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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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感觉那家伙有什么不对劲？”我分出一部分精力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松岛的脸透着一股近乎病态的肿胀。
“嘘，之前都说他整合了不少别的基因，现在估计已经说不出算个什么东西了，”太宰翻着车上的东西，“后面大概有七辆车。”
她从车上找到了不少枪.支弹.药，我瞥了一眼唏嘘了一下，不愧是乔鲁诺准备的车。
太宰瞅准时机打开了窗户，瞄准了后面的车辆：“虽然体术比不上体力怪物的中也，但我枪术还是不错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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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的一下，她被后坐力震得微微一动，我听到后面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前面有前来堵人的车辆，我一个急转弯跑出道路外，咬牙道：“对着轮胎打啊，你打玻璃干什么？”
“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而已。”太宰上膛，又是一下发出去。
被击中的玻璃窗如蜘蛛网般泛出裂痕，刹那间飞溅开，在车中的人身上刺出细细的伤痕。
不，那已经称不上人了。
我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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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倒是非常清晰。
只见领头的脸隐约可见松岛的影子，他脸上有着点点像是鳞片的东西，在日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彩。松岛面色发紫，眼球像是被泡烂了一样，嘴唇也像是死鱼的唇。从太宰打出的缺口往那儿看，他周围的其他生物也像是水中泡烂的猪头，虽然样貌不一，但完完全全都是一副非人的样子。
太宰打爆一辆车的轮胎后“啧”了一声：“这是不是也算是个底牌军了，真奇怪啊，跟着我们到底有什么必要呢。”
“不知道。”我淡淡道。
从被流弹扫到些许的后视镜那里看到松岛扭曲的身影，双臂不停向前捞着不规则的图形，整个人像是在渴求着什么又像是在捕捉着什么，似疯癫的殉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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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空也异常压抑，灰扑扑得像是三流画家泼下的劣质油墨，随时可能铺盖而下，把我和太宰压个粉碎。
正这么思考着逃跑路线，半空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啸声。
身边的空气被一把掀起，刺痛脸颊。
“太宰！”
一个带着宽大双翼的身影一飞而过撕破铁皮，徒留诡谲的影子。
小半边车消失的瞬间，我顾不得去捉方向盘，赶快扣紧了倒向一边的太宰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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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一个漂移，向着河流冲去。
“怎么样？”刚刚带着金属质感的利爪似乎刺进太宰身体一半，以至于我出了冷汗后才意识到，不管这家伙伤的再重，也无所谓了。
她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了。
“跳车。”
车冲出河岸的那一瞬间，我冷静地下出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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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下去的那一瞬，我下意识调整了身体密度，避免和水面冲击过大造成伤害。但是在碰到太宰的时候，失去的重力还是直接回到了身体上面。太宰的衣领还在开着，没来得及合拢嘴的我直接在对方锁骨上磕了一个说不上太重的血痕。本就满身伤疤，现在为数不多光滑的地方又多了一片嫣红。
太宰想说什么，然后一张嘴吐出了一小串泡泡。
“闭嘴。”被砸的脑壳疼的我做出口型。
她一脸无辜，看向岸边，然后又有一个泡泡浮了上去。
同样浮上去的还有深红的色泽，裹挟着鲜血的味道，深色的水将我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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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隐约能看到松岛一幅痴痴地样子向这儿看来，脸边有近似鱼类鳃盖的东西轻轻扑闪着，似乎在考虑着下来，但被拦住了。
我感觉冰冷的水在往鼻中和耳中拼命地钻。太宰歪头看了我一眼，发黑肤白，随水流漂动的发丝如同海藻，刚刚沾染上的唇膏显得越发殷红。她撩了下头发，隐约露出的耳垂像是一小片融化的奶油，整个人怡然自得像是惑人的海妖。
还没等我思考完是否要直接潜上去，嘴唇就被轻轻含住了，一小片冰凉柔软的东西卷挟着氧气不停往口腔内推，使我下意识睁大了双眼，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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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扫一番后的太宰已经连泡泡都吐不出来了，恹恹地飘在那儿，像是刚喝完魔药的小美人鱼一样。
我略带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这不是第一次她这么搞了，曾经我们在执行任务时也有无数次掉落各种湖中或者海中，每一次的太宰状态都不一定比现在要好，我也半斤八两，但还是不断拉扯着气力不大的她，试图奔向上方的亮光。
即便有强大的身体素质，也在不能使用能力又被不停地向下拽时略显疲惫，进而被冰冷的水冻得发颤。然而更令我骨头都发冷的是太宰的话，每次她都笑眯眯地让我放手吧，半睁的鸳眸中似乎透着对地狱另一端的好奇与渴望。
后来这家伙当了首领，也有一次像这样落入水中，在我拖着她的时候，她就像现在这样将自己嘴中的氧气送入了我的口中。
那一次，她说的更加简白，像是一直都在表现却从未明说的心声。
她说——
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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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一幕幕历历在目，那种渗透到骨髓里的冷似乎再次出现在我身上。比那更可怕的是心灰意冷，我怕这种事再发生一次后，我就再也无法给予太宰信任了。
即便，我们曾形如一人。
太宰眉目弯弯，像是从细细的眼角开出一枝姣好的桃花，颤颤巍巍得惹人怜爱。即便是我，也时常被这种欺诈似的样子迷惑。
她动了动唇，无声吐出了话。
“救我。”
360.
我曾经有想过，等回去了，一定要就之前的记忆和她的行为和她好好谈谈。
人非草木，我不知道不能回应她的我和始终没被回应的她到底哪个会更痛苦。虽然记忆回复了大半，可我仍无法确定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但我现在突然觉得，这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没错，忠诚还是爱情，已经不再显得那么重要了。
我难得地垂下眼角，指尖温柔地把外套脱下，系在她一直渗着猩红液体的腰部上，手套则在同一时间被她微微一笑，从手腕摸索着勾下。
我们彼此默契地让肌肤轻轻相离。
“你这阴郁而污浊的宽容啊...”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请别再把我唤醒。”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