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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处子印(修) ...

  •   郦朝蕴取过一方软帕,在水中蘸了蘸,拧干帕子,折回温云卿身边。

      她轻轻拨开温云卿鬓角的墨发,帕子往他脸上,轻柔拭去。

      从鬓角到下颌,再到整个脖颈,全部仔仔细细擦过一遍后。

      郦朝蕴扔了帕子,这个青桐,长在茅厕了吗?

      半晌后,青桐终于端着一碗汤回来了,郦朝蕴也没多说什么,只交代了两句,又作势要走。

      可青桐这奴才又捂着肚子哼唧起来,郦朝蕴忍无可忍的挥挥手,“去去,这次捯饬干净了再回来。”

      “谢殿下!”青桐大声道谢,又一溜烟儿跑了。

      郦朝蕴:“……”

      这一模一样的把戏,打的什么主意,真当她是傻的不成?

      郦朝蕴端起醒酒汤,放到床头,费力把温云卿扶起,她自己则坐在温云卿身后,让温云卿倚靠在她身上。

      她一手端了汤药,对着碗中的液体吹了吹,绕到温云卿唇边,“云卿,张嘴。”

      温云卿闭着眼睛,没有知觉一般。

      “云卿,云卿,快醒来喝药。”郦朝蕴再接再厉,温云卿一动不动。

      郦朝蕴毫不气馁,继续自说自话,“云卿,你不喝的话,我就替你喝了。”

      “温云卿,快醒醒呀,不会喝酒就别逞能,你这是折腾谁呢?”

      “温云卿,再不醒来,我可就不管你了。”

      再三威胁无果后,郦朝蕴只能用上她的损招,她捏上温云卿秀挺的鼻梁,掐的紧紧的,直到温云卿无法呼吸,咳了一声,张开了嘴。

      还……睁开了双眼,因醉酒的缘故,他失了往日的清冷姿态,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只懵懵将郦朝蕴望着。

      郦朝蕴悠悠收了手,看到温云卿玉白肌肤上被自己掐出两道红印,配上他懵懂无辜的眼神,端的是一副任人揉捏的模样。

      郦朝蕴还从未见过温云卿这副样子,歪头看了一会儿,她忽然笑了笑,晃着手中的汤碗,半是揶揄的问:“孤这里还有酒呢,云卿,你还要不要?”

      “不要……”温云卿懵懂间刚张了口,口中就被灌进一大口汤药。

      郦朝蕴眼疾手快,飞速搁下碗,捂上温云卿的唇,“不许吐,咽下去。”

      半是胁迫的助温云卿喝下汤药,郦朝蕴觑向温云卿。从前,她待温云卿体贴入微,从未像刚刚那般冒犯于他。

      但见温云卿眉头微拢,郦朝蕴暗道一声不妙。

      恰在此时,一名杂使侍子过来,郦朝蕴当即把温云卿交托给他,自己趁机溜掉了。

      *

      郦朝蕴回到自己的营帐,一入账中,就见两个人,一人隐在一个角落边。

      见郦朝蕴进帐,两人快步上前,就要跪拜。

      郦朝蕴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

      她看向其中一人,略带调侃之意,“墨妩,你还改不过来吗?”

      被叫做墨妩的女子脸上一红,“抱歉,主子,一时有些不习惯。”

      “孤明白。”郦朝蕴理解的点点头。

      这墨妩即原先的暗卫墨五,不过现在,她已不再是郦朝蕴的暗卫,而是她的近侍了,郦朝蕴特许她洗去脸上的墨莲花,贴身明面的服侍她。

      不过,墨妩做暗卫久了,一时有些改不过来,没事老往角落钻。

      郦朝蕴又看向另一个,问道:“墨一,有什么情况吗?”

      墨一道:“回禀主子,今夜,属下看见青桐与光禄大夫私下会面。”

      好啊,有什么事,他一个陪嫁侍子,要和温云卿的祖母私下单独见面?

      “可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郦朝蕴问。

      墨一道:“属下离的远,不曾听见。”

      郦朝蕴吩咐墨一,“继续盯着他们,找机会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好了,你去吧。”郦朝蕴吩咐完,挥手道。

      “是。”墨一领命而去。

      许是今晚未吃多少东西又饮了一杯烈酒的缘故,郦朝蕴有些反胃,喉间猛然涌上一股呕意。

      她忙出了营帐,沿着帐子往外走,吐息了几口帐外的空气,胃里的不适减轻了不少。

      待到帐角处,突然闯进眼中的人影结结实实唬了郦朝蕴一大跳。

      月色下,男子倚坐在帐边,一条腿随意曲起,手中拎着个酒坛子,一口接一口的灌。

      “阿诺!”郦朝蕴唤道。

      阿兮诺听到郦朝蕴的叫声,猛地朝她看过来。

      “你回来了?”讶异并着一丝未掩饰的喜意。

      “我有说过不回来吗?”郦朝蕴反问:“大晚上的,怎么喝这么多?”

