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四娘子之廿五日记》中村鸣鹿

14、第 14 章

　　第二十一章 长恨离亭 （3/1）

　　天黑的时候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电话接通后，我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要见你！今天晚上。”鑫月竹在电话里说。
　　“行。我也有很多事要问你。”我说。
　　“你还记得那个凉亭吗？”她问。
　　我说记得。这个凉亭我跟她不知来了多少次。
　　“晚上八点，凉亭见。”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约我到凉亭见面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可是堂堂的董事长。在这样的地方见面是不是会不方便，我想。
　　但是我还是如约来到外滩，外滩的变化虽大，道路也扩宽了许多，凉亭却依然屹立在那里。见到她时，她换了身衣服，戴了顶帽子，多了副眼镜，大概是怕人认出她。
　　三月的海边还很冷。所以到这里游玩的人也少。
　　我们面对面的坐着，中间隔了至少两米。我就这样看着她，她也注视着我。良久。她才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你怎么会在东南纺织集团当执行董事？”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道。其实我也是间接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相信缘分吗？”她以牙还牙，她没有回答我。
　　“原来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可能是岁月给了我太多的启发。”我说。
　　“我听说你才从单位辞职不久，到华扬公司组建农林科技有限公司的？”她问。
　　“是的，不到一年时间。”我说。
　　“我看过你公司的注册，法人虽然是你，但是你也是给华扬打工。真正的老板是李华扬。”她说。
　　我点点头。
　　“你不觉得这种巧合也太巧了？”她直视着我，虽然看不清眼神，我觉得她眼睛里全是质疑。
　　当我第一眼看到她时，心里也是跟她一样疑惑。宇文县长的笑，蒋照南的眼神都让我心里不踏实，但是我却想不到这其中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即使现在有问题，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难道我要回去告诉李华扬，我因为怀疑这是一场阴谋，就要退出。不 ——即使是陷进我也要跳下去，我已经别无选择。这就像一场博弈，我已经在棋局里，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局。

　　以鑫月竹的能力，她会相信这只是简单的缘分？
　　“我用人格担保，我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跟你见面。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真心话，敢对上帝发誓。
　　“我相信你，虽然我跟你以前有关系，但是我现在是执行董事长，我得对全公司的人负责，对其他董事负责。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她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她的意思我当然明白，我也非常理解她。
　　“我明白。我说过，我来这里之前并不知道你就是东南纺织集团的执行董事。我是抱着诚心和信心来的。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自尊似乎受到了伤害。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比以前高了一些。
　　她也似乎觉得有可能伤害了我，轻轻的叹口气，说道：“如果在以前我对谁产生了怀疑，这件事情就算到此结束了。但是——但是你不一样，我还是会按程序走下去。”她情绪有些不稳，似乎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你不要因为我为难自己，这样会让我心里觉得欠你，我会凭信心和实力招商，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我果断的说。“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回去晚了，老公该担心你了。”我准备结束谈话。
　　“难道你觉得不欠我？”她反问道，眼神看着大海的方向，幽幽的说：“你确实不欠我，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又犹豫了一下，补充了一句：“他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没有告诉我？”我惊讶的问，她的话不亚于在我内心投下一枚原子弹。
　　“十五年了，结婚后不到一个月。”她喃喃的说。
　　“这么多年你就没有再找一个。”我突然心里很难过。这个女人看来比我还要苦。
　　“没有，也不想找。”她把眼镜摘下来，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又重新戴上。
　　“怎么回事？我记得你最后一次打电话给我说你要结婚了，后来电话就打不通了。”我问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你说我要结婚了？”鑫月竹反问道。接着自问自答：“因为我想得到你的答复，想着你能回头找我。”
　　我突然手足无措。心里开始发慌。
　　“可是你却在电话里祝福我幸福！”她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你知道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九十多天在出站口的等待将成为梦。”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话让我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愧疚。甚至连扶住她的勇气都没有。我一直都认为她结婚了，过得很幸福，所以才把电话号码换了。
　　她哽咽着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送你走的那一天吗？就是在车站的入口。我认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我爱上你觉得很幸福。”
　　我点点头说：“记得。”
　　“我以为自己很伟大，看到你的背影消失在车站入口的大门时，我就后悔了。你告诉过我你是乘坐1314次列车来到港市的。从那以后，我每天都要在车站的出口等，等着1314次列车进站，直到最后一名旅客消失。那个时候我很幸福，因为等待也是一种希望。直到你的那句祝福，让我的希望成了泡影。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我的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模糊了眼睛。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没有到伤心处。
　　“我又等待了一周时间，我知道你永远不可能回来，那天我就在这里，把手机仍进了大海。”她转过头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景。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等我的那些日子，如果你告诉我，我肯定会回来。”我说的是真心的，我没有骗她。我的心太软，如果我当时听到这样的话，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回到她身边。
　　“我矛盾过，想过对你诉离别衷肠，想过祈求得到你的爱，但是那样得到的爱能真正幸福吗？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吗？你能真正做到和她撇清关系？你舍得你的一双儿女？”她一连串的质问，像是问我，又像是问她自己。
　　如果在那时，她这样问我，我不敢回答，也无法给她承诺。毕竟我的爱曾经给过菊，曾经跟菊的山盟海誓到现在还在耳边萦绕——可是我跟菊还是成了陌路人。还有范瑶，范俊，他们都是我难以割舍的羁绊。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是现在，我可以毫不犹豫的答应她，愿意用一生来爱她，弥补她对我的一片深情。不只是因为菊有了好的归宿。是因为经过许多年的磨砺让我明白了，用一份同情和责任来拯救没有爱情的婚姻，唤醒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本身就是一场悲剧。我舍弃了鑫月竹对我的爱，也放弃了对她的爱，是为了减少良心的谴责。倾其一生来照顾刘若梅，而刘若梅却年复一年的封闭着任何情感，如同行尸走肉，这样的结果是自己当初想要的吗。答案是否定的。正如柏拉图说，人生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放弃了不该放弃的…，而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对于鑫月竹何尝不是悲剧，她曾经以为的两种幸福，一种是在进站口的送别，另一种是出站口的等待，最后却在深深的祝福中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其实祝福并不只是给人带来希望，也能给人带来失望！
　　2012年3月5日晚于凤鸣
　　日记在故事的高潮中突然结尾了，莫小新和钱思

