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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追光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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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绘轮打听炎柱行踪打听到一半的时候,在餐厅里见到了本尊。
当时他并没过多注意九位柱的容貌,能发现炎柱纯粹是因为对方身上穿了一件一模一样的羽织,看来家里库存的同款还不少,估计也不缺自己手上这一件了。
“唔姆!是错绘轮少年吗!”
“很高兴您还记得我,炼狱先生。”爱叛恭恭敬敬双手捧上被叠成方片的羽织,“非常感谢您的衣服!”
“那个就不用还了,你自己留着吧!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杏寿郎在方块羽织上拍了拍,就将其推给了爱叛。“不过,总是露着肚子睡觉容易着凉的!下次换一身覆盖率高一点的衣服吧!”
“这哪里是举手之劳就可以一概而论的啊,”他后退半米,认认真真鞠了一躬。“您是第一个这样关心我的人,我必得涌泉相报才是!”
“不至于吧?朋友之间互相照顾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来到这里之前我几乎都是一个人。唯一的朋友也总是云游四海漂泊不定,所以从来没有感受过来自他人的援助,也并不奢望这些。”
见对方还有些迷惑,爱叛于是从实道来:“书上讲过“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所以我懂得报恩的道理,但也仅仅是懂得而已。大概是因为我一直都处于与世隔绝的社交状态,不和他人产生交集,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人施舍我以恩情吧。”
“这不是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吗?”炼狱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知道自己都快和世人脱节了,就尽力融入大家吧!”
“我会尽力的!”爱叛疯狂点头,“话说回来,我总不能白拿您东西,至少要礼尚往来吧?”
“是吗!既然错绘轮少年如此热情,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杏寿郎的声音听起来兴致很高,“唔姆……听说错绘轮少年的绘画功力了得,有空的话为我绘制一张画像如何?”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爱叛松了口气,“不过只画静止人像太过无趣,不介意的话,炼狱先生大可让我绘制您使用炎之呼吸的英姿!”
“听起来不错!多谢!”
前脚刚送别了出任务的炎柱,后脚就被产屋敷耀哉请去了正堂喝茶。
“产屋敷先生安好。”爱叛迅速行了一礼,“请问有什么事吗?”
产屋敷的女儿为他递上了一杯茶,弥漫着海苔香味,是质量上乘的玉露。
“玉露曾是你父亲最爱的茶,爱叛。”产屋敷端起杯子,却一口也没喝。“我擅做主张赐你以‘柱’之名,也算是对你父亲的一点补偿吧。”
“你的父亲错绘轮安凡,曾经是我父亲麾下的一员猛将。他所开创的‘时之呼吸’本该是一种近乎无敌的招式,却因为无法对鬼造成实质性伤害而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
“时……”
“顾名思义,这是与时间有关的招式。爱叛,你应当读过与时间这一概念有关的论文,你知道掌控时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几乎掌握了世界的‘变化’。”
“你的父亲并没有那么强大。他的呼吸法也仅仅是停留于减缓时间的流动而已,但这已经足够可怕。”
产屋敷的长子捧出了一套队服。
“这套队服是你父亲留下的。”产屋敷抚摸着衣料的纹路,如同与一名故人交谈。“安凡人如其名,虽然在鬼杀队里立下汗马功劳,却极为淡泊名利,甚至拒绝了我父亲破格赠予他的‘时柱’称号,选择了退休回家,就此隐姓埋名。”
“而你的‘鬼之呼吸’,已经隐约有了‘时之呼吸’的影子。即便你并不认识你的父母,被遗传下来的东西却是不会变的。”
产屋敷话锋一转,“你父母的死亡我一直都在调查中,如今已经有了眉目。如果你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再来见我。”
爱叛心神不宁地从正堂出来时,躲在拐角处的宇髄天元嗖的一下跳出来,差点把爱叛吓得一脚踩空。
“喂小子,听说你画画不错啊!怎么样,改天来我家帮我画幅画如何?”
“……哈??”
