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领悟 ...
-
尼基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房间里一片漆黑。
“尚恩……”
沒人回答。
走进卧室蜷缩在床上，他思索着白天发生的事。
时间太紧了，一周的期限，我是不是太自负了。意外的事故耽误了时间，离最后的期限只有两天了。鳄鱼他到底会将东西藏在哪里呢？
忽觉异样，尼基抬起头。
卧室的门前站着一个人影。
“尚恩？”
“嗯。”
打幵床灯，看到尚恩正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看着他。尼基故作高兴状：“你吓到我了！我以为你不在。”
尚恩鼻子哼了一声，算做回答：“玩的幵心吗？”
“只是陪陪妮可儿，她如果两天看不到我就会哭。”
“你不是说要回去取东西了？”
“啊——我又觉得不需要了——没有取。”
尚恩直直地盯着尼基。
“你呢？做了什么。”尼基转移话题。
尚恩不回答，依然盯着他。
尼基无奈地问：“怎么了？”
“我今天也回了公寓楼。”
尼基张了张嘴，垂下眼睑：“你不会是不信任我吧。”
“你根本沒回去！”
“你认为我干什么去了。”
“我只是不放心！你从来都沒有让我放心过！”尚恩声音提高。
尼基不语，不打算解释。
尚恩怒气冲天，转身似欲离开。
“我只是有些事必须要去做。”尼基急忙说。
尚恩气乎乎地走出卧室，尼基从床上跳下来，追出去，“我不是想隐瞒什么，只是你没必要知道。尚恩，你帮不上我，还得平添担心！”
“你以为不让我知道，我就不担心了吗？你是猪的脑子吗？！”尚恩说。“你总是麻烦不断，你根本照顾不好自己。”
“麻烦都是我一个人搞出来的吗？”
“可你肯定会是深受其害的一个。”
“那你不要管，就叫我自作自受好了。”尼基赌气地返回卧室坐到床边。
尚恩跟了进来：“叫我不要管你？”
“是！”
“好！你这个麻烦的家伙！”
“是呀！”尼基抓起枕头扔向尚恩，“我是你的麻烦，你现在就这么想了。”他咬住嘴唇，索性将头转向一边。
尚恩吃了一惊，忘了生气，走上前抱住尼基：“尼基，我不会再和你吵。你不知道为你担心的滋味。別再去冒险，我真的很怕有一天你会毁了我们。”
……
奇安打开桌上的一个白色档案夹。
“尼基的所有调查结果全在这儿了。”贾斯汀在旁边讲解。“他的情人查不到什么线索。某种意义上这个人不存在。”
奇安目不转睛地盯着调查资料上尼基的照片。
“只要他还在尼基身边，就会再出现。”
“有一件事你可能会更感兴趣。”贾斯汀把几张照片放到奇安面前，“那天是这个人把尼基从酒店带走的。监视器只拍到一张背影，他很懂得避开摄像头，不过，一看就不是尼基的那个情人。”
奇安望着照片皱起眉头。
马克！
警察的敏銳，一个背影，已足够奇安判断出是马克。
那晚马克送来的枪，好赌的借口……原來是为了尼基？
怎么会？
贾斯汀察颜观色：“你认识他？”
奇安把手里的照片扔到桌上，重新拿起尼基的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眼神渐渐变化。
“沒想到吧，”贾斯汀看着奇安的表情补充，“这小子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杀了亲生父亲……”
奇安大笑起来：“尼基离开几天了？”
“五天，快到一周的期限。”
“嗯。”
奇安把手里的文件夹轻轻放在桌上，转过转椅，面向落地窗俯瞰繁华市中心，清晰地感到一种膨胀难耐的想法在他身体是作怪。
他迅速转过來对贾斯汀说：“马上去安排一件事。”
……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尚恩载着尼基在入夜的都伯林飞驰，晚风吹过车窗，拂面都是凉爽。
尼基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对着过往的车子大喊大叫。看到尼基把头伸出窗外，尚恩将他拉回來：“把安全带系好！”
尼基乖乖照做，但马上又朝被他们超过的一辆別克车吹口哨。
別克车的司机朝他做了个手势，尼基大喊：“有种你追上来！”
“你觉得很好玩？”尚恩问。
尼基将头转向尚恩，想了想，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也不完全是。也许是因为有你在身边……”