　　第二十一章 长恨离亭 （3/2）

　　念对鑫月竹跟范景山的对话意犹未尽，他们迫不及待的翻看着下一篇日记。
　　第十一篇日记
　　“明天晚上单独请你吃个饭！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情，否则会影响你的招商计划。”这是那天在亭子里她给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鑫月竹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女人，经过激烈的内心挣扎、抱怨，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询问我这么多年的情况。我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人就是个很奇怪的动物，当你知道别人过得比你还要不幸福，你的心里就会少了很多怨恨，多了一些同情。她沉默良久，喃喃自语：“我不该放你走的，都是我的错。”
　　其实中年人的感情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来烘托气氛，他们的一颦一笑，甚至是简单的一个眼神都能给对方传达他内心的想法，就像莫慧兰和我。而鑫月竹或许不算是一个中年女人，她的感情始终停留在激情燃烧的青春岁月里。
　　我回到如家酒店已经快十点了。我重复了十五年前的经历，在港市的大街小巷转悠了一圈，希望能拾起昔日的记忆。
　　莫慧兰站在大门口，掂着脚尖四处张望。
　　“看什么呢？”我走到她身边，突然说道。
　　她吓了一跳。“你说我看什么？一个晚上人影都看不到，以为你失踪了，电话也关机。”看到我，她像妻子盘问夜不归宿的丈夫，发出一连串的质问，眼睛里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
　　“我就在大街上逛了逛。迷路了，绕了几圈才走回来。”我撒谎说道。
　　她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这样的姿势大约保持了一分钟。才把眼神从我的脸上移到身上，然后看到我的鞋子——黑色的皮鞋被尘土染成了灰色。
　　“还真是走路去了。看你的鞋子脏成什么样了，到大堂的擦鞋机上刷一刷，被别人看见，这哪里像是总经理，简直就像个乞丐。”她半开玩笑的絮絮叨叨。
　　我以前很烦女人的絮叨，但是莫慧兰连珠炮似的问询却让我有一种温暖的感觉。那种久违的感觉只有母亲才有。我突然有点想母亲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去看她们二老了。我想母亲此刻也一定在想着我。以前二老跟我一起生活过，但是他们不愿对着刘若梅的那张苦瓜脸，母亲说：“儿子。我跟你爸还是回农村，虽然农村艰苦了一些，左邻右舍都很和睦，聊聊天日子挺快乐的，让我们整天对着一个丧门星，会少活很多年。”他们执意要回老家，我也没办法。她说的这些我也深有同感。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莫慧兰，说道：“谢谢你，像我妈。”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大厅走去。
　　莫慧兰似乎愣了一下，从我后面冲过来。我觉得腰部火辣辣的痛，是莫慧兰从后面掐了我一下。“你要死啊！有这样糟践人的吗？”引得前台的服务员好奇的向我们看过来。
　　我到擦鞋机前把鞋子上面的灰尘处理干净。我们一同走进电梯，她脸似桃花的看着我，这种封闭的空间里很容易产生暧昧。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就在电梯门开的时候，她突然问我：“你知道我今天晚上约谁了吗？”
　　我好奇的问：“你约谁了？”
　　“就是那位蒋副董事蒋照南呀！”她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很开心。我心里有一点酸酸的味道。出了电梯，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约他干嘛？”
　　“当然是打听你跟鑫月竹的关系咯。”她的笑容变得有点狡黠。
　　我吃了一惊。但是瞬间恢复了平静。我想知道蒋照南对他说了些什么。
　　“打听到什么啦？”我故作无所谓的样子。
　　“这只老狐狸！我约他到咖啡厅见面，他高兴的跟捡到金元宝一样，可是当我问到你跟鑫月竹的关系，他说不知道，还撒谎说公司有事就溜走了。明明像是知道什么，却不告诉我，我的美人计第一次失效。”莫慧兰说这件事的时候，一脸的惋惜。
　　我的心里很矛盾，又想蒋照南告诉莫慧兰一点什么。也能断定他跟这次招商的事情有多少关联。但是对于莫慧兰没有打听到任何我跟鑫月竹的事情有些庆幸，要不然怎么跟他们解释。怎么跟鑫月竹交代。
　　我不再跟她说什么，转身往房间过道走去。到了她住的房间门口，我突然问他：“你为什么对我的事情那么感兴趣？”
　　她走到门口，笑着说：“因为我像你妈！”说完转身进门，把门关的剩下一条缝，露出狡诈的眼神，补充说了一句：“孩子！晚上把被子盖好，别着凉了。”我扬起巴掌，她把脑袋缩回去，‘嘭’的一声把门关了。

