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同人]幽灵天使》lil莉落

7、第 7 章

　　麦卡尔早就组织保安围成一圈人墙，将狂热的信众挡在外面。但是挡得住人，挡住不声音和闪光灯。玛门宫殿外是一片闪光灯的海洋，举着欢迎牌子的信众尖声叫着加百列的名字。

　　加百列、阿巴顿、波吉三人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太吵了......

　　“呃，加百列大人，”公众形象管理人珍秀儿微微倾身，“微笑，微笑是最好的表达，和你的信众们微笑着挥挥手吧......”

　　加百列：......以前作为天堂使者巡视人间的时候都不用微笑挥手的。

　　他冷眼扫视一圈，然后冲人群微微颔首，便在麦卡尔和保镖的护送下钻进了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里。

　　人群因为他的颔首沸腾了。

　　毫无存在感的阿巴顿和波吉在加百列之后坐进车后。保镖从外面关上门后，进入了别的车里跟随。

　　车外的人都向车的方向挤，希望“圣女”能多看他们一眼。保镖变换队形，在路两旁架起人墙，车在中间狭窄的空间内缓慢前行，直到进入主道才开始加速。

　　阿巴顿和波吉同时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觉得好窒息。”阿巴顿不情不愿地承认。

　　除去热情，九界任何很少能见到这样的人口密度。

　　“那些人往车前挤的样子好像丧尸。”波吉说。

　　“丧尸？”

　　“哦，我和石飞侠看的电影。”

　　“加百列大人，我是您的司机菲力·梵卓。”司机简单地自我介绍。通过这个姓氏，他应该在暗示自己的吸血鬼身份。

　　珍秀儿抱着一个轻薄的笔记本电脑坐在前排。车前后的隔板并未放下，波吉好奇地凑了个脑袋过去，然后指着笔记本说：“就是这个，石飞侠就是拿这个东西看电影的，我也想要一个。”

　　珍秀儿好奇地抬眼看了他一眼，说：“尊敬的拉斐尔小殿下，你是说笔记本电脑吗？”

　　“......叫我波吉。”波吉实在是受不了别人叫他“拉斐尔”。

　　“......波吉？”

　　“我的，呃，小名。”

　　珍秀儿摆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的表情，说：“恭敬不如从命，至于笔记本电脑，我倒是不介意送你一个。”说完，她看向加百列，有向加百列争得同意的意思。

　　加百列单手轻轻支着下罢，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眉眼缱绻。

　　虽然号称是天堂中和人界最亲近的天使，但是加百列已有两百年没有来过人界了。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纽约。上次来人界，世界的中心还在欧洲。

　　高楼大厦，路边小店，冒着热气的食物摊；穿着奢侈套装踩着高跟鞋的女子，拖着下摆的流浪汉......

　　这就是纽约，一座让人很难定义的城市。

　　当然，旁人并不知道加百列的所感所想，她看起来就是盯着窗外发呆而已，但是......

　　不愧是圣女，发呆都这么好看......珍秀儿惊觉自己看呆了很久，连忙回神，说：“如果圣女殿下同意的话，我可以把我另一台笔记本电脑给......波吉，波吉殿下使用。”

　　加百列回神，眉眼淡淡，说：“多谢，但不必了，小孩子还是断网比较好。”

　　波吉：“......？？？”到手的电脑飞了？他不满地瞪向阿巴顿。

　　阿巴顿：“呃，好像我是他老子......”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他忘记他们现在在扮演夫妻。阿巴顿有些心虚地看着加百列。

　　珍秀儿斜睨了他一眼，虽然表情控制的很好，但阿巴顿就是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一切听圣女的。”珍秀儿表明了立场。

　　阿巴顿：......仿佛是个下等人。

　　简单交流完，珍秀儿再次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电脑上。

　　波吉有些贪婪地盯着电脑，盯了一会儿，说：“你在做什么？”

　　“写计划书，”指尖微顿，珍秀儿觉得自己有必要汇报一下，“目前看来，我需要包装一位不爱笑的圣女，一个喜欢四处爬的波吉小殿下，”说这些的时候珍秀儿无奈却欢愉，但是看向阿巴顿的时候，语气一转，变得严厉，“但是相比之下，最棘手的还是一个说话很父权中心、很大男子主义的加里顿大人。”