爱叛抚着胸口一脸问号,“等等,我记得我只给炭治郎画过一幅山水画吧?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我会画画这件事了?”
“那小子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呗!”宇髄天元搂上爱叛的肩膀,分量不轻的手臂把爱叛压了个趔趄。“想不到你小子看着是个傻了吧唧的书呆子,花里胡哨的东西会的还真不少!走走走,让我试试你的水平,要是审美不错的话……哼哼,我可就省了不少事了!”
“喂喂喂,这个点该睡觉了吧————”
又一次被柱无视了感受就强行拉去奇怪的地方,爱叛很心塞。他想,万一有个柱哪天心情不好,直接把他鲨掉卖了都不奇怪。
“对对对,就这个距离,别再动了!”
宇髄天元翘起二郎腿坐在了爱叛对面的沙发上,命令道:“喂,开始吧?”
爱叛环顾四周,越发困惑:“笔呢?纸呢??墨呢???”
“你画画还需要那种不华丽的东西?”
“…………”
爱叛二话不说拔出了断刀。“那我只好使用管制刀具了,您别害怕。”
宇髄天元差点为这句话把晚饭笑得吐出来。
“……您再这样不尊重画师我就不干了!”
“啊哈?我没听岔吧,你竟然会觉得鬼杀队的人害怕刀具?”
【鬼之呼吸·壹之型·展卷】
爱叛憋着一口气,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眼前这个讨厌的大人画成恐龙!可是本着一名画师的职业操守,而且宇髄的确长得很帅,爱叛才忍住了没有化身为抽象派灵魂画手。
画人像和山水画不同,需要偏向写实,笔触也得更加细腻。锋利的刀尖在看似脆弱的画纸上扭动,极致的危险与极致的美丽诡异地融合在一幅场景里,实乃艺术领域的一朵奇葩。
“哦?这么快?”宇髄天元接过画纸,爆发出一连串赞叹:“不错不错!原来我在别人眼里长得这么华丽吗?身高看起来也没问题,整个人年轻了不少!”他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拍爱叛的后背,“很好!看来化妆师的活交给你是完全没问题的!”
“您、请、住手、我、饭、要、敲、吐了!”
于是莫名其妙从音柱这边接了个化妆师的任务,被迫熬了一夜的爱叛一脸生无可恋地踏上了回窝之路。
明明自己不是鬼杀队的一员,这帮人竟然也愿意让自己参与其中啊……
——————
晨曦渐显,鸦鸣与风声一齐扫过耳后的头发,令人不寒而栗。
仔细听去似乎还有人声,应该是产屋敷身边用来传递情报的乌鸦。
“讣告!讣告!炎柱牺牲,炎柱——”
爱叛生气地瞪了自己肩膀上的乌鸦,“不许瞎讲!这样的话也敢乱说吗?!”
“是真的!是真的!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是,情报不会有假,只是很难让人接受罢了。
爱叛因为这句话被迫停下了脚步。他裹紧了自己,突然觉得身上这件短袖是全所未有的短,冻得浑身发冷。
原来死亡是如此轻易而可怕的一件事,它懒得去理睬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懒得去纠结有多少人会为你的离去而悲痛不已,更懒得关心自己会让多少昙花一现的相遇最终又以昙花一现的方式进行别离。
一个给你温暖的人先把你的冻成千年寒冰的心焐化了一点儿,然后毫无预兆地撒手离开。临行前还非得留下一句,这世界是总是愿意接纳你的,我只是身边的过客、时光的尘沙,不必在意。
抬头望见的,是黎明曙光将夜幕层层击退,而初升的太阳淹死在了云雾之中。
毕竟命运的笔触向来无情,不容置喙、胡作非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改了好多次……可是我自己读着还是烂的跟屎一样(致歉.jpg)
我他妈写不出大哥的悲壮,写不出那种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心缺了一块的感觉(明明经历过这种事啊orz)。我菜,我是垃圾,被炭炭一刀劈上外太空都能被卡兹一脚踹回来的史诗级太空垃圾
我对不起大哥,至少在后续的故事里我要好好补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