，对着摄像机另一头的我，凶狠地吼了一句：“你太天真了！”
天真吗？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再让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幸福，放手，其实也可以让自己的心自由一些。拿着哥哥留给我的日记本，我想也许现实真的和哥哥说的一样的残酷，只是逃避终究不能解决什么，逃避，换种说法，我们不过也是编了一个谎言欺骗自己罢了。
日记里那娟秀的字迹记录的却不是生活里每一个幸福的瞬间，而是一个个辛辣的秘密和悲哀的过往。有些烧焦的残页里并不能辨清全部的故事，所以才有了哥哥一连环的游戏求证。双胞胎的我们，有健康的一个也有衰竭的一个，也许正是因为我们存在的时机太不正确，所以连老天都不愿意施舍我们幸福。我，就是那个虚弱快死的婴孩吧，所以才惨遭抛弃，因为即使爱我，你也不知道这份爱还能维持多久，那么不如丢弃，全心全意去爱一个健康的生命。
这就是哥哥要我知道的残酷了吧。痛或许原本是应该有的，只是累了，所以连脑袋也罢工了，连一丝丝心疼还是失望的情绪也潜逃到我自己也感受不到的地界。
面对我的质问，面对我的疑惑，作为我的母亲，作为菁英们的老师，你的眼神里带着惊讶，却更多的是漠然。
“我是为了你好，才告诉你这个答案的，现在再去研究这个答案正确不正确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任何答案，都改变不了现在的事实。你是方莲心的女儿，我是陆克英的妈。”
简单明确的分割线干脆地切割着那用血牵连起的羁绊，我是她的女儿，你是他的母亲，两者不管以前有什么千头万绪的关系，现在都只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衡线。我和哥哥是不同的，他的妈妈和我的妈妈永远等同不了。你决绝的背影后面，是我眼波流转下的哀愁，还有哥哥孤傲的身影。
“早跟你说过，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现在你知道，唯一不会骗你的人是谁了吧。要不要跟我玩最后一个游戏？”
游戏继续下去么？不，如果现实的残酷是既定的现实，那么我们怎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仇恨的源头的，那么，再多的报复只有加深痛苦，而不是解脱。哥，你不懂么？那么我来帮你。
不过，也许是我高估了你对我的信任，也高估了自己的演技，在能与007斗智斗勇到这个地步的你，怎么会被我粗鄙的演技欺骗呢？我的附和，终究也是虚假的，所以你也对我失望了吧。所以你才会把我困在治疗室，让那勒痛我手腕脚踝的绳索寄予你对我的不满和禁锢。
我错了吗？我也让你失望了吗？可是这样没有结果的报复就真的可以改变我们的现状吗？她承认了，有血缘关系又怎样，是亲人又如何，她的心里没有我，她不在乎了，那么我又何必在为她的一举一动伤心伤情，这样也远远得不到她一丝的怜惜啊。所以我放手了，我只想对那些还在乎我，相信我的人尽一份力，这样也错了吗？
Cherry老师惊异的眼神在听见我的呜咽和挣扎之后出现在我的眼前。解开了绳索，我们赶紧满校园地去寻找天使老师和校长的踪迹。然而，当我们大家终于在篮球场找到他时，他那狰狞的表情，赤红的眼，还有绝望的神色无一不震撼了我的心。哥，他哭了，一直倔强地掩饰自己情感的他，第一次不再是为了演戏而哭泣，而是因为绝望和痛苦。他真的被伤得很重，又或者比我更甚。毕竟我之于校长和天使老师，更多的是陌生和师生的隔阂，而哥哥呢，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里，竟是没有一个可以依赖和信任的。他是寂寞的复仇者，因为孤寂，所以绝望……
有多少期望，就注定了失望的时候有多伤。推倒了天使老师，哥哥绝望地逃离了现场。而跟随着哥哥离去的脚步追踪而上的我却是死死地低着自己的脑袋，不敢抬头，不敢去勘探跌倒在地上的那个作为一直高高在上的天使老师的你现在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伤心地哭了还是冷漠而凄艳地笑了？我不敢想，不敢揣测，因为害怕自己一看见你，就会心软地停下追逐的脚步，害怕自己再看见你，便忘记了所有的伤原谅地一干二净，虽然这也是我所希望的……
贵族学校广阔的校地成了哥哥绝佳的藏匿之处，Cherry老师的网络搜寻不会有他的踪影，747的大力金刚腿也难以追上他鬼魅的身影，一间间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我和007焦急的脚步声“咚咚”地踏在自己的心上。拉住我，007也放弃了这样漫无目的的大海捞针。而一停下忙碌的身影，我的脑海里就不自觉地出现哥哥当时挣红着眼推倒母亲的场景。
