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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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兴？”太宰治兴致勃勃地剥了个橘子坐我旁边扯皮。
“要么扫地去，要么远远滚一边去。”我皱了皱眉，丝毫没给他面子。
“我滚了谁给你排忧解愁呢。”对方哼哼唧唧地说着，眯着眼把鲜嫩冰凉的小橘子一整个扔进嘴里，鼓鼓的脸颊犹带童稚。
明明是一个成年男人，用这张俊秀苍白的脸做出这种幼稚动作时却格外惹人喜爱。他还像少女一样抽了抽鼻子，然后露出了一个让几乎所有异性看到都会觉得春暖花开的浅笑。
当然，不包括我，我有太宰治PTSD，看到了只觉得恶寒。
还觉得大概有哪个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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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今天的帽子很好看啊~”旁边的男人欢快地拉着声音，甜的仿佛能扯出糖丝来。
“......”本来要出口的咒骂停住了，手下意识抚了一下帽檐，然后在十分意料之外的夸奖中颇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嗯...说起来确实呢，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多大的打扮，只是在昨天稍微擦了一下然后又别了点珠花而已...”
大脑还泡在短暂的欢喜里时，潜意识就已经涌上一阵不对劲了。
“骗你...”
趁这些字还没完全从那可恨的薄唇中吐出，我直接气势汹汹地一脚把他从沙发踹了下去，从而避免了自己的帽子收到它不该承受的讽刺。
只要他后面的话说不出来，我就当他的夸奖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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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太宰治PTSD病友的国木田为此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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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鲁诺之前说过姬友借助某种能力换掉了一个手臂和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那天看到她的指甲有色差便能解释得通了。
而那一天，除了早上和晚上，我一直都待在她旁边。
如果她早上去换了手臂并干了自己的事情，然后又在晚上去换回来的话完全是来得及的，这也是后来我再怎么看也不会再次从那些指甲上找出毛病的原因。
手臂上有针孔...而且不是吸.毒。
我十分确定乔鲁诺说的是真的，虽然相识只有短短时间，但我已经莫名其妙的对这个人生出了信任感，他在某些原则性的事情上仿佛有着超乎常人控制自己恶性的自控能力，还有说不出的高洁精神，这使年轻人看起来十分可靠，不过也同样和常人拉出了距离感，就像教堂上高高在上的雕像。
这样的人，我确定他不会在信息中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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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首先思索了一下最近的情况。
就我目前所知，那家伙其实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游走在横滨里表的灰色边缘了。她似乎手段有些过激，从前一段时间无数循着痕迹找上我的不知名信息与电话中都能体现到。对那些本该在别人眼里穷凶极恶的人，一个看起来纤弱美丽的女人仿佛才是彻彻底底的魔鬼，以至于他们不择手段地病急乱投医，甚至连反抗的相对有骨气的想法都已经在斗争中被打磨的彻底殆尽了。
先不说这是多么可怕的心理控制能力，问题是就在最近，那些信息已经没有再收到过了。
不管太宰多么惊才绝艳，短短时间里她的能力也无法达到能阻止所有被她招惹到受不了的敌人能够顺着横滨蛛网一般四通八达的地下信息链找上我的地步。
所以她这段日子里大概是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自己感兴趣的一件事上，以至于暂时放弃了之前过于极端时期时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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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的态度是突变的，她几乎每天都夜不归宿，回来也一副精力透支的样子，看来她目前只愿意一人包揽这件事的调查。
这件事是突发的。
我十分了解她，她是一个永远不会因为自信而丢失谨慎的人，对于这个人而言，棋盘上绞尽脑汁的算计就像随手喝了一杯水一样简单，她在做一件事上永远会一次性考虑所有的因素，包括各种可能和不确定。
她仿佛永远都是得益者，而且还是幕后最大的得益者，甚至都不屑于用自己本身的能力往棋盘上站。
尽管如此，我依然放不下心来。
之前横滨剧本组正面侧面的各种暗示在我脑内消散不去。我不知道是否有人的想法和我一样，在别人眼里她大概深不可测，坚不可摧，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拥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能力。
