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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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森鸥外对这次任务获得的结果十分满意。虽然明面没说中原爱雅会是以后的港口黑手党继承人，但事实上大家基本都知道现在的首领有这种想法。
“爱雅酱，哦，我可爱的爱雅酱，”在办公室寻找一番后无果的森鸥外目露失望，“今天也没被带来上班吗。”
旁边的金发幼女眉梢一挑。
“当然，爱丽丝酱也是超级可爱的。”森鸥外求生欲很强，但没阻止到对方气鼓鼓地跑开了。
尾崎红叶用袖子优雅地遮住唇角，妩媚的眼角上扬：“您好歹也收敛一下吧，小心那几个家长过来找您控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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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着的尾崎红叶干部，其实自己最近玩奇迹爱雅玩的也很开心。
“我以为中也君会把孩子带过来来着，毕竟总待在家里对小姑娘的成长也不好。”失去两个萝莉的森鸥外宛如失去梦想。
“这大概就不用您来担心了，鸥外殿下，”尾崎红叶含笑，“您是忘了侦探社那边也很乐意看管孩子吗。”
中原爱雅就像一个接口，虽然不尴不尬，但还是造就了更多热化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关系的潜规则。尾崎红叶并不在意其他人，但如果能借此机会和泉镜花缓和关系，她应当也是愿意的。
更何况那孩子本身就还有另一个人的血脉。
“说起来...”红发美人若有所思，“仔细看看，爱雅的眉眼还是有点像那人的，不知道如果相处时间再多些，性格什么的会不会也有所相似...”
然后逐渐宰化。
本身养过太宰不少时间的森鸥外：“......”
“红叶君，我到了年龄会自己走的，不需要你再刺激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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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爱雅接受过身体检查，一派健康，智力相对于三岁孩子而言也是正常偏上，其余能力暂时未能挖掘出来，可能是因为年龄太小。除了因为提前拿出子宫腔而有些口吃外，基本就没有事了，而且这一点也是可以渐渐修复的。
所幸她现在的长相与实际年龄并差不了几岁，不然就算森鸥外再抱有希望，大概也会直接放弃她了。
虽然被看重也不是什么好事。
太宰试图把“让孩子远离森鸥外”越过中原中也的忠心刻进他的脑子里，我说不出什么不敬的话，但心里也是有所赞同的。
大家都知道其实刚开始森首领是打算给爱雅做个启蒙教育来着，于是说帮中原中也看小孩，还兴致勃勃地取了一沓超纲资料，结果一看见人，再软绵绵地说了句“累了”，就直接行吧，为了防止女孩乱跑当即在顶楼临时修了个游乐场所。中原干部一到地方，就看见自家小孩今天的字和数学题还没做完就和爱丽丝在那儿骑木马，旁边首领俨然一脸溺爱，一边尾崎干部和广津还准备了茶和点心。
中原中也：“...中原爱雅你过来。”
慈眉善目森鸥外：“中也君别这样，孩子还小。”
听了这件事的我和太宰：地铁，老人，看手机。
394.
太宰凑过来，看见我还拿着一堆爱雅的资料。
她似有了然地发出了一声轻笑。
我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把资料收回抽屉。说一点感触都没有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也是另一个世界的我的女儿。
更重要的是，早在当初刚加入港口黑手党进行体检时，医生就有告诉我，作为荒霸吐的安全装置，我的身体早已不同于常人，甚至和普通人都有了类似于生殖隔离的现象，所以大概一辈子都没办法孕育新生命了。刚知道这个结果时我还充满少年意气，自己都算得上是个孩子，更不会往这儿多想，也没有介意过。即便是后来，也是被各种任务和焦头烂额的事充斥着大脑，没有时间去细想这种事情，更没有时间因为这种遗憾而伤春悲秋。
直到那一天，暴雨骤降，我撑着黑色的伞站在首领墓碑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羁绊其实很薄弱。
395.
我从十五岁到二十二岁的生活基本都是和太宰交缠在一起的，而她的消失就像是直接一举抹去了我七年的生命存在。
立于雨帘之中，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正常人差别如此之大。甚至于“人间失格”离去后，就仿佛连最后的遮羞布和保护层都被一下掀开，成了彻彻底底无法自控的异类。这样的我，本身就是孤单地出现在人世间，就算想要也不会拥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有一点我和太宰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单一的社会不适者。
但这些也并没有使我有所脆弱，中原中也是港口黑手党最锋利的一把武器，又在太宰治离开后成为了最坚硬的脊柱。透过层层冷漠，我有时会觉得自己原本称得上充沛的感情似乎也在有所消失，自然也更不会在乎这样遥远的历史记忆。
我本不该感到低落，如果我未曾有过血缘亲近这种奥秘的感受。
396.