“为什么我哥总是不能原谅校长跟天使老师？”为什么我们一家子一定要弄到这样分崩离析的局面，明明校长可以是Cherry老师的好爸爸也可以是我们的，天使老师可以是哥哥的好妈妈，也可以是我的，又或者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要和我的阿母在一起就够了，那么现在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混乱，这么不堪的局面发生？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被抱走的我是幸运的……因为我阿母很爱我，我哥说他没有爱，他只是天使老师报复校长的工具而已！”眼泪簌簌地滑下脸颊，拉着007的手，想要找到一点点支撑的力量，可是心却更加痛得无以加复。越在乎越受伤，哥哥的生活里即使和我一样充满谎言，我却还有一份真心的爱包裹着我的成长，而他呢？严酷的教育下，当真有过一丝丝的温情么？如果对于校长，哥哥也许是曾经背叛他的情妇的儿子，所以他的厌恶和讨厌从来没有掩饰。对于天使老师，他不过是前进的踏脚石，那么真正属于哥哥的还有什么？我一直知道他是寂寞的，却从来不曾想过这样的寂寞已经深入骨髓，任谁也温暖不了了。
紧紧地将我揽入怀里，007温暖的怀抱给了我最风平浪静的一个港湾，紧紧的贴实感，把他的担忧，安慰和怜惜用一种无言的契合将我环绕，仿若是在告诉我，他会帮我，所以我，不会再是一个人……
带着007来到秘密基地，看着他搭上门锁的手，我不由自主地拉住了。哪怕一点可能也没有，我还是想要再尽一次力。
“007，让我一个人进去全权我哥好不好？如果他不听我的话，你再进去抓他……”
没有拒绝，007微微地点了点头，向后侧了侧身子，把位置让出来，可是当我踏进那个熟悉的地界时，绝望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情不自禁地惊叫了一声，引得007马上跑了进来，而印在我们两个眼前的，就是哥哥最后的誓言：
“谁敢跟我玩最后一个游戏？”
不放弃，不后悔，执着地执行你的天罚，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还想对天使老师和校长干嘛？即便现在谁都知道了你的游戏目的，你还要破釜沉舟地玩下去？你要的是同归于尽吗？
“我真的很担心天使老师和校长……”看着这些凄厉的油漆喷溅上去的字迹，我深深地无力了……
“不要担心……”当那沉稳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才恍然于自己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心不由得就这么安稳了下来。
“最后一个游戏我会陪他玩。我绝对不会再上他伤害任何人！”铿锵的字句里，是你给我的承诺，也是007专有的高傲和执着。你是在对哥哥的挑衅的不满，还是对自己的自信，又或者只是对我的安慰？我觉得该是都有吧，因为这才是你007，一个不败的强者的作风。我相信能阻止哥哥的，也只有这样的你了。温柔的守护，强硬的出击，对于敌人，你永远不会留手！
送我回了女生宿舍，我恋恋不舍地听你的话乖乖回去休息，只是连我都不曾想过，游戏那么快就开始了。还没回到房间，一双大手蒙上了我的脸颊，带着我最讨厌的那种迷药味道，来不及反抗已经开始有昏眩感，胡乱地蹬脚挣扎的时候，感觉好像鞋子就这样脱落了，迷糊间我打开了一直放在衣兜里的巧克力，随着不自觉低垂下去的手的倾斜角，我仿佛在最后听见了巧克力豆几声清脆的跌落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见哥哥的声音，挣开眼却是哥哥拿着摄影机对着我，而且还在自言自语着，而我也跟天使老师和校长一样被死死地绑在了椅子上，面前是一张华丽的餐桌，点着晕亮的烛火，放着丰富的食物，只是美丽却因为此时的气氛显得更加的诡异。
没有理会母亲的抗议，哥哥还是拉着着诡异的笑容对着安置好的摄像机自言自语，说着合家团圆的幸福，然后慢慢引入了他最后的主题……
“爸，你知道，我是怎么被同学笑我没有爸爸的吗？每年父亲节那天，老师都会叫我们画《我的爸爸》，可是……不管我把你画成什么样子，都会被同学故意撕掉，笑我根本没有看过我爸爸……”
“克英啊，爸爸对你们真的很抱歉……”
“你这句话叫得好不自然，如果你不习惯叫我名字，你可以和以前一样，叫我……这个同学，或是，你儿子……”
