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小美人鱼（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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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近距离与巫师相处，杜衡对他们很有兴趣，但是碍于人设问题，他只能等耐不住好奇心的巫师撞上来。
两个巫师很负责任，对女孩照顾得面面俱到。他们俩每日都轮流送饭来，而杜衡等的机会也很快就来了。那位叫卢克的巫师明显对女孩很感兴趣，他常常饶有兴趣地看着女孩进食，时常发出杜衡不懂的惊叹。
杜衡：只是吃饭，不懂他为什么一副‘原来人鱼这样吃饭’的样子
终于在一天，卢克像往常一样盯着女孩吃饭的时候，自顾自道：“你吃得好香啊，你是我第一次看见吃人类食物也没出现任何不良反应的人鱼。”
“人类和人鱼到底哪里不一样呢？”
“你的尾巴变成了腿，是因为什么呢？”
最后一个问题，女孩有了反应。女孩看了他一眼，比了个喝药的姿势。
“难道是传说中那个配方！”他眼睛一亮，说到兴致处，甚至跑回自己的屋子取出自己的笔记，摊开指给女孩看。
杜衡大概看了下，居然跟巫婆所用配料不差丝毫！只是有个东西这里没有记载上去，而这个正牌巫师估计也永远不会知道缺失了的一味配方——
巫婆的血。
他记得巫婆在调制药剂的时候，首先就加入几滴自己胸口的血，然后再放其他零零碎碎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个药剂我也尝试过，可是威力根本不像记载的那样，还浪费我很多材料，你知道到底是哪出现问题吗？”卢克苦恼道，又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女孩，显然对她抱有很大期望。
女孩愕然指着自己。
“你知道为什么吗？”卢克执着问。
女孩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我觉得一样的，你、是不是用的材料不对？”她犹犹豫豫却又很坚定回看过去。
“怎么可能？！”卢克惊急之下，脸上露出愠色，“我的材料都是正规渠道弄来的！而且我都检查过，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
女孩脸上也露出困惑的神色。
卢克啪的把笔记合起来，垂头丧气收拾了下饭菜，准备回去。
“卢克。”女孩叫住巫师。
卢克回头，看着女孩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可以看看你们的书吗？我好无聊。”
无聊倒是真的。卢克一点没怀疑这两个字的水分。这些天他看到小人鱼不是吃睡就是在发呆，这只小人鱼一点都不像他们已经圈养了的试验品们，连爱唱歌的习性都没有。那些试验品不论何时都要吼上一嗓子，听说人鱼是怪物塞壬的后裔，攻击方式之一便是声音。
可这只小人鱼，才刚刚成年，还是只小雌性，按理说是最喜欢唱歌的，可是她哑巴得像是没有声音，连平时交流都不用说话的，今天小人鱼对他开口了，这值得让他去肯那里炫耀。
几分思量下来，卢克点点头，“你想看什么书？”
“真的吗？”小人鱼很惊喜，“我保证很小心的！我喜欢有插图的书，其他的书太复杂了，看不懂。”说着小心翼翼看了巫师一眼，生怕他觉得自己麻烦。
卢克感觉到好笑，“那我下次过来带给你。”
“谢谢！”小人鱼露出非常绚烂的笑容，又漂亮又刺眼。
心底被烫得猛地一缩，卢克突然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小人鱼，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包围了他。
“我们自己去抓人鱼！”
“我要让小公主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因为自己被抓！然后我做实验也要在她面前做！我要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因为自己受这些折磨！”
“我要让她哭到心碎！哈哈哈哈！”
心底沉甸甸的，耳畔回响着自己不久之前的诳语。
脑海里不可控制地浮现出那张洋溢着快乐的脸，突然那张脸表情一变，看到他时，笑容蓦然消失，仿佛看到天塌下来，露出一副绝望又无助的模样……
只是这么想想都会觉得心痛。
他卢克居然有一天会不忍。
巫师木然停下脚步。
*
女孩发觉卢克有些变了。
不知道哪里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巫师对她的态度却是发生了变化。
就说最基本的，他连送饭都不来了。
杜衡：愁得老子头秃，不来老子怎么套消息啊。
女孩也不知道是第几次飘来似说还说的目光，可每当肯回视时，她猛地一缩，把头埋了起来。可肯转开头时，她又看了过来。
如是几次，饶是肯再好的耐性，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找他干什么？”
