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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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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遥听到赵敏含着羞意的声音，表面作恍然大悟状。
“是光明左使杨逍？”
心头却暗笑，杨逍那厮若知道敏敏这么夸他，不晓得会臭美成什么样子。
赵敏见话已经说到此处，明明白白，便抬头问师父。
“师父，若是有那么一天，我该怎么办？”
赵敏望着范遥，眼眸闪着泠泠水光，范遥也低头静静的回望她。
望着望着，赵敏的眼眸渐渐和他午夜梦回间，常常忆起的那双，饱含忧伤的眼眸重合在一起。
“阿遥，我该怎么办呀？”
范遥猛的阖了阖眼。再睁开时，眼里又是惯常的轻松神色。只是那轻松神色下，含着坚定释怀。他将手轻轻搭在赵敏头上，温柔的轻抚。
“笨丫头，师父会帮你的。我会帮你的。”
且说赵敏自将心事告诉了师父以后，便觉得心中苦闷消散了许多。
夜里无事，便坐在桌案前抚起琴来。杨逍自白日里跟着张无忌回到客栈，就被他拉着商议如何营救六大派，直到片刻前才脱了身。
杨逍回到房中，坐立不安。白日里，赵敏先是险些被灭绝那个老尼姑伤到，后来蝠王又胡乱行事，也不知她可有被吓到。
思来想去，杨逍还是决定再夜探一次汝阳王府。赵敏所住的西苑，事隔这么多年，他依然轻车熟路。
夜色已深，想来是赵敏不喜人近身侍奉，这院中连侍女都并无几个。
杨逍一路摸到赵敏寝居，隔着纸窗，里面有悠扬琴音传出。他想起，上一次夜探汝阳王府时，也是这样隐在她窗下，听她抚琴。
想到这里，杨逍不经意发出一声轻笑。房中抚琴的人手下一顿，已是弹错了一个音。索性停了动作，将手按在弦上。
“杨左使，既然来了，难道还要我请你进来吗？”
杨逍这才发现，房门未关。想来这空旷的院落，也是赵敏料到他要来，特意安排的。
吱呀一声，房门又紧紧合住。
杨逍进了屋，才发现赵敏发丝披散，只着了一件单薄寝衣。烛火映照下，隐隐显出那衣料下的细嫩腰肢。
他赶忙移开眼，不敢再看。赵敏看他这般，瞪他一眼。将榻上的外袍拿起，披在身上。
杨逍这才又转过头来，慢慢走近。二人相对而立，却是谁也没有开口。自上次武当山下那个吻之后，这是二人第一次单独相处。
“敏敏，今日万安寺你…”
最后还是关心占了上风，杨逍先开了口。可惜他的关心还未出口，就被误解。赵敏以为杨逍在怪罪她，不该那般心狠手辣的对待六大派。
“怎么？他们口口声声骂我妖女，对我喊打喊杀。难道还要我以礼相待吗？”
赵敏向前一步，咄咄逼人的开口。
“还是…杨左使也打心底里觉得，我是个妖女，人人得而诛…”
杨逍看到了赵敏眼里燃起的怒火，更看到了那怒火掩盖下的忧伤和无助。
他伸出手指，轻轻抵在赵敏唇前，止住了她未尽的话。
赵敏感受到唇上那一点温热，不懂杨逍为什么不让她说下去。
杨逍看赵敏这懵懂模样，用手轻轻托起她的脸，决定认真解答她的疑惑。
“我爱你。”
赵敏的眼睛眨了眨，觉得杨逍此时应该说的绝不是这句话。
他怎么能在这时候说爱她呢？
“我爱你的天真烂漫，爱你的狡黠可爱，爱你的诡计多端，爱你的心狠手辣。”
最后下了结论。
“我爱你的好，你的坏，你的所有。就算你是妖女，我也会爱你护你。”
赵敏听着杨逍说的一字一句，紧紧盯着那一张一合的薄唇，缓缓抬臂，将手放在那唇上轻轻摸索。杨逍觉得痒极，想躲开她小手的侵扰。
那作乱的人儿似乎终于找到了想找的东西，她的手停留在一个细小的疤痕上温柔的摩挲。
“疼吗？”
杨逍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赵敏又道。
“杨逍，你若是骗我，我便叫你比那夜更疼。”
“百倍千倍。”
说完赵敏便踮脚吻上那薄唇。先是用灵巧小□细细□舐，待寻到那旧疤所在，又轻轻一咬。
杨逍这才明白过来，他扣住赵敏的后脑，更加热情的回应她。怎么会疼，他甘之如饴。
房外，夜色正浓。
房中，烛影摇晃。隔着轻纱，映出榻上那交叠成双的身影。
鸳鸯织就欲双飞，啼莺燕语春明媚。
…… ……
待天光大亮时，杨逍才在怀中沉沉睡去的少女额头印下一吻，起身穿衣离去。
他刚自后墙跃出汝阳王府，还未走几步。背后一道掌风，破空朝他劈来。
杨逍险险避过，回头一看。赵敏的那个头陀师父收掌落地，正怒视着自己。
“杨逍，你怎能如此对她？”
杨逍看他神色，又听他这话，已是知道今夜王府之事，被他全部知晓了。
虽然心中隐隐不悦，却也知道眼前人是真心爱护赵敏，便恭敬的道。
“在下和敏敏两情相许，已互定终身。待我处理完明教事宜，必会上门提亲。”
苦头陀想到，多年以来明教和朝廷公然作对，更不用说如今还准备营救万安寺里压着的那一帮六大派的人。
而各大门派的人如今又恨毒了赵敏，虽然信任杨逍的人品，却对这个提亲之说不敢苟同。
“关押六大派，非敏敏本意…”
杨逍点头，表示明白。
“若是日后，各大门派的人要…”
杨逍立马开口。
“我定护她一世周全。伤她者，必诛之。”
“若是汝阳王不同意…”
杨逍微顿，好半响才道。
“那我便日日来王府提亲，直到他同意将敏敏嫁我。”
范遥翻了个白眼，心里忿道。
杨逍啊杨逍，真是便宜你了。汝阳王爱女如命，敏敏既看上你，他即使不同意也无可奈何。
“若是你有朝一日变心…”
杨逍想也没想，立马打断范遥。
“敏敏是我此生唯一认定的妻。”
“若非死别，绝不生离。”
若非死别，绝不生离…
范遥在心里默默念道。最终叹了口气，招招手。
“你走吧，记住今日所说的话。”
杨逍走了。范遥立在汝阳王府的高墙之外，仰头望着天际低飞的鸿雁。
“若是那时我能一直守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就不会死？”
一滴泪砸落在尘土中，范遥的声音消散在风里。
没有人回答他，就连风声也静默。
作者有话要说： 范遥的故事后续会有一个小小番外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