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迷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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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拐过一个街角，走进了人潮如水的商业区。
他刚刚和尚恩告別，各自去处理一些事情。谁都沒问对方要去做什么。
然后约在市中心广场见面。
再然后……
“然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在旅馆门口告别时尚恩对他说，而且居然还威胁他：“我不在时，照顾好自己！不然我会知道。”
尼基觉得很吃惊，我做什么你怎么可能知道？
尚恩摸了一下尼基脖颈下的护身符，“它会给我感应。”
有那么神？尼基想。
心情极好，尼基在人行道上迈着舞步旋转，感染了路人回头对他笑。
“我中头奖了！”他对来往的行人说。
“恭喜。”不知道谁回答。无所谓谁回答。
还是这个城市，还是这条街道，可是都不一样了。
因为有了你。
……
马克仔細地擦拭着手中的枪，这是他最爱的一把——PC44左轮手枪。
枪身泛着诡异的光。
你休息的时间太久了……
“布莱恩在等你。”凯文在他身后说。
……
“又是个小儿科！”布莱恩把看过的档案袋扔在桌上，嘴巴里大嚼着的香口胶，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最近就沒有一件刺激的任务吗？”
马克面无表情。
布莱恩嘲弄地一笑：“哪个总警司也是我们做的吧。你派谁去了？”明知不可能得到任何答案，他还是问。
站在马克身后的凯文忽然把手按在马克的肩膀上。马克抬头，看到酒馆门口站着一个人。
布莱恩跳起來迎上去：“尚恩？天！哈哈，是你吗？你变化好大。”他几乎贴到尚恩的脸上端詳：“沒想到你不蓄胡子，会帅成这样。哈哈，谁能看出这个家伙会是我们的第一杀手？”
尚恩扫了一眼马克，又迅速转开目光。他知道自己努力压抑的好心情，无法逃过马克的眼睛。“上次的酬金怎么还沒进我户头。”
凯文急忙说：“我们一直沒你的消息，不敢确定……”
“不管我是生是死，都不应受影响。”
“这……”
“如果我有意外的话，我的钱会转赠给……另外的人。不要再出现这种情況。”
屋里的三个人都直直地看着尚恩，他的声音在提到‘另外的人’时难掩一种甜蜜。虽然他看起来是面无表情。
即将展开的生活让人无比憧憬和急不可待。
“好……”凯文应允着，看向马克。
“我要休息一段时间，暂时不要给我安排任务。”尚恩转身离开。
尚恩的身影消失了好一会儿。马克依然一动不动地望着手里的咖啡。
“他的意思是不是说，他要退出了？”布莱恩疑惑地说，“我一直想好好和他较量，这么沒有机会了？”
……
与此同时。[山顶]孤儿院。
尼基慵懒地坐在沙发里，打量着简陋的院长办公室，拉起的窗帘遮住外面强烈的光线。
有人推门而入。
尼基急忙站起來。
一个微胖的老人和他拥抱了一下：“怎么有空来看我这把老骨头了？尼基。”
“呵，想你了……”
院长笑着坐到沙发上：“少来这套，滑头，说吧，什么事。”
“嘿嘿。”
尼基走到院长办公室角落。
过了一会，电视里出现了一个温馨的画面，是一个生日派对，几个孩子圈坐在一个大蛋糕旁，嘻闹着。
“这个房间是不是在山顶孤儿院。”尼基指着电视屏幕问。
老人仔细地看着：“只看到局部，不能确定。”
“……后面有拉开的全景。”尼基拿起搖控器往前快放
“停在这儿。”院长在一个画面前仔細看，“这确实是这里，不过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了……”
尼基盯着老院长：“十几年了？”
电视里传来愉快地叫喊声，一个声音从画面里传:“奇安……快许愿呀……能实现！”看不见说话的人，画面晃动，一个男孩伸手去拿燃烧的蜡烛。
“是的。”院长意味深长地看着尼基，“难道你会不清楚吗？那个小孩子是你。”
尼基手里的搖控器瞬间掉在地上。
“什么！”
尼基的反应让老人有点吃惊，“那个金色头发的小男孩不就是你吗？”
“你能肯定是我？就因为他也是金头发！？”
尼基在孤儿院生活到六岁，直到父亲把他接走。那段生活对他来讲已经太模糊了，甚至好象沒发生过一样。
“你沒听到吗？男孩的名字叫奇安。”
老院长用一种莫测地眼光看他，“你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叫奇安来着。”
尼基离幵山顶孤儿院，
沿着盘山公路飞驰。
他搞不清楚问题出在了哪儿。
调查这段视频，完全出于他一惯的好奇心。
鳄鱼和奇安都如此重视，不惜重金。奇安的威胁与利诱更让他沒有余地！如果他为奇安卖命，就还要为奇安偷出那些已经交到鳄鱼手里的。
因此，虽然他已经找到鳄鱼要求的第二录影视频，却沒有交给鳄鱼。
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背叛鳄鱼吗？
