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声老大》莲尾

2、欢喜

　　然后他们整整三天没讲过一句话，主要是王晓飞单方面没理会曾海，曾海大概能猜到原因，要是他自己也会生气吧，他想，是他先去搭讪人家的，现在连句准话都给不了人算怎么回事呢？既然都给不了是不是当初就不该拉开他对面的椅子，然后管住自己的眼睛，管住自己想要碰触的手，管住自己扑通扑通的心呢？
　　这时候谢玉国同志，王晓飞的室友兼室长出现了，作为一名助攻选手，受到了曾海的十二分的欢迎。这么说吧，谢玉国同志以两本考研书籍的价位“卖”了王晓飞同志。
　　所以曾海同志就得到了王晓飞同志在这三天里天天在游戏上跟人撩骚的情报，之前他有时候听人说谁谁要追王晓飞的时候他还很得劲的跟人说，“有本事追到好了。”话里话外都是对王晓飞最终归属感的自信，可是可能是他们自从相识以来没有超过三天没联系的先例，所以这次曾海慌了，什么后不后悔的，等王晓飞喜欢上别人怎么办？怎么办？他才想不了更多，几天没联系的焦躁感使他冲动。他几乎立刻就给王晓飞发信息，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王晓飞:“我宿舍没人，你直接过来吧。”
　　王晓飞这天没课，就只穿了睡衣，印着小恐龙的图案，也没看人，低头侧身让曾海进来，情绪不高的样子。他关上门，转过来想问要说什么事，只不过一个字还没往外蹦呢，就被曾海一把抱住了，是他想要的那个踏实温暖的地方，他说话，热气往曾海的脖颈走，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上来就抱，不讲道理的吗？我告诉你，不说清楚不给抱的。”
　　王晓飞把话说得好慢，他以为曾海不会发现他想要被抱的久一点。
　　王晓飞不走心的挣扎，曾海很轻易就镇压了，他说，
　　“我想和你说一些事情，想说很久了，你听吧，好吗？”
　　王晓飞呼吸一下就紧张了，你看看，上来就抱，语气又这样，是要告白吧？果然男人要晾几天才知道好歹的吧？他慢慢放缓呼吸，眼眶红了，情绪迅速到位，是真的很给面子了。
　　“你说。”
　　“王晓飞，我是，我想那个，就是你……”
　　所以什么倒是说啊，说了就可以了，说吧说吧。
　　“你……你不能在游戏上跟人撩骚，他们都不好。”
　　王晓飞挣脱开曾海的手，想把这人当场敲死，不过等他看见曾海红着脸，呼吸也有点急促的时候有点发愣，他刚想讲得不是这个吧，他害羞了？
　　曾海翻来覆去讲不出什么，只大概讲“他们不好……”
　　王晓飞楞归楞，理解也能理解一点，但那样被人讲了一下还是委屈死了，睫毛也湿了。
　　“你有病，我没碰游戏这几天，你不是叫我少玩点的吗？”
　　曾海伸手去扳王晓飞捂脸的手，也没去想谢玉国是不是骗他了，
　　“王晓飞，不是，我是想说别的。”
　　“那你说好了，我听着呢。”
　　曾海锲而不舍的扳王晓飞的手，“你捂脸干嘛。”
　　“就这样说，别扳了！”
　　“好…好吧……”曾海把右手放在王晓飞的头顶，琢磨琢磨又把人揽怀里了，
　　“我大三了，会挺忙的，马上大四什么的，闲的时候就更少了，不能常陪你，但是……但是我会对你好，你懂我意思吗？你那天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是啊，当然喜欢了，你那么好，怎么会不喜欢呢？我能感觉你知道，但我不敢说，怕耽误你什么……但又舍不得放手，觉得暧昧也好啊，还能吃吃豆腐，现在，现在我，我是不是废话太多了？这样，王晓飞，我喜欢你。”
　　“你跟我好吧。”
　　我喜欢你，你跟我好吧。
　　“渣男，曾海你是渣男你知道吗？”
　　王晓飞揉揉自己的头发，觉得有一丝丝尴尬，告白是这样的吗？齐文生的臭袜子还在边上呢，这什么鬼环境啊！他有点不敢看曾海了，但还能接话，
　　“你还只想搞暧昧，太渣了！”
　　“不是，我……”
　　王晓飞不是真心想骂他的，他从曾海怀里挣脱，昂着头靠近曾海，眼睛湿漉漉的，轻轻讲，
　　“要亲，这里。”
　　吻在额头，能感受那颗热烈又纯粹的心脏。
　　心动就说，喜欢就靠近，确定就问，不可以在一起就分开，然后乖乖难过，王晓飞是这个性格的。要知道他真以为曾海会因为什么七七八八的原因不跟他在一起呢。
　　现在好了，他们重新抱在一起，两个人的心在一起跳动，好像你我不分，手下是对方温暖的温度，很舒服。曾海更后悔他为什么不早点说了，最好认识的那天就讲清楚，这样满足的拥抱就会早一点得到了。
　　“我也喜欢你，你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老大，我们永永远远在一起。”
　　那天是五月九号，也是以后的他们的结婚纪恋日，当然现在是不知道的。
　　“等你讲一句喜欢等死了。”
　　“其实本来早就想说的，毕竟也知道你也喜欢我嘛。”
　　“那你干嘛现在才说？”
　　“嗯……你记得不记得有一次你看到路上好多对一起下课去吃饭的情侣，人家都经常陪在一起，你说你羡慕了，我就有点退缩了。”
　　王晓飞记得，但他那样说是暗示想谈恋爱啊！