我不知道我的半身是如何做想，或许身为男性的他会比我少上很多天生的母性和类似多愁善感的东西。我知道自己是羡慕他的，羡慕他还能如此肆意鲜明地站在阳光之下，仿佛从未被污染过，也羡慕他虽然和我一样拥有异于常人甚至可以称为怪物的躯体，却活的比任何一个真正的人都还要爱恨鲜明，盛灿如火。
同样羡慕他...在经历这一堆糟心的事后还能重获平静，甚至拥有了亲人，走上了越发和常人接近的道路。
我自然不会嫉妒，只是控制不住羡慕而已。
他真的比我幸运了太多。
这样很好，我会祝福他一生都如同少年。
397.
当天晚上，我在病房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上一个世界，也是据我所知维度最高的地方，在那里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幻，我所熟知的东西皆成为平面上的作品。如梦人生，痴嗔癫狂都成了能够一概而括的东西。
我虽然对这些二次的东西都不感兴趣，但我有一个朋友却控得不行，然后硬拉着我去漫展玩。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
我仍记得漫展当天，她在镜子前叨叨地说自己要cos一个非常有名的人气角色，而且是平行世界版的。我坐在床边刷着手机，并不太在意她说了什么。
只记得她有念出那个角色的名字，然后让我猛一下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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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着装中的红色围巾刺痛了我的双眼，像是鲜血的色泽。
“我还戴了美瞳，感觉不错吧...你怎么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角色，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内心就像被某柄重锤猛地捶下一般，直接碎成千万片。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包围了我，仿佛连发出只言片语都是那么艰难。回过神来，只发现自己正难得失控般紧紧抱着朋友，把头深深埋进了她的肩窝。
“别穿这身...”
“只有这身，别...”
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样子的朋友惊慌无措，一嘴骚话全部忘记了，就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好好，我不穿这一身，我换回另一套，还有套沙色风衣和小裙子也挺好看的，你别...”
她像是鼓起极大的勇气去安慰我，伸手将我拥住。
“你别露出这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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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展的现场十分热闹，不过因为大多都是我不认识的角色，所以我只觉得有些吵闹。我朋友拿着小镜子撩了下黑色长卷发整了下风衣领子，又补了个兰蔻274，然后就自信离开去找同剧组的人玩了，只留下我在这儿茫然地闲逛。
这边有个穿得像香蕉超人的男人一边喧嚣一边做着超越人体极限的动作喊着“砸瓦鲁多”，那边有一对穿着黑色衣服手持一串珍珠项链一把手.枪的男女横扫全场，见到一个蝙蝠侠就开始就地趴倒，撕开番茄酱又把珍珠项链一扯撒了满地。
有一个光裸上身头戴狰狞电锯头盔的猛男一出场引爆了全场，四下里猛然迸发的噪音结合逼真的电锯声让我开始有些不耐烦，于是打算去找个安静的地方透透气，一扭头还差点撞上一个戴着眼罩的高个白毛。
好不容易挤过人流跑到厕所旁的椅子那儿，我重重呼出一口气，抬起指尖扯了一把已然半湿的碎发。
刚刚失控的心绪还未彻底平定，我烦躁地低下头从手里的盒子咬了一根烟上来，打火机的盖子开开合合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但就是没有去点金红的火苗。
就在这时，有一个轻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这里禁烟哦。”
400.
扭过头，不知何时另一个空位已经坐上了一个女生，面目在我的印象里朦胧不清，只记得眉眼弯弯，神色恹恹，堪称柔软的黑色中短发在琥珀色的灯光下模糊了轮廓。她静静地坐在那儿，却好像与周围的一切都划开了距离，宛若冷眼旁观的异世之人。
我心情正差，并不想理会她，但手却下意识地用力关上了打火机壳。因为指甲是新做的，长长的拇指指甲覆了一层银色又画上了豹纹，所以在过度用力后，打薄多次的指甲传来了酸痛感，印入脑中远比眼前不知名女孩的脸要清晰的多。垂眸看指甲时，同样看到女孩削瘦的身影倒在地上，被阴影和碎光分割成了无数块。
气氛说不上多尴尬，她慢条斯理地从兜中抽出一条糖，拇指一动轻巧地挑出一颗橘色的糖，歪头看人时头上胡乱缠的绷带垂落在苍白的脸侧。
“但可以吃这个。”
我仍未理会。
旁边的怪人并不介意地低头把糖挑入自己嘴中，橘色糖果在唇边挥洒着暧昧的光泽。那是一种让人感觉有些熟悉的颜色，被她轻轻地含在嘴中。
“您知道中原中也吗？”声音微沙微软。
“...诗人？”我开口了。
“不只是，我指的是另一部作品的角色，”女孩的脸颊塞上糖后鼓起一块，“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适合去cos那个角色。”
“管你什么事。”我有点纳闷，语气也说不上多好。
“没事，就是如果你有这个意向的话。”
浓密的眼睫一颤，她暗含笑意的眼珠一路划到上挑美好的眼角，语气绵软中似透着某种，光靠言语无根本无法形容出的充满寂寥的缠绻。
像是点点雪粒落在路灯下，轻得马上就要散开。
“我们可以一起出个cos，双黑的cos。”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