可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我要知道原因。
这录影里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和鳄鱼，更和奇安有什么关系，怎么会值得他一掷千金。难道他是录影里的孩子？可他出身豪门怎么会在孤儿院？
必须调查清楚。
已经交到鳄鱼手上的那段录影，要尽快弄来看一看。
‘我怎么不记得和你同时的，还有一个这样的孩子。’院长的话在耳边回荡。
尼基在尚恩之前赶到中心广场。
思维混乱，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现在距离和尚恩约定的时间还太早，忽然想起了乔治娜，便打了电话过去。
……
“尼基……你最近出什么事吗？”乔治娜问，尼基在电话里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她莫名忧心。
“沒什么。”
“不能跟我说吗？”
“……没有。”
“尼基……我们见一面吧，晚上到我学校……”
“恐怕不行。”
“为什么？”
“乔治娜，我们……”
“尼基！”乔治娜打断他。“明天陪我去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我上次跟你提过的。”
“我……”
“你答应过的。”
“嗯，好。”尼基叹了口气，“明天见。”
“我爱你，尼基。”乔治娜在电话那头说。
尼基半晌无语，他应说说我也是。可说不出口。
放下电话，黯然贮立。广场四周，行人如梭。
尼基找了一个角落的长椅坐下来。
广场上的鸽子飞起落下。尚恩还沒有来。
手慢慢地抓紧护身符。
‘你，我无法抗拒……’
他回味着尚恩的话。
隐约看见盘旋的楼梯，看不清楚面孔的男人将他强行抱起，沿楼梯急速而下。
“爸爸……救我！”恐惧无以复加。
你被抛弃了……一个声音飄过。似乎来自内心。
刺眼的灯光，睁不幵眼睛，高举的皮带，“你这个小混蛋，像你老子一样，让你尝尝受折磨的滋味……”
极速的喘息，恐惧到窒息。衣裤被强行剥掉。
紧硬的床板，压在身上的重量。
乱抓的手摸到一个断掉的刀片，握住，刀刃扎入手心，那痛比不上来自心与身体上的。
刺出，刺出……滚幵！
鲜血四溅……
尼基悚然从梦中醒来，浑身发抖。坐在他旁边的陌生人受惊，惊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走了。
竟然不小心睡了过去，渐渐地心绪平复下来，尼基却还是难过。
尚恩，
如果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会不介意吗？
尚恩在广场上转了一圈沒有找到尼基，正在考虑在喷泉边坐下，忽然想到了什么。
找到一个最隐秘的角落，尼基果然绻缩在一张长椅上，睫毛垂下，似乎睡著了。他轻轻地走过去，悄无声息地坐下，将手慢慢环过尼基的肩膀。
尼基沒睁开眼睛，转过身靠在尚恩的怀里，把脸埋进后者的颈窝。
“你知道我来了。”
“嗯……你说过你的命在我手里，那你永远不会离幵我。”
“出了什么事？尼基。”
“我控制不住地……总是担忧。”
“原来是胡思乱想么？好吧，我永远都不会离开，除非……”话音未落，尼基的手捂上了他的嘴：
“都是我的错。”说罢倚在尚恩的肩膀上，轻声说：“你惩罚我吧。”
尚恩兴奋不已：“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站在宽阔的门厅，尼基小心地向房间里面张望。尚恩带着他来到高档住宅区的一间公寓。
“这是你的房子？”
“是，两年前买的。一直空置。”
“为什么买它。”
尚恩笑盈盈地看着尼基：“也许是为了等你。”
“骗人，是买给哪个女人的吧。”
尚恩大笑，搂住尼基，进入会客厅，把他推倒在沙发上。
急不可耐地脱掉外衣，摘掉贴身的枪械，扔在茶几上。
尼基的笑声被尚恩用吻封在口中。“这次绝不让你有机会逃跑。”
“你怎么可以这么直接……”
“别想跑。”
只是一瞬间，等尼基感觉不对劲的時候，尚恩已经拿起了扔在茶几上的枪极快地速度举了起來。
还是慢了半拍，凯文的枪先顶上了他的头。
尚恩慢慢地把枪放下。
空气中传来一个冷冷地声音：“看看我们的顶尖杀手，在情/欲面前，神经麻痹到什么程度了，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轻松要你命。”
尚恩转过头疑惑地看着走到眼前的人。“马克……”
马克不理会尚恩，他靠近的是尼基，用PC44的枪管挑起他的下巴。
尼基细长的眼里透明如水，沒有半点恐惧，似笑非笑地与他对视。
马克的枪管从尼基的脸庞、脖颈滑过，至胸口，挑开衬衫上一颗尚未解开的钮扣。眼神变的复杂。
“尚恩。我沒想到……你居然喜欢男人。”马克的声音冰冷如刃。“可惜，是个祸害。”
听见扣动钣机的地声音。尚恩疯了一样的扑过去。
“不……尼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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