　　第二十一章 长恨离亭 （3/3）

　　第二天晚上七点，我收到鑫月竹给我发来的消息。她在阿外楼大酒店308房间等我。我依照约定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先到花店买了一束蓝色妖姬。服务员站在门口，看到我，微笑的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当我推开酒店房间门走进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鑫月竹坐在主位上，她的旁边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脸庞瘦削，稚嫩，俊逸。
　　看到我进来，鑫月竹站起来招呼我坐下，并且对孩子说：“叫范叔叔。”孩子礼貌的叫了一声，就不说话了。鑫月竹又给我介绍：“这是我儿子鑫想。十五岁了，读初中三年级。”
　　我十分诧异，鑫月竹并没有告诉我她还有这么大一个孩子。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有这么大的孩子，我该给他准备一份礼物。”我把花儿递给她。
　　她接过花儿，放在桌上。说道：“今天是礼拜六，他们没有晚自习，所以就带过来一起吃个饭。”意思就是原本没有要介绍她儿子的必要，只是凑巧而已。
　　偌大的包间里就我们三个人，感觉空荡荡的。服务员却上了满满一桌菜。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人家是董事长，或许招待客人菜多一点会有面子一些。
　　这样的酒店都有服务员倒酒，分菜。鑫月竹却让服务员倒完酒在外面等，有事会叫她。她举起酒杯说：“首先为多年后的重逢干一杯。”我举起杯在桌上轻轻点了一下，一扬脖子，酒全部到了喉咙里。酒是82年的拉菲，入口丝滑，充满了浓郁的水果味。
　　鑫月竹捏在手里摇了摇，才放在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喝这种酒，要把酒里面的果香味充分的散发出来，要先摇一摇。”她似乎对酒很有研究。“当然还有醒酒的功效。”她说。
　　“你知道我是个粗人，对于酒又特别的贪，所以见了酒就有些迫不及待，让你笑话了。”我说。
　　“跟我还用这么客气吗？”她看着我，柳眉高挑，说道：“你知道我不怎么喝酒，以前看到你喝酒跟喝水一样豪爽，样子其实蛮可爱的。”她看着我停顿了一下。
　　“我后来就想着你喝酒的样子，学着喝，可总学不会，一喝就醉。后来我就喝这种酒，给自己倒上一杯，端着杯子，在那里晃呀、晃呀…一直晃到没有多少酒味了，然后抿一口，再晃，再抿一口，就这样，漫长的夜晚就过去了…。”她说话的时候不是在谈论酒，好像是在讲故事。
　　一个孤独的女人对着酒，对着夜晚，该是怎样的心情？我跟鑫月竹不同的是，我有很多酒友，需要买醉的时候，有朋友陪着，高谈阔论，挥斥方遒，一醉方休。
　　“你不该这样对自己的，其实以你的条件——”我说到这里忍住了，因为我看到边上的鑫想。或许鑫月竹没有再婚，就是为了鑫想。
　　鑫月竹苦笑了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后来，我也学会了喝酒。我才知道一饮而尽的痛快，那一股辣味或水果香味从咽喉中一直到胃里。你才知道生活中所有的滋味都跟酒是一样的，酒是什么味道，生活就是什么味道。跟你的心情有很大关系。”我吃惊于鑫月竹对酒的理解。一个没有故事、没有经历过风浪的人是无法体会酒的奥妙。
　　我给自己倒满，举起杯子，说道：“为你对酒的深刻体会干杯。”当着孩子的面，我没有说出安慰她的话来。
　　接下来，我们彼此没有说话。我们要说的话都包含在酒里。一杯接着一杯，杯杯见底。不知不觉喝下三瓶。鑫月竹脸色开始泛红。眼神也有些迷蒙，鑫想吃了一会儿就不吃了，坐在那里低头玩游戏。
　　“今天董事会专门就你们度假村项目进行了讨论。大家对这个项目还是比较看好，但是还必须去实地考察才能通过。研究结果，有我带队随你们考察团一同前往。”鑫月竹突然说道。这无疑给了我很大的惊喜。
　　“多谢鑫董事长，预祝我们合作成功！”我给她也倒了一杯。她笑了笑，举起杯子一口干了。
　　我送她们上车的时候，她举起蓝色妖姬，挥了挥手，说：“谢谢你陪我，这么多年都没这么快乐的喝酒。”我对她的话有些伤感。手在空中使劲的挥舞，直到出租车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已深了，华丽的霓虹灯在夜幕的笼罩下，多了一丝丝神秘。我突然想到了一位作家的对于黑夜的描写：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它却让我爱上黑夜给我的疼痛。
　　2012年3月6日晚于凤鸣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它却让我爱上黑夜给我的疼痛。这句话其实是莫小新写在后面的点评，被高度拿来放在日记的后面做了结尾。钱思念没有恋爱经验，她从范景山跟鑫月竹久别重逢的感情中没有找到共鸣，或许是时代不同，或许是年龄不同，对待爱情的观点也会不同，正如范景山说，中年人的感情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传递爱的信号。而年轻人的恋爱就不一样，他们会把一个小小的烦恼想成世界末日，跟对方无尽的倾诉内心的思念和彷徨。然后在山盟海誓中得到彼此的安慰，以慰藉那份相思之苦，即使一个小时前才刚刚吻别。

