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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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019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季景铄手脚并用地解释了自己确实是从后世穿越而来并非别国或是亲王的细作，在解释到口干舌燥之后，方和豫终于半信半疑了。
季景铄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水便喝了一口，这茶水早就冷透了，但他已经讲到嗓子冒烟，便顾不上那么多了。
方和豫的视线始终游弋在季景铄身上，季景铄被他看得心底直发毛，但又不敢溢于言表，只能硬着头皮将茶盏里的最后一滴茶水给喝干。
良久的陈漠之后，方和豫终于出声了。
“既然你说你是从后世而来，那你便需做点什么证明给朕看，否则空口无凭，朕怎能相信？”
未等季景铄回答，方和豫便替他做了决定。
“这样吧，你若是能连中三元，朕就信你是从后世而来。”
季景铄：.....
我高考都只考了个普通一本！你要我连中三元？我做梦都做不到！
“怎么？很难？”
听出方和豫言语间的不悦，季景铄连忙摇头，“草民定当尽力而为。”
从皇宫出来，季景铄的心还在猛烈地跳动，他来到桥边坐下，看着水里的鱼儿自在嬉戏，心底生出一丝惆怅来。
这小皇帝比自己亲妈都要狠上许多。
当初自己读书的时候，老妈对自己的要求就是能考个本科，以后毕业找个早九晚五有双休的工作开启半养老模式，安详平淡地度过后半辈子，这也是他自己心底的追寻。
可如今小皇帝要自己连中三元？
历史上能人异士数不胜数，能连中三元的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乡试会试殿试都能拿下第一的人要么才高八斗要么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自己一个底层学士，大学考试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就这要是能连中三元，那这大晋王朝离覆灭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了。
但他哪敢这么跟小皇帝说啊！
小皇帝可是说了，若是自己不能连中三元，就坐实自己是敌国细作的身份，届时连邓老头都会受到牵连。
季景铄生平最怕的就是麻烦别人，如果因为自己而导致邓远遭了难，那就算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去，也会陷入无休无止的自责中去。
如今最宽阔平坦的一条道，就是顺着小皇帝的意思，去做个满腹经纶的状元郎了。
在河边吹了许久热风的季景铄来到巷子入口，远远地就看见街坊邻居都围在自家门前，他心底一沉，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扒开人群一看，邓远正坐在门前的石阶上一语不发地抽着闷烟，周边都是在七嘴八舌安慰他季景铄不会有事的街坊。
“咦，这不是小铄吗？”黄大娘发现了季景铄的声音，一双粗大的手直接拎住了季景铄的后脖颈，完全不给他反抗的余地，“瞧瞧，我就说陛下宅心仁厚，绝对不会冤枉了小铄，再说了，小铄本身就未做什么欺上罔下的事情，怎会被陛下为难呢？”
邓远闻言猛然抬头，在看到季景铄的那瞬间，混浊的眼底刹那间变得清澈透净。
黄大娘的话让季景铄一个哆嗦，小皇帝哪里没为难自己了？他就差砍了自己的脑袋了！
见季景铄安然无恙地回来，街坊们都一一散去，两只麻雀站在墙头欢快的叫唤着，邓远则是上前将季景铄抱在了怀里，一时间老泪纵横。
“小铄，爷爷真担心你会出什么事！”
季景铄拍拍邓远的肩膀，似是安抚，“爷爷，我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吗？陛下也未为难于我，我与他道明了事实真相，他只是要求我今年定要连中三元罢了。”
连中三元罢了。
罢了。
邓远放开季景铄，一脸的不可置信。
“连中？三元？？”
季景铄艰难地点点头，“这比起要了我这项上人头，已经很不错了。”
“但你大字不识一个....”邓远嘟囔一声，后又反应过来什么，“哈哈，你是后世小辈，定是学富五车，这些只会埋头苦读不懂变通的文人们肯定不及你半分。”
季景铄咧咧嘴，笑不出来。
在这些重文轻武的朝代，他确实是可以拾先人牙慧班门弄斧一番，但那也都不是自己的真才实学，路子走起来也是有些难度。
“爷爷....”
