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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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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磨磨蹭蹭了一个晚自习,也没送出自己口袋里的糖。
他顾及颇多的想了许多,怕秦戈不喜欢,怕第一次操作的自己不熟练搞砸了。
好不容易摸出来一颗糖,捏在手心都快化了,也没好意思讲出口。
秦戈坐在一边看苏辞坐立不安,左顾右盼,却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不得不说。
他有点儿恶趣味,他喜欢看苏辞为他变得柔软的一面。
于是在秦戈在纵容下,两个人回了寝室,苏辞洗完澡以后,在秦戈出去洗澡的时候,摸了套题出来做。
边做边想要是不好意思直接送出去,藏起来让秦戈自己找到好了。
于是他一套题做完,想了好几个方案,觉得最完美的就是把糖给藏在他的枕头底下。
从来没这么小心过的苏辞感觉自己这种心态,有点像是做贼心虚,时刻小心的提心吊胆着。
好在操作很简单,只要掀开他的枕头,然后……
“苏辞 ?”
!
寝室的门被打开,洗完澡的秦戈拿着个白色的毛巾擦了擦湿润的发尾,关了门,朝着他走来莞尔道:“你在做什么 ?”
“我……”苏辞把糖又收到了掌心,假作从容不迫的说,“我东西丢了,我就找找,找找。”
“什么东西要到我的床上找 ?”秦戈一笑,把毛巾挂在床头,向他越走越近,弯下腰的时候呼吸几乎打在苏辞的脸上,“嗯,还要掀开我的枕头找。”
“就……”苏辞真的没有经验,心虚两个字都笔直笔直的写在脸上了,他被秦戈贴近的脸搞得内心火急火燎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把兜里的糖都扒拉出来,洒到雪白的床单上。
花里胡哨包装着的各色糖纸在宿舍白色的吊灯下,折射着琉璃般的质感,苏辞咳了一下:“就看你不太高兴,就买了糖准备来哄哄你,然后……”
他有些羞涩道:“第一次操作,没什么经验,怂了。”
秦戈盯着他看得目不转睛,半响忍不住的弯唇笑了下,在他边上坐下,理了下自己半干的头发,轻声诱道:“那给你个将功补罪的机会,挑颗糖喂我。”
“……喂你。”苏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尖红了圈,随手捡了颗糖,剥开糖纸,忐忑道:“就这样吗 ?”
“不然呢 ?”秦戈把字词含在唇齿间吐出,带着点笑意,“你含着喂给我吗?”
“大晚上的咱别耍流氓成吗?”苏辞立马把糖塞进了他的嘴里,想要堵住秦戈这张让他害羞的嘴。
却没想到秦戈这个人的段位比他高上不知道多少,含住糖的时候,顺带轻咬了下他白皙的指尖,也不疼,就是用牙齿磨了下,怪,怪痒得。
苏辞猛得缩回手,想跑。
秦戈在他起身之前就揽住了他的腰身,大手一扫,那些糖就被他扫到了一边,他抱着苏辞倒在床上呢喃道:“抱一会儿。”
苏辞的颈肩被秦戈还有些湿润的发磨蹭的有些发软,他听着秦戈有些困倦的声音,想了想,没挣扎,还主动伸手关了灯。
他们寝室是两人间。
配的床都比标准的单人床大一些,于是苏辞和秦阔两个人抱着睡在一起也不嫌小。
关了灯以后,就很奇怪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头顶上的吊扇呼啦呼啦的转着圈儿。
秦戈的呼吸声很轻,就贴在苏辞的耳畔,偶尔有硬糖被咬在齿间磨蹭发出的细微声响。
苏辞被抱了一会儿,转了个身,抱着秦戈郁闷道:“我不会哄人,哄了你一天都没哄好。”
“嗯。”看出来了。
“陈琛说我笨。”
“嗯。”我听到了,他也没多聪明。
“我学不会他那套。”
“嗯。”不用学他就很好了。
“你能不能教教我,该怎么告诉你,我不会走,你不要害怕啊?”
秦戈腹诽的声音顿了,他咬着糖,劣质糖精的味道他不喜欢,腻得发慌,可是听着苏辞的声音,他却觉得这糖都没有了味道。
“苏辞。”
“嗯”
“那就永远就在我身边吧。”
秦戈妥协了,他咬碎了糖块吞了下去,仰头给了苏辞一个糖果味的吻。
甜腻的,轻柔的,带着脉脉温情的吻。
苏辞被他亲了个猝不及防,呼吸都急促了些,缓后来以后,环住了秦戈的脖颈,张开了唇齿任他侵入。
秦戈至今记得他第一次和苏辞接吻的时候,伶牙俐齿的苏辞被他亲了一下,就从耳朵尖红到了脖子。
整个人坚硬着动都不敢动,被舔了下舌尖就巴不得跳不起打他。
是他用了两年的时间,慢慢磨合出了一个最适合他的苏辞,会朝他撒娇,会拥抱他,会在亲吻的时候揽住他的脖颈。
甚至,现在都学会了为他低头。
是他一次次的创造机会,让苏辞有了这副私底下温柔的模样,所以,苏辞就应该属于自己不是吗?
