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女娃》NPG

38、被欺凌的小男孩

　　在3月的下旬，学校的菊花居然还没有凋零。这天，雨停下了，天气也终于变暖了，不过了有人的心更需要温暖。

　　我漫步于竹园之间，突然回想起几个月前，我与大树在这里偶遇的画面，我迟疑一会儿，假装没事般继续走着，不过我有些变得急促的脚步声出卖了我自己。但是，我很快被眼前那一番景象所吸引了，我前方不知什么时候长出满满新生的竹笋，我停下来步伐，弯下身躯去触摸着其中的一个新笋，这时候，我耳边传来了一把很轻微，声线略高的声音，“春天下雨后，竹笋会迅速地生长，所以‘雨后春笋’这个成语就诞生。”

　　我放眼望过去，有一些惊呆了，冒出一句话，“男的？”他很尴尬地点点了头，我万万想不到这有些尖锐的嗓声之主居然是一个很清纯、高个子的小男孩，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一个女的。
　　“不好意思，我这样问你。”

　　他的表情慢慢地变得轻松了，他耸了耸肩，说道：“其实，这情况发生多了，我也无所谓了。我倒是谢谢你，起码你是第一个跟我抱歉的人。”

　　我与他只是匆匆地交谈几句，他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很糟，就撒腿就跑了。而我反而比较对“雨后春笋”这自然现象比较感兴趣，这已经是什么时代了，自从春哥出名之后，社会就如同“雨后春笋”般的涌现出一批女的不像女，男的不像男的人群，已经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还是绿油油的幼植物，我比较感兴趣。

　　想不到，当晚，我与他再度见面，从此我就认识了他，我的生命轨迹又一点点地转动了。他，他曾用名是慕安，人称牛奶安，之后还有人恶搞他是牛奶受！至于，为什么要这么恶搞，我不能多言。

　　夜晚，因为可可最亲爱又热情的妈妈过来探望这她，还带来很多的食物与干粮。因此可可可真是继承她妈妈那一份大爱精神，很大方地把自己的食物都贡献出去，表现出她那一份很有宿友心的情怀，又为了我们健康着想，她把干粮偷偷地藏着起来。

　　傻乎乎的我，在她们（包括已经跟可可同流合污的其他成员）异常的热情和那“炙热”的目光之中，打开着盖子。盖子被掀开那一刻，我瞬间被那一股异味熏晕了！那一刻，我明白了，她们果然是中国的好室友。我想退缩，但是碍着可可妈的在场，我望着她那一双极其渴望的眼神，我感觉到如果我一有不愉快的神色飘过，她就会极度伤心，然后哭泪成溪，悲伤逆流成河的样子。我最看不惯一个（任何年龄层次）女生的哭泣，最后我就这样子，在好几双异样的眼球里，去赴死了，把那黑乌乌的汤一点不剩地喝下去！

　　在可可妈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去之后，大家都露出很同情的目光注视着我，安慰着我，还说一些有的没的东西。那一刻，我可真被活活地气死了，刚才害我陷入这个陷阱不正是她们！
　　于是，当天晚修，刚开始没多久，我的肚子就翻雨覆海。我不知道上了好几次厕所，在第二节的钟声刚响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厕所门户有一些吵闹声。

　　一向超有童心（其实是八卦心重）的我，就跑去看热闹了。走进一看，我听到声音有一些熟悉，再走进一点，在残灯树影下，我终于看得清全貌——一群男孩围着一个小男孩，而那小男孩我有些印象，原来是我下午刚刚见过的。同时，我也认识到这摆明是校园欺凌事件了。不过我不是那一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我更不可能就现在就单枪匹马地杀出来，来一个美女（自认为）救美（男）的情节，既然知道“What happened”，那么我也没有这一份闲心和虐心留下来观看这一幕真人版的校园暴力电影一个镜头，我还是快快闪人算了。不过，往往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还是自己。

　　不走还好，一动，我不小心踩到旁边的易拉罐，然后它因为我的自重（我很轻的，不过最近因为“失恋”有些暴饮暴食而已！），就这样在空旷的小巷子里，还是弄出很大的响声。

　　我懂，这就是很实用的物理知识——回音效应，如果这时候是知识大问答，我一定会很感谢自己努力听课的结果，不过现在鬼才理你什么效应。

　　我被那响声吓到了，然后惊讶地回过头，他们“果然”也望了过来。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完了。不过，我还是抱着侥幸心态地说：“大哥们，我不再打扰你，你们继续，小妹，我闪了！”

　　在当我拔腿想逃的时候，一个光头佬用他那个明显不符合他年龄的很深沉的声音，喊道：“慢着！”我可真很听话地放下动作，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只听到慢慢靠过来很杂乱的脚步声，“完了、完了、完了！”，只剩下这两个字，不停地在我脑海里回旋着……

　　事后，我感觉自己真笨，居然那时候没想到说：“老师来！”，来吓一下他们。反而像很多电影上，那一个很怂的货色说的“你们不用理我，继续……”那样的台词，我感觉自己的脸子可快被我自己掉光了。而我想到的结果迟迟没有来临，因为说出前一番话的竟然是大树。

　　“老师，你来了！”就这么一句话，那一群人就像枪响雀林般的鸟儿，各自地，毫无形象地四处奔跑，这一副鸡飞狗跳的样子与刚才还一副很神气的样子比较起来差得远了。不过，（我自己也差不多）我想的不是看他们的笑话，而是，为诧异何大树在这里。

　　如果他是上厕所的话，男女厕的位置也差得很远，他不可能过来这里。但是不由我自己思索下去，我自己的心已灰透了。因为大树根本就不会想到我而为我解围，他可是连看我一眼都不看，第一时间飞奔到那男孩的身边，瞬间我的心碎了一地。不过我伤心也并不正常，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我与大树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想逃离现场，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我竟然乖乖地跟了向前。可能是我想探究他们俩有没有关系，不过他们可真有。

　　我还没有赶到过去，就看到他一手扶起那一个伤痕累累，极像没有认领的流浪猫的男孩，他出口就说：“慕安！你怎么会在这里？”内心还有很多疑问，但是能回答他的人不想回答这一个问题，不过我想要的“答案”也马上得到了。

　　“我才不姓‘慕’，我是祁安！”那明明就伤得很重，很瘦弱的身躯，却偏偏要爆发出这么大的气概。

　　而我不是被这哄叫震住了，而是这一个“慕”字让我联想到很多的东西，心想：“原来他们都是慕家人，那么他比较担心他，还是可以接受了吧。这好比他去感怀任何一个不认识的弱势群体，那样的话，那么我可在他的心中连陌生人都不如……”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想用尽一起的办法来安慰自己——他只是没有看到我了吧。