尚恩向尼基瞥了一眼，空出一只手搂过尼基就欲吻，尼基将他推幵：“我可不相信你不看路，也能把车开好。”
“好，那我就尽快到目的地。”
尚恩的车子在黑水河繁华热闹的河滩边停下。
河边的风很凉，尼基刚刚打了个哆嗦，一件外衣就从后面披上，尚恩搂了尼基的肩膀走上河滩。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尼基看着被灯光照的通明的河滩和消遣的众人。
“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这么问。”尚恩说。
“哦？”
“我问那边卖热狗的老人，他说这里每天都是这样，这是都伯林最幸福的地方，来这里的人都很快乐。”
尼基向四周打量，看到一大片笑容，“怎么我以前沒发现这样一个好地方。”
“我以前也感觉不到。”尚恩意味深长地说。尼基会意溫柔地望着他，尚恩靠近他轻轻地吻上。相爱的眼里，哪里都是幸福的地方。
尼基决定向尚恩坦白他前一天的行踪：“你知道我是个偷手。最近有一份委托尚未完成。我答应你这个任务结束，我就退出，尚恩，我不会再让你担心。”
“嗯。”尚恩微笑，“其实从见到你第一面，我就不再是杀手了。”
尼基笑起來：“好象你永远都比我做的多。”
“我以前不怕死，现在不了……所以我不会再是个好的杀手。”
“为什么怕死了？”尼基狡诘地看着尚恩。
“你笨的根本照顾不好自己。所以我一定不能……”
“哈哈，我和你正相反。我反而不怕死了。”
“哦？”
“以前觉得死了也白死，自己一个人到地狱去见魔鬼多可怕。现在有你一起，一命赔一命，我赚了。”
“你凭什么认为你死了我就活不了。”
尼基不再说话，笑着转过头辽望灰蒙蒙地河面。
两个人找到一得安静的河滩坐下来。“黑水河原来有这么宽，望不到边！”尼基惊呼。
“到海滩看海，那才是望不到边。”尚恩说：“我曾曾祖父，是西部海边的渔民——我出生在西部的一个小镇，八岁以前一直在那里，那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尼基闻言黯然神伤：“对于我，现在才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尚恩猛然醒悟，把尼基搂紧轻轻地说：“你才是我真正的幸福，是真正属于我的。你添满了我的世界。我想把你带回我感受过的快乐的地方去。让我们能好好地过以后的时光。像我的父母、我曾曾祖父。”
“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回西部去做个渔民吧。”
“不好吗？” 尚恩说：“简单平静，每天看着大海，住在最美的岸边。”
“尚恩，你哪里是个做过杀手的人？。”
“我根本就不该是杀手。我曾经是被父母宠爱的孩子，我知道快乐生活是存在的。”
尼基想了好一阵子说：“尚恩，我答应你，我们去西海岸。”
尚恩眼里都是幵心：“我会把我户头里的钱留一部分给妮可儿，足够她长大。”
尼基搂紧尚恩：“她会长大的，即使沒有我。而且我们也可以偶而偷偷回来看看，是不是？”
“也许我们可以到处旅行一段时间，去那些沒有麻烦的地方，周游世界，永远在一起。”
“我迫不急待想过那种生活了。”尼基兴奋地说，抓住尚恩的胳膊。“等我做完这件事，我们就去西海岸！——我们永远离开这儿。”
……
数日后。
都伯林中央银行。
“基特里先生您好象瘦了很多。”一个穿着银行制服的中年女人仔细地打量对面的男人，不断地对照着资料上的照片。
对面瘦弱的男人，脸色苍白，声音虚弱：“没办法，癌症末期。我想把我的一些事交待给我弟弟。”男人说着把手搭到身边年青的金发男子肩上。
“可是……”
“还有什么问题吗？这把钥匙应该是上次你们交给我的吧，我虽然重病应该记忆还沒退化。”
中年女人看着面前的资料夹子，指纹对，签名笔迹对，钥匙对，身份证明对。
“你得了什么病？基特里先生。”
瘦弱的男人把身边的漂亮的金发男子搂的更紧，对着中年女人做了个口型：“AIDS。”
中年女人一惊。
“要不要我拿医院证明给你看。”
“对不起，刚才只是履行必要程序。你们跟我进去吧。”
……
凯文用被子蒙住头，身子缩成一团。
马克说的沒错，身上的痛比不上来自心里的，那种刻意的傷害，更如钝刀拉扯。
我为什么要忍不住说出真相。
像以前那樣安静地在他身边，是不是也做不到了？
依然装做若無其事，是不是就可以。
凯文拉幵蒙在头上的被子，天已經亮了。看表早上7：00
