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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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ld Experience Requiem——！\"
在安城树理失去意识倒下的那一瞬间，通体金色的替身显现双手触碰她，让她无法达到死亡这一现实——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和上次及时救回不同，这次的安城树理并没有及时“复活”，而是在循环着死亡这个过程。
远处站岗的米斯达注意到乔鲁诺的替身，连忙将手搭上手枪，Sex pistols跳上子弹蓄势待发。他抬起手-枪，心无旁骛地瞄准着朝乔鲁诺奔去银发男人。
一、二、三、四……躲在暗处的人不止这么点，有米斯达在资料上见到的另两家的首领，他们用奇怪地火焰挡住了子弹，但身子却丝毫没有减速地朝乔鲁诺冲去。
米斯达立马填充子弹，正打算再次开枪时，却看到乔鲁诺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啧！”他单手握枪，另一只手翻过栏杆，朝乔鲁诺跑去。
“乔鲁诺！”
米斯达跑到他身侧，食指始终扣着扳机。他谨慎地看着彭格列众人，却不明白他们脸上的复杂表情是和深意。他只能顺着视线看向乔鲁诺怀中的安城树理。
和他一起过圣诞节的少女此刻了无生气地躺在男人的怀中。因为黄体镇魂曲的原因，她保住了一条命，无法到达死亡的真实，但无法死亡并不意味着疼痛不在。
七窍血液持续不断、脉搏和心跳快得吓人、体表温度迅速下降、呼吸像是海风……她脸色惨白，眼中光彩宛若风中残烛忽明忽暗。
“GIO……GIOGIO……”在炸开的烟花下，少女面容扭曲、满面血与泪地挣扎着，“痛、好痛……”
乔鲁诺紧抱着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森绿的眸子幽幽。耳边炸开的烟花声和少女祈祷似的呻吟不断，一些往日记忆在脑中闪回，他面上不显，却握紧安城树理的手。
“米斯达，救护车什么时候到。”他收回视线，将她抱起，宛若凋零玫瑰的少女在他怀中像是暂时得到了庇护。
“已经到了。”
说话的是沢田纲吉。
他还是那身浅色的风衣打扮，无辜清澈的眼饱含怜悯和愧疚地注视着安城树理，“事态紧急，还是先送树理去医院吧。”
安城树理再次呻吟一声，乔鲁诺调转了步伐，示意沢田纲吉带路。
*
救护车停在不远处，车上医生药物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连备用血袋都有。
米斯达并没有跟着他一并上救护车，而是留在海岸广场处理上的组织人员。
乔鲁诺将安城树理放在病床上时才有空去观察海岸广场。
广场上热闹依旧，市民和游客依旧沉浸在烟花和灯光秀当中，没有人注意到濒死的安城树理，直到靛青色的气息如潮水般褪去亦有些许人员随着离去后，乔鲁诺才意识到彭格列早有准备。
安城树理面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护士正给她注射人血白蛋白和盐酸多巴胺。
她此刻呼吸变弱、血压降低、脉搏和心跳不像刚刚那般剧烈，就连面容都平静了些。但乔鲁诺知道这不一定是好事。
她快死了。
如他所想，心电图发出尖锐一声，打破了医护们有条不紊的举动。烦乱嘈杂的车内只有平直的心率和乔鲁诺稳定在她身边。
再下一秒，心电图再次有了起伏。
挣扎的安城树理艰难偏过头，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
“GIO……”
乔鲁诺垂眸低头凑近她。
“别……别怕……”
她轻轻出声，喉间像是破碎的笛管不成音调。
“我没……不……”
乔鲁诺知道她要说什么。
他从未松开的手握得更紧，脑袋抵着安城树理的额头，“我没事。”
紧握着手微微放松，抬起头来将她的掌心抵着自己颊边。少女已经疲倦地阖上了双眼，如果不是时不时震颤的眼皮，那苍白泛黄的面庞绝对会让第一眼看到她的人意识到她已经死亡了。
“Gold Experience Requiem。”
金色替身再次出现，指尖抚上她的额头。
*
哪怕到了医院，利用了彭格列和迪诺两家的医疗资源，安城树理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急救措施做了，应急手术也做了。
可她的生命总会在有些许起色之后跌落，就好像她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结局，无论怎么努力怎么修改，走遍了所有未知，都只有这一个结果。