这位同学，你儿子……多么讽刺的台词啊，就像当初我被指正是大魔王的时候一样，那是一种无以名状的委屈吧……哥，知道了一切的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默默承受这样的屈辱的呢？
下一个提问是我。明明是给我一个抱怨的机会，可是哥哥的一字一句砸在我心口也是异常地疼痛。
“妹妹，你不是有很多话，要问妈吗？像是把虚弱的快要死掉的你，丢掉。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怒目圆睁地对上我的眼，哥哥眼里的不满干净地流露着，仿佛也在谴责我的心软懦弱。
“哥，不要再问了啦，反正我也不想知道了。”是的，我不是在逃避，如果真相就是会这样一次次地蹂躏我的心脏，那我情愿做回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天魔星，和阿母开开心心地生活，和007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不知道！妈你快说！到底是丢掉不要的小狗，还是丢掉不要的垃圾一样？”
这样残酷的责问终于有了反应不是吗？当听到那句“那个虚弱快要死掉的孩子是你不是你妹”这样的澄清的时候，一直低垂着脑袋的我终于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那张清丽的面盘，我突然真的觉得很可悲，明明是可以解释的误会，为什么至始至终都要用一个个让人深恶痛绝的谎言来掩饰曾经的善意。
这样的结果，哥哥并不满意。有严厉惩处的真心话大冒险从哥哥狰狞的表情看来危机暗藏。
“你为什么让我们两个没有爸爸那么多年！你以为一句不知道就没事了吗？！你根本就不想负责任！”凄厉的呼喊验证了哥哥心底绝望的黑暗和孤寂。然而母亲的阻止无形中却更加增添了哥哥的怒气。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为什么不跟我玩下去？”这样的质问，其实不难解答，只是我不知道怎么才不会让敏感的他再受伤。一道人影晃过，那熟悉的感觉突然让我紧张的心情松懈了下来。我知道，你来了。
看着哥哥冷笑着朝门口走去，我不由得再次悬起了心，焦急地喊住他前进的步伐，随意地拉扯着话题拖延这时间。
“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帮007抓我！”愤恨的表情霎时堆上哥哥的脸颊，眼眸里是地狱的怒火，一扭身躲开你飞扑的突袭，然而迅速的扭打间，我给你的护身符被扯裂掉落在地板，然而此时的你却是全然没有顾忌到自己的安全，仿佛是情不自禁的条件反射，你的手不是去阻挡哥哥的下一轮攻击，而是焦急地把护身符捡起了握回掌心，而代价便是被那把锋利的餐刀抵住了咽喉，不能再动弹。看着刀子切向你的脖颈的那一刻，我几乎窒息了，还好哥哥那一刀最终没有割下去，要不然……
看着被拷在对面的你眉宇间的懊恼，我不由得苦笑，终究我还是成了你的麻烦。
看着手机里的日期显示，哥哥笑着提醒着大家今天是我们两个的生日，听着父母的生日歌，听着哥哥的生日愿望，冷冰冰的凉意从心底腾起。
“我从没有打算要原谅我自己，有资格当李晓星的母亲的就只有方莲心，不是我。我从来也不期望你妹妹能够认我这个妈。”
干脆的否认，连我的原谅和承认在母亲的眼里都是不必要的麻烦吗？委屈的泪水顺着眼角在桌布上绽放出一朵凄美的水晶，如果不是你，也许我真的会按照哥哥的意愿又继续那无止境的仇恨。
“果然是陆老师的作风，不但对学生严格，更是对自己苛求。你之所以故意对李晓星冷淡，故意让她恨你，其实都是在惩罚自己吧。”回过头，对上我的眼，你的眼里有着绝对的肯定和认真。
“你的护身符不是你阿母替你求的，是陆老师替你求的。”拆开你拼上生命危险守住的那张护身符的字签，你把上面的生辰八字和署名清清楚楚地展示在我的眼前。“在这张写着你生辰八字的字条上，最后签了一个‘雅’字，我相信这就是代表‘陆雅琦’的‘雅’吧。”
007，这就是不顾一切要帮我守护住这个签条的原因吗？因为对你而言，如果我可以放下心里的仇恨做回那个快快乐乐的天魔星，那么这些就足矣比你的生命更重要了么？好，那么我想说，你成功了。对于母亲，我真的再也没有抱怨和仇恨的理由了，因为这样的结局和答案已经足够了。不过，我的天才，你明白吗？如果没有了你，天魔星是绝对绝对不会快乐的，有你，便足以让我放弃一切。
哥哥递过来红酒，带着胜利的微笑，告诉我们要与死亡赴约，这样的决绝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永不分开。伸手触碰着那个带着魅惑的死亡邀约的红酒高脚杯，耳边却是你紧张的阻挠。
