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蓓扑通[咖啡店员成为大明星]》酸砂糖

11、光脚落跑的灰姑娘，选择用水晶鞋反击

　　可是，怒吼蓓蓓的经纪老板周总没说错，顶流都红不过三个月，何况一个十八线网红都不是的素人？除了偶尔几个人在网上发帖，吐槽他们的合影，吐槽千金的来头，似乎再没营销号和媒体对蓓蓓出现在哪里，是不是和Vivi在一起感兴趣。
　　能上那一次热搜，对于十三亿分之一的李蓓蓓，那是耗尽了全部运气的事情。
　　千金上传三人合照的这个星期，有曾是同一团体组合却撕架好几年的俩男明星首度合体，他们准备好了营销号，准备好了热搜，还有综艺节目精心的合体煽情视频。然而，换来的是阴阳怪气的嘲讽：
　　“又来洽烂钱了”
　　“能不能别上热搜啦，好烦啊。”
　　“你俩现在装兄弟情，我都替你俩尴尬。你们是把演技都用在生活里了吗？所以拍的电影才那么辣眼睛。”
　　集齐了两个流量男明星的综艺，最终扑街扑得很难看。
　　也有和睦恩爱了几十年的模范明星夫妻爆出来离婚。丈夫一方名气大点，给营销号准备好了猛料，约好了公布时间准备一起炒个大新闻，给前妻泼点脏水。没想到，一堆人评论：
　　“这男的是谁？这女的是谁？他俩离婚为什么能上新闻？”
　　“有钱买营销号，能不能好好拍戏去！只要你是个人，被营销号转发几次结婚离婚再结婚，你就是明星？”
　　蓓蓓想起来经纪老板周总说的话，一线品牌签代言，只签三个月，合作大使，代言人都是三个月，他们精着呢，知道三个月后就过气了。等现在的炸子鸡过气了，赶紧就换下一波，品牌方只需要最热乎的“炸子鸡”。
　　不管怎么说，还好平安度过。
　　千金发在微博的合照，仿佛没拍过，没上传过一样。蓓蓓的现实生活，和手机里的社交生活，都没有受到打扰。
　　此时此刻，Childish Gambino的“Redbone”作为背景乐在放着，宾客们闲聊着，千金靠着沙发睡着了。
　　无聊的蓓蓓看着已经不清醒的千金，叮嘱管家好好照顾她，就准备回家了。
　　那找服装老师借来的高跟鞋，比灰姑娘的水晶鞋硌得脚还疼，蓓蓓索性把高跟鞋拿在手里，光脚走在草坪上。
　　温懒的风吹过头发，月光和展馆的赛博朋克灯光相映成趣，风景美得像在拍一部独立艺术电影，蓓蓓哼起了La La Land 的“City of stars”.边走边跳，很开心。
　　“你的炒作失败了吧！”
　　咳咳，开心不过三秒，熟悉的声音扫了蓓蓓的兴。