他的执念让他死了都不得安生的回到现在。
他的执念让他在苏辞不在的那二十年里想过无数次,他再遇见苏辞他会是什么样子,但是从来没有一个想象会是这样,苏辞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朝他低了下头,他的千军万马就溃不成军,再一次义无反顾的付出真心。
哪怕明明知道这个人会让他在老去的二十年里,孑然一身。
秦戈忍不住发狠的叼住了苏辞的唇瓣研磨了下,在苏辞蹙起眉黏黏糊糊喊疼的时候,却又心疼的舔了下他渗血的伤口。
那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我会比所有人都爱你,我会给你所有人都不能给你的一切。
给你我的深情与不悔,给你我的全世界。
换你在我身边,再也不要离开。
这天过后,秦戈就变回了以前的样子。
只是有的时候会习惯性的看着苏辞的脸发一会儿呆,再有的时候,埋头写着什么东西。
苏辞感慨,陈琛的办法果然不错。
就是他付出的代价大了点儿,秦戈那天晚上发狠咬在他唇瓣上的伤口留了好几天。
导致他走到哪里都跟个大熊猫似的被人围观,眼神还都若有似无得往他唇上瞄。
看得苏辞总感觉那复杂的眼神后,会加上一句:“你这嘴是不是秦戈给你咬的啊?”
还好秦戈最近杀伤力大加,往苏辞边上一杵,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作乱。
过了两天嘴唇上的咬痕淡了,往他边上凑的人也就少了。
总的来说小日子过得还是比较舒服的。
直到周五晚自习以后,他们的数学老师老汪来到他们班,把几个报名了数学竞赛的人都叫去了办公室。
去的路上苏辞和秦戈咬耳朵:“估计是要在考试前,给我们做一下补习了。”
“比如 ?”没有参加过类似竞赛的秦戈很感兴趣的询问。
“也就是做题做题做题吧。”想起以前赛前的经历,苏辞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卷子多得能当纸巾用。”
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亮了下:“基本不同阶段的老汪给的卷子都不一样,之前都是我一个人做一款卷子,这次你在你肯定跟我一款卷子了吧?”
他有些兴奋的说:“我看他们互相抄卷子,你写一张我写另一张什么的眼热好久了。”
但是因为之前秦戈对这个不感兴趣,他也不好开口跟秦戈提。
人精似的秦戈自然是听明白了苏辞话下的意思,伸手摸了下苏辞的头,应了一声。
“保证给你比他们更绝佳的体验。”
“就等你这句话呢!”
老汪刚到办公室门口,转身准备数一下人数对不对得上,一下子就看见了这俩。
“……”
他真诚的提问:“你俩这么脉脉温情,摸够了吗?”
秦戈不用声色的拿下手,点点头:“现在摸够了。”
以后就不一定了。
老汪看他那样子就觉得头疼,直言不讳道:“以后干这些事情会屋子里关上门随你,但是在外面的时候,你俩给我保持点距离!”
秦戈试探着往边上挪了一厘米:“比如这样 ?”
后面的同学捂着嘴狂笑,苏辞早就习惯了这俩的相处方式,眼观鼻鼻观心,全当自己不存在。
老汪无话可说,直接拽了个人隔他俩中间,这才带着他们进去了。
因为已经有些晚了,老师们都走的差不多了,一屋子除了老汪和他们就只有隔壁班的同学。
秦戈打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后摸鱼的叶灯。
叶灯摸了摸鼻子,朝他笑了下,指了下窗外。
秦戈毫不意外的看见了窗外的陈琛。
他没有半分留恋的收回目光,继续听老汪教导,说具体情况,老汪这个人龟毛是真的龟毛,但是操作稳还是很稳的,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道明了重要的点。
大致没什么变化,就是要多做些卷子,唯一的改动就是,往后的午休和晚自习都要去挨个去补习室报告,学校会给准备午饭和晚饭。
说完以后,老汪挨个挨个的按照水平分好了试卷。
秦戈和苏辞是一个段的,再看班长,在难度就差了点意思。
发完试卷以后,老汪看着这比上次庞大了许多的团队,颇为感动道:“这次你们怎么这么主动 ?”
“尤其是你,秦戈,你不是老说竞赛就是多做套题吗?我去年这么苦口婆心都没有让你松口,这会儿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丢失多年的良心终于发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