但是在我眼里，她并不是触不可及的高位者。
这是一个稍微施重点拳头力道都会疼痛难堪，变得哭闹的废物。
撇除脑海中女人某天变得支离破碎的想象，我冷静下来继续思考。按照她之前还能和港口Mafia那边搭上话来看，她要干的事大概并不会危害横滨和港口Mafia的利益，甚至有可能隐隐向那靠拢。
至于换掉的手臂和针孔，那是什么，莫非是抽了血，注射了什么东西？
前者是在确定着什么？后者又是在逃避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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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自己想要抽血做检查，就不会换掉手臂，这只能说明这项举动不管在不在她的算计中，从行为上而言并非自愿的，而被抽走的那份血到底去了哪里，我仍旧无从得知。
其实我甚至怀疑是医院，但很快又想到医院有什么可让她忽悠的，然后有些不敢确信。
如果是强行注射的话，她那天看起来十分悠哉...不，其实她一直都这么悠哉，不管是身处火海还是花海。
我在读完短信的那天就给乔鲁诺发了回复。
“虽然现在说这个可能有点晚了，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们带着那个和太宰形体相似的少女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残留的线索。”
而对此乔鲁诺的回答是抱歉，因为那个人是太宰自己找的，似乎只是她从街上随手捡的流浪儿，为了一笔钱无所不干，抱着尊重同伴的心思，他们当日也并未特意对这种事登记任何信息。
被蒙面的流浪儿就像是眼尖的女人从海面上特意捞出来的一条鱼，等到鱼儿已经无用后又放生回去，然后便在茫茫大海里就此消失了行踪。没人知道它是从何打捞起，也没人知道它会游到哪里，它就和万千普通的鱼一样就此消失在了人眼前。
一份不知有无的证据，似乎在一只似有似无的手的推动下十分自然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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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填了份报告。”太宰治路过时扔下一份文件，“中也上次不是说要出一次任务嘛，所以我打了申请和你一起，感动吧？”
“随便你。”我正沉浸在自顾自的脑内风暴里，嗯嗯啊啊地敷衍他。
太宰说的任务是我前几天申请的，与最近的一个失踪案有关。而我一开始的初衷不过是希望多做些事情报答侦探社，不是因为住宿饮食，而是因为侦探社本身的收留便相当于一种势力的纵容和庇护，得此我们两人才没有完全变成暴露在路中央，横滨各方车轮一眼就能看见的可以碾磨骚扰的猎物。
不过后来我却发现万年喜欢在这儿摸鱼仿佛毫无良心的姬友居然也主动和社长要求了执行任务。
虽然已经下了逐客令，那张好看到让人目眩神迷的脸还是凑了过来。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就想帮那发尾已经触到精致鼻尖的人撩开碎发，但手指指尖刚得到熟悉触感时就突然反映了过来，然后直接手腕一转用手背抵着着人的侧脸把人推开。
“你们俩都有毛病吧，”我抓狂，“怎么动不动就往人这边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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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艰难地转过脸，尽管脸上被推起颊肉一片，嘴也嘟了起来，他看起来还是好看到能让大部分男同胞心生嫉妒想扎他小人。
“我说啊....”这种清冷中又透着一丝温柔的语气让我微微顿住。
说起来奇怪，明明姬友和他很像，却又在某些地方有着细节般细致又完全无法让人代入的差别，让人讶然。但我冒出这个想法后很快又否定了自己，我觉得自己被世界意志增添的角色形象影响的太深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想。因为这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人，怎么可能完全一致。
不过就像现在这样武侦宰这种正经的语气，姬友就从来没有用过，以致于我有点恍惚。
“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太宰治的眼瞳像覆着光亮的咖色玻璃片，意味不明，“其实我给津岛桑找了点小麻烦...嘛，我打赌你不介意，而且对你来说，说不定还能帮到你呢。”
他不再以中也作为称呼，津岛桑这个称呼在舌尖上也咬的十分厚重，对另一个自己的恶意毫不掩饰。
“...如果真这样就好了，”我冷冷淡淡地松开手，自嘲般一笑，争取不让一直以来的憋屈爆发出来，“说实话老子老早就想看你们两个心机婊互掐了。”
160.
纤长的手指再次点了点我的肩。
我头也不回地抬手拂下那只不安分的手，心里过于烦躁。
妈的，太宰治还有完没完了。
结果对方像完全没有感受到威胁一样，犹豫了一下继续点了上去。
偏生旁边还传来太宰治贱不拉几的声音。
“生气了吗？”
“哎嘿，生气了吗？”
我：“.......”
神经病吧！
我忍无可忍地扭头就骂。
“我去你——”
对上视线的是一双熟悉的眼睛，旁边太宰治似笑非笑，而眼前中原中也轮廓张扬的蓝眸正随着我的语气而微微睁大，眼角略微上挑凉薄，却遮不住懵逼。
我差点咬到了舌头。
“家吃饭吧...听说你做饭还挺好吃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