　　阿巴顿：......说话很父权中心是什么意思？

　　......还有，能不能让大家叫他的“小名”阿巴顿？

　　快到教堂之前，珍秀儿开始汇报行程安排：“今天下午参观圣特里克大教堂，会见主教布兰登并观看天使唱诗班的表演。表演结束后，赴西瑞德酒店参加晚宴和社交舞会，舞会结束后我会护送三位入住位于中央公园旁边的公寓。”

　　关于刚才提到的公众形象方面的问题，珍秀儿也给出了建议：“圣女不必刻意去笑，”并心道，主要人长得漂亮，笑不笑就无所谓了，“但是，一定要和人群有交流，点点头，挥挥手，当然，最主要的是——作为一个家庭，你们之间要有所交流！群众喜欢看公众人物合家美满的样子。”

　　......这点最难。三人都不说话，直勾勾盯着珍秀儿。

　　珍秀儿：这莫名其妙的怨气是怎么回事？

　　不管了，珍秀儿继续说：“等会儿到了教堂，加里顿大人先下车，为加百列大人开门，牵着她的手下来，这样如何？”

　　三人还是三脸尴尬地盯着珍秀儿。

　　就在车内要尴尬爆表的时候，加百列缓缓看向阿巴顿，说：“我准许。”

　　阿巴顿：.......能不能说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牵加百列的手？

　　车速渐缓，前方人山人海，早已准备就绪的保安又拦起两道人墙。

　　很多人从上午就来这边占位置，只为能在靠前的位置看一眼圣女。

　　因为圣女的到访，整条街都被提前打点过，这个时间段只允许行人通行。有车驶来，人群瞬时沸腾起来。

　　抛洒鲜花的人，举着牌子跳跃的人，欢快起舞的人，还有带着乐器奏乐之人......阿巴顿和加百列确信，玛门说的“若是圣女的死传出来人们会陷入巨大的悲伤中”绝非虚言。

　　保镖早就严阵以待，车门一开，几道人墙便挡在了周围。阿巴顿先下车，人群中爆发出几声礼貌性的欢呼。等他走到加百列那边打开车门时，人群中的欢腾经久不衰。

　　“呃......”阿巴顿猫着腰，看着加百列，有些尴尬。

　　加百列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伸手。”

　　......阿巴顿伸出手，加百列毫不犹豫地握住，迈下车来。

　　“加百列！加百列！加百列......”

　　人群的区别对待让阿巴顿和波吉深刻地认识到了自身的地位——就是加百列的挂件罢了。

　　加百列被保镖拥簇着走在最前面，阿巴顿和波吉默默跟着。

　　但是阿巴顿不得不承认，走向教堂正门的路上，他一直想着刚才握加百列手的一瞬间。加百列指节修长，皮肤柔嫩......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瘦了。把那样一只手握在手心，阿巴顿有一种稍一用力就能将它捏碎的错觉......

　　当然，只是错觉。

　　那只手能随时无情地在自己身上落下巴掌。若是五指一张，宝剑在手......那就更可怕了。

　　......不过他应该吃胖一点的，呃，不过天使能吃胖吗？就这么想着有的没的，几人一路走到教堂门口。

　　“尊贵的加百列阁下。”一个银发老头站在门口迎接，若不是那身象征着尊贵地位的袍子，谁都不会把这个温和矮小的老头和北美地区最尊贵的主教联想在一起。

　　“你好。”加百列冷冰冰地。

　　迈入教堂前，加百列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面向人群，郑重其事地挥了挥手。

　　阿巴顿和波吉的脑电波难得同步：这种场合果然还是拉斐尔合适。

　　步入教堂后，喧嚣被隔绝在外，高大的拱顶衬托出人类的渺小，彩绘玻璃滤进的光增添让空间更显庄严和神秘。

　　“圣特里克大教堂建于20世纪初，距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加百利点点头。在天使眼中，这是很新的教堂。

　　“玻璃上的彩绘是现代艺术家毕鲁卡手绘然后由玻璃艺术大师哈尔文制作的，传统宗教主题的作品，但是风格上具备抽象艺术的一些特质，这样的彩玻璃窗在世界范围内都是独一无二的。”

　　加百列仔细欣赏着又窄又高的彩绘玻璃，面部线条柔和了一些，说：“确实，完美结合了古典和现代，是不可多得的杰作。”

　　得到了加百列的首肯，主教乐呵呵的，一件一件介绍教堂内的艺术品，越来越起劲儿。

　　波吉百无聊赖地听着，挑眉看了看那些彩绘玻璃，悄悄对阿巴顿说：“我觉得他还没我画得好。”