“别喝！”
对上你担忧不舍的眼瞳，我原本的决绝变得犹豫不决，我愿意陪哥哥的，因为我不想让他再继续孤单，可是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我……舍不得……让你伤心。
哥哥抢先一步喝下了那凄美的红酒，然而当爸妈也听从他的话，陪同他一起喝下那也许就是剧毒的毒酒之后，哥哥却是完全地失控了。
“你不是应该很怕死吗？你这样，要我怎么继续玩下去啊！”对着爸爸怒吼，眼里却有晶莹的液体流动。
“那就结束啊，如果你只是想考验陆老师和校长爱不爱你，我想刚才都已经证明得很清楚了吧。”007冷静的言语终于让哥哥开始自省。
“当我发现自己怎么都停不下来，自己怎么都不想结束这场游戏的时候，我才发现，问题在我身上。我没办法原谅你们，是因为我没办法再爱你们了。妈，我小时候很爱你的，我努力学会绑漂亮的鞋带，努力考一百分，努力忍受没有爸爸的痛苦，都是为了让你要称赞我，我就会好开心好开心。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心里只剩下恨，我好想努力去爱你，可是我做不到！”绝望的音调里，我仿若看到了哥哥过往的隐忍不甘，还有那压抑到了极致成为了空洞的情感，他爱得好绝望，好寂寞，好累，这样扭曲的亲情让他根本无所适从，所以连带着他毁灭了他的一切。
执狂地吹灭了蛋糕红烛上的火焰，哥哥提了一颗里面最鲜红的樱桃塞进了嘴里，对上我们疑惑的的神色，他却依旧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直到最后一刻。
“这是最棒的一次生日，是我们全家人一起庆祝的，我会永远作着这个美梦，不要醒来。”轰然倒塌的身影，截断了所有的羁绊和牵挂，他就这样选择了寂寞的生，寂寞的死，带着扭曲的幸福残像，作只属于他的美梦。
“哥！”
当一切游戏落幕，哥哥却是自行走到了死神身边。及时赶到的Cherry老师他们看着那倒在地板的身影和我们泪眼朦胧的绝望神色，顿时有些懵了。
“他是你弟弟！”
这样的承认，是不是也意味着母亲终于放弃了心底最后的隐瞒，她淌满泪水的脸庞里，我终于看到了哥哥一直祈望的那种简单的怜惜和心痛。只是哥哥，你就打算这样丢下我们走了吗？连带剥夺我们幸福的可能，这就是你对我们的惩罚吗？
“你没有听见天使老师说什么吗？我是他姐姐，我要自己背他。”看着Cherry老师有些摇晃的身影带着哥哥向门外奔去，看着187慌忙地拨打着急救电话，看着747手忙脚乱地解着我们的绳索，我的眼前模糊一片，我们的游戏终于落幕了吧，哥，你想要证明的都做到了哦。Cherry老师承认了我们，妈妈不再隐瞒秘密，爸爸接受了我们的存在，我们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合家团圆，我们不要让它只是一个梦好吗？所以，哥，不要放弃，不要丢下我……
最终，哥哥因为抢救及时，终于平安无事，而妈妈把圣英还给了Cherry老师之后，就和校长老爸带哥哥去外国治病，一切都有了最完美的终结。
结束的是过往的烟云聚散，躺在007的脚上，看着天上云卷云舒，心里就这样地平静了。顶楼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逆着光，007清俊的脸庞印在我的眼瞳里，显得更加帅气。抱怨着幸运饼里老套的签语，想着有情人终成眷属之外的刺激惊险。
“你想抽什么签啊？”
“嗯……来个小心鬼来电，或者是杀人魔重现江湖之类的，不然Cherry老师一直逼我们放恋爱假，我放的都有点无聊咯。”朝着他嘟嘟小嘴，幸福地看着他取笑我的胡思乱想。
“我看你想出任务出疯了吧，笨蛋。”轻轻敲了一下我的小脑袋，我不由自主地爬起身来却又懒懒地靠在他的肩上，一副小怨妇装的哀叹对那尖叫声的怀念。
然而适时的尖叫当真迎合我的意愿出现的时候，我不由得傻呆呆地吃了一惊，直到007拿着巧克力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无奈地冲我摇了摇头，拉着我就走，我才回过神来。
听着对讲机那头Cherry老师帅帅的一句“007，187，747，天魔星有状况了，MIT准备出动！”我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游戏结束了吗？现在才正要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话 永不完结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