　　第二十二章 并购 （3/1）

　　第十二篇日记
　　接到卫堏打来的电话，我跟鑫月竹刚刚分开。卫堏的声音有些焦急，说是莫慧兰出事了。她接到一个电话后，就一个劲的哭，好像受到很大的打击，问她什么也不说。电话里也清晰的听到她哭泣的声音。我最担心她受了别人的欺负。
　　我在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上不断的催促司机。出租车师傅说：“您再着急，也不可能飞过去吧，太快了影响安全，出了事不更慢了吗？”
　　这些道理我懂，就是事到临头，很多人都会失去理智。
　　车终于到了如家的大门口。我扔给司机五十元钱说不用找了，飞奔着上楼。我敲开门，开门的是卫堏。看到我进门，卫堏也是一张苦瓜脸，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莫慧兰躺在床上，哭的身子一颤一颤的。我问她，也不回答。我转过头，看着卫堏，希望从她这里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
　　卫堏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今天一天我都跟兰姐在一起，晚上天黑的时候还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里了。过了一会儿，接了一个电话后就成这样子，问她也不回答我。”
　　我心里有了底，走到床前，说道：“莫慧兰，你有什么委屈说给大家听听，或许能帮助到你，这个样子只会哭坏了身子，事情也得不到解决不是。”
　　她听到我的话，慢慢的止住了哭声。从床上爬起来，卫堏递给她纸巾，她接过擦干眼泪。
　　正欲开口，突然又用被子蒙着脸。我被她的行为搞糊涂了。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还是让她自己冷静一下。过了几分钟，她还是把头埋在被子里，却开口说话：“真是丢人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我没脸见人了，不如死了算了。”
　　“什么事情，有这么严重，还要寻死觅活的？”我问。
　　她突然又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你这个天杀的，你死了不要紧，你让我怎么见人哟…”。
　　我吓了一跳，问道：“谁死了？干你什么事？”
　　她这时才抬起头来，满脸的泪水，纷乱的头发被泪水打湿了，贴在脸颊上，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就是我那口子，这个天杀的，跟别人老婆不清不楚，被人家杀了…警察让我过去处理后事…”她一边哭一边陈述。
　　我终于听明白了，这件事情确实对她的影响很大。丈夫被人杀了，本身就是一件伤心的事，却又是因为跟人通奸被杀。对于莫慧兰来说，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现在还要去处理后事，当真是难为她。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得勇敢的面对，这些都不是你的错，首先心里不要产生压力和自卑。后面的路还很长，目前最重要的是处理后事。我帮你买票，你从这里直接赶过去，这种案子是重大刑事案件，你先去当地公安，她们会指引你怎么办这事。通知家里面，多去几个有能力的人，这样的事情有附带民事赔偿。过去了有什么不懂的，打电话给我，我帮你分析处理。”我说。
　　她这才停止了哭泣，揉着通红的眼睛。说：“谢谢你。”她拿出电话打了一通，最后求爹爹，告奶奶的才找了几个她老公的本家堂兄弟和叔伯。 夏天和沈关怡不知道去哪里玩了，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回酒店。我也懒得管年轻人的那点事，似乎沈关怡对夏天的态度也比以前好了许多，看来夏天还是下了一番功夫。