　　气不打不一处来，两处来，三处来。而是气从全身而来。

　　“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吗，还是自恋自大狂！你是大明星吗？我也没见你出门要保镖，到哪儿去都堵得人水泄不通啊。追你的人是像张雨绮那样，从这里排到法国巴黎了，还是排到丹麦哥本哈根了？
　　炒作，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指责别人之前，先看看你配不配！”
　　蓓蓓把高跟鞋紧紧握在手里，越握越紧，高跟鞋上的亮钻扎破了手，渗出血来。
　　疼得蓓蓓更气了，她拿着高跟鞋，把镶钻的地方，对准了Vivi的头，准备往Vivi身上砸去。
　　还没砸到，Vivi抓住了蓓蓓伸起来的胳膊。蓓蓓伸起了另一个胳膊，又被抓住了。
　　她现在动弹不得。
　　“打人是吧，打女人是吧，都来看看，打女人啦。”蓓蓓喊起来。
　　“这里没有人，我也没要打你，我是阻止你打我，劝你冷静。”
　　“能冷静吗，阴魂不散啊，整天出点儿事儿都要怪到我身上，你大男人能不能有点出息！还我打你，你能不能看看你自己是不是欠揍！
　　有完没完了，你不了解千金吗，是她邀请我来的！她是星耀影视大千金，我敢不来吗？！倒是你为什么要来啊，你又不用看她的眼色！”
　　Vivi第一次，终于感受到了蓓蓓焦急眼神里的真诚，感受到了她的迫切。他开始回想着一切，回想着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她。
　　回想着，出了神，忘记了放下蓓蓓的胳膊。
　　蓓蓓猛地一下，用头撞向了Vivi。Vivi松开了手，双手捂住了额头，倒地哇哇大叫。蓓蓓又把两个高跟鞋都砸过去，赶紧跑了。
　　痛快！解气！
　　第二天，蓓蓓望着已经淤青一大块的额头，却分外地开心。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的额头肿成这样，他的额头肯定肿得也不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怎么了。无论如何，我杀敌一千了。
　　额头伤成这样，怎么做直播呢？今晚还要直播呢。
　　周总说：“让你去结交人脉，你倒好，去打架去了。”
　　蓓蓓说：“诶诶，周总，注意言辞，没有打架。我是为了人身安全不得已采取的正当防卫！”
　　周总说：“直播，延期是不可能延期的，你剪个刘海遮挡一下吧！”
　　“我不是有刘海吗？”蓓蓓指了指自己的空气刘海，刻意地往前拨了点，企图盖住脑门的淤青。
　　“不是，是那种！”周总说着，从手机上找出了一张锅盖头的照片。
　　“不行，这是二十年前的非主流造型，太丑了。戴帽子吧。”
　　蓓蓓坚决地拒绝。
　　周总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没关系，刘海还是帽子遮一下都行。注意，没人24小时都在关注你！你也没那么红，别偶像包袱太重。到时候理直气壮一点，不要老是解释。解释型人格很容易受伤。你和Vivi就是例子。你越解释，他越往相反的方向去想你。他越不相信你！”
　　蓓蓓拿出了压箱底的帽子，重新进行了改装，让它合理地遮住额头，有没有显得太突兀。直播刚开始的时候，弹幕在问为什么戴帽子，蓓蓓坚决不回应，假装没看到那些弹幕。结果，当天所有人都在关注帽子哪里买的，有没有卖的，蓓蓓的“帽子营销”大获成功。
　　观众一直在问上哪能买到帽子，蓓蓓热情地回应，这是我自己做的帽子，如果你们真的喜欢，我可以试试联系厂家，问问有没有愿意做大批量的。
　　“你从哪里学的呀？”有人关心又好奇地问起来。
　　蓓蓓没回应，她总不能说，我是在英国读艺校学设计的。只要她开了这个口，她就能想到接下来的对话，她要花上半个小时去解释，为何在英国留学的她，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她刚在咖啡店上班的时候，确实是会耐心给同事解释，可是解释完之后，总会绕不开她那复杂的家族史，与之而来是解释再加解释，永远都要解释！
　　蓓蓓对着镜头，学着周总的语气，淡然地说：“没办法，老天爷赏饭吃！”
　　第二天的蓓蓓，被微信语音通话的声音吵醒了。
　　千金打来了微信电话，千金一边在做美甲，一边把手机开了外放免提微信语音聊天：
　　“蓓蓓，听说你把Vivi打了？”
　　“你怎么知道的？”
　　话锋一转，蓓蓓赶紧说，诶诶，我可没打他，我是为了人身安全不得已采取的正当防卫！
　　“我们家保安告诉我的。他们说，昨天我玩的最好的俩朋友打起来了，我一问，那不就是你嘛，然后我就听他们仔细讲了。”
　　千金家保安保姆管家们是一只庞大的，整天跟着千金不学无术的队伍。保安绘声绘色地跟讲评书一样，噼里啪啦，仿佛蓓蓓和Vivi是武侠小说里的俩人物。
　　“哪有，我再次澄清！我这是正当防卫。谁知道他要干嘛啊，我不得小心啊。”
　　“开视频给我看看！”
　　千金重新打来了视频电话，接通之后，看到了蓓蓓淤青的额头。
　　“啧啧！终于你还是没忍住。没事，换我我也气，就是欠揍！我听我们家地奥说，你俩是散场了之后，Vivi又主动找你的，怎么啦，发生了什么？”
　　“地奥，这名字好新鲜！”蓓蓓调侃道。
　　“我取的花名，像大地一样深奥，简称地奥，有文化吧！”
　　“你咋不叫奥迪呢，凯迪拉克也不错，叫保时捷吧，高端大气上档次。诶，我觉得，克拉迪凯也不错啊！”
　　蓓蓓不想再听到关于Vivi的分析，听着就心烦，脑门的淤青也疼，赶紧强行扭转了话题，调侃起保安的名字来，以此质疑千金的文化水平。
　　千金终于说起了正事，用撒娇可怜的语气说，“可以带我直播么，我从没直播过，体验一次好不好？” 双手紧握，托住下巴，眼睛睁大，像极了微信里那个“［可怜］”的表情。
　　千金此刻是在卖惨撒谎，她怎么没直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