季景铄话还没说一半，肥啾就开始叫唤了。
“季傻子季傻子，那个抓你走的人又来了！”
季景铄：？？？怎么又来了？难道小皇帝不相信自己，打算让那只二哈来杀人灭口了？
想象中粗·暴推门而入的场景并未发生，而是传来了一阵均匀有力又规规矩矩地敲门声。
“季公子，属下奉命前来给公子送一些关于科考的书籍来，还请公子开门。”
季景铄和邓远互相对望一眼，都在暗自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齐繁又敲了一次门，如梦初醒的季景铄连忙跑上前开门将人迎了进来。
“季公子，陛下说你家中肯定没有这些相关的文宗与书籍，便命属下到藏书阁里将相关书籍都给公子带来，公子你看，属下帮你将这些文宗书籍放到何处？”
齐繁恭恭敬敬地朝季景铄一揖，季景铄连忙回礼。
“还请麻烦公子帮我放到里屋去。”
“季公子不必多礼，唤属下齐繁便可。”
齐繁颔首后转身命身后的侍卫将文宗书籍尽数搬进里屋，季景铄看着一摞接一摞的本子脑仁突突的疼。
这么多的书，怎么感觉比考清华北大还要难上三分？
等侍卫们搬完，季景铄来到里屋一看，搬来的书籍足足快占了一半的空间。
读完这些书，自己不瞎也得半残废。
但在小皇帝的亲卫面前，季景铄也不敢表现出半分不快。
“还麻烦齐公子替草民与陛下致谢。”谢谢他想要了我的老命！
齐繁看着季景铄那张温和隽秀的脸，心底轻飘飘地，果然，跟长得好看的人交流身心就是很愉悦，“属下定会帮季公子带到，对了，陛下吩咐了，若是季公子觉得文宗上的东西晦涩难懂，也可进宫与陛下商讨一二。”
季景铄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齐繁，嘴上说了一句承蒙陛下厚爱，心底想的却是谁敢进宫跟你讨论！
等齐繁离开，季景铄跟邓远看着满屋子的书籍陷入了沉思。
季景铄想的是自己难道真的要学完这些书上的内容那不得直接嗝屁了，邓远想的是要怎么保存这些书才能让它们在即将来临的雨季里不受潮，这可是皇家的东西，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他们可担当不起。
一老一少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邓远开始帮忙整理这些文宗，季景铄则是头大得不行，他来到院子里做好，放空脑袋放空眼神，像极了被抽走了三魂七魄的行尸走肉。
肥啾落到他的肩膀上，啄了啄他的耳垂，肥啾一直像啄了，只是苦于没机会。
“季傻子，你不是说要赚钱买大宅院吗？眼下是个怎么回事？”
此时的季景铄并不想回答肥啾这个问题。
刚来的时候，他想过要回去，他试着在木盆里打了满满的一盆水将自己的脸埋进水里，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看到了很多东西。
与爸妈挽着手逛街的妹妹，文物馆里忙忙碌碌的同事，他们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看着那一张张笑脸，他很想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
但小概率事件发生的可能性本就微乎其微，既然已经发生了一次，那发生第二次的时间肯定不会那么临近，于是在那之后他下定决心先用自己的专业技能换个好一些的生活环境，之后再去尝试用怎样的方法才能让自己回到原本的世界里去。
就算概率再小，他迟早都要离开，便绝对不会去涉足会改变这个世界正常运转的领域。
比如，科举。
当然，不想考科举其中之一的理由还是嫌钱来得太慢！
投周期长，利润还不一定多。
但是如今自己像一只鸭子一样被小皇帝赶上了架子。
仿佛连中三元是自己的投名状一般。
“季傻子，本鸟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肥啾见季景铄双眼放空发着呆不理会自己，感觉鸟的自尊受到了重创，于是铆足劲，在季景铄的耳垂上又啄了一下，心理和身理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季景铄吃痛捂住耳朵，还不忘瞪了肥啾一眼。
“能是怎么回事？先是被迫卷入灭门惨案，现在又被皇帝赶鸭子上架一样被迫参加即将在下半年举行的秋闱。”
肥啾听后一脸的怀疑，“不应该啊，小皇帝为什么会要你参加秋闱呢？”
季景铄无语，“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那一屋子的书，我要学完，等我学完之日，就是你们替我收尸之时！”
肥啾听后一本正经地摇摇鸟头，“替人号丧本鸟倒是学过一些，略懂些皮毛，不过收尸的话，估计得喊秃鹫兄来一趟了，它经验老道，更合适来帮你收尸。”
季景铄抬手就把肥啾给打飞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学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