　　我给莫慧兰买了第二天早晨七点的火车票，并且把她送到车站。她看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公司里现在也离不开我，请原谅我不能帮你。”我说。“嗯！我明白。也不能让你去，不合情理，会让人说闲话的。”莫慧兰说。她总是那么善解人意。“有需要帮助的，尽管打电话。我让财务先给你预支半年工资，打在你的卡上，你带卡了没有？”我说。她说没有带，因为这次出差都是公司报销，也不花钱，就没有带。我把自己的卡给她，说里面的钱应该够她们开支，我又把密码告诉了她。
　　她老公的叔伯和兄弟都是帮她办事，开支都得她花钱，出门在外没有钱是寸步难行。她也没有推辞，接过银行卡收起来。直到火车开动我才离开。
　　五个小时后，莫慧兰给我发来信息说她已经到达D市公安局。我叮嘱她注意安全。
　　鑫月竹十点半给我打来电话，说定好第二天清晨开车到凤鸣，问我们多少人。我说莫慧兰有事先走了，现在还有四个人。她说他们去六人，开一辆考斯特正好，让我们就坐她们的车走。早晨五点半准时出发，司机会去酒店接我们。华夏东南方的三月份，五点半已经天亮了。
　　我把这些情况都汇报给李华扬。李华扬在电话里很高兴的说：客人的吃住行他都会安排好，让我只管陪好客人就行，这一点我对李华扬从不怀疑。
　　我吩咐夏天他们晚上早点休息，第二天要早早出发。本来又要在外面瞎逛的两人才没有出去，大家不到十点都各自回房间歇息。他们问起莫慧兰，我只说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第二天五点我们就到楼下办理退房手续。五点半，司机接上我们，然后去厂里接东南纺织集团的考察团。车子开到东南纺织集团时，鑫月竹一行已经在大门口等了。包括鑫月竹在内，四男两女，蒋照南也在其中，我们把中间的位置给他们留着。众人上了车，鑫月竹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在前排坐下。车缓缓的驶出东南纺织集团的大门。在路上，我接到莫慧兰的电话，说她的叔伯都到了，另外村支书也去了。目前案件还在审理中，法医对尸体进行了检验，可以火化。附带民事诉讼要等检察院提起公诉后，法院开庭审理。她们已经找了代理律师，全权委托律师办理。让我放心。
　　晚上七点左右，我们终于到达凤鸣华扬酒店。李华扬带领高层领导在酒店门口迎接。我奇怪的是没有看到宇文县长。招商这件事可都是他一手促成，现在家乡企业过来考察，他却没在欢迎现场。李华似乎猜到我的心意，他解释说宇文县长到省里开会去了，顺便考察省北水果种植基地。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欢迎场面热烈而浓重。欢迎酒会在三楼大厅举行。这里是政府或团队重大宴会厅，所有的设施装饰奢侈豪华。
　　遵照我跟鑫月竹的约定，我们现在只是招商关系，所以招待会上的一切表现都是那么自然和矜持。
　　在敬酒的过程中，蒋照南还悄悄问我莫慧兰为什么不在？我回答说家里有人生病住院。他便不再问起。
　　李华扬安排的都是公司里市场部的人员，无论从言谈举止，还是酒量，都是上得了台面的。再加上我的团队，那一晚的招待会可谓是宾主尽欢，圆满成功。
　　第二天，我们陪着考察团到凤鸣的文化圣地，名刹古寺游览了一番。又到华扬创业孵化园品尝了凤鸣的特色小吃，中午安排在农家乐，让客人吃当地淳朴的农家菜，喝地道的乡村佳酿。吃惯了南方山珍海味的宾客对凤鸣的小吃和农家菜赞不绝口。我用细心的眼光观察鑫月竹的表情。她始终是微笑拂面，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心理波动。

