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江那月的奇妙冒险》尤利塞斯

19、中原中也育儿心经

　　中原中也是十五岁那年正式接触的港口mafia，而后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他最终选择了加入，成为了港口mafia的一把利刃。

　　在那个时候，他绝对想不到自己未来居然会有焦头烂额地养小孩的一天——当然，小孩不可能是他的。

　　十六岁的中原中也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办公桌上爬来爬去的婴儿，声音都有些颤抖：“太宰治！”

　　嗯，初步判断是气得颤抖。

　　后来因为没找到那个不知道又去哪里了的搭档，中原中也只好捏着鼻子暂时接收了这个没名字的小鬼。

　　他总不能把对太宰治的情绪迁怒到检测报告上才一岁的孩子身上吧。

　　在那双水红色的漂亮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中原中也只坚持了三秒就败下阵来，狼狈地扭头，留下发间泛红的耳朵露在对方面前。

　　果然这个年纪的孩子，眼睛真的好干净。从来没有近距离跟婴儿对视过的中原先生如是想到。

　　没过几秒，他平复好心情刚要转回去，耳朵上就忽然覆上了什么温度偏低的柔软物体。

　　中原中也下意识发动异能力，偏过头后跟浑身泛着他异能力的红色光芒、还飘在空中咯咯笑的小孩再度对上了视线。

　　半个小时后，他带着在空中高高兴兴翻跟斗的黑发小婴儿出现在了首领办公室。

　　“中也君，你是说，这个孩子是异能者？”森鸥外有些讶异，但也勉强在意料之中，他虽然不知道太宰治是从哪儿把这孩子带回来的，但总不可能真的是随手发善心，毕竟他的学生不是会愿意养一个鲜活的小生命的类型，“嗯……在你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就碰到了你吗，那确实是很让人吃惊的程度呢。”

　　何止吃惊。

　　中原中也哪怕才加入港口黑手党一年多，却也刚刚跟搭档在龙头战争里打响了双黑的名号，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强大异能者，重力使。

　　要是真的有那么容易被近身——甚至对方还是个满嘴小乳牙的婴儿——他也活不到今天。

　　总之，这件事最后是不了了之了，太宰治那家伙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们发现小孩是异能者后施施然赶来，一边靠嘲讽让中原中也气到跳脚，一边抓起小孩就往外跑。

　　中原中也真的很担心哪天再次见到那小孩会是在垃圾桶边上。

　　—

　　太宰不会养小孩，理所当然的，被他随口喊‘小红’作为代号的婴儿其实是红叶姐跟中也拉扯到三岁的。

　　直到小孩三岁以后，太宰治继位，森鸥外明面上死亡，从那天起，中原中也再也没在港口mafia的大楼里见过尾崎红叶。

　　他熟练地用异能把小孩飘到半空中，控制在他面前，严肃地开口：“我说你，明天就开始跟我学格斗吧，红叶姐走了以后就没有金色夜叉陪你玩了，总得学点东西防身。”

　　刚长齐全部小牙齿的宝宝，郑重其事地跟橘发少年对视一眼。

　　“中也，”他口齿清晰地说，“我只有三岁诶。”

　　“我三岁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组织的老大了。”中原中也镇定自若，省略掉这个所谓三岁指的是荒霸吐的诞生年龄这件事，如是说。

　　黑发宝宝大惊失色：“横滨人，这么卷的吗？”

　　这句话他听太宰治讲过一次，不过对方当时说的是中原中也太卷了这种东西就没必要告诉对方了。他想。

　　第二天下午，中原中也在办公室碰到了面色惨白的小孩。

　　“发生什么事了？”他忍着怒意，耐心地问。

　　让他知道是谁欺负小孩就——

　　“太宰先生上吊的时候，因为我的手太短了，没办法把他救下来，”三岁的宝宝低声说，很用力地握住小拳头，“差点、差点太宰先生就要死了！”

　　哦，又是那家伙。

　　中原中也冷笑一声，冲向了首领办公室。

　　别以为首领他就不能揍了，明知道这几天暗杀会很多，还敢带着小孩出去乱跑，还敢在小孩面前玩自.杀，还敢…！

　　中原中也事后了解到，太宰治那天确实没死，也确实上吊了，小孩在树下尝试了半天，最后摸出随身带的特制版小手枪一下崩断了那根麻绳。

　　结果太宰治居然控制心跳，让小孩以为自己来迟了，差点没给他吓到傻在原地。

　　中原中也有时候实在很难理解太宰治——比如现在他就无法理解，这人怎么能狗到这种程度。

　　—

　　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告诉小孩，他是竹筒里跳出来的时候，先痛骂了一顿不负责的那个监护人，再任劳任怨地耐心纠正。

