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皇后的我造反了》瑜人

13、第 13 章

　　“前朝私库一直众说纷纭，当年皇上入京后便令人开了前朝的私库，可里面居然空无一物。前朝皇室数百年积蓄的都在其中，皇上自起事以来一直都派人秘密盯着此库，从未见有车队大批运送出城之事，如今不过一夕之间所有东西凭空消失，不翼而飞了。”

　　当年皇上为了找到私库，把京城周边掘地三尺，却没有任何收获。自那以后，坊间就时常爱流传些前朝私库的秘闻。

　　“年前曾就传出过私库现世的消息，说前朝私库的钥匙一直被藏在京城，找到钥匙自然就能找到私库，不过当时没人当真。但近些日子，京城一直不太平，今儿这家出事，明儿又是那家被盗，似乎真是有人在找什么东西。故而，大家都觉得这前朝私库之事怕是真的，这才引的各路人马纷至沓来。”

　　云起却有不同的意见：“真要有前朝私库的消息，也定是秘而不宣，怎会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若非众人以讹传讹吧，就是有人在故弄玄虚。”

　　“前朝私库钥匙之事真假不论，放出消息的人定是别有目的。”江瑜若有所思。

　　有若云在这里，接下来话题拐到了京城的八卦之中。

　　江瑜的亲卫中，若云最爱探听这些小道消息，此时闲来无事，就一股脑道了出来。

　　因赵二姑娘和梁洛曾定过亲，若云多关注了赵府之事：“听说赵二姑娘前几日把她的贴身侍女仗杀了。”

　　云起给她汇报过这条消息，因贴身侍女地位不同，所以这仗杀之事尤为蹊跷，故而在云起的消息中单独列上了一小条。消息称，侍女因偷盗赵二姑娘贵重之物，赵二姑娘怒而杀之。

　　若云的消息又有不同：“我听赵府侍女私下说，那贴身侍女有个情郎所赠的玉竹簪，一直视若珍宝，从不舍得佩戴。哪知偶然间被赵二姑娘得知此事，赵二姑娘见了簪子就勃然大怒，生生把人杖毙了。她们都猜测那侍女恐怕见赵二姑娘玉簪众多，故而偷拿了一只。”

　　听到此处，江瑜了然:“哪里是簪子的事情，怕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原因吧。”她把梁家大公子梁洛和玉竹簪的故事一说，若云也是颇为意外。

　　他缓了缓神道：“许是赵二姑娘的贴身侍女早就和梁公子暗通款曲，赵二姑娘得知被亲信之人和情郎一起背叛，才会失态。否则，凭着十几年的情分，即便是偷盗，也到不了仗杀这一步。”

　　说着，猛然想到一件事：“这玉竹簪姑娘似乎也有一只？”说话间，云起已在梳妆台处找了出来。

　　“我怎么也是她的前未婚妻，哪里能落下我呢。”江瑜随手接过簪子，吴山白玉，翠竹式样。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江琼似乎也有一只？

　　江瑜回忆起来，那天在猎场，江琼来找她时应也是戴了簪子，但并不太引人注目。而她跑马一圈回来后却一眼看到了江琼头上的新簪子，想来是白色玉簪和她当时的衣着打扮并不匹配，这才喧宾夺主。

　　江琼在猎场惊马之事中也是受害者，亲卫是从她身边调过去的，她恐怕是江府计划推出去顶罪的棋子。江琼是她堂妹，虽然性格上两人处不来，可作为堂姐，还是应该提醒她一下。

　　想了想，她把簪子放回盒子，另附了一封信，让人一起送给江琼。

　　如此一直聊到了掌灯时分，管家突然来报，西苑似乎有贼人闯入。

　　江瑜并亲卫不过近十人，来萧府后住到了东院，西苑部分房间被用作库房，封存着前几个月陆续从滁州送来的江瑜的常用之物。因江父的安排，运来京城后就直接放在了这边的院子。

　　东院的房间都装饰一新，样样俱全，江瑜也就忘了这茬，直到今早要给三公主送行，方才想起里面有些此事，遂命人前去整理。

　　管家下午就带人把这些库存都清点了一遍，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进入其中一个房间时却发现了不妥，管家禀报道：“这些房间自从放了姑娘的东西就全部上了锁，无一人进去过。其他的房间早就积了厚厚一层灰，这个房间却是干干净净。”

　　“我等察觉不对，立即退了出来。”

　　江瑜闻言也觉得蹊跷，和云起等人一起到了现场。

　　这间屋子原是西苑的书房，此时里面干干净净，不仅是地面，甚至是各处的摆设都一尘不染，江瑜命人打开箱子，几个箱子完好无损，锁扣处也无撬动的痕迹。里面都是些书房用品，所以当时摆在了书房。

　　管家带人清点了，和单子上的完全一致，并未丢失什么。

　　不是为箱子里的东西，那就是为了书房本身。把书房打扫干净显然是有人在掩盖痕迹，若是没有今日的突发奇想，再过上个把月，等这里重新被灰尘覆盖，就完全不会被发现有人潜入的痕迹。

　　来人想在这书房找什么呢？

　　“云起，你带人仔细查查这间房。”江瑜吩咐道，对方不想让她发现有人潜入之事，那就说明这房间里必然还能搜查出什么东西。

　　“是。”云起领命，立刻把管家等人都请出了院子，现场只留若云等几个亲卫。众人在书房里里外外仔细搜了一遍，不多时，就发现一处异样。

　　内书房角落处有一块地砖，在侧面的位置有两道细细的刀痕，痕迹很新，应是有人用匕首撬动过此处。

　　云起亲自过去把这块石头重新撬了出来，可底下就是普通的泥土，并无异样。

　　江瑜把石头翻了过来，云起忙过来将石头背面擦拭干净，只见石砖背面并无泥土侵染的痕迹。云起用手捻起一撮泥土，放到鼻下闻了闻。

　　紧接着，他打开近前的窗户向外看去，道：“这泥土是从花园里移过来的。”

