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百兽扶持当上了首辅》清水浊流

50、撩人

　　第五十章/050

　　“陛下，齐繁传回消息，他们在跃岭遇到了季大人，那人对季大人下了手，但好在季大人无碍，按照时间，后天早上，他们就能回到建邺。”

　　云闽接到齐繁传回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跑来告知方和豫，尽管他不知道方和豫和季景铄现在究竟处于怎样的状态，但他能感觉到方和豫对季景铄的看重，毕竟不是每一个帝王都会在除夕夜的时候特地去看望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因而于他而言，不管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只要是方和豫看重的人，就是他要效忠之人。

　　“无事便可，”方和豫按住心底的担忧，他可以在季景铄面前卸下所有的伪装，将自己的情绪都尽情的释放在表面，但在别人面前，他是帝王是一国之君是他们的心之所向，他不能让自己有半分的松动，他承载着千万人的性命，亦不能掉以轻心。

　　“正好来了，那便随朕一同去天牢一趟。”

　　云闽身形微顿，“陛下是要去见.....”

　　方和豫点点头，“这些时日朕也想了许多，若真念及所谓兄弟之情，似乎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失去性命，那便与朕一开始的想法相悖，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三人来到天牢，看守的士兵见方和豫来了，齐刷刷地跪了一地，方和豫径直朝着最里面的牢房走去，云闽和刘元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最深处的牢房里，戴着脚镣的方和懿正睡着，听见牢房外传来的动静，睁开了眼睛。

　　“哟，是什么风把陛下您给吹来了？怎么？是来看臣弟死了没吗？”方和懿看着方和豫铁青的脸大笑，“那估计恐怕要让皇兄失望了，臣弟暂时还没死，也没寻死，不信你问你的部下。”

　　方和懿笑着指指站在方和豫身后悬夜司的人，方和懿是重犯，方和豫便派了悬夜司的人亲自看守，如此，出现差错的概率会减低很多。

　　“方和懿，你想活，还是想死，”方和豫俯下·身子，“若是你想死，朕不介意现在就送走你。”

　　听了方和豫的话，方和懿不仅没有半点恐惧，脸上的笑反而更深了，“我的好皇兄，若是你真的想要臣弟死，何须你亲自动手，命人在臣弟的饭菜里做些手脚，还怕要不了臣弟的命吗？”

　　方和豫轻嗤一声，“你以为，朕让你活到现在，真的是为了念及所谓的手足之情吗？”

　　方和懿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维持着一如之前的镇定。

　　“在你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到处追杀朕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身为帝王，最忌讳的，就是情字。”

　　方和豫原本温润的脸上瞬间冷若寒霜，让方和懿感觉不禁冷了七分。

　　“在这高阁之中在久了，也就忘了何为手足之情，”方和豫让悬夜司的守卫打开了牢门，走了进去，在方和懿对面坐了下来，“方清月这孩子出落得愈发漂亮了，正好番邦想与大晋交好，你说，朕是不是该，为她做点什么？”

　　“你！！”

　　看着方和懿破土一般的怒意，方和豫却是笑，“你或许忘了，你现在，是什么都做不了的，若是有时间，还是想想是否要给她添些嫁妆吧，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诸多眼线里，方清月也是其一。”

　　方和懿脸上显现出了久违地颓然。
　　他一直以为方清月隐藏得很好，方和豫一定不会发现，等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都抢回来了。

　　“若是你的眼线继续犯事，朕也不介意将你最亲爱的母后，流放到清水渊。”

　　“方和豫，你不要太过分！”

　　方和豫上前伸手捏住方和懿的下巴，用力将其抬了起来，迫使方和懿的视线看向他，“方和懿，朕过分？你不觉得你和你最亲爱的母后和妹妹对朕与翠珠姨娘做的更过分吗？”

　　“翠珠姨娘为了留住朕一条命，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这也便算了，可你却不知足，非要置朕于死地，朕不过就是想求得一线生机，在不知名的村落里娶妻生子过完一生，可你呢？非要逼得朕做一些自己原本不需要做的事情。”

　　方和懿呸了一声，方和豫笑着擦去沾染在脸上的水渍，“至于你，死暂时是不需要的，毕竟只有靠着你，朕的人才能顺藤摸瓜，将所有的余孽都清除干净，所以，朕不是不想杀了你，只是还没到杀你的时候，你于朕而言，还有利用的价值。”

　　在方和懿的怒目之下，方和豫起身，“还有，你的人但凡动了朕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你们最好识相点，否则，明天朕就让方清月前往番邦。”