　　第二十二章 并购 （3/2）

　　晚上，考察团依然下榻在华扬酒店。我跟鑫月竹一行告辞出来，刚到酒店门口就收到鑫月竹的信息。她说想见见刘若梅，算是这次考察中一项，对她的投资评分有很大关系。我明白这个女人是在考察我的人格，看看我有没有撒谎。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她说让我先回去，发个定位给她，包括小区房号，她自己能找到。凤鸣是个小小的县城，人口只有十几万，找到一个小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但是我不敢确定她看到刘若梅时，刘若梅的反应。她会对刘若梅说什么？
　　我回到家里，范俊从外面打篮球刚回来。最近他又开始对篮球感兴趣，加入了校篮球队的训练。学校有灯光球场，有时候训练能持续到晚上十点。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锻炼身体比在网吧里玩游戏要好。对此我还特地表扬他。
　　鑫月竹敲门的时候，我正在给刘若梅按摩头部。我不在的时候，我会交代范俊来做这件事，他虽然叛逆，但是对母亲却很尊重。我交代的事情，他也会做好。
　　范俊打开门，看到陌生的鑫月竹。就问道:“阿姨！你找谁？”鑫月竹微笑着说：“你好！小伙子，这里是范景山家吗？我是县残联的，最近国家对残疾人的生活很重视，我是过来看看你们家庭情况和病人情况，考虑给你们家办理残疾人生活补助。”
　　鑫月竹真不愧是大领导，对于谎言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范俊一副高傲冷峻的神情说：“阿姨你搞错了，我们家里没有残疾人！”
　　鑫月竹的笑容更加灿烂，说道：“这孩子有出息，小小年纪有志气。长大一定能成大器。但是抑郁症也是残疾人系列的，属于精神残疾人。懂吗？这是国家对老百姓的关怀…”。
　　其实我早都听到他们的对话。我怕范俊又说出不好听的话来。赶忙走出来，对范俊说：“怎么说话呢，对客人要有起码的礼貌。”我又对鑫月竹笑呵呵的说：“那您请进吧。”并吩咐范俊去倒茶。范俊这才不情愿的让开路，去客厅倒茶。
　　鑫月竹走进我家，四下打量了一番，来到刘若梅面前。刘若梅眼睛盯着前方，一点表情都没有。
　　“大姐，我是残联的，是来了解一下您有什么需要，国家能尽可能的为你解决。”鑫月竹还在演戏。
　　刘若梅这才转过头来，眼神阴郁无神。她说：“你是谁？到我家干什么？你出去！” 这让鑫月竹很尴尬。我连忙解释她就这样子，不喜欢陌生人，特别是陌生女人。范俊把泡好的茶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瞥了鑫月竹一眼就进他自己房间了。
　　鑫月竹这才缓过来，笑了笑，继续以公务人员的口气说道：“大姐，你听我说，你一定要放开朗一些，你看孩子多优秀，你老公多好，……” 鑫月竹还要继续说下去。刘若梅的脸上已经很不耐烦了，出现了怒容：“出去。滚出去，这是我家…。”
　　很长时间都没看到刘若梅发这么大火了。不知道她是感应到了鑫月竹的存在会对她造成威胁，还是病情表现出对陌生人的排斥心理。我对鑫月竹说：“真不好意思，让您受委屈了，谢谢你。谢谢党和政府的关心，我们不需要国家救助。”
　　我送鑫月竹到门口时，悄悄的对她说：“她不是单纯的抑郁，还是精神分裂型。希望你不要介意。”
　　鑫月竹站在楼梯上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道：“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你的不易。对我的震撼很大。”说完慢慢的走下楼，步履很沉重。