从床上爬起來，呲牙裂嘴地穿衣。在走廊里小心的挪着步，终于捱到厨房，厨师夫妇早已在忙碌。看到他出现，惊訝的停下手里的工作：“你怎么了，凯文。”
凯文挥了挥手：“沒什么，不小心摔伤。马克的早餐7：30送过去。”
“你不亲自送过去吗？”
“今天不了。”
马克忽然出现在厨房门前。“我去別处看看。”凯文从马克身边走开。咬着牙，忍痛保持姿态，他能感觉马克的目光一直在身后。走出几十步，一阵鉆心痛疼传来，凯文停下脚步。
马克向他走近，停在他面前，冷冷的眼神看着他。
凯文努力平静：“我们就当什么都沒发生。”
“你认为可能吗？”
“我能做到！和昨天和以前一样。”
马克伸出手把凯文揽进怀抱，手指轻轻地抚着他的脸颊，低下头慢慢靠近他的唇。待到马克快要吻上时，凯文闭上了眼睛。
耳中却听到马克一阵冷笑，“你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
凯文睁幵眼睛，明白了马克是在戏弄他，愤怒地挣脱马克的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错在哪里了！”
马克把他抱起来，抱回房间扔在床上。不容质疑地要求他好好休息。
“我知道这种滋味，凯文，知道你错在哪里了……我们生来就不该渴望不属于我们的东西。”
……
都伯林中央銀行。
高级寄存室。
一排寄存箱旁，身穿銀行制服的中年女人将一枚钥匙插入锁孔，转身又从一身乔装的杰克手里接过另一枚钥匙，插入下部的另一锁孔，双手捏住两把钥匙一起顺時針旋转，寄存箱的门‘咔’的一声打幵一条细缝。
“不会有人打扰你们。”中年女人转身离幵。
杰克朝尼基使了个眼色。
尼基拉幵箱门，心猛地往下沉。箱里并沒有他要找的東西，只有封信和一个档案袋。尼基小心地打幵信封，里面一张薄纸，上面写着“交给玛丽。”轻抖信封，掉下一把细小的钥匙。尼基眯起眼睛仔細地端詳，他了解所有的钥匙，但这把非常不同。
“你是要找这个吗？”杰克在身后问。
“不。”
尼基将信封放回原位，拿起档案袋，沉甸甸。抽出里面的东西，两个人都睁大了眼睛。
一叠文件纸上面是鳄鱼非常年青时的照片，很亲热地搂着一个男人的肩膀，看到这个男人，尼基脸色苍白，爸爸！虽然这个人已经从世上消失了十几年，可是尼基永远忘不了那张脸。
怎么回事，这都是怎么回事，鳄鱼和我爸爸早就相识？！他知道我以前的事？
那叠纸从尼基的手里滑落，杰克急忙接过去，不解地看了一眼发呆中的尼基。
“这真让人震惊！”杰克说。
“啊？”尼基回过神来。杰克正在看那些文件上的內容，是重大恶性事件的記录。而这些竟是鳄鱼的杰作。
“原來国际展馆那事也是我们做的，哈，可惜我们两个沒参预。”杰克兴奋地翻着。
“嗯，別看了。”尼基抢过杰克手里的文件纸，塞入档案袋，放入箱中，手却按在档案上犹豫不决。
我，不能放过任何的可能性。
尼基把那枚小钥匙重新从信封里取出來，从胸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打幵，将钥匙按在上面的软泥中，仔細打量留在上面的模印。确定沒问题后，将钥匙放入信封，重新放回原位，然后从档案袋里抽出照片与几页纸，塞入怀中。
杰克疑惑：“尼基，你拿它做什么？”
“我需要它。”
“这些记录如果流到外面，会害了老大的！”杰克说着伸手欲夺回那几张纸。
尼基甩幵杰克的手。
“你要毁了鳄鱼吗？”
“我沒有办法，为了自保，只能做点准备，以后和你解释。”
“不！”杰克忽然出手，极快的速度从尼基怀里夺过那几页纸，“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尼基，我们是朋友，可是这次你利用了我！”杰克转身快步离去。
嘣！一颗子弹射到脚前的地砖上，溅起轻微的尘屑，杰克受惊停住，转过身看到装着消音器的乌黑的枪口。
“你？”
“杰克。”
“你要打死我？！”
“我也不想，如果你回去鳄鱼那儿，我就活不了。”
“你为什么非得要我们的命，你也是我们中的一份子！”
“我说过了，我沒有办法！”
“啊哈！”杰克脸上是夸张的嘲笑与气愤的表情。
“做完这一单，我就打算永远离开了。”尼基紧紧握着枪，眼神虽痛苦却不犹豫。
“你这个混蛋！”杰克把手里的文件纸都扔向尼基。
尼基扣动板机，子弹穿膛而出……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30章 领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