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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欢迎来到游戏世界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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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幻阵,你果然精通风水阵法。”高建瓴用手拨了拨刘海,掏出一张纸符夹在两指之间。
符纸自燃。
花园里的情形一变,露出本来面貌。
“你是想要引得他们去探路吧?”高建瓴道。
白河说不出话来。
对方的强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在之前的游戏也是如此过关的?”高建瓴说着,舔了舔嘴唇。
腥红的舌头似乎还能看到血迹。
白河整个人吓住。
一开始白河的表现像是暴躁傲慢的年轻人,得知高建瓴的身份后又随之转变。
但是能够来这个游戏的,怎么也不会有胆小鬼吧?白河若只是普通的风水先生,想他说的那样不懂法术,又怎么会积极地探察客栈?
“走吧。”高建瓴道。
“什么?”
“去阁楼啊。”高建瓴镜片后面的眼睛微微弯曲,对白河笑了笑。
白河却似被丢掉冰冷的湖中,通体都是冷意。
阁楼里面的东西,他刚才也看见了。
高建瓴会怎么对他,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会将自己当做探路的石子、垫脚的石头都出去。
只是白河根本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那就……那就走呗……”
高建瓴拿起手电朝前走。
走了两步,才想起什么,匆忙将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
烟、打火机被高建瓴随手丢在地上。
唯有手机不能丢。
高建瓴有些懊恼地看着漆黑的屏幕,用力地甩了下水,再次装到口袋里。
阁楼在大宅的最东边。
须得先经过一个小山坡才能抵达。
山坡上修建八角亭,周围用假山装饰,很是精巧。
高建瓴站在亭中,看着面前漆黑的一团。
他伸手勾下了眼镜,背对着白河的幽深瞳仁亮起了一抹幽淡蓝光。整个天地都变得极其不一样。
整个庭院一分为二,像是个阴阳八卦图。一边怨气浓重,一边则干净地令人生疑。
而阴阳鱼位置应对着的湖旁边的位置和他们所居住的正院。
正院是整个客栈阴气最重的地方。
高建瓴紧紧盯着正院。
正院中似有人感应到了高建瓴的目光,一股探察气息从哪里发出。
高建瓴心中惊讶,将眼镜戴好。回头时目光黑白分明,再没有了之前的蓝色光芒。
白河茫然不知地站着,没有光源,他什么看不清楚。手电的光也不能照过整个庭院,所以他也不知道高建瓴再看什么。难道这就是阴阳眼的威力?他想到高建瓴在水中看他的目光,到现在都是心有余悸。
高建瓴对白河道:“继续将来的路设置幻阵。”
“那得返回去才行。”白河还未达到临空施法的水准。他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地形风水将玩家引导至他需要的地方,让玩家替自己打头阵。
高建瓴是第一个发现自己手法的人。
毕竟这是在游戏中。
出现幻觉是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白河重新返回花园,开始布置幻阵。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没有带太多材料,这下都要用光了。
白河回头,高建瓴就懒懒地站在不远处。面带微笑。
看似人畜无害,谁知道是个大杀器。
“怎么了?需要我帮忙?”高建瓴柔声说。
“不用。”白河一哆嗦,赶紧布阵。
花园本来就阴气浓郁杂草丛生,在夜里本就极其容易迷路。白河的阵法只需要在几个岔路口稍加修饰就能够迷惑大家。没几分钟就布好。
布完阵法,高建瓴和白河来到阁楼。
院门是锁着的,高建瓴用钥匙打开阁楼,就见到面前一蓬鲜血。
“是被袭击了么?”高建瓴问。
面前的三层高的阁楼,像是尊蹲在黑暗中的巨兽,散发着凶悍。
白河道:“没看清,我是躲在后面假山里的。那男人走进来,就发出一声惨叫,像是被什么给划伤了。”
说完,心有余悸地四处看看,并没有跟进来。
高建瓴并不是真的要拿他做探路石,自己自顾自的朝里走。
到了阁楼前,高建瓴拿钥匙开门。
四周仿佛有咯吱咯吱地叫声。
像是有无数人在反对他打开阁楼大门一样。不过这些声音虽细细匝匝,却没有人敢冲出来。
高建瓴打开门。
迎面而来的光亮让他眯了眯眼睛。
里面摆放着西式的家具,吊顶的水晶灯亮着,柔和的光将阁楼内外照得如同白昼。
声音也似水一般泄出来。
歌舞声,谈笑声,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哒哒声,里面像在举办一个盛大舞会。
高建瓴没看到人,只看到一个个影子在地面上扭动。
白河连大门都不敢进,站在院外伸脖子看。
高建瓴踏入阁楼,顺着阁楼走到二楼。
二楼扑面而来的是股浓郁的血腥气。
地板上都是腥黏的血迹。
房间极尽奢华,美轮美奂。想来当年这座宅院的家主对戏子很喜爱。
高建瓴不知道当年事,但建在深山的古镇,要运来这些时髦家具,肯定是价值不菲。
三楼放了些杂物,没什么特别。
高建瓴从三楼朝下走。
走下两层楼,仍是在二楼。
继续走,他再次出现在二楼的走廊上。
阁楼里似乎出现了一阵女人甜腻的笑声。
高建瓴若有所思,然后从二楼的栏杆处翻了出去。
“啊啊啊……”
尖锐的女声在黑夜里肆无忌惮。
白河吓得一个哆嗦,就见高建瓴从二楼跳下来,锁好阁楼的门走出来。
“您……这是?”
