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水流》雫酒贩

6、第 6 章

　　很快两人就到了食堂。
　　“随便点吧，我请客。”到了公共的地方，白野又变得懒散成性，十分配合了她的名字。
　　这个时候食堂里人不少，新兵们刚结束训练，开始晚上的娱乐，一起在食堂里吵杂着。
　　“哥，也在啊。”白野带着花一隅盛完饭，往边上走，正好看见了白恒，于是就朝那边走过去。
　　“小野。”鉴于花一隅在场，两人神奇的没有互相讽刺几句。白恒冲花一隅一点头，花一隅也冲白恒笑着打招呼。
　　“好啦快坐。”白野拉着花一隅坐在白恒对面，撑着下巴看花一隅：“快尝尝。”
　　“嗯，”花一隅舀了一勺羊肉泡馍吃，浓浓的羊肉味就在舌尖弥漫，色香味俱全，“好吃。”
　　“是吧，这可是传统小吃。”白野炫耀。
　　“哦对了，忘了拿糖。”白野习惯粥里加糖，说着起身去对面拿白砂糖。
　　“跟小野关系很好吧？”白恒问花一隅。
　　“嗯，很好，是同学，但关系比同学好。”花一隅说完笑着看了一眼白野离开的背影，“这几年狐狸谢谢你照顾了。”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解释：“白野。”
　　“不用，说起来，这几年你对小野的作用可比我大。”
　　“嗯？为什么？”
　　“小野几次死里逃生都是因为心里有你，一直坚持着要见你一面。”
　　“她之前说，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就把所有的东西都转交给你。”
　　“她今天回来的时候去了趟军医院，她以前除了被人抬进去，从来不自己进去的，但她今天破天荒的去处理了，还特意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因为要去见你。”
　　“我从来没见过她对谁这么上心。”
　　花一隅笑了笑，不太知道应该回什么。
　　“诶这个吊坠你也有一半啊，原来如此。”
　　“怎么？”花一隅有些奇怪，“我们两个一人一半。”
　　“小野刚来那天，几个新兵看她是新来的，就私下叨咕了几句。结果她倒好，把几人揍了个遍。然后直接让几人给新兵带话，不服单挑，第二天她就打遍了所有不服气的新兵。其中有一个人不识好歹，非得在打之前提了一嘴她的吊坠，结果被她压着打，打的特别狠还不停手……后来还是我来了才把她带走，走的时候那人都快断气了。那时候小野那眼神就是看死人的那种眼神。从那以后，不仅所有新兵都认她做了大哥，还把项链列为了‘禁语’，那帮人……”白恒最后用笑替代了形容词。
　　“行了，你们慢慢吃，我就先走了。”白恒在花一隅开口前说：“哦还有啊，以后你进了军队，我们都是兄弟了，不用这么客气。”
　　“好，那谢谢恒哥。”
　　“嗯，走了啊。”
　　“诶，哥走了？”白野抱着一碗白砂糖回来的时候白恒已经没影了。
　　“嗯。你别吃这么多糖，多大了？”
　　“诶呀知道了，我哥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嗯，说了。说了你的光荣事迹。”
　　“啊？什么光荣事迹？”
　　“一人单挑一个军。”
　　白野听到表情僵了两秒，随后僵硬道：“……啊，那事啊，哈哈哈。”
　　花一隅低头笑了，评价道：“野狐狸。”
　　吃完后两人一路溜溜达达的回去，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被白恒的通讯请求轰了起来。
　　“干嘛？”白野带着浓重的起床气压着火问。
　　“过来见我。”白恒一字一顿道。
　　“什么事？”白野闭着眼问。
　　白恒却没想再理她，直接挂了通讯。
　　“啊这个人是不是……”白野却突然停住了，瞪大了眼睛。因为在她身边有一个人动了。
　　花一隅在她身边翻了个身，看着她。
　　白野转过僵住的头看向她，脸上的惊讶毫无掩饰，喃喃道：“是真的。”
　　“我像假的吗？”花一隅的声音有点哑。
　　“你真的来了。”白野手脚并用的连着被子抱住了花一隅，笑的像个孩子。
　　“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白野一不小心激出了花一隅的小脾气，踹了她一下道。
　　白野翻身起来，伸手够来衣服穿。
　　“诶等一下，”花一隅叫住她，“我给你换下药吧。”
　　“哦。”白野乖乖坐着等她拿药和纱布。
　　这次花一隅的动作轻了很多，白野的伤口得益于医生的一针管，一晚上结上了疤。
　　“疼吗？”花一隅问。
　　“不疼。”
　　“真不疼？”
　　“真的啊，都结疤了还疼什么啊。”
　　等花一隅帮她上完药，她系好扣子说：“我得去趟我哥那，你在家等着我，一会我回来一起去吃饭。”
　　花一隅点头答应，白野拎了块手表出了门。她懒得走路，于是骑车过去。到了白恒的小楼，她敲门进去，看清沙发上的人，惊讶道：“爸，您怎么来了？”
　　“我还不能来看你了？”
　　“没有没有，没那意思。”
　　“哼，你倒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我前脚刚走，你就给我找死是吧？”
　　白野没敢看他，低着头没出声。她听出了她父亲卿鸿展语气中严肃和气愤，暗自想：完了。
　　“你看看你，这一闹被联盟看到了吧。”他将一沓材料重重拍到桌子上，“自己过来看！”
　　白野上前拿起那沓资料翻看，脸也冷了下去。那是联盟现在一大的公敌“龙牙”的资料。
　　龙牙是几年前因为涉嫌违反联盟条例而被逐出联盟的一个人，后来他因为不服联盟里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故意与联盟对着干。他带人屡屡截断联盟的任务，却令联盟无从下手。如算得上是今人人皆知的一个狠角色。他一手撑起的组织，就叫龙牙。
　　“不可能。”白野看了第一页，后面草草翻过，就直接拒绝，“我不去。”她才刚刚找到了花一隅，刚刚开始平凡的生活。“我已经给联盟递过申请了。”
　　“这就是你的申请？”他又拿出一张纸，正是白野交上去的申请，“胡闹！联盟卧底递申请，要不就是残疾，要不就是死，你这像什么话？我告诉你卿澜，联盟已经看到你了！”卿鸿展说的急，气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联盟现在给了你两个选择，你要么跟我回一区，要么去杀了龙牙。”
　　白野沉默了，整栋楼陷入沉寂。良久，白野才开口：“我不去一区。”
　　一区是联盟高层的地方，整个气氛严肃的不行，不像现在的九区，有她舒适的小楼，很多一起闹的朋友，照顾她的哥哥，还有花一隅。白野誓死也不可能去那种地方。
　　她说完这句话，卿鸿展留下一句：“真是不要命了。”摔门而去。她默默地整理好桌子上的资料，问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白恒要了一个文件袋，揣着满心的事回去。
　　临走前，白恒沉声说：“小野，龙牙可不是让你闹着玩的，你考虑好。”
　　白野没答，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