她循环着濒死到死亡的这一过程，无法破局。
医护也不忍她如此痛苦，最后商议给她注射了适量Morphine。
乔鲁诺站在病房门口注视着沉沉睡去安城树理，开门见山：“怎么回事。”
他审讯的语气让狱寺隼人颇为不耐，但这件事确实是他们理亏，所以他难得地收敛了自己的暴脾气，“说来话长，请随我来吧。”
话毕，没有等乔鲁诺发声就转身带路。
“我不能离她太远。”乔鲁诺没有动，“她现在是因为我的能力才没有死亡。”
狱寺隼人咬着烟眯眼盯着他片刻，最终“啧”了一声转身离去。
过了半晌，沢田纲吉来了。
他走到乔鲁诺身边，和他并肩透过玻璃窗注视着安城树理。
沢田纲吉并没有分一丝目光给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未成年少年，但他没有轻视，他只是目光落在ICU内逐渐平缓的心电图上，轻声道：“她在安慰你。”
“是。”
乔鲁诺心中怒意如火山喷发，面上却不显。他看着病房内的安城树理，抵在玻璃窗上的指尖力度大到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摁碎这块玻璃。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全貌。”
“那就告诉我你们知道的。”
理智在这一刻宛若阻拦了一切的玻璃窗，一切情绪都被尽数压在心中，愤恨与怒气始终无法抵达到沢田纲吉，就像他无法抵达到安城树理身边一般。
他放下收手。
乔鲁诺抬眼看向这个在学校里见过多面的男人。
男人在此刻终于换上了他的真面目——他不怒自威，却又诡异的散发着一种温和干净的气质，无法辨别也无法揣测。
“你知道平行世界吗？”
他最终开口的内容，也如同他的气质一般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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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鲁诺想大发雷霆。他的好友被Mafia盯上，身上带着彭格列家族的标志暴露在整个西西里的阴暗面中。之后更是因为不明原因生死未卜。
可之后他却觉得荒谬。
平行世界的爱意转移到了他们身上，所以他们出现在安城树理的身边；平行世界的支点崩塌，所以他们的爱意累积；不堪其扰，也无法袖手旁观，最终参与进来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们曾试图去解救她，结果适得其反，反而让她陷于危难。
“这次也是因为白兰……”沢田纲吉微妙地停顿，最终决定继续说下去：“他想救树理。”
乔鲁诺的愤恨与怒意再顷刻间化为乌有，他仔细分析了沢田纲吉的话，发现八百兆个世界里没有她的一线生机！？
——命运不愿让安城树理“存在”。
“为什么是树理？”乔鲁诺问。
沢田纲吉掩住眸中的痛苦：“不清楚。”
命运所做的决定不分角色，所呈现出来的结果也霸道无比。无论是拯救了八百兆世界的沢田纲吉还是毁灭了八百兆世界的白兰，亦无力更改命运的结局。死局两字篆刻在她的生命轨迹上，千百种错综复杂的选择和结果，终究殊途同归。安城树理最终都会饮下名为“死亡”的鸩酒。
乔鲁诺抿唇，荒谬感在此刻化为无力。他曾不愿做命运的奴隶，金箭刺向自己，打破了身后的“光”，扫去了身前的阴影。可现在呢？
他见到了更可怕的命运。
未知、遥远、千变万化皆是死局、所以努力皆为虚妄、希望是镜中花、生存是水中月……乔鲁诺·乔巴纳再次看向安城树理。
在□□和Morphine的双重作用下，她已经得到了片刻宁静。但此刻的她却让乔鲁诺想到了琥珀中的紫胶虫。弱小、停滞、在生与死之间达成了一种微妙又令人叹息的平衡。
他看着她，碧绿的眼沉的像是无边的森林。他陷入了安城树理的死局亦陷入了安城树理的命运，于是他表情肃穆，像是沉思。
□□在心电图趋于平直时再次出现。祂想要触碰她的额头，却发现她的心跳动了起来。
坚强又有力、像是打破了他的困境。安城树理的脸上出现血色，灰质发黄的皮肤白皙起来，她的睫毛轻颤，宛若破茧的蝶，最终挣扎而出。
乔鲁诺松了口气。
然而她却微微偏头，萦着水汽的眼远远地望向他。
顷刻间，乔鲁诺发现那并非是自己的死局与命运。
‘Giorno……’
而那八百兆个死局中，蜿蜒出一条虚无缥缈却又盛满希望的路。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04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