      “想喝。”阿兮诺说着,又举起酒坛,不过这次,却是小小抿了一口。

      “哦——既然想喝,就去前面喝个痛快,躲在这里干什么?”郦朝蕴凑近阿兮诺,追问道。

      见阿兮诺只是颇恼的斜了她一眼,并不答话,郦朝蕴一把夺下阿兮诺手中的酒坛子,俯身笑道。

      “我看你喝的不是酒,分明是醋吧。”

      正嘚瑟间,却被阿兮诺一把拽住,扯进怀中。

      他眸光如夏日暖风吹起水纹的湖面,幽深而迷人心神,唇瓣启合,口中有沁人的甘冽酒香。

      “我也想要醉一场,博你关怀,可我喝不醉的。”

      郦朝蕴贴在阿兮诺耳边低语,“你可以装醉,我不会拆穿你的。”

      阿兮诺唇边噙了一抹笑,眼中渐次有些迷离,仿佛真如醉酒了一般。

      “我就醉这一次,”他道:“蕴儿,你吻我。”

      郦朝蕴也非矫情之人,既要成亲,以后可是要同榻而眠一辈子的,的确有必要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她答应着,抬头贴上阿兮诺的双唇,似觉得这样不够,还蹭了蹭他的鼻尖。

      阿兮诺紧搂着郦朝蕴,沉声道:“用力些。”

      郦朝蕴听话的贴的更紧,生涩而有些鲁莽的试探。

      阿兮诺干脆身子一歪,带着郦朝蕴倒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他随意仰躺着,任郦朝蕴伏在他身上,予取予夺,他只是闭了眼睛,略略喘息着。

      许久之后,他终于忍受不了郦朝蕴的不得章法,翻身将郦朝蕴压下,狐疑的将她望着,哑声问:“你不会?”

      郦朝蕴一时语塞,这叫她怎么回答,她的处子身给了温云卿,温云卿之前,她没有过别的男人。

      有关男女之事,全从书籍和温云卿处学来,书籍中隐晦,温云卿又克己守礼……

      想到此处,她突然就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愣头青,只见她一本正经,“荣朝古训,男女事只为传宗接代,耽湎易丧志,清心克己方……”

      却见阿兮诺听着听着,脸色渐青,张口骂道:“屁话!”

      郦朝蕴愣了一瞬,忙去捂阿兮诺的嘴,“不要对先人不敬。”

      话音甫落,手已被拉下,两片火热唇瓣重重堵上了她的,他攻下她的齿关,颇为熟稔的勾弄和挑逗。

      远处的歌舞、近处的虫鸣以及耳边轻重交错的呼吸声,无不给了郦朝蕴前所未有的新鲜刺激感。

      二人皆有些忘情,阿兮诺随手扯开前襟,大片光洁如月色的肌肤上缀着一点鲜艳的红樱,他拉起郦朝蕴的手,对自己毫不客气的按了上去。

      手心里那点异样的触感令郦朝蕴略显迷离的眸光颤了颤,她怔怔盯着阿兮诺的胸口,几息之后,眸中猛然清明。

      她一把拉上阿兮诺胸前衣襟,掩盖住那无边旖旎的春色,翻身坐起。

      阿兮诺仍侧身躺在草地上,发丝凌乱的垂散在身前,肆意张扬的美,只是他眸中情色渐褪,抬眼望她。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不愿了?”

      郦朝蕴纠结道:“我倒不是不愿,只是这露天席地的,是否过于奔放?”

      她兀自摇着头,开始自我否定:“不妥,不妥。”

      阿兮诺笑了一下,有一点点慵懒的媚态,他懒懒开口,殊无诚意:“惭愧,是我性急了些。”

      郦朝蕴掐在他身上,闹他道:“你的惭愧呢?我怎么看不见?”

      阿兮诺拦住郦朝蕴乱放的手,微微启唇:“我对你忍耐力有限,你再乱摸下去,我们只能来真的了。”

      郦朝蕴松手,对上他的眼睛,是和白日里在马上,她摸上他小腿时相似的神色。

      她霎时了悟,脸颊微热,嘴唇张张合合,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最后只能念叨几句。

      “额……先圣说过,清心少欲,才能颐心养神……”

      阿兮诺嘴角微颤,头痛的扶额,咬牙切齿,“蕴儿,你能不能住口!”

