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来GL》HildaDING鼎

3、别闹了

　　Z省是高考大省，每年试卷的难度都稳居全国前列。作为东部沿海的经济大省，Z省的人均GDP一直走在全国前列，网民们常调侃Z省人民的富有程度。H市是Z省的省会城市，也是近几年的新一线城市，而C区是H市下面不起眼的小城。C区拥有一泓令外地人艳羡不已的湖水，作为H市的后花园。为了保护这一泓湖水，C区政府从几十年前就放弃了发展工业，而C区又地处山地丘陵，土地相对贫瘠，也不适合发展大规模的农业。唯一能够发展的旅游业也在无形中抬高了当地的物价水平。用当地老百姓的话来说，物价是水涨船高，工资水准还停留在十几年前。
　　在几乎所有小镇人民的心里，从祖宗辈就流传下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调论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人们，在小镇通过读书找到一份好工作来谋生，是最体面最得体的途径。被困在山地丘陵里的小镇青年，很少有机会能出去看看小镇之外的世界，只是单单地听老师说，大山之外的读书人很厉害，他们的学科竞赛搞得很好。C中学作为C区唯一的省一级重点中学也无法受到来自区政府更多的资金补助，中学里的老师凭借着山区教师坚韧不拔的劲，带着一代又一代的学生走出大山，飞向世界。
　　叶子惜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自己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奶奶不认识字，却给了小叶子惜很多的温暖。每当叶子惜晚上哭着闹着要找爸爸妈妈的时候，奶奶总会轻轻地拍着叶子惜的头，嘴里哼着小叶子惜也不知道的曲子：宝贝宝贝快睡觉......在叶子惜不上学的日子里，奶奶就带着叶子惜回到乡下的老家。每到晚上，小叶子惜哭着闹着要妈妈的时候，奶奶就带着小叶子惜来到自家的院子里，也不盖被子，让小叶子惜躺在古老的藤椅上。叶子惜一躺在藤椅上就不哭不闹了。她张望着四周，仰望着天空。天空里点缀着的星星对着叶子惜眨眨眼，叶子惜也对着星星眨眨眼。星星眨眨眼，叶子惜就安安静静地。叶子惜知道，自己喜欢星星，她想做全世界最厉害的飞行器制造师。
　　当叶子惜上高中的时候，她就不自觉地迷上了物理。她提前自学了高中物理的全部知识，参加了各地的物理竞赛。天体和物理总有一些神秘的联系，叶子惜心里明白，要去全国最好的制造飞行器的学校就一定要学好物理。所以她拼命地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物理成绩。她要考年级第一，她也要考首都的航天航空大学。那是她心目中最好的航空大学。
　　当她把这个想法告诉妈妈的时候，妈妈笑了。叶子惜的妈妈说：“有理想是好......”当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班主任的时候，班主任点了一根烟，叫她先坐。叶子惜等到班主任抽好了一根烟，才听到班主任说：“你是学文科的好苗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学校的理科状况。女孩子还是要学文科好。”叶子惜稀里糊涂地听着，话语从左耳进右耳出。填报选考科目的当天，叶子惜还是在报名表上填上了物化生。可是到分班的前一天，班主任通知叶子惜校长过问了年级里尖子生的情况，还是希望大家多选文科。
　　“你妈妈也希望你学文科。”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跟叶子惜说。
　　“我是必须要选文科是吗？”叶子惜反问班主任。
　　班主任愣了一下，他知道叶子惜是个聪明人。“大家的建议是。”
　　“我知道了。”叶子惜起身，转了头就走。等到叶子惜走出了办公室门后，班主任大声地喊了一句，久久地盯着叶子惜说：
　　“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