　　他们在一起了，两个人都会时不时的冒出这个人是我的了这样的念头，任何有关对方的东西出现，都会觉得甜的受不了，齐文生对于王晓飞吃饭的时候听到店里老板姓曾都兴奋开心得不行，表示完全无法理解，
　　“热恋真可怕啊。”他这样跟人感慨。
　　可能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曾海忙起来是真忙，有时候两个人能连着两天时间错开，碰不到面，还好两个人其实也不是那种需要每天都腻歪的不要不要的人。
　　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二个周末，王晓飞趴在曾海的大长腿上玩游戏，曾海手搭在他腰上刷手机玩，气氛本来挺好的，直到有不太和谐的声音出现，王晓飞玩游戏的时候开了语音，有个队友不知道是真的同还是只是开玩笑，话说得有些轻佻，追着王晓飞问东问西的，玩游戏碰到这样的人其实挺多的，王晓飞也没想理他，但是是队友，不想把话说得太难看，就嗯嗯啊啊的敷衍着。
　　但曾海肯定是不能坐视不理，当他空气的，他放下手机，清了清嗓子，大声说话，
　　“咳咳，嗯咳……飞飞啊。”
　　王晓飞是不知道曾海在想什么，嗯了一声就当做应了，曾海没得到王晓飞称心的互动回答，游戏里那个人还直接问王晓飞有没有男朋友，约不约的问题了，于是曾海下一句直接凑到王晓飞手边说，
　　“老婆啊，老婆？我们去睡午觉吧，我好想你啊！”像对着手机喊得似的。
　　王晓飞:“……”
　　他们之间是没这样叫过的，王晓飞说不出感受，只是效果真的很好，游戏那个人乖乖闭嘴了，不过王晓飞操作的游戏人物也因为停楞时间太长被人杀了。
　　王晓飞扑到曾海怀里，突然笑得停不下来，“老大，你刚是在宣示主权吗？”
　　“不行啊？”
　　王晓飞调整姿势，坐到了曾海的身上，手环着曾海的脖子，笑得贱兮兮说，
　　“你有点幼稚啊，不过我喜欢……喝水吗？”
　　曾海点点头，“怎么，你要喂我啊？”
　　他本意是顺嘴调戏调戏，没想到王晓飞直接拿起桌上的水喝一口就覆了过来。
　　他们紧贴在一起，嘴唇互相摩擦，吮吸，再不断深入，去体会另一种进入和被进入的快感，热气喷在偶尔分开的喘息中。王晓飞觉得腿软，曾海也觉得自己快要狼血沸腾了，赶紧把手从王晓飞衣服里抽出来，见王晓飞潮乎乎地望着他，又把人眼睛遮起来，埋人脖子里叹气。
　　隔了一会，王晓飞小声讲:
　　“要吗？”
　　“什么？”曾海没听清，也可能是觉得听错了，“……这话以后我说，你现在乖一点。”
　　王晓飞不好意思讲话了，动动小屁股，勾引得明目张胆。
　　曾海一巴掌把人呼老实了，笑得无奈:
　　“不是，明天体测你还记得吗，我的小哥哥，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王晓飞神智回归，迅速跳开并抬手防卫，仿佛刚才先伸舌头的人不是他一样。
　　很久之后王晓飞就会发现他一在曾海面前喝水，曾海就会想亲亲，像养成的条件反射。
　　两个人也闹过脾气，不过有一点特别好，不管什么事，等两个人抱在一起，就基本上没什么事了，没办法两个人身高抱抱超舒服超有安全感，王晓飞会一脸哀怨的说，
　　“你真的不讲理，我都不想理你，你好好想清楚我再跟你说！” 然后紧紧抱着曾海，把头埋在他脖子那，不肯松手。今天也是没有男子气概的小飞同学。
　　曾海会就着抱着的姿势把人挪到角落，亲一亲，仪态低低地，深刻反省刚刚吃醋到凶飞飞的自己，今天也是更没有男子气概的小海同志。
　　他们像所有异性恋的情侣一样，牵手拥抱接吻□□。
　　曾海大四的那年的寒假前夕，在一个飘着鹅毛大雪的晚上，映着柔和的路灯的光，他问王晓飞，
　　“你今年跟我回家好不好？”
　　王晓飞抬头有点懵，碰了碰刚被亲吻额头，说，
　　“你再说一遍？什么？”
　　曾海笑着看着他认真的又问了一遍，一个男生说要带你回家过年算什么？王晓飞感觉自己要哭了，他亲吻曾海的手指，
　　“你要永远爱我吗？”
　　曾海捧着王晓飞的脸，回答道:“永远好远的。”
　　“管它远不远……你真带我回家？”王晓飞还有点不相信。
　　“真的真的！骗你没有小……？”
　　王晓飞赶紧摇头捂住曾海的嘴，
　　“那不能没有，没有我不□□了！”
　　曾海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说，“那你是喜欢…… ”
　　王晓飞捂得更紧点，
　　“不不，我懂这个套路，这是送命题！”
　　曾海笑得更欢了，也不想说话了，拉开王晓飞的手，亲了过去，气氛到了就要下手，他可不会再傻乎乎的乱等了。
　　那个拉开王晓飞面前座位的男生，将要与他共度一生，苦甜随意，反正身边有他就是幸福，他要做他一辈子的老大。

作者有话说

　　甜甜美美了，我就喜欢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