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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吃醋 ...

  •   三十二、吃醋

      人想要获得什么,势必就要付出什么。

      大学的时候,楚萦心跟着老师去见过一位所谓的知名艺术品经纪人。

      对方一见到她,立马就提出要签下她的经纪约。

      舍友们知道这个消息,明里暗里地说酸话,那位经纪人,可是推出过好几位知名画家的高手。

      要是跟他签约了,离成名也就只剩一步之遥了。

      可是楚萦心最后还是拒绝了这份别人想要而不得的合约。

      因为楚萦心从他发亮的双眸中,看到了狂热的算计。

      他对她伸出橄榄枝,看重的根本不是她真正的才华,而是她的脸以及她这张脸可能带来的利益。

      一旦她签下那纸合约,她就会成为他手中盈利的工具。

      她的容貌,包括她整个人,都将成为商品。

      那时候的楚萦心是缺钱,但是不论是她母亲,还是她自己,骨子里的骄傲,都无法接受那些近乎卖·身的霸王条款。

      尤其是餐桌上那位经纪人引以为傲的一席话,更是让楚萦心打消了签约的念头。

      那位经纪人说了自己十分得意的一桩买卖,他曾经签下一位长相清秀的画手,将她包装成了国风美女,陪一些没什么文化偏偏又喜欢附庸风雅的土老板吃了几次饭,就卖了好几副画,每一幅画的价格,都远超她签约前的价格。

      这位经纪人大概以为,自己这样的举例,会让楚萦心动心。

      可是他打错了算盘,楚萦心只从这个例子里,看到了赤裸裸的交易和身不由己的恶心。

      后来,楚萦心也遇到过其他想要签她的经纪人,她只有一个条件,只卖画,不露面。

      结果,一听她这个条件,那些人反倒退了。

      说到底,他们看中的是她这张脸,而不是她的绘画。

      楚萦心热爱绘画,但是她不想成为靠脸卖画的人。

      所以,这么多年,楚萦心依旧是个籍籍无名的小画手,偶尔在网上卖出几幅画,平时也会接一些小插画。

      当然,现在的她,也可以称呼自己为车位彩绘师。

      毕竟,她现在也算得上是这一新兴行业里小有名气的前辈了。

      楚萦心用来接单的几个社交账号,加起来已经有超过一万粉了。

      虽然赚钱不多,但是楚萦心觉得心安。

      所以,当司奇提到要帮她做推广的时候,楚萦心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尽管她知道,司奇绝不可能跟其他人一样勉强自己去一些不喜欢的应酬场合。

      “萦心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去推广你的画。你可以继续找工作,只要把你的画交给我就行了。”司奇似乎并不死心,哪怕楚萦心已经拒绝了他。

      “谢谢你,但是我对自己的现状,很满意。”楚萦心最终还是没有接受司奇的好意。

      看到楚萦心如此坚决的态度,司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从重逢之后,楚萦心对他的态度就十分疏远。

      “萦心,你是在怪我吗?”司奇静静地看着她,温柔似水的双眸中不由地流淌出些许哀伤。

      “……?”楚萦心的脸上,忍不住露出困惑。

      这都哪跟哪,为什么他的话题转跳的这么快?!

      “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楚萦心忍不住煞风景。

      “我们小时候是关系不错,可是哪怕是好朋友,也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好朋友。大家步调不一致,慢慢失去联系,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我们中间这么多年不联系,我如果表现得好像跟过去一样,才会很奇怪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能跟过去一样……”司奇连忙解释。

      楚萦心却没有耐心继续跟他掰扯下去。

      “不可能。司奇,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要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或许这样子对你来说会比较舒服,但是我并不想因为照顾你的心情而佯作无事人。”

      “谢谢你的咖啡,我还有事,先走了。”楚萦心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算是结束了今天的见面。

      楚萦心统共坐了不到一刻钟。

      司奇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沮丧又后悔。

      他总是会把事情搞砸。

      小的时候这样,现在依旧如此。

      走到门外,楚萦心深呼了一口气。

      灼热的夏日,就连空气也让人烦闷不已。

      就在这时,虞一航打来电话。

      “今天去你家温居,要带点什么东西吗?”