　　接下来的考察主体就是华扬农林科技有限公司的温泉度假村的所在地上溪村。我们带着图纸和望远镜。站在凤鸣山的一个小山岗上，这里可以直视整个度假村的全貌。考察团们用望远镜仔细的看了山体面貌和周围环境，从他们兴意盎然的神态能看的出来还是比较满意。对于温泉井的考察就相当仔细，他们拿出矿泉水瓶取水放进袋子，还对水温进行了测量，并一一记录在册。看到新的办公大楼群，莫慧兰露出赞许的神色。大楼的外装已经基本完成，园林绿化初具规模，秀丽庄严的神态已经表露出来。
　　最后，考察团对公司的账目严格进行了核算。他们把评估、核算结果和水样一起发给东南纺织集团总部。又对华扬的总部和其他分公司做了考察。
　　就在鑫月竹一行考察的第五天下午，我接到鑫月竹打来的电话，约我单独会面。晚上八点，我们在‘爱上黑夜的蓝精灵’酒吧里见了面。我问她喝什么酒。她说喝白兰地怎么样？我让服务生开了一瓶白兰地。她举起杯跟我的杯子碰了一下，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动作是那么优雅。
　　放下杯子，她盯着我说：“总部已经同意合作，现在就等我这个执行董事的表态。”
　　“那这事就算成了？”我压抑内心的兴奋，问道。
　　她点点头，说道：“我们拟出两种合作方案。第一种是华扬公司重组，跟东南纺织集团联合成立华鑫控股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但是重组需要对华扬公司所有的资产进行评估核算，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重组后的华鑫控股集团中，东南集团和华扬各执50%股份。投资比例按股份比例。”我对她的大手笔惊叹万分。这近乎于冒险。要知道，重组华鑫集团和兴建度假村需要投资的额度那是巨大的。这么大的事情我肯定做不了主。我估计李华扬也未必同意，这类似于公司并购。
　　“那第二种方案呢？”我问。心里还是十分忐忑，不知道鑫月竹的第二种方案会不会让华扬很为难。
　　“第二种就是华扬原有资产无需重组，由华扬和东南纺织集团共同打造温泉度假村，公司名称更名为华鑫农林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双方各占40%股份，范景山持10%的股份，另外10%由政府持5%，温泉度假村村民持5%。由东南集团注册华鑫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科技配方由东南纺织集团公司提供，资金完全由华扬公司出资。双方各占50%股份。销售渠道利用农林科技有限公司和华扬的大小酒店和创业孵化园窗口。华鑫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隶属于华鑫农林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财务跟华扬总部分开。另外华扬公司更名为华鑫集团，共同为打造上市公司奠定基础。”我问鑫月竹，为什么要我持10%的股份？她解释说公司组建和运营都需要我，我就是这两个公司的执行总经理。有了股份就只能拿基本薪水和职务工资。意思就是我跟公司的利润绑在了一起，没有利润，我等于就是白干，跟以前在单位上混是一样的。我对于股份丝毫没有兴趣，但是既然鑫月竹这么说，我也没有反对，最关键的还是看李华扬的意见。
　　李华扬看到东南纺织集团的两份议案时，欣然接受了第一份议案。我非常吃惊的看着他。他在办公桌前坐下，说道：“你一定好奇我接受第一份议案？”
　　我点点头，说：“毕竟公司是你的心血，重组后，不但公司名称要改，而且公司也不是你一个人的。”
　　“公司是不是我一个人的没有关系，关键是重组后我的资金有没有缩水的问题。”他笑着说。“其实表面上看起来我的公司好像没有了，权利也没有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话。

　　第二十二章 并购 （3/3）

　　“你知道公司目前的情况吗？”他问。
　　我说公司目前经营良好，每年的利润也很丰富。
　　从桌上拿起一支烟，扔给我一根，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然后又吐出烟雾。才接着说道：“公司看起来经营良好，利润丰厚，那都是表面现象。公司这两年的经营都是负值，就是说入不敷出。虽然资产远远高于债务，公司的经营却陷入了一潭死水，迫切需要注入新鲜血液和活力。你懂吗。”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接着说道：“资产重组，就是把公司的债务和资产做统一评估，打个比方，现在我资产是叁拾亿，负债十亿。那么我的净资产就是贰拾亿。重组后，东南集团就要承担相应的负债。他们得拿出二十亿，如果不做债务偿还，他们就要承担五亿元的债务，重组后的公司就有五十亿的固定资产，债务各家五亿。公司实力大增，必然能带动其它产业的发展，公司由经营亏损转为盈利，为什么不同意？至于权利问题，我早都厌倦了，一件事情由大家坐在一起商量，共同表决，这样不好吗？总比一个人承担风险要好。”
　　他下面的话让我比听到鑫月竹给我10%的股份更吃惊。他说公司重组，我具有绝对经营权，但是两家的股份不是50%，而是40%。另外20%的股份由我持股，不做任何投资，但是包含东南集团提出的政府股份和村民股份。他看着我说：“老弟，这就要看你的经营手段了，如果能省下政府和村民的，20%股份都是你自己的，合同签订起，每个月就只能拿基本工资和职务工资，你同意吗。”
　　这对我来说是个巨大的诱惑，也是一项艰巨的挑战。但是我反过来想，辞职来华扬就是为了体现人生价值，并不是为了工资的多少。没有了二十万的年薪，大不了就是回到辞职前的样子。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李华扬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祝你成功。你只用短短的几年时间就能赚到我的一半，对你来说这个赌局不亏吧。”
　　我说这是李华扬单方面的想法，东南纺织集团还不知道同意不同意。他信心百倍的说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我把李华扬的议案意见书带给鑫月竹，她嘴角露出奇怪的笑容，但是却什么话都没说，就在上面签了字：同意。我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似乎感觉到他们之间在博弈，而我就是他们共同的棋子。