　　阿巴顿鄙视了一下波吉，然后看了几眼那些彩绘玻璃。看得出来，加百列是真的很喜欢这些。那个家伙平时脸和冻住一样，眼神像是飞刀，但是偏偏看到这些“艺术品”的时候，她脸上的冰能化一毫米，眼神的刀子钝了一点......已经很难得了。

　　前方走过一队穿着白色袍子的小孩，主教布兰登叫住其中一个，转身面向阿巴顿和波吉。

　　“抱歉，加里顿大人，拉斐尔阁下，我刚才沉浸于艺术的海洋中，多有怠慢......”主教向他们二人致歉。

　　能不能继续怠慢？让我们清净一点就好。阿巴顿和波吉心想。

　　“请允许我给拉斐尔阁下引见一个朋友......”

　　“叫我波吉，”波吉打断，“我的小名。”

　　主教笑得愈加温和：“当然，波吉阁下，这位是萨缪尔，天使合唱团的主唱，听闻波吉阁下歌喉美妙，我觉得你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

　　布兰登身旁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上前一步，说：“你好，波吉，我是萨缪尔，你真的像是一个天使！”

　　从波吉的角度看，这个萨缪尔是在骂他。他提起一口气，正准备破口大骂，却被阿巴顿轻轻捏住了后颈。

　　波吉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角色扮演，硬是把咬牙切齿的表情挤成一个微笑，说：“你好，你真像是米迦勒。”

　　金发碧眼小男孩脸颊微红，说：“谢谢你。”

　　反正波吉是骂爽了，这个萨缪尔听不懂又能怎么办？

　　参观了一圈教堂，布兰登引他们入座。一个个穿白袍子的小孩在台子上列队站好，乐手们就位，指挥上台，向观众鞠躬，然后转身站定——

　　大提琴的声音徐徐响起，钢琴和圆号的声音先后嵌入，最后儿童们稚嫩的声音开始哼鸣。拱顶的加持下，音乐更显空灵和圣洁。

　　“这首歌是《刹那何成永恒》，来自于迪士尼动画版的《美女与野兽》，由当前炙手可热的作曲家弗林德改变成圣乐版本，为了让宗教更加深入人心，我们这些年改编了很多流行歌曲。”

　　加百列点点头，明白了教廷的用意。他自然知道《格林童话》中的《美女与野兽》，只是暗暗记下了“迪士尼”，准备私下给自己补补课。

　　表演很简短，天使合唱团唱了七首歌。表演结束后，众人起立鼓掌，阿巴顿和波吉有样学样，赶紧站起来跟着鼓掌。

　　让两个在地狱文化熏陶下生活多年的堕天使参与典型的天堂文娱活动，实在是有点强天使所难。幸亏表演简短，否则阿巴顿和波吉可能会睡过去。

　　“听闻波吉殿下擅长歌唱，不如让他参与消夏音乐会的排练，到时候献唱一首，让我等有幸聆听波吉殿下的嗓音。”主教趁机提出了邀请。

　　加百列点头允诺。

　　波吉急了，阿巴顿赶紧按住他。

　　在主教的授意下，刚刚结束演出的萨缪尔走来，代表合唱团给波吉送出了一份礼物。波吉兴冲冲地拆开......

　　“插图版的《圣经》，希望你喜欢。”萨缪尔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真诚地看着波吉。

　　波吉嘴角抽抽着，在周围一圈人的目光下言不由衷：“喜，喜欢。”

　　教堂参观就这么结束了。“圣女一家”在群众的欢呼声中、在保镖的拥簇中进了豪华轿车，向下一站进发。

　　珍秀儿例行公事地简单介绍，西瑞德酒店有近两百年历史，曾经在五十年间稳居纽约第一高楼的位置。她不认为加百列等人会没听说过西瑞德酒店。

　　加百列怕问太多露出马脚，只能从有限的信息中判断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珍秀儿说，晚上的宴会是邀请制的，只有给教会资助到一个可观的数额的人才会被邀请参加。

　　简而言之，就是用价格过滤人群。能参加今晚的晚宴的人，非富即贵。

　　其实对于天使和堕天使而言，本无须区分人类中的尊卑贵贱，但是他们深知各个族群中不同身份的人往往有着不同的行事标准。位置越高的讲究就越多，眼光也越毒辣。三个人不约而同变得谨慎，希望能顺利渡过这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