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水流》雫酒贩

4、第 4 章

　　「报告人白野，任务已完成。561834927」
　　盯着屏幕已久的白恒长舒一口气，随后便收到了白野的通讯请求。
　　“小野，辛苦了，回来吧。”他接起通讯。
　　“我托你找的人？”白野直接的说。
　　“嗯，已经找到了，在你那里呢。”
　　白恒听到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然后笑了笑，说：“我现在回去。”
　　白野三年的卧底没有让组织的人有丝毫怀疑，各种信息机密手到擒来，只在最后一次被一个叛变的卧底摆了一道，被月蚀的人一圈人堵在资料室围着轰，中了好几颗子弹，但她还是成功的带着资料出来。回去之后脚腕上的伤养了半个月后，她接到了最后一个任务：炸了月蚀的总部。
　　联盟答应这是她的最后一个任务，结束后就不用再出什么任务了，只是想让她留在联盟当个教官，平时教那些新兵。她无所谓的答应了。
　　卧底三年的生活让白野最初装出来的懒散样子深深地刻在她的骨头里，站没站姿坐没坐姿的，但她枪法身手样样都好，还带着强大的履历，别人想说都没得可说。
　　白野回来之后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直接去了军医院，把肩膀上一处没躲开导致的枪伤处理好，换了件衣服，才往自己那里走去。
　　以往这种伤她都是不怎么管的，有子弹就自己回屋找个镊子直接夹出来，随便一包就不管了。这次却是直接去了军医院，还特意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实在让来接他的白恒有些奇怪。
　　“怎么今天这么仔细？因为那个人？”白恒问她。
　　“嗯对啊，她……”白野没有继续说，只是笑了笑，不像是往常那般只够嘴角，而像是发自内心的小孩子似的开心。白恒看着一愣。
　　“她很重要吗？”白恒问。
　　“嗯，她啊，”白野吸了口气，像是在想着用什么形容词，最后冲白恒眨眼道：“我的命。”
　　“这么说吧，之前每一次我能挺过来，都是是因为她还在等我。”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解释，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死了？
　　“不说了，我先走了啊。“白野跳下包扎伤口的手术台。
　　这个军区是白恒的地盘，而当初她被父亲拉着过来认白恒做亲哥哥，改名换姓叫“白野”。父亲告诉她，白恒是他唯一信得过的人，让她跟着他，信他。这个军区里的人都是白恒带的队伍，都是他过命的兄弟，没多久就和白野混得熟熟的。
　　最初的时候白野不是很服气这个人，没多久就明目张胆的和他约了一架，在竞技场里里外外好几圈人的注视下，少有的爆了句粗口，抬头看着比她高半头的白恒问：“你叫的人？”
　　白恒一脸无辜：“没有啊。”
　　“那他们都来干什么？”白野咬着牙根问。
　　“看你啊。”
　　白野忍无可忍一拳轰了过去。
　　两人打到天黑都没打出什么结果，于是奇奇妙妙的变成了最佳损友。
　　至于白野真正的信任他，是在她第一次被叛徒出卖，在对方大本营被发现，本来有机会直接逃出来，但她死了心要找到那个叛徒，将那个叛徒脑袋踩在地上，在他身上打完了最后的枪子，自己也捞了一身伤。回来之后躺在床上，她突然问白恒，你会叛变吗？
　　白恒很认真的回答她，说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叛变了联盟，一定会有他的原因，他会带着所有的弟兄们博得胜利。
　　从那以后，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跟着他，信任他。
　　很快，白野就走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是个两层小别墅。这样的楼挨着有好多栋，给在军区里呆的时间较久的老兵住。一般都是四人住，但她来得晚，所以单独领了一栋。她站在门口，里面就是她等了那么多年的人，总让她感觉有点不真实。一路期待，此刻她却有点不敢开门。
　　挣扎了好久，她果断放弃了与感情正面刚，转身就跑，一路跑到新兵训练的操场，她才借着凉风理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既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那就再苟一天吧。
　　于是她扭头去了射击场。
　　在她将第三个靶子从一环打到十环，子弹眼排成一横排后，她接到了白恒的通讯。
　　“喂，哥。”
　　“你见着人了吗？”
　　“……没。”
　　“是那个叫花一隅的姑娘吧，她来找我了。”
　　“找你？找你干嘛？”
　　“她来找我要入军条约。”
　　“入军条约？不行！”
　　“她说她可以担任很多，比如技术员，或者也可以教新兵一些文化课，毕竟我们缺老师。”
　　白野沉默了。
　　“她还说也可以担任教官，射击什么的她都行。”
　　“行个屁。”白野低低的骂了一句，说：“别让她签，我过去找你。”
　　“将军，我把申请放在你桌子上了，请你转告白野，我在她那里等她。”花一隅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入白野的耳朵，熟悉却又带着不可言喻的陌生。她说对白恒说的，声音平静。
　　“好。”白恒装作无事的样子，“不送了。”
　　送走了花一隅，他赶紧把通讯对面的白野叫回魂，“你听到了吧。”
　　“我……”
　　“她已经签了条约，给她安排什么吧？”
　　“那就……我教什么？”之前他们跟白野说她要教什么她都没听，现在也想不起来。
　　“你？多了。”
　　“让她在楼里吧，给她排一个星系天文那类的，她之前去学那些的，成绩很好。”
　　“行。”
　　“至于射击……”白野想了想，“再说吧。”
　　“那先这样。”
　　“行，我还有事，先挂了。”白野有些烦躁的挠挠头。
　　“白野，”白恒叫住她，“别再毁靶子了。”
　　“……”白野十分无语，直接挂了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