　　“不，你不是竹筒里跳出来的。”中原干部心累地说。

　　“那我是哪里来的？”正处于对外界十分好奇的年龄，小孩执拗地追问。

　　中原中也刚要解释所有小孩都是他们妈妈生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节。

　　他、太宰治、中岛敦还有前两天加入的泉镜花……或者直接说，港口mafia这群高层，哪个有妈啊？

　　他该怎么举例子？

　　中原中也卡壳了。

　　也不对啊，他想，小鬼好像似乎大概，还真是太宰治那玩意跳河后抱回来的。

　　中原中也：……

　　“我先去跟你太宰老师聊聊天，关于为什么要没事干给小孩子讲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件事。”他摔门而出。

　　—

　　小孩四岁的时候，已经能独立完成一些任务了，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装作没有这回事，让他整天只需要待在太宰治身边，负责专门保护首领就行了。

　　他还小，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不过保护自己的老师对小孩来说也是很兴奋的工作，无聊之余，他还能趴在会客桌上尽情涂鸦，甚至暴风吸入送上来检测过能吃的甜品。

　　不能吃也不碍事，小孩的毒抗性很高，这么三年多下来，还真没有什么毒药对他造成过影响。

　　“小红小红，”太宰治批完手里的文件，又开始作妖，耍赖地说，“剩下的你来批阅吧。”

　　小孩陷入沉默。

　　他才四岁，已经能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了，因为太宰治这个要求以前就经常提出来，嗯。

　　问中原中也不管管吗？

　　嘘，别告诉他，他还不知道呢。

　　—

　　小孩在五岁生日还差两个月的时候失踪了，而失踪前，他正在跟中原中也兴致勃勃地猜测两个月后的生日上，自己会收到什么样的名字作为礼物。

　　中原中也找遍五栋港.黑大楼，还有周围那些敌对势力的老巢也掀了个遍，黑手.党的枪都快走到横滨街头了，可就是没找到那个黑发的小宝宝。

　　干部带着部下在整个关东地区找失踪的小孩，找了两个月都还是一无所获。

　　险些在敌对组织杀红了眼的他最后被太宰治拦了下来。

　　“我会把他带回来的。”首领坐在桌后说道。

　　中原中也闭了闭眼，摘下帽子按在胸前，单膝跪下：“是，BOSS。”

　　他耐心地蛰伏了下来，等啊等，总算在一年后等到了牵着人回来的太宰治。

　　但是可以给他解释一下吗？中原中也脸上震惊的神色完全掩饰不住。

　　他水灵灵的小萝卜头，是为什么一年时间就变成了自闭版太宰治啊！

　　—

　　在小孩回来并自我介绍叫赤江那月后，中原中也不止一次去问太宰治，是谁一年前带走了小孩。

　　“那么，如果找到了对方，你准备做什么呢，中也。”太宰治平静地问。

　　中原中也没有犹豫，垂着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我要让那个人百倍偿还。”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则会让对方血债血偿。

　　—

　　那个孩子不笑了。这是中原中也花了两个月才发现的事情，他有时候也会想，那个身形消瘦、拒人于千里之外，无论怎么看都像个机器人一样的少年，真的是过去会叫他‘中也老师’的小孩吗？

　　他很快也接受了。

　　哪怕这小孩不再会对着他笑，不再记得他是谁，日复一日地活成了中原中也从没有想到过的模样。

　　他接受，不管怎么说，小孩还是完整地回来了。

　　可是完整的…真的有完整吗？小孩的灵魂在哪里？

　　“中原干部。”擦肩而过的时候，少年对他点点头，冷淡地打招呼后自顾自离开。

　　中原中也在原地站了半晌，然后回家开了最喜欢的那瓶红酒喝了半宿，顺便发了一宿的酒疯。

　　第二天，他又在那条走廊碰上迎面走来的少年。

　　在对方开口前，中原中也先说话了。

　　“其实可以不用叫得那么拘谨，”他说出自己憋了好一会儿的话，“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少年难得地愣了愣，犹豫片刻后点头：“中也先生？”

　　“……”

　　“啊，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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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也差不多了，不太想写得太刀，毕竟正文刚发了糖（？）
*危 没鼻子 危
*喏，你们要看的育儿指南
一些太宰治刚开始：懒得养，随便拉扯就能长大吧，反正是书生子，轻易死不了
小孩失踪后：（疯狂加班挤出时间用来在世界之间定位小孩所在的地方，找机会把小孩拉回来）
*困，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