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第 20 章 ...
-
结果打算就给哩,但是尕梅儿的心还在强儿的身上,根本就看不上陈家的娃子,大人们做主,偏自就跟陈家对亲戚。到了这一步,尕梅儿也没办法了,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反正就想下以后再离婚。结婚的那天,早早儿撕下了七根红裤带绳,一根一根系的牢牢儿。到地方,私底下人们就议论开了:“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了!”实话呀,新婚之夜就打了一晚上捶。大拖拉机把人拉过去,黑地里娶的新媳妇,辛秀娃是送亲的,当天晚上就住下了,才说是黄沙窝子。稀客过来,先结婚典礼,后吃烩菜。三月里,人还没有走就刮开黄风了,早上起来是一窗台子黄沙。尕梅儿想下不让对象碰。遇上的又是饥渴难耐、浑身蛮力的老男人。三个回合以后,高下立判:七根裤带绳筑成的大堤坝,最终也没有抵挡住汹涌澎湃的滔天浪,还是一根一根被解开了,根本就没有起作用,你喊,你哭,你就是死掉都不行!可能第一下感觉上就不对了,当天晚上就发现了。女人痛不欲生,男人悔不当初。最后两个人打捶嚷仗,闹了一晚上。
原来,九十年代的新新妇,早上起来脸洗掉,陪房拿出来,还要给男方的知己亲戚们抬东西、磕头、行礼,闹一阵子哩;收了礼物的人得抬利市、掏红包。谁想,亲送下第二天,新新妇哭眼抹泪地拉不起来了。辛秀娃就坐到炕沿子上说好话,做思想工作,一遍又一遍地催:“起,起呀,你起呀!”辛秀娃知道内情,因为从外面回来,尕梅儿又给她干过一段时间,做一条裤子多少钱,做一件子衣服多少钱,按件计价,尕梅儿的心也灵呀,手也巧,手里只管入,脚底下自管踏,出活特别快。一开始喊就不起,后头硬生生拉起来了,凑凑活活梳洗了一下,勉勉强强把东西抬掉,试刀面也吃罢了,一直闹到后晌,两口子还没有闹清楚。亲戚们走掉。公公婆婆来了,老大娃子就没有说下婆姨,害怕这个又黄掉了,所以骂小娃子:“就是这么个人,你也必须得要下!”硬就把娃子砸住,才说要下了!新郎官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大舅母说话的深意了:“底媒是我们跟前的邻居。丫头是那的侄女子,高中生,学下的裁缝,开过裁缝铺,找过姑妈妈的娃子,是退下婚的!”强扭的瓜果然不甜,虽然大人们做了主,并且强行拉扯到一块儿了,小两口终究不是一条心,实话成夫妻同床睡,人心隔肚皮了:女的觉得下嫁了,不是心上的事;男的感觉上了当了,心里不舒服。天天就嚷仗打捶。前后闹了有好几个月。
这一天,做娘家来了,尕梅儿流着泪说:“姐姐,提起这件事,我一肚子的伤心泪呀!妈把我就害惨了,我想找的人,妈不给;我看不上的,妈同意。”又就连嚎带骂陈家:“这个杂种,就这会子,还挑我的短疤子。你还以为?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呀!”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你是读书明理的人,怪就怪你胆子小,你直接跟上跑远,哪里有这么多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