“这里的怨气应该和阁楼无关。”高建瓴摇头,就是个被困在此处自己都走不出去的女鬼,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
只要不让白河进去,白河自然怎么都行。
“当然当然。”他低声道。
两人回到正院里。
其他人的纷纷站在窗前。
尤其是刚才在阁楼受伤的干瘦男人,捂着伤口瞪着高建瓴,目光怨毒。
徐勇也从房间里出来,表情很是奇怪。
“从阁楼回来了?”他轻轻笑了笑,“都说了那里没什么了。”
高建瓴把钥匙递过去。
徐勇看见钥匙上的血迹,眼睛唰一下亮了。
他仔细嗅了嗅,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好好。”然后收了钥匙就离开了。
“大家赶紧睡吧,晚上听到什么动静尽量不要出来。”
白河看了眼高建瓴,见他没什么表示,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高建瓴也回了房间。
萧笛仍在房间里看电视。
那么方才感应到他的,会是谁?是这世界的东西吗?
高建瓴走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下。
出来时萧笛已经关了电视,躺在床上睡下。
她侧着身,柔美的线条勾勒出无尽的想象。
高建瓴看了眼,上床睡觉。
另一侧的萧笛翻了个白眼。
高建瓴的睡眠一向不好,所以他总是值夜班。玩游戏玩得累了再去睡。
但今晚手机进水,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高建瓴睡不着。不过他睡相很好,就算是睡不着,也一直安静地闭着眼睛平躺着,一动也不动。
耳畔传来萧笛均匀的呼吸声。
高建瓴闭着眼睛,这种感觉他很熟悉,他曾经有很多年都这样平静地躺着,时间的消逝对于他来说没有一点意义。
床边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发出哗哗的声响。
迟疑地徘徊在高建瓴的脚边。
高建瓴觉得心跳地有些快,用现在的话来说是肾上腺素飙升。他喜欢这种紧张的刺激感,说明他正活着。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他伸在被子外的脚踝。
手很凉,很软,像是女人的手。
高建瓴一动也不动。
身边的呼吸声仍在继续。
慢慢的,那只手朝上游动。盖在身上的夏凉被被拽走。
一个女人躺在高建瓴的身边,满床的发丝缠绕在他身上。
高建瓴去摸眼镜。
握着眼镜的手也被发丝缠绕。
女人的胳膊的搂着高建瓴的脖颈,冰凉的舌头在他脸上游走。
大团滑腻的发丝争先恐后地朝高建瓴嘴巴里挤。
高建瓴脸色涨红,全身都动弹不得的样子。
“啧!”
萧笛的声音出现在耳畔。
紧接着是一声尖叫,女鬼很快消失,不见踪影。
高建瓴似才被放松禁锢,哇地从口中吐出大团的头发来。
“这是什么东西?”
他戴上眼镜,脸色发青地看着地上的头发。手还在嘴里掏着。
萧笛坐在对面,打开了房间的灯。
“好像是个女的。”她嫌弃地看着地上的头发。“你就不能去卫生间吐吗?”
“对不住,我一会儿收拾。我动不了,刚才被他抓住脚。”高建瓴大口喘气。靠在床边缓了一下才坐起来,盯着床边的头发,“一不小心就着了道。还以为是你过来了。”
被调戏了的萧笛面不改色地坐着,似乎看穿了高建瓴是强行给自己找面子。
他的脚踝上被抓了个乌青的手印,脖子上也有勒痕。
“看清楚是谁了吗?”
萧笛摇头,“头发太长,把脸都遮住了。”
休息了片刻,高建瓴起床,将床边的头发收拾了下。然后才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符纸放在枕边,以防万一。
正要继续睡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尖叫声。
是男人的声音。
他像是把所有的力气都挤压进了胸腔里,自从嗓子眼里释放出来。
高建瓴和萧笛来到窗前。
是拿到钥匙的瘦高男人。
他的房间开着灯,却没有拉窗帘,只能看见竹竿子的四肢在疯狂的挥舞着,似乎在摆脱什么东西。
“救命,救命……”
没喊两声,瘦高男人咚地一下倒在地上。
不知道生死。
其他的房间都很安静,没有人出门查看。
“要去看看吗?”
他问萧笛。
“没兴趣。”萧笛打了哈欠,蜷缩在被子里继续睡。
高建瓴脱了鞋躺在床上,被抓过的脚踝有些寒凉的刺痛。
他就此睡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照在房间里,却又股死气。
萧笛已经起来洗漱。
高建瓴坐起来,发现昨夜睡得还不错。他很少能这样睡一整觉。
“早啊。”
萧笛飘了过来。
她换了套衣服。
“你带衣服过来了?”高建瓴很吃惊。
“不知道。我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身边有人拿着衣服,就拿过来用了。”
理所当然的语气。
高建瓴羡慕她的运气。自己当时怎么没想到提前准备好换洗衣服。
“吃早饭了。”
萧笛洗漱好之后就出了门。
高建瓴也快速地清理一下,跟着出了门。
太阳高悬在天空,酷烈的温度让大家很不舒服。
早餐已经摆好在桌上,馒头小菜,还有无限量的豆浆。
昨天瘦高男子没有出现,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没有人谈论那个人,好似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高建瓴喝了点豆浆,又吃了两个馒头,才站起来。
“高先生要去看那竹竿?”白河凑了过来。
目光掠过高建瓴的脖颈上的勒痕。
“去看看。”高建瓴转向萧笛,萧笛满脸的汗珠,很不耐热的样子。
“别找我,我回屋里吹空调。”她站起来。
白河道:“温度不怎么高吧?”
“25度以上就不是鬼能待的!”她的语气有点愤恨。
“没见过这么没上进心的鬼!”白河惊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