　　2012年3月7日晚于凤鸣
　　夜已经很深了，莫小新还没有丝毫的睡意。她知道过了今晚，明天早晨必须要把U盘交给夏志杰。所以她要赶在上班前读完所有的日记。
　　钱思念的心口隐隐作痛，但是她了无睡意。即使医生告诫她不能熬夜，但是好奇心终于战胜了理智。她从抽屉里拿出药片放进嘴里，用温开水喝下，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心口的疼痛减少了几分。
　　第十三篇日记
　　鑫月竹从港市调来一批人马，对原华扬公司的资产和债务进行统计。由鑫月竹亲自坐镇。原东南集纺织集团由董事长——也就是鑫月竹的姑父蒋照东亲自打理。
　　这段时间，我督促叶玲玲加快新办公大楼的装修工作。叶玲玲怀孕已经七个月了，但是她当过兵。性格倔强而坚强。始终风雨无阻的待在工地上。我想换罗天卫来顶替她，被她拒绝了。她说：“办公大楼始终是她盯着，她最熟悉不过了。换一个人又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期。况且有李婉帮助她。”
　　我想想也对，只能吩咐李婉多照顾照顾她。不要出现什么闪失，毕竟肚子里还有祖国的未来。
　　夏天，刘斌在公路局的工地上协调。监督各施工队的施工范围。他们带着图纸和测量仪整天巡查在工地上。防止路基建在了建设用地的红线内。
　　罗天卫征地工作结束后，就开始对接水利局的河道修复。我们要充分利用水利资金，争取一次性的将河道治理好，符合景区河道标准。原设计图纸上对河道也有设计，材料，宽度、水坝等都有细致化的标注。罗天卫在这方面做得很好，水利局也完全按照我们的设计来做，如果在资金核算上有需要增加的部分，由公司来补充。
　　我私下里找鑫月竹谈过景区的规划。她说看过我们的设计图和办公楼，她相信我的眼光，既然同意给我20%的股份，一切设计都按我的方案执行。所以图纸没有多少改动，河道，道路自然就可以提前施工。
　　我跟设计院又做了一次现场沟通，对于树木花草的布局能否先实施。毕竟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树木成长需要漫长的时间，要提前度假村的运营计划，这些细节都必须先考虑进去。虽然现在很多景区有大树移植，但是成活率不高和返绿时间长都影响景区的第一印象。
　　特别是海滩温泉别墅，虽然是建在水库边上。如果再栽植一些椰树和海边风景树，会更具有真实效果。我让夏天跟港市那边的花草市场老板联系了五十株椰子树。海滨木槿、黄杉、红杉、檀香木等一百多种景观树种进行试种，看那些树种适合上溪生长。我必须未雨绸缪，不能冒险栽种，一来浪费财力，更加浪费景区园林布置时间。受到港市‘水云间’的设计风格启发，我在海滩温泉别墅边的水库里加装了几艘帆船，这样看起来更有‘海’的味道。
　　公司重组在一个月后如期举行，这已经超出了当初招商的初衷。我慨叹时局变化万千，当初做梦都没想到华扬公司会重组更名。当我站在华扬总部的大门口时，原来的华扬公司换成了华鑫集团。看起来更加醒目大气。合同在华扬公司——哦！现在应该称华鑫集团的大院举行签订仪式，那天艳阳高照，暖风和煦。
　　李华扬宣读了集团公司重组名单和董事局成员。华鑫集团董事长李华扬，副董事长鑫月竹。原华扬市政建设工程有限公司更名为华鑫市政工程建设有限公司，原公司经理李华茂任总经理，东南集团张世辉任副总经理。原华扬酒店餐饮有限公司更名为华鑫酒店餐饮有限公司，华扬公司潘道成任总经理，东南集团查里.卫任副总经理。查理.卫是华夏英混血儿，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华夏人，一直在华夏生活。这两个正职都需要本地人，方便于当地打交道。原华扬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是华扬公司母公司，现更名为华鑫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东南集团陈力峰任总经理，负责总开发拓展业务，华扬公司李华扬兼任副总经理，协助处理本地事务。原华扬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更名为华鑫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东南集团鑫月竹兼任总经理，华扬公司李欣任副总经理。华鑫传媒有限公司主要经营的华鑫创业孵化园，凤鸣图书馆和华鑫影院等产业。原华扬农林科技有限公司更名为华鑫农林科技有限公司。华扬公司范景山任总经理，东南集团蒋照南任副总经理。鉴于目前公司的投资项目分散，华鑫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放在2013年组建。人员任命等公司组建时再定。华鑫集团董事局成员有李华扬，鑫月竹，范景山。三人负责各公司的账目和业绩督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