“……”女孩抿了抿唇，试探性看了看这个看起来不好相处的巫师。
还是一句话不肯说。
肯觉得他这辈子的耐心都要花在这儿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
*
【宿主大大，你为什么对巫师那么感兴趣？】身边有人的时候小系统根本不敢出声，只有宿主静静查看弗兰克和公主那边情况的时候才敢冒出来。
“亚力克的倚仗……到底在哪儿，你知道吗？”杜衡顿了顿，“总感觉我们面临的信息之间差距太大了。他们了解的太多了。而我们其实对于他们所了解的一无所知。而且，有意思的是，他们也在研究人鱼。”
他哼笑一声。“很神奇啊，我记得我去过的第二个世界，那个气运之子就是人鱼，哦不，是无数实验下的产物。”
司南，一个捅了他一刀的人。呵。
“是不是这种实验就是容易让人弱智。”杜衡继续说，“如果他们能共享些信息就好了。我说不定也会配合一下。”
系统：我只知道你在拐着弯骂第二个世界里的气运之子
“而且，这里不是他自己的国家啊，他怎么敢把实验设在这边。太可疑了。”
杜衡往身后床上一趟，作个总结：“总而言之，搞清亚力克的后手总没错。”
【可是，宿主大大，大概来不及了吧。亚力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弗兰克刚收到的消息，他刚摔了一个杯子。】
杜衡惊坐起，随即又躺回去，非常稳，“那就等他来。”
*
按照弗兰克那边的情况看来，亚力克准备在回国的时候顺路过来接女孩。
毕竟对比了两个女孩子的遭遇，家里人才会怒发冲冠。
他们大海的明珠去了大陆就要遭受这种罪？
实在是苟得不能再苟的做法。奈何，形势比人强，只能捏着鼻子入局。
不过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就要做好承受报复的准备吧。
杜衡早就把系统派出去了，让它回去海底和家里人通个信，起码他们要知道这是激将法，要对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有所应对。
他捏了捏鼻骨。
他有预感，这次终于要撕破脸了。
那天教堂里的钟都响了起来，大街上到处都有人骑着马宣布着喜讯。祭台上，油脂在油灯里燃烧。祭司们挥着香炉，新郎和新娘挽着手接受主教的祝福。
钟塔上站着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他的旁边站着他的第二个女儿。
“伊恩。”女儿有些疑惑地开口，“萝拉是喜欢麦克的，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
“……”大胡子国王沉默了一会，“那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愿意做我的王后。”
“……”她也沉默了一会，最后一叹，“你又威胁我。麦克是我的弟弟，双胞胎弟弟，亲生的弟弟。”
然后抬眼看着他，“你、你总是让我在你和他之间选，而我总是会选他的。”
“小叔叔。”
“从你选择篡位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想到今天了。”
国王撕掉嘴边的胡子，露出那张过分年轻的面容。本应该精神奕奕的小伙子，可他此时苍白着脸，身体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
晚上的时候，新娘和新郎一起来到了船上。礼炮响了起来，旗帜随风飘扬。在船的中央分别架着一个金色和紫色的皇家帐篷，里面陈设着奢华舒适的垫子，这对夫妻即将在这里单独度过一夜。
原著里，这一整天，小人鱼作为伴娘相陪，眼看着应该选择自己的王子和别人举行婚礼，然后在第二天太阳露出水面之际化为泡沫。眼看着死期将近，还要笑着祝福罪魁祸首，爱瑞尔第一世过得可真算憋屈。
相比较而言，他现在只是被关在海边，还有两个巫师照看，这可确实算得上是优待了。甚至，不用担心会不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杜衡向巫师们要了点酒，坐在礁石上一边吹着海风看着婚礼现场，一边品着酒。
惬意而舒适。
如果没有那无处不在的血红色倒计时，那就更完美了。
【12:00】
还有整整不到12个小时，不管他要不要完成任务，都必须回去。这也是这个世界给他最大的期限。
他眸色微沉，酒液入腹一瞬间便滚烫了起来，仿佛要灼烧全身。
第二天，亚力克来得时候，天甚至还没亮。
女孩迷迷瞪瞪睁眼，等看清眼前人，也不由自主吓了一跳。
“亚力克！”
他一愣，接着用自己的披风外套裹住她，然后高兴地将她横抱起。
女孩刚睡醒，睡眼朦胧，显然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亚力克却更高兴了，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睡吧，睡醒就到家了。”
杜衡忍着怒气，才没一巴掌扇过去。
妈的，死渣男，恶心。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小美人鱼（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