　　说完，便径直出了天牢，剩下方和懿一人怒到红眼。

　　从天牢出来，方和豫觉得自己的呼吸顺畅了许多。

　　他确实很想直接杀了方和懿，但是碍于各种原因，现在都还不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皇帝哥哥～”

　　方清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方和豫停下脚步，眼神示意云闽离开，云闽得了授意之后在方清月出现之前离开了。

　　“皇帝哥哥，刚刚我去御书房找你，你怎么不在啊？”

　　方清月脸上带着的还是纯真无邪的笑。

　　但方和豫自然知晓，在她的心底，早已恨不得手刃了自己，但，她确实没有这般能耐。

　　“御书房里沉闷，出去走了走。”

　　方和豫不着痕迹地避开方清月想要挽住他的手，“倒是你，不是让你好好跟着嬷嬷去学女红吗？怎又偷懒跑出来了。”

　　方清月努努嘴，面上看起来十分委屈，“皇帝哥哥，你是不知道，那嬷嬷可凶了，我学了这么些天，手指头都戳破了好几次，但她都不肯让我休息片刻呢。”

　　“罢了，朕会命她张弛有度，你且先回去吧。”

　　方和豫撇下方清月径直回了御书房，在方和豫转过身后，方清月脸上原本纯真的笑容就被阴鸷与狠戾所掩盖。

　　她恨不得将这个让她家破人亡的男子碎尸万段，可又恨自己毫无能力，能为皇兄做的事情少之又少，可怜母妃还身处监禁，很多事情只能经由她手，她真的无时不可在想，若是方和豫能死，她愿意为之献出自己的性命。

　　暮色降临，云闽又急匆匆地踏进了御书房。

　　方和豫正在批阅奏疏，原本积了一摞的奏疏，在方和豫咬牙强忍之下，终于批阅到了最后一本，其中说得最多的，还是关于方和懿一事。

　　“陛下，云大人来了。”刘元生正要上前去迎，云闽就已经到了殿前。

　　“陛下，季大人的车马已经进城了，是否让他们直接进宫？”

　　闻言，方和豫手上的动作一顿，心跳也顿时加快了许多。

　　他们有段时间没见了。

　　思念让人变得勇敢，也容易让人变得胆怯。

　　但那一丝胆怯在想念面前终究不值一提。

　　“不必了，让他先好好休息，对了，让太医去看看。”

　　云闽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方和豫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领命离开。

　　过了半刻钟，去让內监准备热水的刘元生再回到御书房时，龙椅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方和豫换了一身常服，不带任何侍从，悄然离开了皇宫。

　　自从季景铄去了南浔，他鲜少会出来走动。

　　如今已快临近中秋，整个街上灯火交相辉映，一群孩童每人手里提着一个灯笼，手上拿着刚画好的糖人，兴高采烈地前往‘根据地’玩耍。

　　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洋溢着节前的快乐。

　　方和豫心底微微泛起了暖意，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所求便是海晏河清，百姓安居。

　　但作为方和豫，他更希望的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一生。

　　念想间，方和豫来到了一座小房子前，抬手敲了敲门。

　　季景铄在进了皇城之后便想先进宫面见方和豫，但转念一想，自己还带着病气又舟车劳顿，再次相见，总不能带着浑身汗味去见，就先回了家。

　　他没想到的是，方和豫自己找来了。

　　肥啾告诉他方和豫来了的时候季景铄正在浴桶里泡着。

　　童光霁给他打好水之后便去街上溜达了，邓远更是思人心切，还没进门就去跟隔壁的大爷唠嗑了，现在就还有两只鸟吃饱了不想动躺在围墙上挺尸。

　　敲门声响起时，季景铄只好胡乱的擦了擦身子，慌乱地披上衣裳去给方和豫开门。

　　四目相对时，心底有万千道不尽的情愫。

　　季景铄刚从浴桶里出来，发尾全湿了，带了点皂荚淡淡的清香，加上身子上还带着水，逐渐浸湿了外裳，肩胛骨处若隐若现的，有些撩人。

　　“先去把身子擦干吧。”方和豫艰难地移开眼，忍住喉间的艰涩。

　　季景铄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大片胸膛已经与外裳黏在了一起，外裳有些薄，胸前的光景确实一览无遗。

　　他有些尴尬地收拢了一下衣襟，“抱歉，我刚刚在沐浴，不知道你会来。”

　　方和豫轻笑一声，伸手搭在季景铄肩上，强行把他转过身，“想来见你，便来了，先去换身衣衫，若是你再以这般模样站在我面前，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装作那柳下惠。”

　　季景铄听后心底一个咯噔，随即小跑着回了净室，光着的脚丫子踩在了树枝上也不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