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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陈曦,女,还是生无可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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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陈曦,女,还是生无可恋……
在套路与反套路,侦察与反侦查,洗脑与反洗脑的艰苦斗争之下,我艰难困苦地活到了高二暑假,眼看着开学就要高三了。
一直以来,我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跟陈美丽女士明枪暗箭地作斗争上面了,学习成绩一直不上不下,处于能考得上二本,但考不上比较好的二本这种程度。
不过得益于小说看得多,我的语文倒是一直不错,每次考试都能考一百二十多分。
这天晚上陈美丽女士回家以后,我把当天的报纸递给她,决定跟她商量一件事情,
就是说,我不打算考本科了,准备找个合适的专科学学中西面点什么的,因为我从报纸上看来,今年又是“史上更难就业季”。
报纸上说,近年来,大学毕业生的就业形势没有最难,只有更难,分分钟突破八百万。
我自诩不是什么聪明人,也是属于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拖后腿的那一挂,所以我觉得,与其浑浑噩噩地混四年日子,不如学一门实用的技术,正好家里是开西点屋的,也好学以致用,总不至于把那么些学费给糟蹋了。
之前我从店长姐姐她们那里听说,好多大学生毕业以后都从事与所学专业无关的其他职业了,比如她女朋友,在学校里学的是旅游管理,结果毕业以后做国际货代去了。
陈美丽女士听我这么说,觉得似乎有些道理,毕竟良田千顷不如薄技傍身,有一门实用的技术,走到哪里总不至于饿死。
再三跟我确认不后悔以后,陈美丽女士也就随我去了。
打定了主意考专科,学习压力瞬间消失,陈美丽女士还很贴心地去找我们班主任馨姐申请,让我第四节课下了课以后就收拾东西回家,就不上晚自习了。
自然,每天省下来的这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我也不能浪费,而是用来修炼百合大法,以及去店里提前实习,帮着她们裱花或者做蛋糕面包小点心什么的。
去年冬天,在江月的指导下,陈美丽女士稍微改变了一下店里的格局,把玻璃展台向后撤了一撤,空出来了一点地方,贴着玻璃门向马路的方向安了四张长条桌,放了八个沙发椅,还买了个咖啡机和奶茶机,用来做热饮,跟各种西点一起搭配销售,每天会推出几个特价点心,用以勾引走过路过还有在附近车站等车的亲友们进来小坐,吃点小点心,顺便再捎点带走。
这种格局的改变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不仅把万恶的包租婆涨上去的那一万块钱的年租的窟窿给填上了,甚至还有了不少的富余。
陈美丽女士大喜过望,遂跟江月拜了把子。
也就是说,论辈分来讲,现在江月是我的小姨,我是她的便宜外甥女……
虽然我的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不过转念一想,既然陈美丽女士跟江月拜了把子,那肯定就不会再惦记着把我们凑成一对了。
某种意义上,我这也算是逃出生天了。
事实证明,我还是图样图森破。
相安无事地又过了几天,看猫们将养的都差不多了,我决定带着老奶牛和已经快要一岁的小奶牛们去宠物医院给它们做绝育,顺便打疫苗再喂点驱虫药。
因为猫比较多,我自己一个人收拾不了,陈美丽女士就开着车,带着江月和我一起去了宠物医院。
在宠物医院排了一会儿队,再加上医生给猫做手术,一直到快五点了的时候我们才从宠物医院出来。
陈美丽女士看了看时间,殷勤地邀请她的拜把子妹妹去我们家吃饭,开车路过市场的时候,特意进去挑了一只现杀的活鸡和一尾现杀的活鱼,还买了一些时令的青菜,割了二斤里脊肉。
真敞亮。
做好饭已经是晚上七点了,陈美丽女士打开电视,假惺惺地看起了新闻联播——
平常的这个时候我都是需要修炼百合大法的,今天江月来了,看样子陈美丽女士能放过我。
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聊着天,吃完饭已经快要八点了,陈美丽女士就殷勤备至地把江月留了下来,极力地言说晚上回去不安全之云云。
可能是因为刚吃完饭,脑袋里的血液都流到肚子上去消化食了,一开始我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许久之后的后来,偶然想起来这事的时候,我才觉出了其中的微妙——
按说陈美丽女士应该是开车把江月送回去的,根本没有不安全一说。
果然,陈美丽那老虔婆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
吃过饭后,我和江月就坐在沙发上逗猫,顺便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中央十台的科普栏目,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插科打诨几句。
奶牛们因为被去了势,精神颇有些萎靡,我把它们之中的几个捞在怀里哄了一大顿,也没听见它们打呼噜。
——听说给猫做绝育的时候,应该让宠物医生做出一种从我手里抢猫的姿态来,这样它们才不会记仇,早知道我就该这么试试了,现在倒好,闹的这么不尴不尬……
刷完碗后,陈美丽女士言笑晏晏地端了两杯牛奶过来,说是多喝牛奶好,能补钙。
我没防备地刚要拿起来喝,无意中瞥见陈美丽女士那一脸稍纵即逝且还意味深长的坏样,我心里一凉,赶紧伸手拦住了江月。
“江月,你先等会儿——”
话没说完,我的脑袋上就挨了陈美丽女士一巴掌。
我之所以是挨了巴掌而不是挨了那条八二年的法国长棍,可能是因为陈美丽女士觉得当着江月的面对我家法伺候不大好看,于是就暂且换成了糊巴掌,以示薄惩。
“叫小姨!”