      郦朝蕴闻言偷笑,同时也悄舒了一口气,若非方才看见阿诺袒露的胸膛,她已然忘了,阿诺已非处子之身。

      她不知道阿诺发生过什么事,也不打算过问,她只知道,这辈子永远善待阿诺。她不能让人说,阿诺是个轻浮随便的男人。

      所以,阿诺那光洁一片,没有处子印的胸口,决计不能让他人瞧见。

      ……

      翌日,夏猎进入第二天,每次狩猎,第二天都是猎手们精气神儿最旺的时候,一个个冲进围场的背影比昨日还要急切三分。

      郦朝蕴牵着乌骓,漫无目的的四处走,看见动静了就给上一箭,十之八九她都能猎到个什么来,不会落空。

      在林中转了有小半日,马背上的筐篓已经快要装满,郦朝蕴正琢磨着在林中歇歇算了,反正那些赏赐她也不稀罕,干嘛还要做拼命三娘呢?

      身后,突然起了骚乱,不少人打马,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不知是谁眼尖,看见了郦朝蕴,忙高声喊道:“太女殿下,陛下遇险,请速速过去救驾!”

      “什么?”这突发状况,砸了郦朝蕴一个措手不及,前世,女皇好端端的,根本没有这档子事。

      郦朝蕴和阿兮诺对视一眼,两人忙拍了马,跟上队伍。

      郦朝蕴急问身边一个人,“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那人喘着气道:“回殿下,臣也不是太清楚,听说是围场里闯进了一头棕熊,迎头和陛下撞上了。”

      “棕熊?”

      怎么会有那玩意儿,这围场初建时,就已将山中猛兽都赶到了山那头,又筑起了高高的铁栏,猛兽想要翻越铁栏,简直难如登天,它到底是怎么闯进围场的?

      郦朝蕴心急如焚,急急催促马儿,乌骓载着她,箭一般往前冲去。

      等到了地方,郦朝蕴扒开人群,看到面色苍白,汗流不止的女皇,以及被棕熊拦在身前,身上血迹斑斑,已然晕过去的年轻温雅女子,心里不禁苦笑一声,天意如此,她终究躲不过去吗?

      当时,女皇受不了山路颠簸,下了马,和走过来的棕熊迎面碰上,棕熊脾气暴躁,看见女皇,就冲上去抓住,一副要将女皇撕碎的模样。

      而莫说女皇,所有人都觉得围场中没有什么危险,因此,女皇身边只跟了一个暗卫。

      暗卫若选择不攻击棕熊,只救女皇,她自己势必也会被棕熊抓伤,还未必能救得下女皇。她若选择先攻击棕熊,可女皇就在棕熊手中,棕熊暴怒之下,必会伤及女皇性命。

      如此两难之际,郦朝薇从远处走来,看见被棕熊挟持的女皇,她不顾自己安危,不断挑衅棕熊,棕熊怒不可遏,放下女皇,改抓住郦朝薇,利爪在她身上抓出道道血痕,而郦朝薇救母心切,勇气亦可嘉,奈何她有点儿像女皇,文弱不禁风,到了棕熊手里,早已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棕熊就劫持了她,和手握长矛、长/枪的侍卫们僵持着,女皇终于看到了这个不受她宠爱的女儿的好来,感动的落了好几滴泪,命侍卫们不许伤害棕熊,保郦朝薇性命。

      乌泱泱一片人就这样和一头熊僵立着,谁也想不出个妥善的办法来,救救棕熊手中那可怜的郦朝薇。

      就在此时,阿兮诺突然从人群中站出,就连郦朝蕴都惊了一惊。

      “阿诺?”郦朝蕴不解的看着他。

      阿兮诺道:“我有办法。”

      郦朝蕴将信将疑,且她本该拦着阿兮诺,让郦朝薇去死好了。

      可不知怎的,她最终没开口拦他,只道:“你去吧。”

      阿兮诺随手从手边拽下一片绿叶,放在唇边,吹出几个音符。

      棕熊听到后,抬头望向阿兮诺,朝他龇了龇牙。

      众人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儿上,阿兮诺面无惧色,毫不退缩,他不知何时已扔了绿叶,换回本族语言,轻启唇,唱出几句古怪的曲子来,棕熊渐渐放开了郦朝薇,朝阿兮诺走来,只是表情仍然凶恶。

      阿兮诺且唱且退,这时,阿那罗族其余的人也赶了过来,站在阿兮诺身后,同他唱着相同的曲调。

      棕熊渐渐合了嘴,懒洋洋踱到阿那罗族人身旁,往地上一蹲,竟是十分顺从的将头靠在了阿兮诺身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处子印(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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