      去朋友家温居,照例是要带些伴手礼的,红酒、鲜花、甜点或者别的什么,代表一份心意而已。

      “哎?”没想到虞一航竟然也会如此‘贴心’,楚萦心一惊,下意识地阻止,“不用带什么啊,我待会就去超市买东西,你什么都不用带。”

      “你要去超市?也好,那我跟你一块去,需要什么直接买吧。”

      虞一航如此财大气粗的架势,让楚萦心哭笑不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没有要你买单的意思。”楚萦心自己都没注意到,她跟虞一航讲话的时候,语气会不由自主地变得温和起来,甚至不自觉地带出一丝撒娇的意味。

      这么多年,楚萦心习惯了用疏离的面具对待外人。

      一个漂亮却没钱没势的女孩子,太容易成为别人的目标。

      那层冷漠的面具,聊胜于无地成为她保护自己的工具。

      跟虞一航的认识,是意外,是巧合,是楚萦心的不小心才让两人有了交集。

      大概也是因为这,楚萦心对虞一航的态度,从一开始就与别人略有不同。

      虽然她也曾防备,但是更多的是困惑。

      因为这一次,不再是别人上赶着对她,反而好似是她“别有用意”地接近。

      可虞一航依旧几次三番地出现,助她脱离困境。

      直到后来,她知道了他与她的前缘,所有谜底豁然开朗。

      他之所以愿意帮她,是因为她曾经帮过他。

      命运般兜兜转转的联动,让两人的交集变得暧昧又理所应当。

      楚萦心自然而然地卸下了那份心防。

      最主要的是,以虞一航现在的身份,他压根不需要从自己身上图谋什么。

      兴许,外人看来,是虞一航应该防备她才是吧。

      “那好吧。”楚萦心语气虽有点勉为其难,嘴角的笑容却忍不住扬起。

      司奇追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含笑打电话的一幕。

      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能够让她露出这样温柔而明艳的笑容?

      明知道不该在别人打电话的时候打扰,可鬼使神差的,司奇就是喊出了声。

      “萦心,我送你回去吧。”

      司奇的声音,透过手机,清晰地传到了虞一航的耳朵里。

      虞一航眉梢一挑,手里的钢笔差一点折断,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淡然:“你在外面?”

      反倒是楚萦心,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虚。

      “嗯,跟司奇碰了个面。准备回去了。”

      “在哪?”虞一航问道。

      “什么?”

      “你在哪。我这边正好结束了,过去接你。”顿了顿,他解释了一句,“一起去超市。”

      这……

      楚萦心看了一眼朝自己走来的司奇,小声地报上了地址,末了,加了一句:“那我等你。”

      司奇走到楚萦心跟前,听到的便是楚萦心温柔甜蜜的那句“我等你”。

      司奇心里已然有了猜测,却还是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强笑着说:“谁啊?要过你接你吗?”

      楚萦心抿唇微笑:“朋友。”

      “是虞一航吗?”

      楚萦心有些惊讶,似乎没料到司奇会猜得这么准。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楚萦心索性大方承认:“嗯,他忙完了,正好过来接我。”

      司奇看着楚萦心淡然的眼神,心里无力地升起一股荒诞感。

      她到底知不知道,虞一航到底是谁?!

      身为启航科技的总裁,他有忙完的时候吗?!

      顺路来接一个朋友,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虞一航身上?!业内谁不知道,虞一航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可是这些话,对上楚萦心清澈的目光,司奇便说不出口。

      他不能提醒她,虞一航对她不一般。

      最终,司奇还是什么都没说。

      “好,既然虞总来接你,那我就先回去了。有机会……再聚。”

      司奇微笑着告别,却没有离开。他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楚萦心。

      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楚萦心身边。

      他看着楚萦心上了车,被别的男人载着,驶离了他的世界。

      这一刻,司奇无比痛恨自己的软弱。

      他应该陪在她身边,哪怕知道虞一航要来接她,他也应该像个男人一样,大大方方地送她上车。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自己的车里,只敢远远地看着。

      “怎么没请司奇一起去温居啊?”车里,虞一航态度自然地问道,仿佛之前在电话里听到司奇的声音时,差一点折断钢笔的人,根本不是他。

      “请他干嘛?”楚萦心奇怪地反问。

      她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让司奇介入自己现在的生活。

      “他跟你不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吗?”虞一航的语气,不经意地加重。

      “好朋友……不应该请来一起温居吗?”虞一航又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楚萦心看着他,微微眯起了眼,“我怎么觉着,你今天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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