陈美丽女士虎着脸纠正我。
差点忘了,江月早已经跟陈美丽女士拜了把子了……
我无奈只得揉着被拍疼了的脑袋,对江月干笑:“那个……小姨啊,你先去洗澡吧,牛奶先放在这里,洗完澡再出来喝,不着急。
我衣柜里有许多没穿过的新衣服,你过去让我妈给你拿就行了。”
陈美丽女士跟江月拜了把子以后,就规定我不管在什么时候,看见江月都要管她叫小姨,以亲长之礼对待。
我和江月两个自然都挺尴尬,所以也就只是在陈美丽女士的面前演演戏罢了,在学校里见到还是像平常一样互相称呼名字。
江月点了点头,对我抱歉地笑了笑,起身跟着陈美丽女士去我卧室的衣柜里面找衣服了。
找好了替换的衣服,把江月送进洗手间,关上了门,陈美丽女士就一脸轻松地回到客厅。
紧接着,就撞上了我那审视的目光。
陈美丽女士吓得打了一个大大的激灵。
我法眼一开就知道她心里有鬼,心下对她不免鄙视。
“妈,这牛奶里面,怕不是放了什么电脑配件吧?”我毫不客气地说。
我总觉得今天陈美丽女士殷勤得太过微妙,如果说她没安什么坏心,我是打死都不信的。
陈美丽女士的神色中有一瞬间的慌乱被我给捕捉到了。
果然……
“没有!怎么可能?!我是那种猥琐的人么?!”
陈美丽女士立刻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还梗了脖子嘴硬,“我对田馥甄发誓!绝!对!没!有!”
陈美丽女士面向着客厅里那张放大了的S.H.E的艺术照,立起四指向天做发誓状,看起来煞有介事。
我冷笑。
看她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嘴脸,我要是能信了她的邪,我陈曦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我跟陈美丽说:“行,那你喝一口证明一下。”
“哎呀……这个嘛……你看,为娘刚吃了饭,怪撑得慌的……”陈美丽女士突然闪烁其词。
我心下了然,牛奶里面被她下药的事情,看来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好啊,那就等会喝,你先消化消化食。”
我并不点破,但是却也跟她杠上了,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还有什么咒念。
“哼!等会喝就等会喝!”
陈美丽女士继续梗着脖子嘴硬,只不过神色中多了很明显的心虚。
哼哼,我看她等会怎么收场。
于是,我们两个就大眼瞪小眼的在客厅里面僵持上了。
僵持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江月就洗完澡出来了。
夏天不像冬天一样,因为每天都洗澡,所以冲个凉就可以了。
见江月出来了,陈美丽女士倏地一下豪迈地端起杯子,殷切地把牛奶递了过去,急吼吼地催促着江月:“妹呀,快把牛奶喝了,还温乎着呢,等会就凉了。”
“喔,谢谢姐。”江月乖乖地从陈美丽女士的手中接过牛奶。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不待我出声阻止,江月就乖乖地把牛奶给喝了。
我的脸瞬间绿了。
可毁了!
我刚才趁着陈美丽女士去给江月找衣服的空当,把她拿过来的两杯牛奶给偷偷地调换了一下,现在江月喝的,本来应该是陈美丽女士递给我的那杯。
我的心瞬间拔凉。
现在,我也就只能寄望于陈美丽女士捉弄人不要太过火了,别再把江月给喝坏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