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然》千述

6、第 6 章

　　“我只是眼眶容易红。”
　　姜然毕竟是第一次离家那么长时间，而且距离家还不近，做大巴得三个小时的车程，姜然跟家里联系的频繁，但却没有回过家一次，一是坐车麻烦，二是时间不够，周末两天，在路上就要花掉一天的时间，在家没待到一天就有回来了，太折腾人了。
　　姜然没回家，姜然的父母就来了学校，姜然看到他爸妈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怎么样，在学校还好吧？”“没啥不好的，还行吧。”姜然把父母领到接待室坐下。“你也稳定下来了，我和你爸就放心了，我们决定趁着还能干的动，决定进厂两年。”
　　姜然家属于县级下的农村，家里种着三亩多地，平时就靠着家里的粮食收入和姜爸打工挣的钱生活。虽然不缺吃喝，但也并不富裕。
　　姜然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但也怕自己的父母太累，说“进厂太累了，再说我现在也可以趁假期找点兼职做了，你们别去了。”
　　“没事，我们还年轻，趁现在多存点钱给你上大学用，你现在就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姜妈是那种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的性格，姜然知道说再多也没用，就没再劝阻了。
　　“小然，爸妈把你送到这里是希望你好，我希望你不要怪我们，你爸妈没文化，一辈子待在农村就算了，但我们不希望你也待在那里，我们想你有出息，能活得不那么累。”姜母语重心长地说。
　　“妈，我知道，我从来没怪过你和爸把我送过来，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姜然了解父母的一番苦心。
　　姜母今天来也是想趁着自己进厂之前把话谁清楚，不想孩子与他们之间因为自作主张把他送到这里来而有了隔阂。
　　姜爸姜妈因为还要赶回家的车，三人就没聊没多长时间。送姜爸姜妈走的时候，姜然看着自己父母的背影，突然感觉到一阵心酸，眼眶也酸酸的。等姜爸姜妈走远了，姜然才回了教室。
　　他刚坐下，肖南就拍了拍他，“哭了？”姜然回头，“没有，我只是眼眶容易红。”
　　姜爸姜母没几天就进厂了，姜然也在慢慢改掉对学习吊儿郎当的样子，开始用功，他想，父母在为自己努力，自己也不能负了父母的苦心。
　　第二次月考，姜然跨进了班级前五，这次挑座位他依旧和阮唯同桌，只是这次肖南成绩落后，没能坐在他们后面，他径直走向了最后一排，选择了一个单桌。
　　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花季，最近班里都在传谁喜欢谁，谁和谁表白了，谁和谁在一起了，然后引得一帮人呦呦大叫。自从月考选座位以后，姜然和肖南接触也不似以前那么紧密了，有时候吃饭也不在一起了。肖南和后面的几个人打成一团，渐渐的好像就和姜然疏远了，再加上姜然忙于学习，也没有以前那么爱玩爱闹了。
　　“什么嘛，肖南竟然喜欢六班的那什么李怡然。”阮唯刚一坐下就嘟囔着说，“我看她也没什么好看的啊！”“啊？”姜然闻言停下笔，有些惊讶，肖南竟然有喜欢的人了？“然哥，你不知道，南哥最近迷上了六班的一个女生，一有空就去她班门口。”“喜欢就去追，果然是南哥。”姜然感叹了依一句就接着做题，只不过做着做着卡住了。
　　“我听说他今晚要表白，正想办法把人约出来呢……我可以去帮他约啊！”说着，阮唯站了起来找肖南去了。肖南喜欢一个女生还要表白的消息传的挺快，班里基本上都知道了，大家都嘻嘻哈哈地说，今晚要去给南哥加油助威，其实就是凑个热闹。
　　晚上，姜然也去了，考虑到女生比较容易害羞，他们一大帮的人就离得远远的看，反正站在听不到他们说的啥的距离。没几分钟，肖南就走了过来，啥也没说，回宿舍了。大家看他这样，也不敢多问，今天的寝室真是静悄悄的。
　　第二天午饭回来，姜然就看到肖南桌子边上了一圈人，他凑了过去，问其中的阮唯，“这是又有事？”阮唯退出来悄咪咪的说:“这不昨天南哥表白被拒绝了嘛，然后南哥说自己还是喜欢她，说要把她的名字纹到自己胳膊上，叫我说起来简直丧心病狂，南哥这是有毛病吧？”
　　姜然也觉得不可思议，他抬眼看了一眼肖南，正好和肖南对视，本着劝醒朋友的心情，姜然走进了一些，说“南哥，三思而后行啊，天涯何处……”眼睛望桌面上一瞅，好家伙，连纹的字的样版都设计好了。这么多人围在这儿正在挑呢。
　　“南哥啊，不就是一段感情嘛，又不是没有下一段，没必要这么伤心又伤身的吧？要不，咱再努努力去追？”肖南盯着他，“不是不想努力，而是我……算了，我想留个纪念，你看那个好看？”肖南把手机从别人手里拿过来，让他选。
　　姜然:“……”
　　姜然仔细一看，好家伙，各种各样的“然”字形，李怡然的然字。姜然:“南哥，你自己决定就好。”姜然决定不掺和这种傻逼事。
　　结果当天晚肖南一夜未归，第二在教室看到他的时候，他胳膊上已经有了一个分外“好看”的“然”字。
　　姜然纳闷，这个时期的情爱真的就那么疯狂？姜然自母胎单身至今不说，但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跟他表白的人也有，只不过他又不喜欢她们，所以说他没有感情经历。
　　自从姜然开始沉迷学习，连外出教室的时间都少了，自然不知道自己也被人看上了，自己也成了别人口口相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