　　不过片刻，石头下的泥土就被细细清理了出来，留下一个砖砌的暗格。暗格不大，也就能放一个茶杯的大小。

　　江瑜看到这，忍不住和云起说道：“才说到前朝私库的事情，这里就发现了一个可能藏钥匙的地方，我真的要信了这些传闻了。”

　　“也许只是萧城主在这里藏的些私房钱，姑娘不如写信回去问问。”云起也觉得很巧合。可如今前朝私库之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此事反而不宜大肆声张，免得惹来怀疑。

　　几天后，江瑜来到了崂山。

　　崂山在京城西侧，不过半日路程。山上无秀美山水，只有奇石林立，其实别有一番风情。不过世家历来不爱此景，崂山别院现今已沦为各家的思过之处。

　　三公主在这里不过几天，已经把江瑜送的玩意玩了个遍。皇家的院子挺大，可都是空旷的很，连个歇脚的石凳都未见，更别说什么凉亭，水榭，秋千之类的了。

　　见到江瑜，三公主很是高兴，“总算有个人来陪我了，我和亲卫下棋都下腻了。”

　　江瑜正随她参观了别院，此时正好到了书房，闻言道：“我看有很多书嘛，可以看看啊。”说着，随手拿起了一本翻开，瞄了一眼，又马上放了回去：“算了算了，刚刚的话当我没说。”

　　三公主哈哈大笑：“这种晦涩难懂的书放这里就折磨人的，要不我们还是去下棋吧。好歹还能有点意思。”

　　江瑜却看着空旷的院子另有想法，她提议道：“不如我们下真人棋？”

　　真人棋，一般双方各出八人，分两列各站两边，在一个横六纵八的棋盘上同时走棋，若走棋后有两人在同一个格中，则两者相互比试，败者直接退场，胜者可继续参加下一轮。

　　同时双方各自设好已方出口格，写于纸上交予裁判，待对方进入此格才可告知，只有进入对方出口格且各中只有己方一人时才能算赢子，赢子退场，最后赢子多的人获胜。

　　双方格子中的比试有点类似现代的相扑，只凭力气和技巧，不准使用武器和武功。

　　真人棋在前朝曾一度盛行，后来随着朝代更迭，逐渐没落下来。江瑜在读前朝历史时听说过此事，不过当时她玩乐的项目众多，只看了眼介绍就丢到了一旁。

　　三公主也知晓此棋，毕竟是前朝皇室所爱。正好江瑜带了八个亲卫，公主也点出了八个，双方摆开了架势，厮杀起来。

　　夜里，两人泡在浴池里，喝着酒，公主无奈道：“我们坐着下棋便好，偏你每次比试都要跑到旁边去观战，今天可真是累坏了。”

　　江瑜理直气壮道：“真人棋不靠近点看哪里好玩，光坐着看还不如去下围棋呢。”

　　“你赢了自然觉得有意思，我上前去光看他们输了。真人棋还是得双方势均力敌才好玩。”三公主愤愤道，又问，“你的亲卫都是怎么选出来的？挺不错的啊。”

　　江瑜回忆起在滁州之事，那时她还小，外祖父就带她去见了这一批的亲卫人选。都是一群半大小子，身量看起来一般高。这些人先经外祖父精心挑选，在见过她这个主家后，除了训练和休息，其余时间都陪侍在她左右。

　　如此几年过去，不知何时起，她身边就只剩下了这十二人。待她及笄，外祖父就把这些人正式记到了她名下。

　　三公主听她如此说，叹息道：“这才是世家培养亲卫的方式，一起长大自然合用。不像我，及笄了才能去亲卫所选人。今日一看，都是些样子货。”

　　下午的真人棋三公主败了江瑜四个子，算得上是大败，难怪她此时耿耿于怀。

　　江瑜也是不解：“皇家亲卫的训练也是遵循世家旧历，挑选的应该更是仔细，按理说双方实力应该更强才对。”

　　三公主喝了口酒，自嘲道：“这事怪我，当年我刚及笄嘛，正是爱慕好颜色的时候，亲卫所推荐的几个人样貌普通，我就自己亲自选了些好看的来。”

　　江瑜还真没仔细注意过三公主那几个亲卫的样貌，她打定主意待会出去时再细细看看。她安慰公主道：“反正你是公主嘛，多找几个有实力的侍卫也是一样的。何况你还可以去找皇上再要上几个名额。”

　　三公主也是这样打算的：“我打算回去就和父皇提提这件事情，这次的人得好好选。”她见天色已晚，就挽留江瑜，“ 天色真么晚了，崂山的路又不好走，你就别回自己别院了，就在我这睡，刚好我们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好啊。”江瑜爽快答应下来，她有点喝多了，被热水一熏，更觉得昏昏沉沉。不过她此时记性挺好，出门还特意看了看守在门外的三公主亲卫，夸道：“确实都长得挺英俊的。”

　　三公主也有点醉：“那当然，我挑人的眼光，没得说。下次你想选，我去帮你掌眼。”两人大笑着一起勾肩搭背往回走。

　　云起闻言，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亲卫。心中不知这两人是醉话还是说真的，随即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